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帝王之死
趾城,這座被士家佔領了多年的城池,呂布以強兵不就攻克而下。
馬蹄聲在堅硬的石地上跺跺響起,張遼、徐盛等將領四散開來,把呂布與一身男裝的藍隱隱的圍攏在當中,昂首挺進太守府。
城道兩旁,無數百姓夾道而跪,不是歡迎,反而是驚懼、恐懼的目光比較多一些,對他們這些老百姓來說,呂布是個萬惡的侵略者,交州清澈的一方山水,被呂布給生生的攪渾,發臭。
“士武還沒找到?”本周圍沉默中帶點仇恨的眼神刺的渾身不自在,呂布不由開口道。
“不僅是士武,士家及其長史程秉的家眷親族一個都不在。”魯肅出聲言道。
“什麼。”瞳孔一陣收縮,一股涼意在呂布心中升起,失聲道:“沒有見到士家人,這交州怎麼坐的安穩。”
“主公倒也不必過於憂慮,交趾不戰而下,乃士武無故失蹤所至。”頓了頓,魯肅撫了撫鄂下的山羊鬍,笑道:“恐怕是建業那邊出了什麼大事,士才下令士武落荒而逃,以保全族人。”
“建業?”呂布瞭然,笑道:“恐劉子揚大敗士也。”引得眾人一陣大笑,是啊,交趾都下了,士不敗也敗了。
一陣慢行后,呂布等人在一座府邸面前停了下來,“安南將軍府。”手持馬鞭,呂布一字一句的念着匾額上的漢字。
“將軍說錯了,應該是建威大將軍府。”藍露齒一笑,甜膩的聲音如春風拂面。引得眾人一陣發軟。
“這位夫人好生厲害。聲音軟地要把人地魂給勾去。”丁奉心裏泛起這個念頭,嚇了自己一跳,趕緊眼觀鼻、鼻觀心。
其他人當然不能像丁奉這個鄉下小子一樣泛起不敬的念頭,裝作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唯獨魯肅眉頭深皺,怕呂布被這個異族女子勾去了魂魄,如此女進得府門。從而後院不得安寧。
魯肅不愧是當世智者,呂布晚年,諸子各個不是弱者。皆一時之雄。藍在後宮勢大,其子亦是雄傑,與諸王奪嫡。攪得天下不得安寧。
“錯,應當改為交州刺史府。”呂布翻身躍下赤兔,牽着馬韁步入府中,笑着回頭對蒯越道:“此府賜予先生,如何?”
“多謝主公。”一愣。以他的猜想,蒯好歹也是降臣。做到別駕算是不錯了,沒想到撈了個刺史。但好在蒯越反映靈敏,回聲道。
這地方的僕人都已經遣散,全由帳下士卒負責,“來人,帶孤去正廳,把交州的地圖也拿過來。”把馬韁遞給一名士卒,呂布牽着藍的手,隨着一名士卒拐了幾個彎,步入正廳。
地板擦的油光發亮,十數張案分攤在兩旁,到最後約丈長地地方高高立起,幾節台階連接兩塊落差巨大的地面,一座黑色屏風靠着牆壁,其上畫著一隻麒麟,張牙露齒,威武不凡。
一張黑色,比之兩旁大一倍的案穩穩地立在屏風前,高高在上地姿態突顯其主人的地位。
呂布拉着藍踱步至案前,洒然而坐,藍也沒半點怯意,俏然跪坐在呂布右側。
眾人以地位高低,文武不同分左右而坐,井然序之。
一張稀鬆平常的山水圖擺在案上,一條條黑線呂布也不知道是水網還是道路,這水墨圖怎麼看還是怎麼不爽。
“交州山越族人眾多,依山建村,依水而活,孤欲留守重兵清剿山越,建城池、開墾荒地,遷山民為村名,以安定交州。”一陣空口白話,呂布轉頭對新晉地交州刺史,如今的光桿司令蒯越,笑道:“先生可有要求?”
