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枯三章眾正盈朝固權柄 詩劍耕讀治國家

第枯三章眾正盈朝固權柄 詩劍耕讀治國家

北伐三路大軍進展順利,東京開封這裏,三娘坐鎮中樞,藉著北伐金國的大戰略,開始對地方進行調整。新網址:www.56shuku.net也得賴大宋國策,以文御武,各地方軍政長官多是文官。文官與武官有很大的不同,他們深受儒學影響,講究的是正朔天命,更加具有妥協性,不似武官做事很多時候都是衝冠一怒,而不計後果。

三娘在東京,自北伐開始后,便詔令地方積極挑動兵力以為整編後背軍馬,又調集各軍州錢糧,以供應徵戰,並嚴格監察地方官吏,但有貪贓枉法的,皆是以雷霆手段迅疾撤職拿問,自山東路內挑選人才,委授官職。

三娘在山東路內,年年都進行藩鎮科舉,不似徽欽二朝那般,取消了科舉,將太學生作為委授官職的人選,是以早在山東路就積累下了大量的文官人才。

徽宗皇帝最愚蠢的幾件事之一便是停了科舉,官吏皆是從太學之內的太學生中挑選。而在太學之內,沒了科舉應試,又如何挑選人才呢?那自然是有太學祭酒提舉,要麼就是投靠一個派系,由派系之內的朝臣推選,而這樣一來,學子們出仕就不再是公平的考試,而變成了要靠走關係或是巴結權貴方能出頭。

是以各地方官吏之中,便就有了好似梁中書、蔡九、高廉等等這些權貴親族。而這些人其實並無治國本事,禍害地方百姓、橫徵暴斂倒是一把好手。而宋廷之內,蔡京等人把持朝政數十年,地方官吏中也有許多都是蔡京一黨的門生。

三娘從高俅、聞煥章那裏得了蔡京一黨人脈之後,便命婁敏中、黃文炳等人從中甄別,對於未曾坑害百姓又願意追隨三娘的官吏,予以寬赦,而其餘做過惡事又無本事的人,自然是要清掃出去,然後換上自己從山東路帶來的人。

此時大宋國內,也就只有三娘開鎮的山東路還每年舉辦科舉考試,大家各憑本事說話,之前就已經吸引了不少未能入太學的學子前來應試,這些學子或是家貧、或是心高氣傲不屑巴結權貴,是以許多學子都來山東路應藩鎮科舉試,最後便可留在山東路為官。

好似當年太學生陳東這般,正直的讀書人都往山東路來應試,是以三娘這邊可謂是眾正盈朝,每年堅持開辦科舉應試,這也是三娘藉著宋廷昏君無能,收攏天下正直讀書人為己用的一個手段。是以三娘手下山東路內,除了猛將極多之外,有才學的文官更多。

當年三娘祭孔之後,曲阜孔氏已經開始全面支持三娘,就更得天下讀書人支持。三娘在山東路時也提出了自己的儒學觀點,那便是後世王陽明提出的心學學派。這個學派講究格物致知,講究知行合一,講究學以致用。

三娘的這個儒學派別極大有別於北宋逐漸興盛起來的朱程理學,雖然此時朱熹還未出生,但這個儒家學派中分量極重的理學已經在北宋二程的引領下展開。朝中就有極重理學的楊時為官,理學已經開始興起。

理學講究的是敬天道去人慾,講究的是天道人倫,講究的是禮教大防。而三娘倡導的心學則與理學剛好相反,它更加尊重人性和客官實際,從知行合一中導人入天道正理,更加講究儒學應該是格物致知,學以致用。

自從三娘在山東路孔氏支持下,開始倡導這個學派以來,有許多儒生都成了這個學派的支持者,在三娘看來儒學並非一無是處,相反的心學學派更加適合現在的王朝,儒生更加應該重視格物致知和學以致用。同時,三娘在她的心學學派中又加上了復古的意味,強調儒生當恢復君子六藝,要學習漢朝儒生那般,詩與劍同行,君子除了知書達理之外,還應該武御兼修,就好似漢朝的儒生一般,一邊仗劍平天下,一邊耕讀治國家。三娘心目中完美的儒生道德和行為,便是漢朝儒生那般,詩與劍皆在手,而不是宋明以後的百無一用是書生。

三娘這個學派興起之後,世人成為泰山學派,山東路內文人文官多是此學派之人,通過用這些人更換掉現在各地的貪官污吏,三娘自信可將泰山學派傳播得更廣,以此來達到休整儒學的目的,從而在今後能讓漢人復興起來。

是以山東路內儒學文官,講究的都是學以致用,格物致知,他們不但學習詩經,也學耕種水利,也學自然科學,達到知行合一,以此來治國理政,而不似宋朝其他地方官吏那般,只講究權術、御人和如何曲媚獻上、坑害百姓,也不似後世宋明官吏那般,只知禮道,而不知兵謀戰略。更不似後來明清,重農抑商,貶武崇文。

開封的詔令一道道的下達,山東路數千已經在各個官吏位置上磨練過的文官們分赴各地,或接人知州,或接人知縣,或接任學官,開始接掌各地政局。而不服的地方文官卻無力反抗,一來三娘是以朝廷抗金大義出發,佔據了法理制高點,二來現在大宋的地方官就沒有乾淨的,貪贓枉法的極多,一查一個準,三來地方官吏手中那點可憐的兵權又能做什麼呢?須知北宋末年的地方軍力極弱,否則也不會出現幾百個賊寇佔據一個山頭,地方官府就束手無策的局面。

