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如果V章沒買滿就直接買最新章,1小時內只能看到這個他在逐漸把富江看做一個僕人,一個追隨自己的人。
多可笑,他認為自己高人一等,他認為在他與富江之間,自己才是那個支配者!
每每想到這一點,富江就想要推掉那該死的好感度,把這個膽敢把自己看做奴僕的傢伙扼死在懷抱里。讓他深刻的銘記被死亡支配的恐懼。
但她最終還是放棄了這樣沒有美感與理性的念頭。作為一個充滿魅力的女士,她不應該讓自己顯得粗魯又無用。
也正是抱着這樣的念頭,當湯姆在他的房間裏支起火盆,將所有的物品扔進火焰里摧毀時,富江留下了一點點小證據在他的床底。
而兩天後,瘋狂尋找自己印花手帕戴安娜以及同樣在尋找自己丟失物品的其他幾個孩子,衝到了里德爾的房間。
這個時候,富江正和湯姆去往後山。
當他們回來時,一切已經塵埃落定,米歇爾女士難掩憤怒。她站在湯姆的房間門口,在她的身旁站着另外幾名孩子。當湯姆一出現在眼前,這位嚴肅的女士就露出了極為嚴厲與憤怒的神情。
她將半個手帕扔在了湯姆的面前:“我想你也許應該解釋一下,為什麼戴安娜的手帕會出現在你的房間!”
湯姆睜大了眼睛,他臉色露出極為無辜與困惑的神情,甚至看起來還有些無措與委屈:“您在說什麼?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然而米歇爾已經不再相信他了。
她神情嚴厲:“湯姆,你太讓我失望了!”
說完,一個孩子就將火盆遞到了她的手邊。她從空無一物仿若火盆內壁摸索了一會兒,就從炭黑的邊緣摳出了一個指甲蓋大小圓珠,它幾乎被完全燒黑,唯有邊緣沒有被火舌舔舐,能夠隱約看到稍許焦黃痕迹。但是憑藉此來認定這是顆珍珠,真是太牽強了。
一切顯而易見:米歇爾女士只是不想再忍耐湯姆了。
已經十年的相處,就算再怎麼遲鈍,米歇爾也清楚湯姆的本性惡劣,很多事情絕不無辜。她忍耐了太久都未曾等到湯姆的轉變,現在已經不想要再忍耐了!
米歇爾轉而命令富江:“你到我身邊來,以後不要再和湯姆來往了。”
而伴隨着她的話落,許多孩子對湯姆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神情。而湯姆·里德爾本人也收斂了臉上的故作無辜。他沉默下來,一同扭頭看向了富江。
女孩子冷着臉注視着他。在不久前還親昵的姿態與親近的眸光已經完全消弭不見。她看起來是如此的冷淡與遙遠。湯姆里德爾已經預料到她毫不留情離去的場面。
這讓少年露出一抹譏諷神色。
“不要。”
他聽到富江如此回答着。她幽深的眸子鎖定在湯姆的臉上,嘴巴卻回到着米歇爾的問題:“我喜歡湯姆,我要留在他的身邊。”
男孩微微睜大了眼睛,此時富江的行動已經不再他的預料之內了。他對此感到些許困惑與不解。畢竟他可不認為富江是一個義氣、或者說忠誠的人。
而她的拒絕顯然更為激怒米歇爾女士。她臉上的神情夾帶着對富江的失望以及對所發生一切事的厭倦與不耐。修女挺直了背脊:“把他們關到禁閉室去——”
當大門在眼前闔上時,富江甚至沒有看清楚禁閉室的內部結構,雙眼就陷入了黑暗。一同被關在這裏的還有湯姆·里德爾。
他顯然並非第一次經歷禁閉室。
男孩鎮定的走到了牆角,然後極為隨意的坐在了地上。他甚至有餘韻提醒富江:“你最好快速的適應黑暗,否則一會兒你會被腳邊跑過的老鼠嚇的尖叫。”
富江皺了皺眉頭,然後摸索到了湯姆·里德爾的身邊坐下。
這是富江來到這個年代的四個月了,那關於隆冬的寒冷記憶似乎隨着夏日的來臨而逐漸模糊,但是在這個陰濕幽暗的禁閉室里,卻無法感受到任何關於初夏的暖意。
富江扭過頭看向身邊的里德爾,。
在漫長的沉默里,是湯姆首先開口:“你明明有更好的選擇,但是你為什麼會跟着我關禁閉室?”
