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碰瓷

第24章 碰瓷

第24章碰瓷

那天,我和往常一樣,穿着西裝革履,打着領帶,正照常經營着飯店。

原本一切正常,可到了中午飯點,突然間不知為啥,上來幫忙端菜的趙水荷和一位顧客吵了起來,那顧客吵便算了,還砸了盤子,小水荷也不甘示弱,大庭廣眾之下推了那顧客一把,順便把腦袋上盤頭髮的細長筷子摘下來,戳了人家幾下。

趙水荷頭上為啥總盤根筷子,我算知道了,丫頭敢情是用來防身的。

不過,她這一下,到是防身解氣了,可卻給我捅了大馬蜂窩。

在中午吃飯的點兒,原本正是需要和氣生財的時候,一個桌子的客人鬧騰,也便讓中午所有的客人失去了吃飯的興緻,到最後不管誰對誰錯,受傷害的永遠是飯店。

因此,我對趙水荷的魯莽感到焦灼。

為防止事態進一步擴大,我趕緊跑過去,橫在趙水荷與食客之間,又攔住抄着凳子跑過來助架的張阿四,隨後盡量擠出一絲笑容。

我低頭問那黃毛顧客道:“這位,我這新來的服務員那裏招惹你了?”

和趙水荷打架的,是一個流里流氣,三十多歲的“老雜毛”,丫一把年紀了,卻還染的一頭黃毛,穿着鼻釘,披着露肚臍的西服,看誰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欠揍樣子,典型的老混混。

而且巧合的是,這傢伙我還認識,雖然叫不出名字,但知道這貨以前是“菜頭”胡一霸的手下。

“飯店聯合會”骨幹胡一霸當年風光的時候,這位沒少跟着混吃混喝,但自胡一霸被我砸了“瓷響兒”,這幾年還算老實,偶爾還來我們飯店吃飯,也沒鬧過什麼么蛾子,算是半個臉熟的客。

可我看着今天他的樣子,卻像是故意來找茬碰瓷的。

果不其然,黃毛先挑逗的看了眼我身後憤怒的趙水荷,隨後抽動着嘴角對我說道:“吊!你們店的妞往我身上扣‘砸魚湯’!這怎麼算?”

說話間,黃毛兒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露臍兒西服,西服上有那麼幾滴油腥。

“他胡說!”趙水荷不服氣道:“我上菜之前,他衣服就是髒的!我打他,是因為他毛手毛腳,還摔盤子!”

水荷的話,我信,因為咱畢竟也是幹了五六年的“小臉老太太”了,這臉盤子在小,看人待物的一般本事還是有的,眼下這個老雜毛混混一臉欠揍找茬的表情,故意“碰瓷”的心態就寫在他那張野豬皮上,擺明了想訛錢。

這種人,就應該直接打出去,可無奈的是我不行。

吃飯高峰的點兒,多少客人都盯着呢,我這樣對待客人,會給顧客們留下非常不好的映像,而更重要的是我很可能自砸招牌。

因為自幾年前胡一霸被我趕走之後,我那句:“顧客是天!”便成了我的座右銘,街坊鄰居無一不知,這給我帶來了巨大的聲譽和信譽,但同時也成了我的一個包袱。

顧客是天,但這次天塌下來砸人我頂是不頂?

正難辦間,我自然沒有立即回答老雜毛和趙水荷,那水荷氣大,小妮子以為我不相信她的話,便連連後退着往門口走,一邊走還一邊哭道:“我受欺負,你們都不幫我,不是好老太太!我要找我哥去”

趙水荷最後的話,甚至都帶上哭腔了。

小妮子莫名受了委屈,我應該安慰一下,但眼下飯店裏有老黃毛這顆老鼠屎,我真的走不開,因此我對阿四使用了一個顏色,讓他追出去之後,便暫時先全力對付眼前的老混混。

相對於當年的胡一霸,這個碰瓷傢伙可要難纏多了。

這老混子難纏,他彷彿看透了我不想起事兒的心思,因此越發狂妄,一邊叫囂,一邊把臭烘烘的衣服脫下來給附近的顧客展示,直搞得好多人都臉色微變,感覺噁心。

此刻,我更多的夥計都圍攏了過來,有些如阿四般氣性大的,甚至都拿了傢伙,藏在袖口裏,只等我令下。

眼看着事態即將失控,我知道我這個飯店老闆不能再和稀泥下去。

要麼妥協,要麼衝動,我必須選擇其一。

首先,我嘗試了妥協。

畢竟,我要做生意的,而且我相信,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大問題,用錢如果能把這個老混混擺平的話,那麼又何必動手,讓自己的飯店名譽受損呢?

