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因禍得福
本來還以為是虛驚一場,沒想到接下來的事情更加匪夷所思:那個老太婆竟然死了,而且現在警察還找上門來了。
都說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可是我現在就覺得自己這隻耳朵,比夜貓子喪氣。
只要它一疼,就一準會死人。
那兩個警察大概是發現了我的神色有點兒不對,他們的臉色也變得意味深長起來,於是就問我:是不是想起什麼來了?
直到聽到他這句話,我才意識到,眼下不是想這事兒的時候,就回答我:我就見過她一回,她的死跟我沒關。
此刻我心裏亂到了極點,壓根就不想跟這兩個警察打交道,說完之後就想關門。
誰知道那兩個警察,一下子就擋住了即將關上的門,說道:公民有協助我們調查的義務,跟我們走一趟吧。
他們說著話的時候,已經全然沒有了剛才那種客氣,兩張臉一下子就冷得好像結了冰一樣。
我一下子就意識到,這兩個人指定是懷疑上我了。
儘管我心裏明白,這件事跟我無關,但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事情到這個份兒上了,我也只能乖乖跟人走。
到了公安局,就把我單獨請到了一間小屋裏。看樣子是把我當成重點嫌疑人了。
我對警察的那一套流程也不甚了解,以為他們立馬會審問我。
結果讓我沒想到的是,我被一個人留在那件小屋子裏晾了四五個小時,直到下午兩點多鐘,我都餓的飢腸轆轆的了,這才進來一個女警察。
那個女警察扎着馬尾,看年紀應該跟我差不多。
不過她身上那種冷冰冰的氣息,讓我很不習慣。
女警察進來之後,也不說話,就那麼直愣愣地盯着我。
我被她盯了十多分鐘,就覺得心裏發毛,渾身不自在。隨後的她,更是朝我接近,就坐在我身旁盯着我看。那眼神……簡直和白面女子在電梯裏看我的眼神一樣!但我卻給她看得渾身發毛。
啪嗒。
她手裏的鋼筆突然的掉落在了地上,就是她低頭撿起之間,玲瓏有致的峰巒更像是無意的蹭了我一下。我明顯能夠感受到她衣服下、胸衣那種軟中帶硬的觸感。就是她抬頭之間,一陣氣流卻從她的口中而出,輕輕的吹着我的耳朵。
她更像是在挑逗我一般!
最後我實在扛不住了,就問她:你們把我晾這兒到底什麼意思!
她抬着眼皮在我身上掃了一圈,回答說:你說呢?
我咽了口吐沫,心說我他媽哪兒知道你們想幹嘛啊。
但是這話我也只能在心裏說說,面兒上還得客客氣氣地說道:那個老太婆的死真的跟我沒關。
我剛說完,那個女警察的眼光就是一閃,好像專門在等我這句似的、也就當之前的事好像沒發生的一樣!她當即就打斷了我的話,問道:誰說你跟她的死有關了,你這麼說不顯得有點兒心虛嗎?
我一愣,就知道上了這女警察的當了,她在誆我。
我心說這小丫頭年紀不大,可真他媽陰!
正想着呢,那個女警察忽然就坐回到了座位上,然後掏出一個本子,一邊記錄,一邊開始問我:昨天上午你在什麼地方,說。
我被他的氣勢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回答道:在市一院。
那個女警察顯然是一愣,看樣子像是沒想到我會這麼回答,於是又問:有沒有證人?
我想了想,回答說:醫生算不算,昨天那路公交出事的時候,我就在現場,後來就被送醫院了。
說完我想了想,又繼續說道:我到耳鼻喉科看過一次耳朵,那個醫生應該記得。
我沒說完,那個女警察就合上了本子,然後起身出去了片刻。
大概五分鐘左右,她才重新回來。
這一次,她沒再問什麼問題,就坐在那兒看着我。
我們兩個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個小時左後,就有人開門把她叫了出去。
等她回來的時候,就告訴我:你可以走了,但是最近一段時間,不要離開本市,電話隨時保持暢通,我們可能還會聯繫你的。
我情知道他們一定是證明了我說的是實話,暫時排除了對我的懷疑,所以才會放我走。
我噓了一口氣,問她:那個婆婆怎麼死的?