他的語氣里流露一抹困惑。
富江不耐煩的將頭枕在湯姆的肩膀上:“問這個做什麼?”她嘲笑:“反正說了你也不懂——”
“不懂?你是在小看我嗎?”
富江嗤笑:“等你在長大幾歲吧,boy~”
湯姆沉默下來,他覺得自己似乎已經明白了些什麼,但是又似乎沒有。那在心裏一閃而過的念頭沒有被他留意到,因此他錯過了富江想要表達的。
隨後,湯姆轉而提起另一個問題:“為什麼會有半截手帕沒有燒完?”
富江聳肩:“誰知道呢~”她的聲音喃喃:“畢竟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可不會去接近火。”
這句話里的信息泄露的太多了!幾乎一瞬間,湯姆就捕捉到富江話中的秘密:她怕火!她的弱點是火!
湯姆幾乎想要笑起來!
這種了解對方秘密與弱點讓他感到愉悅與安心。在這一刻,這個少年幾乎想立刻在面前升起一團火焰,然後把它拋到富江的身上去,看看少女是否確實如她所言的害怕火。
富江顯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她坐直了身體,頭離開了湯姆的肩膀。甚至連聲音也沙啞了起來:“你……”
她沒有組織好語言。
兩個人彼此僵持着。終於,富江率先放軟了姿態。她看起來就像是徹底放棄了抵抗,再次將頭枕在了湯姆的肩上,語氣信誓旦旦,卻也是示弱:“你知道了我的弱點,但是我不知道你的。”她輕輕的嘆息:“這這下你可以安心了。”
“呵……”富江譏諷:“但如果你妄圖以此來傷害我,我就殺了你。”
她微微抬頭輕聲警告着,微涼的吐息灑落在湯姆的脖頸,這種太過於接近的姿態讓少年感到些許不自在。然而少女壓低嗓音里的殺意卻又真實的撲面而來,讓他的脊背都豎起了寒毛。
說不清是什麼原因,里德爾笑了起來。
他笑的是如此歡快,幾乎是富江與他認識以來首次見到他如此的失態。但是唯有湯姆·里德爾自己才清楚他到底在笑什麼。
真有趣。
他想到富江的威脅,感覺就像是再看自己。誰能想到這個姿容姣麗,迷人,給人感覺纖弱無辜的女孩居然能理所當然的說出[殺了你]這種威脅?
而這樣的殺意證明,她殺過人。
有種微妙的,輸給對方的感覺。畢竟就算是自己再如何惡劣,除了些惱人的小貓小狗,他就沒有真正傷害過誰的生命了。
富江瞟過一眼漲幅明顯的分值,57點的好感度已經增加了8點,當前好感度65。
在內心裏悄悄鬆了一口氣后,富江便再次開口。
她告訴里德爾最近被她刻意隱藏的消息:“我要被收養了。”
“什麼?”
里德爾的不信是如此明顯,他顯然沒有料到富江要對他說的,居然是她要被收養了。
富江在系統彙報的[好感度-1]的提示聲中快速的開口:“然而我並不打算離開。”
[好感度+2,當前好感度66。]
“是嗎?”里德爾語氣冷淡,然而富江清楚他在等自己的解釋。
“我想要留下來。”
[好感度+2,當前好感度68。]
“想要收養我的據說是一個落寞的貴族。那人聲稱希望我為他的女兒作伴,並且承諾會給我受教育的機會,甚至會在我出嫁時提供一筆可觀的嫁妝……”她強調:“但是我拒絕了。”
然而好感度沒有再增加了。富江為他放棄一個好前程這件事居然只換來湯姆·里德爾無比吝嗇的四點好感!不,應該是三點,畢竟他還減掉了一點好感——湯姆·里德爾這個冷漠的臭傢伙!