蒯越額頭隱有汗水流出,交州刺史,聽着到是威風,光桿司令也就罷了,還有幾個郡沒納入勢力範圍,士家這顆大樹划明為暗,山越密佈,都是頭疼的問題啊。
但這些呂布應該知道,要是沒能力,怎麼當得刺史之職。沉默了半響,開口道:“越請主公留守三萬大軍,良將數員,遷部分江東官員於交州,以構建刺史部。”
“好。”呂布拍案喝道:“徐盛、丁奉、陸遜聽令。”
“末將在。”三人中丁奉一臉的不願,呂布與蒯越的話他是一字不漏地聽了個通透,交州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哪有與中原名將交鋒來地痛快啊。
“以徐盛為交州都督,陸遜、丁奉為將率三萬大軍,為蒯刺史剷平道路。”
“是。”
“此,十年內,越可為主公徹底安定交州。”蒯越
喜,自信道,如此多的軍隊,還且派遣了三員前途無完全出乎蒯越的意料。
“孤還有一上策。”呂布呵然一笑,在眾人訝異的目光中,言道:“回建業后,孤當奏請天子,遷揚、荊二州,戶口六萬於交州,而交州山越則遷往荊州、揚州,散佈於各地…。”
呂布話還沒說完,魯肅眼中精芒爆閃,起身叫道:“妙也,山越再多也不會多過漢人,兩族共同生存於一地后,難免通婚,融合,幾十,百年後,還會剩下多少真正的山越人,此乃斷戶之計也。”
“媽的,魯肅就是魯肅,稍微一點撥就能比我想得遠,我也只是想讓偏遠的交州多些漢人少些山越人,以穩定統治而已。”心裏咕嚕不斷,呂布面上對這條妙計坦然受之,笑道:“子敬不愧是孤的主簿。”
“肅愧不敢當。”這句話,魯肅說的是誠懇無比,抬頭道:“往日肅自以為智計百出,除卻幾位當世智者,不把天下人放在眼中,卻不想主公之能比之肅高出百倍,肅卻是做了井底之蛙了。”
“好了,好了.子敬先幫着異度處理州務,安定交趾。”眾人的目光刺得呂布臉上發燒,趕緊讓他們滾蛋。
“是。”蒯越與魯肅不疑有他,皆告辭而去。
“你們三也下去征討各地,記住,要知己知彼,要重用木箭、箭尾,這兩位山越將軍。”呂布的口氣像是打發臭雞蛋。
“是。”徐盛三人亦是起身告辭,丁奉在心裏哀號,十年啊,那時我都快到三十歲了,中原的那些名將們恐怕都老死了。
這幾個人一走,下面就只剩下了張遼一個人,有點冷清,“文遠也先下去歇息,等過幾日隨孤一起回返建業。”呂布體恤道。
“是。”
“將軍為什麼把這三員小將留下來?”人一走光,藍就迫不及待問道,在他看來,呂布對這幾個人應該頗為看重的,應該帶在身邊才是。
“孤來了個絕戶之計,你不替山越擔心,卻關心起這幾個小將了。”呂布捏着藍彈性十足的臉蛋,笑道。
“漢人不是說嫁君隨君嗎,藍跟了將軍,以後生出的孩子是漢人,藍自然也是漢人嘛。”藍順着呂布的臂彎倒在呂布懷裏,嬌滴滴的聲音粘的膩人。
“這三個人都是呂氏將來的棟樑之才,國之大器,如果套在劍鞘里,再利的劍也會暗淡,但如果在外面磨礪的多了,才能成大器,雖然會有些缺口,卻能鋒利無比。”呂布也沒多想,藍都綁在自己的身上了,以後后宮裏有一襲之地,圈養久了,什麼野心都能消滅。
可惜呂布卻沒看見藍埋在他懷裏,那雙勾人奪魄的眸子裏閃過的那絲狡辯,也沒想到,藍的主意已經打到了十幾,甚至是二十幾年之後,心裏盤算着怎麼親近這三員未來大將。
接下來幾天,徐盛等人只留下五千兵馬守交趾,三人以交趾為核心,分三路攻打沿路諸郡,並自行選了一些地方駐紮下來,打算徹底的執行呂布的命令,跟山越過不去。
天穹上微現晨曦,東南亞一帶潮濕的空氣,在空中形成了薄薄的霧水,如夢似幻。
刺史府的東面,一座別樣的小院坐落於此,幾間低矮的瓦房立於當中,其當中的一間房子前的窗戶微微的撇開,潮濕的空氣緩緩的流入室內。
一道屏風擱在床第與門口中間,掩蓋住了裏面的春光。
呂布面色安詳中帶着滿足,有些粗糙臉靠在兩座渾圓誘人的乳球中間,緊緊的抱着全身赤裸的藍,殘酷的把它們擠壓成扁形。
藍美至極處的眸子緊緊的閉着,眼睫毛一跳一跳,小嘴緊閉,好像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眼角處尚有一絲淚痕,是呂布昨晚獸行的見證,我見猶憐。
“主公,主公。”一陣急促的叫聲,徹底打破了房中的寧靜。
“媽的,昨天曹操打敗了袁氏,徹底佔領了河北,老子我也沒不急不緩,還有什麼消息能比這個還大?”雙臂緊了緊,把臉挪了挪,呂布以更舒適的方式靠在藍的胸口,繼續睡覺。
“主公,天子駕崩了。”沉穩中帶着一點焦急,嗯,是張遼。
“什什麼,天子駕崩了?”雷電直劈後腦,什麼睡意都沒了,大叫道:“收拾一下,回建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