她掃了我一眼,回答說:不該問的別問。
我點頭稱是,然後就跟她離開了那間小屋。
其實在我心裏,對那個老太婆的死充滿了好奇。
而且這種好奇裏面,有一大半是因為驚疑和恐懼。
老太婆前天還在提醒我被鬼揚灰迷了耳朵,第二天她就死了,要說她的死跟這件事沒有關係,打死我都不信。
但是現在,這話我也不敢跟警察說。因為我怕說不清楚,還會把我自己給繞進去。
不過等我回去之後,一定要親自到那個地方去一趟,搞清楚那個來太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想着,我就已經出了公安局的大門。
就在我剛出門口的時候,忽然就被人拍了一下肩膀,緊接着就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這兩天,我已經被那個白臉女人給嚇出心理陰影來了。現在乍一聽到女人的聲音,當時就嚇了一跳,人不由自主地就竄了出去。
隨後我就聽到背後傳來一個女人咯咯咯的笑聲。
我下意識地轉頭去看,就看到在我剛才待的地方,此時正站着一個妙齡女郎。
那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少婦,風姿綽約,一身黑色的緊身套裝,把她頎長的身體包裹得玲瓏剔透。
這女的簡直太靚了,我咽了口吐沫,忍不住就朝她臉上看去。
那是一張很傳統的美人臉,端莊而且不失韻味。
她那張臉精緻的好像洋娃娃一樣,此時正笑眯眯地盯着我。
看到那張臉的一瞬間,我就感覺有點眼熟,好像在那裏見過。
可是我搜腸刮肚地想了半晌,都沒想起來,於是就禮貌性地朝她笑了笑。
其實要是按照我往常的習慣,遇到想不起來的人,轉身就走了。
但是這次例外,因為這個女人實在太漂亮了,美得讓我有點兒不忍心就這麼走。
那個女人笑了笑,繼續說道:我還得謝謝你救了我的命呢。
這話我一聽就蒙了,下意識地朝那張臉上凝視了一會兒。
那個女人笑得很含蓄,同時臉上也寫滿了真誠。
我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來她有半點兒開玩笑的意思。於是心裏面就有點兒犯嘀咕了。
我實在是想不起來,什麼時候跟這個女人打過交道。
那個女人顯然也看出了我的尷尬,伸手做了一個要跟我握手的動作。
此刻我腦子裏一片空白,本能地就把手伸了過去。
然後就聽她說道:我叫楊玲,昨天多虧了你把我從電梯裏撞了出來,我才沒有死在裏面。
我恍然明白,面前的這張精緻的臉跟昨天那個被我撞倒的女人重合到了一起。
的確就是那個女人!
當時我逃得很慌張,對她的印象不是太深,所以剛才才沒想起來。
因為電梯墜毀之後,那一幕血肉交織的慘狀跟我留下的印象太深了,以至於我幾乎都快忘了,還有一個女人跟我一樣幸運地躲過了一劫。
只是我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裏碰上她。
緊接着她就告訴我,她是那場事故中唯一的倖存者,警察找她了解情況,所以她就來到了這裏。
聽完她的話,我就感覺有點兒奇怪,明明倖存的是我們兩個人,可是為什麼警察沒有找我呢。
我把這個想法跟楊玲講了,就聽她回答說:好像是警察查看了當時的監控視頻,但是視頻里只出現了我一個人,沒有看到你的影子。
我一聽就更加疑惑了,當時那種情況下,監控攝像頭怎麼會只拍到她一個人呢。
楊玲說她也不太清楚,只是在講述當時情況的時候,跟警察提過這麼一句,警察就是這麼回答她的。至於更為具體的情況,她也不是太清楚。
監控竟然沒有拍到我,這事兒實在太奇怪了。這就像一塊疙瘩一樣擰在我心裏。
可是眼下,我也不敢去找警察詢問這事兒,於是就只好暫且擱置了。
楊玲顯然沒不知道我心裏已經想了這麼多,笑了一下說道:我請你吃頓飯唄,就當感謝你了。
我瞭了楊玲一眼,就看到她正笑面如嫣地看着我。我心說這要是放在平時,這種量級的美女,我指定想約都約不到。
現在美女有約,不去白不去,於是就欣然答應了。
要說楊玲的品味真不在話下,她約我地方,竟然是市裡第一流的餐廳。
餐廳格調很高,僅僅是看到裏面的裝潢,就讓我不由得咋舌。
整個餐廳里燈光暗淡,所以的小桌都被仿真樹隔離開來,再加上舒緩的音樂,我忽然就感覺到一點兒曖昧的味道來。
這裏儼然就是一些情侶約會吃飯的地方。
第一個吃飯就約在這個地方,我心說這個楊玲到底什麼意思,難道……
我沒好意思順着這個念頭想下去,整頓飯吃得十分的愜意輕鬆,楊玲也不時被我逗得咯咯直笑。
今天白天在局子裏的時候,我就餓了溜溜一天,剛才在那種輕鬆的氛圍下,我又不知不覺地喝了不少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