富江一邊在心底詛咒兩聲一邊又無可奈何。
她是真的有些氣餒起來,語氣里也難免帶上了失望:“難道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湯姆忍不住看了富江一眼。
黑暗裏他看不分明富江臉上的神情,但是少女垂下頭枕着膝蓋的模樣,卻顯得有些可憐。
這種感覺有些奇怪。
在這一刻,湯姆覺得自己意外的不想要譏諷她不識好歹,甚至不想去嘲笑她顯露在自己面前的軟弱……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遲疑的想要放到富江的腦袋上——
他沒有這麼做。
湯姆握緊了右手:他對於自己莫名的舉止感到無措與困惑。
而遲遲等不來回應的少女終於還是輕輕的嘆了口氣。這聲音在靜謐的禁閉室內彷彿被無限放大,讓湯姆·里德爾更為深刻的感受到富江的失落。
[她對我失望了。]
里德爾這麼想到,心臟似乎也微微揪緊。
而當他反應過來之前,他的手已經落在了富江的發頂。那綢緞一般的黑髮微涼,少女的身體因驚訝微微顫了一瞬。
他沒有聽到富江說話。
但是湯姆感覺得到,少女悄悄的依靠住了自己。
[湯姆·里德爾:好感度+7,當前好感度75。]
[黑化值:1(1/3)]
純黑的眸子注視他的時候透露出脈脈溫情,似乎從未有過改變,似乎看着史蒂夫,就像是看着她的整個世界。
史蒂夫忍不住在對方的注視里繃緊下顎。他在緊張。
然而這神情卻讓富江放鬆了下來,她從史蒂夫陌生的模樣里看到的自己熟悉的那個人。這讓富江的唇角抿出了一個微笑,盈盈的淚痣在燈光下仿若吸收進光芒。
她靠近了一步。卻愕然發現史蒂夫臉上的一抹審視與拒絕。這讓富江流露出些許難過。
她抓緊了裙擺,垂下了頭,便注意到自己的小腿流血了。
富江抬頭看了眼史蒂夫,她蒼白的臉色扯出一抹牽強的微笑:“不用怕,我不會傷害你的。”然後從外衣的口袋裏拿出絲巾,熟門熟路的將血液擦拭乾凈,並在史蒂夫略顯不解的目光里拿出火機。
她與史蒂夫一同沉默注視着絲巾在車廂里燃燒成為灰燼。
隨後史蒂夫的耳機里傳來里昂的彙報,他已經成功挾持了阿尼姆·索拉博士。紅骷髏果然並未登上列車,但是他們也並非完全沒有收穫——至少這次武器遷移,他們成功的阻止了。
而一旦放下心,史蒂夫也終於能打起精神來面對富江。
他的聲音乾澀:“我,我記得你……”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我看到,他們的子彈射中了你的額頭。”
富江低下頭,那脖頸纖細無害,在沉默中,她輕輕的點了點頭,黑髮輕顫着劃過肩頭,讓史蒂夫想要替她挽到耳後。
他剋制了自己:“你……不打算解釋嗎?”
他說著,注意到富江的手悄悄的攥緊了裙擺。少女搖頭:“不,”她嘆息:“不是我不想要解釋,而是我自己也不清楚,我為什麼會被抓來這裏。”
在史蒂夫困惑的目光里,少女揚起臉。她眼底的淚痣盈盈,讓他錯覺她剛剛哭泣了。
富江靠近一步:“你不相信我了嗎?”
史蒂夫的臉色露出遲疑與痛苦。他當然想要說自己相信!但是!他親眼目睹了富江的死亡!而現在,他昔日的戀人卻出現在九頭蛇之中……!
這讓他如何來說服自己把她繼續看做印象中那個嬌弱的、單純的女孩子?
尤其在他生命里最重要的朋友剛剛因這個該死的組織死亡的時候。
史蒂夫的沉默讓富江的臉色更為蒼白,她露出一抹虛弱的笑:“也許我應該證明給你看……?”邊說著,邊走到車廂邊緣拿起那把被巴恩斯遺落在地上的槍。
史蒂夫看到富江將其撿了起來,他不得不端起槍支搖着頭警告:“不,富江……”史蒂夫語氣艱澀:“我不知道你想要做什麼……但是別這麼做……!”(史蒂夫認為富江想要攻擊自己,即使他不願意相信)
然而富江只是對他露出了難過的笑容,就舉起了槍……
“砰!砰!”
