58.女主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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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門口,正要敲門的時候,裏頭走出了一個男生。見到她,男生一怔,然後大大咧咧地喊起來了:“你就是那個得到遠飛雞蛋的蕭玄吧,來找宋朴嗎?”
蕭玄苦笑一聲,現在遠飛雞蛋跟蕭玄兩個名字被捆綁在一起了,提起蕭玄必然帶着一個遠飛雞蛋,提起遠飛雞蛋就必然會提起蕭玄。
“嗯,我來看看宋朴。”蕭玄說。
那人瞥了她空蕩蕩的手,說:“我還以為你拿着遠飛雞蛋來賠罪呢,畢竟人家可是為了你們失明的。”
話說到這裏,蕭玄的臉色就沉下去,她冷冷道:“這位學長未免管的太多了吧!”
看起來很好說話的蕭玄突然變臉,這位男生一時被驚到了,隨後他要爭辯的時候,屋內傳來了一個聲音:“蕭玄,你進來吧!”
蕭玄看都沒看那人,進入了屋子,然後看着宋朴。只見短短的幾日內,他變得滿臉滄桑,鬍子茬都冒出來了,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幾歲。
“我來看看你,你以後有沒有什麼打算?”蕭玄問宋朴。
宋朴苦笑一聲:“能有什麼打算,許安邀請我去他家療傷,駱長雪也給了我一大筆的賠償金。就算我不修仙當個普通人,也吃喝不愁了。”
他的眼睛黯然無光,像是布偶的塑料眼似的。
蕭玄心裏暗暗嘆了口氣,說:“我就是擔心你。”
宋朴道:“多謝學妹的照拂,迷霧森林裏你對我的大恩,我永遠不會忘記的。”
見他這麼鄭重道謝的模樣,蕭玄有些不好意思,她一路背着宋朴,只出了力氣,其他的倒沒做什麼,宋朴就對她感恩戴德的。
“如果你得到了遠飛雞蛋,就要小心了,這個學校魚龍混雜,小偷也很多,”宋朴說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蕭玄心裏明白,說:“我知道了。”
宋朴說:“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這些日子很多人來看我,看我笑話的人也不在少數,我實在是太累了,希望許安他們能找到解鉤蛇蛇毒的葯……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說著,他竟趕客了。不過,蕭玄看他臉色,實在是差得很,於是就不打擾他了。
她走出宿舍的時候,方才那個叫嚷着讓她帶遠飛雞蛋賠禮的男生追了出來,問:“你那個蛋賣不賣?”
蕭玄輕描淡寫地瞥了他一眼,懶得理睬他。
那個男生見她居然不理睬自己,頓時大怒,屬於金丹期的威壓立刻散發出來,逼向了蕭玄。蕭玄心裏大怒,這男生好生無禮!
這時,一聲輕微的呵聲響起,如同一個人在他們耳邊呵了一聲那般響亮,那個男生忽然半跪在地,額上是滿滿的冷汗。
一個粗獷大叔走了過來,蕭玄看着這人,覺得這人渾身氣質好眼熟,就是想不起來。直到他出聲:“在我的地盤裏,也敢鬥法,找死!”
“舍管!”蕭玄驚聲道。
原來這位畫皮舍管又換了一張人皮,難怪看着這麼眼熟。只是,外表變了,聲音還是那麼的嬌俏。
畫皮被蕭玄的這一聲驚呼吸去了注意力,抬頭看向她,說:“你們說說今日這事要怎麼善了?”
蕭玄只知道被舍管盯上的人,十有八-九會被折磨得很痛苦。
學校規定,在宿舍里不得互相爭鬥,這也是為了保護宿舍和低年級生。按理來說,高年級生對低年級生施以威壓也是不行的,只是民不告官不究,大多時候低年級生只會吃暗虧就是了,這個男生完全沒想到自己會被捉了個現場。
真倒霉!他內心暗想,額頭已經全是大汗了。
蕭玄說:“一切聽從舍管的安排。”
畫皮舍管懶洋洋道:“這個男生,就罰你每天清掃宿舍樓公共區一年。這邊的這個女生,就罰你幫我曬畫皮吧!”