是以在北伐開始后的幾個月時間內,三娘更換了天下三分之二以上的官吏,正如三娘所說,天下可能什麼人都缺,就是不會缺做官的人。

而做替三娘這件事的人,三娘選擇了婁敏中和黃文炳兩個。便在北伐之後的旬月之後,黃文炳從山西林沖麾下被召回開封來,同時回到開封的還有宿元景與李綱。

三娘先見到的是李綱,宿元景與李綱自白帝城出發,走水路北上,而黃文炳則是因為太原戰事耽誤了些時候。李綱見了宿元景后,看了三娘親筆的書信,宿元景又在一旁剖析得明白,加上李綱此人重國更重於君,於是很快便答允宿元景回朝為官。

到了開封后,宿元景引李綱先到三娘太師府見三娘,入得太師府時,這裏原本是蔡太師府邸,只見這裏沒了蔡太師府時的浮華奢靡,往來都是行事匆匆的各級官吏,整個大宋朝大小軍政事務皆從這裏發出政令,往來的官吏皆是繁忙無比,看起來就是一派欣欣向榮之色。

李綱看了后嘆道:“昔年蔡太師府中,驕奢淫逸,往來官吏皆是錢財重禮,酒色財氣,如今卻是務實求真,軍政繁忙的景象,真是氣象一新啊。”宿元景笑道:“這便是扈太師與蔡太師不同之處,她是真正為天下在做事。”

入到府內,三娘辦公的靜止堂內,李綱見到了三娘,此前雖與三娘有過數面之緣,但都是行色匆匆而過,如今再見時,只見三娘一身烏帽狩服,明眸善睞,目光柔中帶剛,署理政務時氣派雍容,屬下官吏皆恭恭敬敬。

宿元景與李綱在一旁等了一會兒,只見三娘剛剛分派了婁敏中等人幾件差事後,婁敏中等人告退而去,三娘這才起身來迎接李綱與宿元景。

兩人與三娘見了后,三娘命人上茶,請兩個都坐了,也不廢話,張口便笑道:“李相能回朝任事,國之大幸。”李綱謙遜道:“太師說笑了,如今李某白身,已經不再是官身,李相二字不敢提起。”

三娘擺手道:“李相在我心中便是宰相之能,官身誥命不過一紙文書而已,能真心實意為國為民者,便都是宰相。”頓了頓三娘又道:“如今北伐戰事吃緊,右路軍乃是岳飛副元帥統領,急需一位德高望重之人前去坐鎮,不知李相可願往?”

李綱想也不想便道:“衛國保家,責無旁貸,李某願往,便是只為軍前一小卒也願意。”三娘撫掌笑道:“李相果然是心懷家國之人,旁人領軍都在意的是自己能得何等官職,而李相卻只一心愿往,高下立判啊。”

當下三娘起身從公案上取出一份官誥來道:“李相未曾回朝前,已經與陛下、朝廷奏報過,便封李相為右僕射兼中書侍郎,觀文殿大學士,領北伐右路軍都元帥之位。”

李綱急忙起身拜領,他自從被欽宗貶官之後,一直憂患國難,二帝蒙難時,更是心急如焚,如今能領軍北伐,自然是心懷激蕩,領了官誥后,老淚縱橫,幾乎哽咽。

三娘與宿元景勸了幾句后,便命人領李綱前去燕青那裏點兵,李綱也不推辭,便到開封當天就點了五百禁軍護送,便直往山東路萊州港,那裏自有海軍派遣船隻護送李綱北上燕京,接掌右路軍兵事。

李綱走後,三娘心頭一塊宏願總算完成,北宋末年抗金三傑之中,李綱與宗澤都算是避免了歷史的遺憾,兩位抗金豪傑都能親自領軍北伐,也不必向宗澤那樣臨終前還在大呼過河。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种師道已經殉國,未能親自領軍,而由他弟弟种師中領軍北伐,也算是稍補遺憾了。

三娘感懷了一會兒,又請宿元景坐下說話,便將自己調整各地官吏的方略與宿元景說了。宿元景自然是支持的,北宋末年的吏治極度黑暗,也是到了非要調整不可的地步,借這個機會調整,宿元景也是贊成的。

但宿元景還是提出了自己的憂慮,只道:“太師整肅天下吏治本是好事,但任用之人,須得秉公持正,能夠狠得下心來,否則政令下達,不能全盤實施,只怕整肅吏治會半途而廢。”

宿元景沒有說得太明白,三娘也知道其中關鍵,他擔憂的便是官官相護這一樣,天下吏治敗壞,並非一兩個官員這樣,而是當時大宋朝自蔡京以下,各級官吏都腐朽崩壞之故,是以要動吏治,所用之人定要是能承受千夫所指的壓力,還要能冷下心來,做個心狠手辣的酷吏,不計罵名,不計得失,不計親情的。否則任用的人抗不住壓力,半途而廢,那整肅吏治也只是停留在紙面上的政令而已。

三娘淡淡一笑道:“此事不必擔心,我已經物色好了兩個人選,這兩個人定然會成為天下官員聞風色變的酷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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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襲水滸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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