我說過食客是天,夥計是手,那麼如果沒有必要的話,我不想用手去撐天,搞得天破窟窿,手臂折斷。

故而,我陪着笑,對那老東西道:“兄弟,您這件衣服多少錢,我買成么?”

我這話,已經是最大的限度了,按說這種碰瓷的混混往往也會適可而止,最多說出價格,讓我陪個三五百元了事。

但這一回,我判斷錯誤了,而且不光錯了,還錯的離譜!

那黃毛把展示給顧客的騷臭衣物一收,又指着那幾片油腥子道:“這不是錢的事,你要想賠禮,的滿足我一個條件!”

“您說!我盡量!”我忍着道。

“好!我賣霍老闆一個面子!”那人說著話,又把衣服披上道:“我這件衣服,不要您賠錢,只要你能讓那個小丫頭,用舌頭給我舔乾淨了就成!不想舔上邊的,下邊的也成呀!哈哈哈!”

聽了老痞子的話,我還不生氣.就不是人了!

趙水荷是死氣白咧要留在我這裏的,她留下,我不同意,但是既然留下了,就是我的白案廚娘,按照我飯店的規矩,就是我的親屬,我的手臂。

丫這樣侮辱水荷,就和侮辱我沒一毛錢區別。

我不知道這個老痞子為啥今天非要和我叫板,也不知道為啥自胡一霸玩完之後,又出來這麼一個愣頭青。

但我知道一點!我要讓他見識一下,什麼叫“規矩”。

我不打客人這是事實,但是我即使不打,也能讓這個老痞子好好的吃吃苦頭。

為了客人,我可以忍胡一霸的胡鬧,而為了夥計,我也可以讓不守規矩的客人嘗嘗苦頭。

而且這種苦頭,絕對是他自找的,我甚至不會對他動半個手指頭!

拿定主意之後,我用自己的經驗想了另一個“陰計”,隨後嘴角不經意的笑了一下,轉身示意憤填膺的夥計們退退。

回頭,我沖那黃毛老混混道:“你提的要求噁心下流,我答應不了,而且毫不客氣的說,我怒了,想揍你!”

“呀呵!”黃毛混蛋有恃無恐道:“你還想打顧客?你丫不是說過客人比天大么?怎麼,現在要打天了?”

碰瓷的混蛋就是這點難於對付,他們和那些強取豪奪的最不一樣,總能找到一個戳到你七寸的“點”,讓你有一種魚刺卡在喉嚨里的感覺,打他也不是,不打他也不是。

不過老混混找錯了對手。

我看着丫欠揍的表情,心裏卻一陣得意,因為我知道他已經不知不覺的,走進了我設想的圈套。

我撓了撓頭,隨後沖那人說話道:“哥,我不打客人,所以說這樣成么?我讓你三拳,不還手,你隨便打,打死,我沒話說!”

那痞子聞言,詫異的看着我,隨後道:“呀呵,這新鮮哈,那我要是打倒了你怎麼講?”

我微笑,隨後搖頭道:“只要你打倒了我,我親自給你舔衣服!舔褲子!但是如果你沒打倒我,自己卻痛的子哇亂叫,那麼就得給我乖乖滾蛋!”

“對,滾蛋!”我憤怒的夥計附和道:“要不然我們拆了你!”

“你,讓我白打三拳?”那老混混半信半疑的問我道。

我點頭,隨後脫了衣服,把外套放在櫃枱上,同時整理了一下襯衣,又將經理佩戴的領帶放進襯衣裏邊。

隨後我扭頭過來,用手在我心口上畫了一個圈道:“我不躲,您往這兒打,只能把我打倒,我管你叫爺爺!你讓我舔什麼地方,我就帶水荷給你舔!”

聞言,那混混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頭。

三十多歲的老混子,說來打人的本事也絕對不差,因此我看的出他有幾分自信,隨後便擺開馬步,掄起胳膊,使滿力沖我的心口一拳砸來!

我凝眉,但毫不退縮,硬生生接下了這一挨!

混混這一拳不是蓋的,真就打的我連連後撤,幾乎嘔吐出來,如果不是我藉著桌子角的便利,勉強於後退中站穩,那真的就會仰倒了。

不過差一點兒,就是差一點兒,而那個打我的混混,可不是差的一星半點!

所有人看着我沒有摔倒后,又把臉望向那暫時沉默的混子。

隨後大家都有點目瞪口呆的意思。

老混子給了我一拳后,突然表情變得猙獰,兩顆滾大的淚珠子從眼鏡里蹦躂出來,可就是哭不出聲。

他當然哭不出聲音來,因為我老早就明白,大像無形,********,大智若愚,********,這大痛自然無聲唄!

我做了什麼我清楚,就在剛才他給我那一拳的時候,已經受到了比我還要大千萬倍“力量”的反噬。我甚至估計他的手指頭,已經斷了一根!

他殘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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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食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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