蕭玄苦笑一聲,這工作可真是驚悚,不亞於搬屍工和義莊的看守人。
“怎麼?有意見?”畫皮舍管看着男生說。
那個男生心有怨懟,但是絲毫不敢表現出來,忙道:“沒、沒有。”
“沒有最好,記得每日一次,兩個都是。”說著,畫皮舍管意味深長地看了蕭玄一眼,然後就離開了。
蕭玄抹了把大汗,看了眼還蔫着的男生,心裏很是厭惡這種人,便轉身就走了。
她去了獸園,這些日子沒來,那個九尾貓都快鬧翻天了,天天四處打架,念叨着要見蕭玄。最後,還是師從行不得不親自來餵養它。
見到蕭玄來,它開心地抱住蕭玄的一根大腿,極為興奮地喵嗚叫了一聲,跟見到貓薄荷似的。
蕭玄跟它打了聲招呼:“貓貓,早啊,之前被困森林裏,今天才能來上班,真是對不住了。”
九尾貓喵喵喵了幾聲,表示自己不介意。
蕭玄跟它打過招呼后,就開始清洗獸圈。清洗完后,她才看到獸欄外站着一個人。
是師從行。
蕭玄從容地跟他打了聲招呼,師從行朝她點了點頭。
這個小姑娘變得越來越圓潤了,以前幾乎是皮包骨的狀態,現在也有肉了,看起來是一個十足的小美人兒。
“我的貓,就勞煩你了。”師從行說完,就走人了。蕭玄回來了,他就不用再親自伺候這隻貓了。
蕭玄餵了九尾貓貓食后,跟林學長道了聲別,去了鬥法場。
今天,駱長雪和方婷婷要進行鬥法。蕭玄完全相信,如果自己沒到場,那個駱長雪事後肯定會找自己算賬。再者說,駱長雪是為了給自己出頭,才提出鬥法的,自己總要念着這點恩情。
蕭玄到達鬥法場的時候,發現這裏已經座無虛席了。無奈之下,她只好坐在最角落的位置。
經過探聽,她才知道學校每個月鬥法的人就有一大堆,所以大家對這事早就見怪不怪了。今天到場的人大多是兩方的親友,都是來給己方鼓勁的,而雙方又是喜歡拉幫結派的人物,所以才有如此多的人來觀戰。
鬥法場觀眾席的正對面是一面巨大的液晶屏幕,上面播放着台上兩個人的一舉一動。由於是高清,所以連兩個人臉上的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
駱長雪是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而方婷婷則想努力保持着白蓮花的人設。可惜,應了這場戰就表明她本身就不是個白蓮花的人。
這時,裁判上台了。之所以設了個裁判,是擔心雙方有人追殺失敗者不放,裁判的存在則是為了降低死亡率。
不知道誰請來了解說員,現場如同看足球賽那麼熱鬧。
“雙方鬥法者已經上台了,裁判就位了,比賽開始——”解說者激情四射,連帶得現場的人也跟着激動起來。
由於比賽規則限制,雙方不許帶靈獸,只能肉搏。
方婷婷先發制人,一劍逼向了駱長雪,直取她的面門。駱長雪一躍,飛到了空中,接連出劍,劍風陣陣,如同刀片的風刃颳得方婷婷全身衣服都成了條狀物,露出了白皙的肌膚來。
在場的人嘩的一下子熱鬧起來了,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有憤怒出聲的。
駱長雪穩穩落地,面帶嘲諷笑容地看着對手。只一招,就讓方婷婷狼狽不已。
“你會御風!”方婷婷怒道,“你居然提前學習了三年級才會的御風術!”
駱長雪的人設不就是個草包二世祖嗎!居然會提前學習了三年級的御風術?
方婷婷幾乎要開始懷疑人生了。
駱長雪露出一個志在必得的笑容:“這又與你何干!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今天你輸定了!”
