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成績大滑坡

一個禮拜安全度過。

周末回到家中，父母已聽黃婷婷老師說他的英語成績突上來了，自然非常高興。

不過黃婷婷老師也說了，李俊東學習很下力，但營養似乎有點跟不上，這周在學校感冒了兩次，她提醒家長高考前一定要給孩子調整伙食，周末給他補補。

聽到說兒子高考前接連感冒，父母緊張了，高考關係到孩子一生的前途，這節骨眼上營養跟不上可不行。

家中別的好東西沒有，就幾隻正下蛋的老母雞，二人商量后抓出一隻殺了。

吃飯的時候，妹妹秋萍看到殺了雞心想今天也沒誰過生日，也沒客人來，就問怎麼把老母雞殺了，母親說給哥哥補營養，秋萍又說母親偏心，母親差點沒拿掃把攆她。

父母越是這樣，李俊東壓力就越大，這一周他“感冒”了二次，那都是為了逃避考試。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看到父母為他的“進步”高興，他頭皮發麻。

沒有辦法，只能加倍努力。

周一返校，又迎來了二場模考，一場是語文，一場是政治。

紙終歸是包不住火的，再“感冒”的話也只能讓父母擔心，語文他上次自己摸底也有七八十分，這段時間也跟着老師聽了幾堂要點複習，估計也提升了一點，應當不會垮到哪裏去。

政治，他重生以來絕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上面，雖然才短短一周，他也想正式檢驗一下效果。

心一橫，也就沒有再“感冒”。

但真正面對考卷，一切與他估計相去甚遠，首先在做答時間上他就明顯跟不上高考的節奏，第一堂語文模考，最後的作文還沒寫到一半，考試時間就結束了。

第二堂政治，時間上稍微鬆了一點，但三年的課本知識只用了幾天時間複習，李俊東對自己的估計也太樂觀了，從考場下來他就知道大事要來了。

果然，第二天分數出來，語文77分比上次自己摸底還不如，政治79分與他以往的成績110分左右直線下滑30多分。

99年，農村中學的升學率很低，別看全班有五十幾個同學，真的不復讀就直升大學的也就四、五個，所以品學兼優的他一直是老師們重點關注的種子選手之一。

一個種子選手考出這種成績，老師們都驚了，這兩科模考都是有史以來他成績最差的一次。

本來上周英語模考驚艷了一把，班主任陳老師在心中盤算，認為今年高考李俊東應當不會再有閃失了，因為英語是他最弱的一個科目，沒想到才過了幾天原來語文與政治兩科卻讓人大跌眼鏡。

班主任與兩任課教師一起找他了解發揮失常的原因，安慰他不要因為一次模考失利就影響自己的信心，還有就說最後的衝刺階段，一這不要分心，要注意學習方法。

考試失利的原因李俊東心知肚明，打死他也不會跟任何人說，只能假裝委屈不說話。

好不容易蒙過了一關，從班主任的房間出來，表姐黃婷婷老師又來找他了。

其實，這每個人的關注滿滿都是愛，但李俊東最擔心就是黃婷婷嚼舌頭，她婆家就在李俊東隔壁村子，所以隔兩三天她就會從他家前門前經過，這事兒讓她知道了可不妙。

跟在她身後，李俊東心想一定不能讓她把這兩門考砸的消息傳給父母。

跟上次一樣，二人進了辦公室，黃婷婷有意無意地又把房間的門給帶上了。

“是不是考試時又感冒了，怎麼連續兩門都發揮失利？”看着李俊東的臉，黃婷婷的眼神與平時有些不同。

李俊東回答說：“感冒到沒有，就是考試時頭有點懵，好像集中不了精力。”

然後，黃婷婷又問最近是不是與顧雪顏戀愛了，作為過來人，她當然知道初戀對於青春期少年的殺傷力有多大。

在初戀暈輪效應下，一個人滿腦子都在想着自己的情人，考試集中不了精神，這是很多陷入初戀的青少年的正常癥狀，用它來解釋李俊東發揮失常的原因剛剛好。

李俊東與顧雪顏之間根本就沒事兒，但上次罷課那事之後同學們都在議論他們，沒想到老師們也已聽說了。不想給女生太大壓力，李俊東說：“千萬別捕風捉影，沒有的事兒！”

黃婷婷說現在是關鍵時候，要戀愛到大學有的是時間，是乎已認定了這事。

成績下滑的事，對父母來說已是壞消息，如果原因還是因為在學校早戀了，以父親的脾氣下周回去還不得拿掃把攆他。

不行，一定得把這黃婷婷的嘴堵上。

反正房門關着，李俊*然有主意了，一邊跟她解釋，一邊眼神中突然變了顏色。

今天，黃婷婷穿着V領T恤，領口當好有些低，再加上她坐着李俊東站着，居高臨下李俊東都能看她胸罩的邊沿。

感覺到李俊東的眼神帶着強烈的侵略性，黃婷婷開始變得緊張，下意識地提了提衣領，這個小動作剛好暴露了她的內心世界。

壯着膽子李俊東附身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對我來說，輕熟女的誘惑可比顧雪顏大得多，我對小女生沒多大興趣！”

