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 黃昏之由
“我不明白……”晨曦心中不由產生了一些疑惑，於是只能偷偷的詢問白澤，“老白，創世神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
“你是對史爾特的存在產生疑惑了么？”白澤淡然的說道，“創世神是一個神系的創造者，也是整個宇宙在原生之初的存在。至於他們的來歷我並不知情，但他們的數量也不像我們所知的那樣稀少。除了俯身創造神系的創始者，其中也自然有追求其他力量之路的存在。比如說史爾特，他所凝聚的火焰之劍，代表的應該是毀滅之道……”
“他們本質上……是相同的么？”
“我並不清楚，事實上，我並沒有實際接觸過真正意義上的創世神。唯一明了的是，創世神通過創世來感悟法則的演進。而滅世者，則通過毀滅來掠奪一個神系的內在規則，這兩者從誕生之初便是相互對立的存在。”
“相互對立的存在……如果神系是資源，這其實就是資源的生產者與掠奪者。”晨曦心中多少對創世神這一層次的存在有了些許了解。
“瓦拉克，史爾特是黃昏之役的幕後促成者？”晨曦抬頭問向一臉促狹的小魔王。
“事實和你所知的可能恰好相反！”瓦拉克搖了搖頭，“北歐神系是一塊肥肉，當我們瓜分完凱爾特在西歐的遺產之後，我們和天堂幾乎同時將視線放在了阿爾卑斯山脈的北方。但隨着我們先遣人員的進入，這片冰雪覆蓋的大陸之下蘊藏着一個極為可怕的秘密！”
“可怕的秘密？”
“尤密爾是北歐神系的締造者，也是天然的保護者。正是因為尤密爾的存在，比之更早一步誕生的火巨人史爾特才一直無法對其庇護下的諸神出手。奧丁阿薩神族的背叛，給了史爾特以可乘之機。以尤密爾神軀構築的阿斯嘉德，在其中神力徹底潰散的那一刻也自然就是史爾特對其舉起屠刀的那一刻。諸神將之稱為黃昏末日之役，從阿斯嘉德建立之初，北歐諸神變為這一天的到來而苦心準備！”瓦拉克緩緩介紹道。
“事實證明，這些準備似乎毫無作用！”晨曦眉頭緊皺了起來。
“如果這些準備真的毫無用處，諸神會不遺餘力的做那麼多的無用功么？”瓦拉克反問。
“這也是我所好奇的，無論是阿薩神族還是華納神族，自神國建立伊始便在準備。但黃昏之役來到時，他們所有的準備卻像紙糊的一般不堪一擊。尤其是奧丁這位主神，竟然莫名其妙的葬送於一頭巨狼之口。這就像是壯漢被幼童擊倒，根本就不合常理！”晨曦搖頭否定。
“當年，路西法主君還是天堂副君，統領着所有的天使軍團。在進入北歐神系拓展勢力不久，他麾下的軍團長烏利爾便發現了北歐神系的異常！”瓦拉克首先說出了自己消息的來源，“北歐神系的秘密，即使在地獄之中也是絕密，這是僅屬於路西法大人自己的消息！”
“……”晨曦有些不解的看向瓦拉克。
“主君希望用這個消息來作為回報，以答謝你對我們的幫助。”瓦拉克傲然的說，“主君從不讓盟友吃虧！”
北歐神系是一個極為龐大的存在，在整個主位面已知的所有神系當中，其地位絕對可以排進前五。關於如此龐然大物的隱秘，其價值要遠遠超過神槍布里歐納克的去向。瓦拉克如此大方的說出來，晨曦心中其實是一直存疑的，如果算上路西法的私誼，這倒是有些說得通了。畢竟，那位“晨光之星”可是一位極為驕傲的存在，從不屑於欠任何的人情。
“烏利爾是希臘地獄塔爾塔羅斯的一絲本源化身，他對於地獄有着特殊的感知。當年，主君派其進入北歐地獄，希望可以打探當年黃昏之役的勝利者，死神海拉的情況。”瓦拉克繼續說道，“但烏利爾進入后，發現那裏早已崩壞。世界樹傾頹時遺留的根須空洞，破壞了其脆弱的空間架構。其中的生存環境已經變得極為惡劣，甚至連死靈生物也無法長期生存。烏利爾通過自己的感知，找到了虛弱的死神海拉……以及瀕臨隕落的火神洛奇！”
“什麼……”晨曦甚至有些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在經歷凱爾特一系列事件之後，他已經很少出現這種誇張的情緒波動了。
“黃昏之役是一場天大的陰謀，是以奧丁為首的阿薩神族將計就計的一場盛宴。至於洛奇和他的孩子們……只不過是一群被利用的可憐貨色而已！”瓦拉克搖頭說道。
“阿薩神族沒有隕落？”
“當然，若是阿薩神族果真像他們在《埃達經》中所描述的那樣死個乾淨，我們在進入北歐的時候就不會遇到那樣大的阻力了！”瓦拉克無奈的回答。
“奧丁圖謀的是……史爾特？”晨曦思索半晌，忽然開口問道。
“沒錯，雖然我們並不清楚奧丁到底在何時展開了他自己的計劃。但可以確定的是，在其籌備黃昏之役的過程中，奧丁對洛奇的態度在不斷發生改變，並在最終制定了一套以洛奇為中心的詭計。這套詭計的目的只有一個——史爾特創世級別的力量。”瓦拉克有些嚴肅的說道，“藉助史爾特滅世之劍的力量，融化金恩加鴻溝的亘古冰川。同時利用這些原初之水，在鎮壓火焰巨人的同時，一舉坑殺所有阿薩神族的潛在敵人！”
“原來……如此！”晨曦心中漸漸捋清了整個事件的脈絡。
奧丁利用洛奇冰霜巨人的身份以及其對阿斯嘉德的不滿，不斷引導這位曾經的義弟倒向自己的敵人一方。在末日之役發生時，通過洛奇將所有的敵人吸引到阿斯嘉德，而瓦爾哈拉神宮中收集的人類英魂埃赫加則成為羈絆這些敵人的絕對力量。晨曦雖然不知那些陣亡在黃昏之役戰場上的阿薩神到底有多少是真實的，但至少奧丁等幾個主要神祇並未真正現身，以至於出現一代神王被巨狼咬死的可笑情況。當史爾特動用自己的火焰之劍妄圖滅世時，卻被奧丁以某種方式將攻擊轉移到了金恩加鴻溝的冰川上。融化的原初之水從而將史爾特鎮壓在冰海之下，其中也包括一直與阿薩神族為敵的冰霜巨人、毒龍、死靈等諸多敵人。在晨曦的腦海中，洛奇的形象逐漸與九州某個神話中的悲劇人物申公豹形象相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