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瘋子

人類總是會留下信息的，不論他們工作做的多麼謹慎，無論他們時候處理多麼精準。只要是一個人類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他就會留下信息，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而桑哲風則是可以精準的把握這些信息，然後順藤摸瓜的。

腳印，氣味，曾經觸碰過的地方，殘留的前行痕迹。這一切的一切在桑哲風的眼睛裏都能夠還原成一幕一幕的電影，他甚至可以完美的還原一切剛發生不久的事情，在自己的腦子裏形成一副完整的畫卷。

這是一種叫做側寫的能力，是一些偵探們的入門課，但是發揮的效果一般因人而異。

而桑哲風，則是幾乎可以完全完美的運行這個能力。他的大腦和一般人類並不相同，硬要說的話，他的思維模式更想是沒有邏輯死角的電腦，他能夠異常順利的調整自己的大腦思維模式，甚至改變自己的感官感覺，甚至曾有人評價，他的腦子就是“上帝最完美的造物”。

雖然那個人現在已經不在了。

總而言之，讓桑哲風找到至主教的那個副教聚集地簡直是輕而易舉，也許那兩個來襲擊他們的傢伙根本就沒有抱着自己會被幹掉的想法，他們甚至臉來的痕迹都沒有清理，這讓桑哲風異常順利的就找到了那些傢伙的聚集地。

雖然這個在完全不知道側寫這個能力的人眼裏就顯得很神秘了。

像是阿爾托莉雅，這一道上就剩下再問桑哲風到底是怎麼找到的路了。

至於那些至主教的具體位置，他們把聚集地設置到了一片峽谷附近的森林那裏——這些傢伙甚至還在這裏面建了一個類似於堡壘一般的東西。說真的，也幸虧那些村民們沒有進行野外探險的習慣，要不然估計早就被這裏的的這些危險分子幹掉了。

桑哲風三人躲在一邊的灌木叢裏面，觀望着那邊那個像是堡壘一般的建築。

那個建築周圍沒有什麼防禦系統，甚至連一個巡查的人都沒有，整個建築就這麼空蕩蕩的在這裏擺着，像是邀請人進入一樣。

也許是這些教徒根本就沒有想到有人會找到這裏吧……但實際上很有可能是這裏已經設置下了類似於魔法結界的東西，那些東西對入侵者應該並不友好。

桑哲風仔細觀察着那裏的建築結構，在心裏不斷的運算着各種各樣的結果和過程，最終，他轉頭看向阿爾托莉雅和貞德，道：

“一會我先進去，來吸引那些傢伙的注意力，你們兩個去那邊的那個像是塔尖一樣的地方，那裏的敵人就交給你們了。”

“太危險了吧！”阿爾托莉雅皺着眉看着桑哲風，對於這個建議，這位以守護為要意的騎士不接受簡直是必然的結果。

“放心吧，我可是很厲害的，”他晃了晃手裏的劍，道：“而且你們也要小心，對這些狂信徒不能留手，要是這些傢伙集體自爆……估計就連那邊那個村子都會被炸沒一半。”

兩個女孩點了點頭，雖然看起來還是稍稍對殺人有些抗拒，但是這兩個也不是什麼完全沒有殺過敵的人，該動手的時候她們也不會施以沒用的同情的。

“好了，現在我先出去了。”

桑哲風說完了這句話，然後就直接從草叢裏站了起來，然後大搖大擺的向著那個建築走去。

那邊的阿爾托莉雅和貞德都驚呆了——這麼明目張胆、大搖大擺的動作，簡直就是不怕別人看不到呀！

敵人也的確看到了這個趾高氣揚的人，那些迎敵的魔法也啟動了起來，那些之前的黑沙直接就從地面上迸發了出來，向著桑哲風飛去。

而桑哲風僅僅是慢慢的拔出來劍，緩慢的舞動了起來。

那劍的速度特別的慢，讓人把軌跡看到一清二楚。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那些黑沙就好像是傻了一般撞到了劍上，然後瞬間崩碎，散落一地。

桑哲風的步伐沒有停下來，繼續前行。

而那迎敵魔法也好像是發覺眼前的這個人沒辦法用普通是手段擊敗之後就停了下來，任由桑哲風向著那裏面前去。

而桑哲風的臉上也露出了大大的、有些瘋狂的笑容。

甜點們~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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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哲風走進了這個建築裏面。

這裏面真的沒有什麼可以描述的，無論是建築風格還是別的什麼，這裏的一切都是那種看起來完全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建築就和那些簡單的民居沒什麼區別。

也許唯一的不同就是這裏這些人用的是石頭來搭建的內部了吧。

但是這裏面的人卻是不少。

這些人看起來什麼樣的都有。無論是看起來壯碩的中年人，還是那些還帶着稚氣的年輕人，又或者是老邁的老人；那些拿着巨大兵器的男人，那些長相嫵媚的女人，甚至還有一些小孩子在這裏獃著。

他們統一穿着黑色的衣服，無論是風衣，皮衣，戰士服，刺客服，武裝鎧甲——全都是黑色的，正齊的黑色。

而現在，他們都看着桑哲風，看着這個從門口大搖大擺走進來的人。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有驚訝的，有看瘋子一般的，有看死人一般的，甚至還還有敬佩的眼神。

他們甚至都沒辦法想明白，到底眼前這個傢伙是怎麼想的，竟然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難道他把這裏當成了可隨進隨出的地方？

桑哲風停下了腳步，看向了不遠出的那一片黑暗。

“真沒想到，”一個聲音從那邊的黑暗中傳了出來，聽起來有些忽遠忽近的感覺，“還有人會直接走進來。”

