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第二次北伐
第一次北伐失利后,諸葛亮短期內本來並不准備再次發動作戰,然而計劃不如變化快,東吳大破曹休之後,諸葛亮看了機會,於是乘火打劫,再次北伐。
然而這一仗曹魏方面早有準備,曹真早就在陳倉佈局防守,諸葛亮無功而返,第二次北伐也沒有結果。
【再次出兵】
據《漢晉春秋》記載,第一次北伐失利后,有人勸說諸葛亮再次發兵,諸葛亮卻說:“大軍在祁山、箕谷的時候,都多於敵軍(注1),但沒有打敗敵人,反而被敵人打敗,問題不在於兵少,而在於將領。現在我打算減少兵將,顯明責罰,反思過失,將來另想變通的辦法。如果不能這樣,即使兵多也沒有什麼用處!從今以後,凡是一心為國家分憂效忠的人,只要多多批評我的過錯,那麼大事就可以安定,敵人就可以打垮,大功就可蹺足而待了。”
於是考察有功將士,連微小的功勞也不遺漏,對壯烈之士,一一加以甄別,引過自責,把自己的過失在境內公開宣佈,練兵講武,準備將來進取。將士精簡幹練,民眾於是忘記既往的兵敗了。
也就是說諸葛亮在第一次北伐失利后,本來是先準備反思一下,沒有想短時間內再次出兵,然而後來曹休兵敗,魏軍東下,關中虛弱,諸葛亮於是打算出兵攻魏,這也就是第二次北伐的背景。
【無奈退兵】
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諸葛亮想趁火打劫,曹魏也早有準備。曹真在平定三郡之後,認為諸葛亮以後必攻陳倉,於是命將軍郝昭、王生守陳倉,修築城池。
建興六年(228)冬,諸葛亮發動第二次北伐,出兵散關圍陳倉,為魏將郝昭所拒,諸葛亮勸降不成,而又糧草不繼,曹魏援軍也快到來,諸葛亮於是不得已退還漢中。魏將王雙來追,被斬。
諸葛亮包圍陳倉后,先是派郝昭同鄉靳詳於城外數次遊說郝昭投降,但被郝昭堅決拒絕了。此事在《魏略》裏有記載。
諸葛亮包圍陳倉后,讓郝昭同鄉人靳詳在城外遠遠地勸降,郝昭在城樓上對靳詳說:“魏國的律法,你是熟悉的,我的為人,你是了解的。我深受國恩而且門第崇高,你不必多說,只有一死而已。你回去告訴諸葛亮,就來攻打吧。”靳詳把郝昭的話告訴了諸葛亮,諸葛亮又讓靳詳再次勸告郝昭,說:“兵眾懸殊,抵擋不住,何必白白自取毀滅。”郝昭對靳詳說:“前面已說定了,我認識你,箭可不認識你。”靳詳只好返回。
當時諸葛亮自以為幾萬兵馬,而郝昭才有一千多兵眾,又估計東來的救兵未必就能趕到,於是進軍攻打郝昭,先用雲梯、衝車攻城,郝昭便用火箭射雲梯,當雲梯燃燒時,梯上的人便被燒傷,郝昭又用繩子繫上石磨,擲擊漢軍的衝車,衝車被擊毀。諸葛亮就又製做了百尺高的井字形木欄(井闌),以向城中射箭,用土塊填塞護城的壕溝,想直接攀登城牆;郝昭又在城內築志一道城牆,令井闌失效。諸葛亮又挖地道,想從地道進入城裏,郝昭又在城內挖橫向地道進行攔截。諸葛亮又用衝車,但被打折。
這場戰爭是中國歷史上記載的第一次使用點火的箭的記錄,關於這場戰爭的記載,也成了漢語“火箭”一詞在歷史上的首次出現。
晝夜攻守相持了二十多天,諸葛亮仍無法攻下,此時曹真派遣費曜(即費瑤)領援軍到來,諸葛亮唯有退軍。
得知諸葛亮再次出兵后,曹叡派驛馬召張郃到京師,還親自到河南縣城,設置酒宴為張郃送行,討伐諸葛亮。
曹叡派遣三萬士兵以及武衛、虎賁兩營的勇士護衛張郃,還問張郃:“等將軍到了前線,諸葛亮會不會已經佔領了陳倉?”張郃知道諸葛亮孤軍深入,不會攜帶太多的糧草,不能久攻,就回答說:“估計臣還沒到前線諸葛亮就已經撤走了。臣屈指計算,諸葛亮的糧草支撐不了十天。”張郃晝夜行軍到達南鄭,諸葛亮果然撤退了。
雖然諸葛亮無功而返,但也不是毫無戰果,曹魏大將王雙領兵追擊諸葛亮,結果被諸葛亮反殺,就此被蜀漢拿了一血。王雙此人雖然在曹魏內部有些地位,然而軍事能力並不強,早先在曹丕三路大軍大舉南下時隨曹仁出戰就被吳軍俘虜,這次乾脆追擊不成反而丟了性命。
【失敗的原因】
諸葛亮第二次北伐雖然再次以失敗而告終,但實際上損失很小。和頭次北伐不一樣,這次北伐本身就是一個投機行動,諸葛亮之前並沒有做好冬季作戰的準備,他是看到曹休兵敗,魏軍南下,關中虛弱的情況才臨時出兵的。
這也是第二次北伐失敗的第一個原因,諸葛亮本身準備不足,糧草補給也不夠,所以諸葛亮僅包圍陳倉不到一個月,就補給不足,被迫退兵了。
除了諸葛亮本身的原因之外,曹魏集團早就有所準備也是諸葛亮失敗的一個重要原因。在諸葛亮第一次北伐震驚隴右之後,曹魏內部已經對於蜀漢開始有所防備,作為曹魏的大將軍曹真就很明白陳倉的重要性,並且早早的就派郝昭等人在此固守,所以郝昭雖然兵力不多,但準備充分,導致諸葛亮短時間內無法拿下陳倉,第二次北伐就此夭折。
【戰後封賞】
此戰之後,魏明帝曹睿對於曹真、張郃以及郝昭等功臣都進行了封賞。對於曹真增邑,並前二千九百戶,詔令張郃回師京城,任命他為征西車騎將軍。
對於郝昭,魏明帝不僅下詔褒獎其善於守城,並賜爵關內侯,回到洛陽后,魏明帝還親自接見了他,對中書令孫資說:“你的鄉里居然有這般豪爽的人,為將灼如此,朕還有什麼可憂慮的呢?”更打算重用他,然而不久郝昭就病重了,最終去世。
注1:曹真當時是曹魏的大將軍,他麾下部隊可以說就是主力部隊了,趙雲的部隊只能說是偏師,實力上應該不如曹真的,這裏記載可能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