兩聲槍響同時響起,一聲來自富江,一聲來自史蒂夫。
如果富江選擇攻擊的人是他,恐怕就算是有超級士兵血清的史蒂夫,此刻也已經死亡了。但富江並沒有這麼做。她的子彈選擇擊中了自己。她射中的自己的右腳。緊接着就是史蒂夫在槍聲中扣動的扳機。他瞄準的是地面。男人將子彈擊中富江的身前的地面,而遺憾的是因為遲疑,他的動作比富江要慢許多。
這使得富江射中自己后摔倒在身前的地面,而史蒂夫的本不想傷害富江的子彈也貫穿了她突然跪在地面的膝蓋。
她的眼淚滾落出眼眶。
史蒂夫在少女的淚水中終於繳械投降,明明受傷的是少女,然而青年卻感同身受一般滿頭冷汗。他雙手顫抖着,想要擁抱富江卻又不敢。史蒂夫紅了眼眶:“我到底幹了些什麼……?”
[我到底幹了些什麼?]那個噩夢一樣的場景再次出現在他的腦海中。史蒂夫回憶起富江渾身血液的倒在地上,他又一次感受到即將失去戀人的痛苦。
醫生,對,他要帶富江去找醫生!
史蒂夫的大腦慌亂又無措,然而富江卻制止了他。少女的眼睛裏還有着瀲灧的淚水,她眼尾泛紅,神情倔強:“我不需要醫生!”她指着自己的傷口:“這就是我出現在這裏的理由。”
伴隨着她的話音,史蒂夫看到她受傷的膝蓋快速的癒合着,不一會兒就露出光潔白皙的皮膚。
而她的腿上的血液,卻並未停止流動。他們彷彿有意識一般,連同她腳上的血跡彙集,流淌,在徹底離開富江的身體后融合在一起。
這一幕太過於詭異了!
史蒂夫不由的繃緊了身體,他看到富江的血液彷彿被一種神秘的外力蹂躪在一起,僅僅片刻,就匯聚成一張血肉模糊的人的臉。
在他的身旁是女孩輕的幾乎聽不分明的聲音:“這就是我,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他的女孩兒輕笑着,卻難掩難過:“我是改造人?生化人?或者應該說……我已經是一個怪物了。”
在沉默中,富江垂下了眼睛:
“……你不信任我,我不怪你。”
與此同時,阿尼姆·索拉透過監控與史蒂夫一同目睹了富江臉上的痛苦,這種從未展現在他眼中的情緒,讓他渴望能夠為對方做些什麼。
他們共同作為俘虜被帶回了美國的軍方。
當然,待遇略有不同。
阿尼姆博士被單獨關進了審訊室。這房間僅有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他打量着四周,不出意外的在牆壁上找到審訊后遺留下的……血漬。
阿尼姆深深的呼吸,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冷靜淡定。但是他平凡懦弱的外表,在失去了光鮮的衣飾與自信又趾高氣昂的神情后,顯露出一般中年男人特有的落魄和頹喪。
門被打開了。
菲利普斯上校走了進來,他甚至用餐盤端來了豐盛的晚餐。當然,最終那肉質鮮美的牛排最終進了他的肚子。不過這一切並非重點。
菲利普斯上校的目的明顯。他一眼看穿了阿尼姆博士試圖維繫着的體面,他的話語一針見血:“你與我們所抓的所有九頭蛇的成員都不同,他們都咬碎了牙齒里的毒藥自殺了,但你沒有。”
上校的目光灼灼:“你並不想死。”
在短暫的沉默后,他將一份文件放在了阿尼姆·索拉面前。上面書寫着[由於阿尼姆博士的全面配合,軍方決定將他遣返回瑞士。]這意味着他有機會無罪釋放,他有機會回到瑞士去,他不僅能夠活下來,還能活的更好!