這個大膽的說法把黃婷婷可着實嚇了一跳，剛想訓斥，李俊東沒經他同意拉開門逃了，臨走時還對她回眸一笑。

李俊東走了，黃婷婷獨坐在房間中，心情有些複雜。

仔細回憶最近幾天的一些細節，她也覺得李俊東每次看她的眼神確實不對。作為一名年輕的高中女老師，被青春期男生用目光襲胸當然是常有的事，就算晚上當成意淫對象也不足為奇，但她還是覺得李俊東的眼神與別的男生不一樣。

再結合剛才他離開時那個眼神，難道他真的在暗戀自己？

這樣一想，他的英文成績突飛猛進，其他科目成績大滑坡也能有合理解釋。

還有，還有上次。

讓他在辦公室做題時，似乎就不對了。

有些東西不去想就不像，一去想還真的就像那麼回事。

……

調戲女老師，李俊東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放出了殺手鐧把她繞進來，相信黃婷婷膽兒再大也不再敢向父母方面亂嚼舌頭，但成績的問題還是沒有解決。

離高考的時間只剩下最後兩周不到，李俊東知道按照既定計劃他想上專科線也根本沒有希望了，落下十幾年的課本，短短二十天他能飛天遁地也不可能憑自己的能力考上大學。

自習課上，一個人他坐在位置上發獃。

顧雪顏從外面進來，看上去臉色很不好，雙眼泛紅似乎剛剛哭過。

李俊東感覺到情況不對勁，這女生看上去溫和實際上很要強。想問她今天怎麼了，但顧雪顏似乎在迴避他的目光，只自顧自地在座位上搗騰，讓他沒有機會開口。

沒多久，她搗騰完了，站起身來欲要離開。

李俊東小聲問：“誰欺負你了？”

顧雪顏沒有回答，卻把一本英文輔助教材重重地丟在他桌子上。正是黃婷婷老師上次帶給他的那一整套中的第一本。

對英文他完全沒有興趣，所以這套教材就一直擺在桌子上連膜都沒拆，上次顧雪顏看到了說都快高考了有新資料都不拆封浪費錢。他就大大方方地把整套兒全送給了她。

顧雪顏出去了，愣了一下，李俊東翻開那本教材，裏面果然夾着一張小紙條，紙條上寫着三個字：“校門口”。

這丫頭已喜歡上自己，這一點情場老將李俊東心理非常清楚，但除了那次撩了她的頭髮，後來他剋制自己再也沒有做出任何出格行為，沒想到一向膽子不大的女生竟然這麼大膽地約他了，不過看起來不像是什麼好事。

一前一後，二人差了五十米左右往校門口走，出了校門顧雪顏回頭看到李俊東來了，還是沒有停下，二人就這樣一直走到了大街上。

看到離學校已有一段距離，李俊東就加快了腳步追了上去，假裝沒事地笑道：“要我陪你壓馬路啊！”

顧雪顏繼續往前走，過了好一陣才幽幽說了一句：“班主任讓我不要影響你學習！”

這麼直接，他腦子裏“嗡”了一下！

李俊東明白他是老師們看重的高考種子選手，顧雪顏基本上可以說上線無望，班主任懷疑李俊東是因為與她戀愛嚴重分了心才導致兩科模考大失利，所以對顧雪顏說了一些重話。

強裝微笑，李俊東反問：“你覺得自己有影響到我嗎？”

“你一直很努力，我希望你能考上一所好大學！”顧雪顏答非所問。

重生一回，這高中生活的最後一個月，他也想有一段美好的回憶，但由於時間緊迫壓力山大，他主要心思還真沒放在女生身上。

沒有想過無意中會傷了一個人，雖然這傷害並不是從他發出，但卻因他而起。

前世那個書獃子對顧雪顏暗戀沒有說出口，這一世他是要還債的，在他命中注定有了一個女人，那就是喬曉慧。

喬曉慧是祁山縣人，離南山縣有二百多公里，比他小二歲，按推算還在念高一，但不管她在哪裏，他都會一直等到她。

就算精蟲上腦真要找女人，他寧願去找黃婷婷也不願去傷害這麼純情的少女。

但眼前的問題好難啊！。

縱算腦子裏藏着一個三十多歲大叔，也不知道如何安慰這個正傷心難過的十八歲姑娘，不想她出什麼意外，只能陪着她一路默默地走。

不知不覺他們走出了縣城來到郊外。

這時天色近晚，西邊的天空一片火燒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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