桑哲風抬起了一隻手，笑着道：“有路的話，何不堂堂正正的走？”

黑暗中的聲音似乎沉默了一下，道：“你不怕死嗎？又或者說……你想要加入我們？”

“死？那是什麼？好玩嗎？”桑哲風拿起來手中的劍，放到了自己的脖子前，就好像要自殺一般，然後他馬上就把劍指向了那些人，“你們？是什麼？我的食物呀！”

他舔了舔嘴唇，欣喜的道。

【……說真的，我實在是沒辦法評論你的作死能力，其實我勸你還是快點跑的好，眼前這些傢伙的實力就算你用技巧也絕對彌補不了的……】

系統在旁邊冷冷的道，但是桑哲風明顯就沒有聽它的。

而那邊那些傢伙聽到了桑哲風的話語之後也陷入了一陣騷亂當中，而那黑暗中的那個聲音也沒有繼續開口。

這簡直就是擺明了讓這些傢伙去把眼前這個的不要命的傢伙幹掉。

健碩的男人站起身來，搖晃的桑哲風走去，他向後摸了一下，拿出了腰間別著的巨斧。

看着眼前慢慢逼近的敵人，桑哲風一點也沒有緊張的樣子。他拿着自己手裏的劍，異常悠哉的看着眼前的人。

“之前你一直問我，為什麼不換一把好劍。”

桑哲風慢慢的和系統說起了話來，而那個壯碩的男人也掄起了斧頭向他砍了過來。

桑哲風的嘴角掛上了一絲冷笑，他慢慢地抬起了手，一下子迎起了那個男人的手腕，然後提着劍的那隻手猛然向上一揮，劃過了一道美麗的白線。

但這白線並不是那種賞心悅目的藝術品，而是專為殺人的利刃。

男人的喉嚨瞬間就被開來一個口子，大量空氣涌了進去，鮮血好像是噴泉一般的噴涌了出來，他想要捂住自己不斷流逝生命的脖子，但是着完全沒有用。

他已經死了。

“人類非常脆弱，脆弱到任意一點小事都會讓人把自己珍貴的生命丟掉。”

桑哲風落下了劍，臉上掛着笑容，搖搖晃晃的向前走去。

其餘的那些人明顯都有吃驚於桑哲風瞬間的強大，按照氣息的判斷而來，眼前的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是什麼四階以上的劍士，但是他卻瞬間殺死了一個三階的戰士，這在他們看了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

要知道，到達了三階后，一般的武器已經傷不了他們了。那些戰士甚至可以依靠自己的感覺和鍛煉程度擋住普通的武器，但是眼前這個傢伙……

不知道為什麼，所有人看到他之後，都感覺自己好像看到了一個正在不斷扭曲變形的東西。

但是這些至主教的教徒們根本沒有停下來攻擊的腳步，又或者說這些傢伙根本就沒有退縮這個想法，他們全都拿起了兵器，朝着桑哲風沖了過來。

“人類的身體就是一台精密的儀器，但是越精密也就越容易被破壞。”

他像是授課一般，快速揮舞起手裏的劍。

在他的眼前，那些放在外面絕對算得上是有戰鬥力的傢伙們簡直就變成了任人宰割的魚肉，每個衝過來的敵人瞬間就被擊倒，而他們的身上則一般僅僅只有一劍的傷口，但這一劍基本也就要了這些人的性命。

“而人類的大腦則是一個愚蠢的條件感念感應裝置，只要做出一點點的變動，就會瞬間改變他們的認知。”

法師們的攻擊已經準備好了，然而在他們扔出手裏的魔法的前一刻，桑哲風就把手裏的劍來回拋了一下，發出了一些嘩嘩的東西。緊接着，讓那些法師完全相信不到的事情出現了——他們的法師完全打偏了，沒有一個落到那個男人的身上。

緊接着，桑哲風就瞬間出現在了他們的旁邊，在他們的眼前，那瘋狂而扭曲的表情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慘叫聲響了起來，桑哲風在面對這些法師的時候並沒有瞬間擊殺，而是高速砍出了大面積的創傷，讓他們因為劇烈的疼痛而失去施法能力。

“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桑哲風瘋狂的笑了出來，他的臉上已經變成了恐怖的扭曲，而他手裏的劍也變成了收割性命的魔鬼。

這已經不是戰鬥了。

這是屠殺。

“多麼美妙呀~多麼可愛呀~”他不斷的揮舞着手裏的劍，砍斷了無數的肢體。“你們的慘叫簡直是太可愛了！太美妙了！完美！完美！！完美！！！”

那些至主教的人現在都有些發懵了——到底自己是反派還是眼前的這個人是反派呀。

但是他們內心中也出現了恐懼的感覺——眼前的這個傢伙根本就不能用常理來理解，這個傢伙簡直就是魔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瘋狂的笑聲在這裏傳播着，那些教徒徹底的慌了，他們想要自爆，但是他們突然發現自己連自爆的時間都沒有就被砍掉了腦袋，他們想要反抗，但是他們發現他們現在只要一看到那個男人心裏就會恐懼。

這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戰鬥。

【你……你簡直瘋了！】

系統在良久的沉默之後終於彈出了這麼一個對話框。它剛才完全就被嚇呆了，它完全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本來它以為就算再不濟桑哲風也僅僅只會想龍傲天那種樣子砍死一個然後高喊着“還有誰？”

但是，它那裏想到會是這樣。

“哦？瘋了？”桑哲風停下了腳步，然後臉上裂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我早就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