阿尼姆眼前一亮,但他快速的清醒過來……約翰·施密特會截取這消息!這意味着他將徹底惹怒對方。
阿尼姆博士臉色蒼白,這簡直……太瘋狂了。
然而菲利普斯上校並未打算給他更多考慮的時間,他神情隨意極了,簡直不像是在談判:“現在你沒有選擇了,畢竟你還殺了美國隊長最好的兄弟……”上校挑眉:“你可以選擇你死,或者施密特死。”
隨後,上校收齊了手中的刀叉:“你需要回答我幾個問題。”
“第一個,富江。”
阿尼姆愣怔一瞬,他的手撫摸着手中的杯子:“她是一個失敗的實驗品,不死,卻也脆弱。我們在她身上投入了許多實驗,她不會死於窒息,不會死於毒氣,不會死於穿腸破肚……你不會知道我用了多少種方式去殺死過她。”
阿尼姆陷入了回憶,然後再次搖頭:“但即使如此,她依然是一個失敗的實驗品。”
“因為她不能夠為九頭蛇,為施密特帶來任何意義。”
“她的血液讓她有了復活的魔力,但是卻只能作用與她自己。如果不是如此,施密特就能夠得到他夢寐以求的永生。”
菲利普斯上校的手指悄然用力,在聽到施密特未曾獲得不死的能力后,又暗自放鬆下來。也因此放棄了追問關於富江為什麼會擁有這樣的能力。阿尼姆更是閉上了嘴,他內心再次劃過富江的容顏,幾乎被為富江掩飾秘密的自己感動了。
而透過雙面鏡聆聽到這一消息的史蒂夫,卻只記住他所說的:[你不會知道我用多少種方式殺死過她。]瞬間,富江在初見是的不信與猶疑再次浮現在史蒂夫的眼前,也讓他為自己傷害到富江更加感到慚愧和心痛。
他快速的離開去尋找另一審訊室里的富江,留下菲利普斯上校繼續對阿尼姆就紅骷髏的目的進行審問。
史蒂夫站在審訊室前。他遲疑的將手放在房門上,又再次落在身側,即使知道富江就在這展門后,他卻突然沒有了推開它的勇氣。
是卡特特工替他推開了房門。
這位因富江的屍體消失,而一直與史蒂夫之間存在芥蒂,相處尷尬的美麗女性,目光裏帶着理解與體諒。她為史蒂夫打開了房門。
“別讓女孩子等的太久。”卡特說著,看向了室內。
最主要的是,富江擔心隨着時間的推移,湯姆會把自己的存在看做理所當然,尤其是他現在已經有這樣的徵兆了!
在湯姆·里德爾偶爾泄露的態度中,富江能夠感受到他的高高在上與自以為是。他對於吩咐富江做某事的態度也逐漸隨意,就好像是看穿了她不會拒絕。
他在逐漸把富江看做一個僕人,一個追隨自己的人。
多可笑,他認為自己高人一等,他認為在他與富江之間,自己才是那個支配者!
每每想到這一點,富江就想要推掉那該死的好感度,把這個膽敢把自己看做奴僕的傢伙扼死在懷抱里。讓他深刻的銘記被死亡支配的恐懼。
但她最終還是放棄了這樣沒有美感與理性的念頭。作為一個充滿魅力的女士,她不應該讓自己顯得粗魯又無用。
也正是抱着這樣的念頭,當湯姆在他的房間裏支起火盆,將所有的物品扔進火焰里摧毀時,富江留下了一點點小證據在他的床底。
而兩天後,瘋狂尋找自己印花手帕戴安娜以及同樣在尋找自己丟失物品的其他幾個孩子,衝到了里德爾的房間。
這個時候,富江正和湯姆去往後山。
當他們回來時,一切已經塵埃落定,米歇爾女士難掩憤怒。她站在湯姆的房間門口,在她的身旁站着另外幾名孩子。當湯姆一出現在眼前,這位嚴肅的女士就露出了極為嚴厲與憤怒的神情。
她將半個手帕扔在了湯姆的面前:“我想你也許應該解釋一下,為什麼戴安娜的手帕會出現在你的房間!”
湯姆睜大了眼睛,他臉色露出極為無辜與困惑的神情,甚至看起來還有些無措與委屈:“您在說什麼?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然而米歇爾已經不再相信他了。
她神情嚴厲:“湯姆,你太讓我失望了!”
說完,一個孩子就將火盆遞到了她的手邊。她從空無一物仿若火盆內壁摸索了一會兒,就從炭黑的邊緣摳出了一個指甲蓋大小圓珠,它幾乎被完全燒黑,唯有邊緣沒有被火舌舔舐,能夠隱約看到稍許焦黃痕迹。但是憑藉此來認定這是顆珍珠,真是太牽強了。
一切顯而易見:米歇爾女士只是不想再忍耐湯姆了。
已經十年的相處,就算再怎麼遲鈍,米歇爾也清楚湯姆的本性惡劣,很多事情絕不無辜。她忍耐了太久都未曾等到湯姆的轉變,現在已經不想要再忍耐了!
米歇爾轉而命令富江:“你到我身邊來,以後不要再和湯姆來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