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廢與不廢
?嘯天堡，一個僻靜的房間之中，濃郁的藥味瀰漫在整個房間裏，一般人還真受不住這個氣味。
在房間內的一個床上，一個全身綁得如木乃伊一般的人躺在上面，緊閉着的雙眼告訴所有人，他還在昏迷之中。他便是之前被擒又被就回來的花無缺。
在窗邊，一個黑衣長發女子趴在旁邊，也許是累極了，此時的她已經睡了過去。
在房外，透過並沒有完全關閉上的窗戶，古毅看着裏面的情況。
“他怎麼樣了？”古毅沒有回頭，而是輕輕地問了一句。
“死不了。”在他身後，是現在負責治療的負責人胡青。只見他一邊收拾着手中的藥材，一邊淡淡地說道，“不過全身筋脈盡斷的他，以後再也也不能使用武功了。”
“......”古毅眉頭一皺，轉過身看向對方，“不是說治療好后與尋常人無異了么？”
“是，與尋常人無異！但是，武者從來都不是尋常人！”胡青搖了搖頭，看向古毅說道，“雖然我將他的筋脈全部連接起來了，但是連接處十分的脆弱，尋常行動還好，一旦內功行走筋脈的話，瞬間就會再次崩斷！再說，他的丹田已毀，想要再次凝聚內力也是千難萬難了！”
“......”古毅點了點頭。
雖說在古毅找來的手段中，讓已經損傷的丹田修復再次凝聚內力的方法不是沒有，但這不僅需要極為珍貴的藥物、不走尋常路的武功秘籍，更需要修鍊者自身筋脈健全！
“咔嚓。”這時候，房門被打開了，那個趴在窗邊的女子一臉憔悴地走了出來。她不是別人，正是陰雪娘！
“沒有辦法了？”陰雪娘表面很是平靜，但走出來后卻忘了給古毅行禮，而是走向胡青詢問道。
“回天乏術。”胡青嘆了一口氣，看着對方說道，“我能保證他像正常人一樣過下半生，已經是極致了！想要重新練武......絕無可能！”
“......”陰雪娘沉默半響，最終還是對胡青行了一禮，“不管如何，還是要謝謝你。”
“不用客氣，這是我份內之事。”胡青點了點頭，指了下旁邊沸騰的葯爐，“此葯再一個時辰便好了，待涼了后給他服下。我先走了。”
“知道了，謝謝。”陰雪娘點了點頭，目送過對方離開。
“屬下陰雪娘，見過主上。”待胡青身影消失后，陰雪娘才想起她還沒向古毅行禮的，趕緊走上前去，“請主上恕罪！”
“無妨。”古毅擺了擺手，對於這等小事，他從來不在意。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古毅看着陰雪娘，輕聲問了一句。
這句話看似很突兀，其實確也是有明確的目的的。在這三年裏，陰雪娘居然跟花無缺走到了一起，着實讓古毅有些驚訝。
好在，花無缺並不在乎陰雪娘的過去，二人相處得也十分愉快。
只不過在古毅的印象中，陰雪娘是一個行事都極有目的的女人。當初知道她跟花無缺在一起的時候，他還猜測過陰雪娘的意圖，只不過並沒有說出來罷了。
現在花無缺算是絕了習武之路了，古毅便想知道陰雪娘的打算。
“沒有武功也好，省得我擔心。”陰雪娘淡淡地說了一句，臉上居然沒有古毅想像中的厭惡和煩躁的情緒，而是始終如一的平靜。
“你很讓我驚訝。”古毅點了點頭，他真沒想到陰雪娘對花無缺是真心的！哪怕是花無缺現在已經明確不能再有武功了，陰雪娘也沒有拋棄。
“主上認為我會拋棄無缺么？”陰雪娘看向古毅，淡淡地說道，“如果是以前的我......也許是會的！”
“以前的你？”古毅愣了一下，看向她問道，“什麼意思？！”
“以前的我，心高氣傲，總以為這個世界就該圍着我轉！”陰雪娘苦笑一下，看着遠方面色恍惚地說道，“結果因為我的自負‘長興幫’滅亡，我也遭受了萬般的屈辱！”
“剛開始的時候我很不服氣，後來主上給了我‘吸功大法’后，更以為這個世界沒有拋棄我，之前的屈辱和困苦只是一種磨礪！”陰雪娘說道這裏，臉上露出了蕭索的表情，“知道加入了‘嘯天堂’之後，我才知道，自己是何等無知無畏！就是主上這等才智絕倫之輩，也謹慎小心達的行事，何況我這等不知死活？！”
“當我放下了一切后，我才知道我錯過了什麼，又得到了什麼......”陰雪娘看向古毅，突然輕笑了一下后說道，“像我這樣的情況，有一個真心待我的人，哪怕他沒有成就，又有什麼關係？！”