方婷婷拿着劍,氣得粉面含羞。
這場築基水平的鬥爭本就沒什麼看頭,畢竟只是築基期,又不是能移山填海的大能鬥爭,所以看的外人並不多,全都是雙方親友。
見到對方吃癟,駱長雪這一方的親友當場喝起來了:“駱長雪必勝!駱長雪必勝……”
方婷婷猶不死心,挽了個劍花,又朝着駱長雪接二連三的劈、揮、刺、砍……駱長雪接連格住她的劍招,像是提前預知了她下一招是什麼似的,全都擋住了。
緊接着,駱長雪不耐煩道:“該輪到我出劍了,接招!”
說著,她飛到空中,方婷婷手中只有一柄靈劍做武器,又不會御風御雲,是以無法飛到天空,只得仰望着空中的駱長雪。
駱長雪緩緩地舉起手中的那柄劍來,一瞬間,天地幾乎都要變色,駱長雪傾盡全力,朝着方婷婷揮下這柄利劍,巨大的劍風朝着方婷婷當頭籠罩下去,這一劍若是落實了,方婷婷必將被劈成兩半!
這時,一聲哨響隨之而起,裁判瞬身而上,一把將傻站在原地的方婷婷推了出去,那柄利劍的劍風悉數落在了地上,將大地劈出了一個深深的裂縫來。可想而知,那道劍風若是落在人的身上會如何。
這一場的勝者是誰已經瞭然了,無需多言,就知道是駱長雪勝出了。
蕭玄心裏暗暗驚嘆駱長雪原來不是個草包,也是有兩下子的。一大堆人涌了上去,團團圍住駱長雪,駱長雪看着被扶起來的方婷婷,口中止不住地冷笑着。
方婷婷恨得滿臉通紅,她的衣服已經破破爛爛了,有些地方被劃破了肌膚,鮮血都濕透了衣裳。這個駱長雪下手夠狠的,毫不留情。
蕭玄心裏盤算着,兩人就算關係不好,也不至於到了為仇的地步。但是,對於過去駱長雪曾經劃破她的書,這一事蕭玄實在是無法原諒,於是,她便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做聲。
駱長雪見她不理睬自己,有些火大:“擺什麼架子,你媽沒教過你見到人要打招呼嗎?”
提到蕭玄的父母,蕭玄便不樂意了,說:“我爸媽倒是教過我不要劃破別人的書本。”
駱長雪勃然大怒:“姓蕭的,你找死!”說著,一條長長的白練如同毒蛇出洞那般從她的手上飛出,直擊蕭玄面部。別看這白練只是絹布而已,要是被擊中,就算不會要了她的命也會毀了她的容!
蕭玄後退一步,駱長雪的第二擊緊接着而來,這次還是直擊她的面部。
這時,白練被一個閃身到蕭玄面前的人抓住了。
駱長雪怔住了,隨後,一個小廝打扮的人衝過來,喊着:“小姐,住手……”等跑到駱長雪身邊時,他小聲道:“別忘了,你還有一個處分呢!要是被校長知道的話……”
“知道了,要你多嘴!”駱長雪得不到發泄,對着小廝反手就是一個巴掌。
那個小廝被打得踉蹌幾步,頓時嘴角直流血,可見這一巴掌毫不留情。小廝臉上飛速閃過一絲怨恨后,露出一絲笑容:“小姐,我們走吧!”
駱長雪哼了聲:“要走,也是姓蕭的走,憑什麼讓我們離開。”
那個抓住白練的男子露出一個冷然的微笑:“小店店小,容不下二位客人,請二位客人離開此處。”
原來竟是這家店的主人。
而且,他還在趕客。
蕭玄知道自己買不起這裏的任何東西,倒也不為難他,直接走出了大門。只是那個駱長雪就有些不甘心了,恨不得將這裏砸了才作罷。
然而,她也知道,這個男子既然能抓到她的武器,那麼必然是有強大實力做倚仗的,這種人她得罪不起。
想到這裏,她不得不咽下這口氣,回頭就走了。
這個蕭玄,着實可惡,不想點辦法整她,真是不甘心,駱長雪心裏又開始打起了一點小九九了。
襄安鎮着實熱鬧,街上還有許多賣特色小吃的,只是蕭玄沒錢,只好一路流口水一路逛着。身後那個駱長雪還陰魂不散地跟着,不知道到底想做什麼。
駱長雪早就將那個小廝打發走了,自己一個人跟着蕭玄。
忽然,身後的布偶開口道:“那個駱長雪有點奇怪。”
蕭玄轉身一看,只見駱長雪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兩個長得歪瓜裂棗的高大男人正摸着她的臉蛋。
這裏算得上是比較偏僻的地方了,所以這一幕倒也沒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她怎麼了?”蕭玄對駱長雪了解得很,有男人居然敢碰她,還不被她剁了手。
“我猜是拍花子吧!”布偶開口說,“那兩個男人是普通人,可能用什麼迷藥迷住了駱長雪。”
蕭玄微微一驚:“拍花子還拐賣少女?”