“......”古毅沒有說話，對他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你能夠這樣，我很欣慰，也很高興。無缺是個好男子，他雖然以後不能練武，但卻不代表他從此就是一個廢人了！”
“主上還打算啟用無缺？！”陰雪娘一臉驚愕，她本以為古毅即便是不會將花無缺拋棄，也就將他下放到無關緊要的位置養老了。
“只不過不能練武而已，又不是廢了！”古毅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拿出幾本書遞給對方，“正好我一直都在發愁，手下武者多能臣智將卻極少。無缺性子本就沉穩，也是我手下一等一的聰明人，專心將這些研讀好，未來成就也不會低！”
“是。”陰雪娘結果那幾本書，看到封面上的字：《武穆遺書》、《孫子兵法》、《六韜》、《春秋》......這些全都是古毅在前世弄來的真正原著。
說起來也是幸運，古毅當年為了觸類旁通，不僅熟讀道藏、佛經還讀了不少諸子百家的書籍，這兵家的經典自然也沒少看。到了這個世界后，古毅就將這些書的內容刪減了一些敏感內容后默寫了下來，一直保存至今。
早在十多年前，古毅收養第一批孤兒的時候就曾經想過選幾個聰明的小子研讀這些，為後來進行人才儲備。
可惜這個世界太看重個人武力，哪怕是對古毅十分崇拜的這些小子們也並沒有太上心學習這些。除了少有的幾個花了一些心思研讀外，其餘人基本上就是應付了事。這讓古毅也感到有些好笑，一直都感嘆這個世界觀念的奇葩。
當年花無缺本就是古毅看好的幾個聰慧的人選之一，只是跟其他人一樣，花無缺在武功上的心思遠比研讀這些典籍來得多。
現在好了，不能再練武功的花無缺只能專心研讀這些東西，未來弄不好還真能出一個兵法大家出來不是？
從花無缺養病的屋子出來后，古毅回到了城內居住的小院中。
“咯咯咯咯~~~~”還沒有進門，一陣清脆活潑的笑聲就從裏面傳來。這是一個小女孩的笑聲，猶如百靈的呤唱一般很是悅耳。
“是芸娘！”古毅頓時猜到了是誰發出的笑聲，不僅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果然如古毅猜到的那樣，剛一走進院中，就看到一個三歲左右的小女孩正運起並不純熟的輕功與孫小紅追逐打鬧，很是開心。
“大哥！大哥！”當古毅剛走進去，小女孩便發現了古毅，頓時也不追趕孫小紅了，一臉興奮的呼喊着衝到了古毅的懷中。
“慢點，還是這麼毛毛躁躁的，你可是淑女。”古毅將猶如樹袋熊一般抱着自己的女孩接好，無奈地笑道。
“咯咯咯咯......大哥，芸娘好想你。”女孩絲毫不在意古毅的花語，而是一臉笑容的柔聲說道。
“大哥也想你呀。”古毅笑了起來，抱着她走到孫小紅面前，“芸娘怎麼過來了？”
“是夫人讓我帶小姐來的。”孫小紅一臉微笑地走了過來，笑着說道，“小姐她現在可是‘帝王谷’一霸，誰都管不住她。老爺和夫人都很頭疼，便叫我帶小姐過來，讓你來教導她。”
“呵呵。”古毅聽到孫小紅這麼一說，也有些好笑地點了點頭。
一年多年，回到‘帝王谷’拜見父母的古毅發現，自己這個妹妹居然有着極好的天賦，便興奮地傳授了她內功修鍊之法和輕功。沒想到，待三個月後自己離開前，小芸娘已經能夠運用輕功上躥下跳了。
由於古毅很是不在意她那喜歡玩鬧的性格，擁有一身不錯輕功的芸娘便成為了一個小魔女。這一年多來，古毅多次接到父親和母親書信中的無奈話語，還有諸葛正我彙報時的苦笑。
本來古毅還想着，過段時間去‘帝王谷’看看這個小傢伙的，沒想到還不過三歲的她就讓自己的父母受不了，直接丟過來讓自己教導。
想來也是，由於芸娘的身份和地位，‘帝王谷’主事的那幾位打不得罵不得，而古毅的父母武功天賦又不高，不可能逮得住這個輕功已有不小成就皮猴子，自然就只能想到古毅了！
“好吧，讓我好好訓練一下你這個小傢伙！”古毅笑着颳了一下妹妹的瓊鼻，笑着說道。
“咯咯咯咯~~~~”小芸娘根本不在意這些，而是興奮的笑了起來。在她的心目中，大哥是對他最好的，哪怕只見過一次，但這種感覺好不動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