布偶嗯了一聲,說:“有的專門拐賣女修做爐鼎,都是地下黑暗勢力的事情。雖然現在以修真學校為首的名門正派都極力清除他們,沒想到他們還是這麼受歡迎。”
“那可怎麼辦?”蕭玄問。
布偶哼了聲:“能怎麼辦,自然是你走你的路,視而不見最好了。你救了她,她也未必能感激你。”
這時,駱長雪的眼神正好對住蕭玄的眼睛,蕭玄居然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祈求的神色。
布偶接著說:“這種葯能讓她的意識保持清醒,但是卻控制不了身體。”
蕭玄想轉過頭來,不過心裏盤算一番后,她嘆了口氣:“駱長雪是萬雪山莊的掌上明珠。”
布偶說:“呵,區區一個小山莊,有何畏懼?”
蕭玄接著說:“如果駱長雪被救出來,你說他們報仇的第一個對象是誰?”
布偶考慮一番后,然後說:“你的擔憂無不道理。”
蕭玄活動了一下筋骨,說:“沒辦法,我還想在學校呆下去,所以只好出手相救。”
她大步走向了那兩個大漢,冷冷道:“你們不是我的對手,給你們一次機會,放了她。”
那兩個大漢正欣喜自己抓了個築基女修,回去能賣個好價錢,哪裏肯就此放手。
“你這個黃毛丫頭,多管閑事!”一個大漢罵罵咧咧地就要上來揍蕭玄。
另一個則是聰明多了,他忙拉住那大漢,對蕭玄道:“這是我家妹子,現在正鬧着不肯回家,所以姑娘你誤會了。”
蕭玄呵呵一聲,一拳直轟他的面部,竟生生地將他面部擊了個粉碎。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兩人完全來不及反應。另一個人嚇得一哆嗦,轉身就跑,蕭玄也不去追他。而是看向駱長雪,她此時除了眼睛,身體皆是動彈不得。
布偶開口說:“用水潑她臉,就好了。”
蕭玄不得不扛着駱長雪,跑去酒樓討了一桶冷水,潑向那駱長雪。少頃,駱長雪便可以動彈了。
她凍得直哆嗦,蕭玄不得不又去成衣店給她買了一套衣服。
駱長雪換下那套濕衣服,穿好新衣服后,臉色才好看一點。她表情複雜地看了眼蕭玄,彆扭地轉過臉去,然後悶悶地說:“姐姐欠你一個人情。”
喲,居然是個知恩圖報的,蕭玄心裏暗道。
“以後你不找我麻煩就好了。”蕭玄開口說。
駱長雪哼哼一聲:“你要對我客氣一點。”
蕭玄嗯了一聲,然後說:“我要回去了,你隨意。”
駱長雪喂了一聲,然後說:“回去不許將這事告訴別人。”
蕭玄面無表情地說:“我才沒那麼無聊。”
駱長雪想了想,說:“以後,姐姐罩着你了。”
蕭玄一邊往外走,一邊揮手,駱長雪想要發火,又想到了什麼,然後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蕭玄在鎮子門口那個公交站站牌下站了一會兒,路過的“飛船”才靠站。還是中午見到的那個師兄,見到蕭玄,他沖點點頭,說:“要上的趕緊,這是最後一班船了。”
蕭玄上了船,飛船漸漸地飛上空中,地上的城鎮越來越小,最後化為一個小黑點。
這一天,真是不平凡的一天,蕭玄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