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媳婦兒.媳.婦兒！”

馮九越是不要他這麼喊，他越是喊的開心，明明舟車勞頓到現在也沒帶歇的,可抱着馮九一路瘋狂地往山下跑也不覺得累，只覺得渾身充滿了力氣。

可馮九在他懷裏被顛簸的這心啊是一上一下的，就怕被他手一抖給扔了出去，她迫不得已才雙手抓着他胸前的衣服，只是這樣還是覺得不妥，便扯了扯周堯的衣服示意他讓他停下,可這人就跟脫韁的野馬怎麼也剎不住出，馮九沒轍了,便只好幽幽地說了句：“肚子疼。”

這三個字比什麼都管,周堯一愣立馬腳一剎停下，把馮九放下仔仔細細看着她：“肚子怎麼疼了？是我顛着你了？還是你姨.媽來了？”

馮九隻涼涼的看了他一眼，一句話也不說，低頭整整有些發皺的衣擺，逕自往前走去。

周堯嘖了一聲,這才算回過味兒來。可以的，他家小九現在挺會拿捏人的。

不對，應該是一直都挺會拿捏人的。

不然他怎麼就栽在她身上了呢？只差在她身上欲.仙.欲死了，他已經想她好久了，再忍下去差不多要憋壞了。

“媳婦兒等我！”眼看馮九一個人越走越遠，周堯趕緊幾步追上去，洋洋得意地攬着她的纖腰往下面走。

可馮九就有點架不住周堯這時不時就上手的親.昵，推拒着他：“別老是動手動腳呀，就不能好好走路嗎。”

周堯一聽不樂意了，虛眯着眼彎下.身.子直視着馮九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肯定的說著：“小九，你這是嫌棄你男人了？”

他心裏想着馮九，即使不見面的時候，只要不忙腦子裏都是她，更不要說現在兩人見面了。可他怎麼老感覺馮九特別討厭他的觸.碰？若真是這樣，那還得了？他一天不摸.摸她抱抱她都難受，要是真遂了她的願以後改吃素，那他也差不多命不久矣。

“嫌棄也不行了，你是我女人，我哪天對着別人動手動腳，到時候別哭得跟貓似的。”

“……”馮九豈會不知道情.侶之間總是要親.親.密密的，她也不是不願意，就是覺得凡事總是要控.制着點，節制一點啊。

總是這麼膩味，遲早要兩廂生厭吧。

周堯看她一張臉表情冷清，臉頰上卻泛着櫻花色的粉，便能猜想個大概她心裏在想些什麼。

他一步步朝馮九靠近，馮九不由自主一步步往後退，直到後背撞上樹榦，退無可退。她抬眼看着周堯，只覺得他眼裏泛着幽光，像極了餓壞的惡狼。

“又幹什麼。”馮九微微皺着眉看他

周堯忽地貼上來，兩人身.體緊密相靠，幾乎連絲縫隙都沒有，馮九見狀下意識把頭偏向一邊。

周堯心裏有些不悅，捏着馮九的下巴逼她看向自己，聲音沉沉地說：“干.你。我老早就想了。”

馮九看他還一臉正經的樣子，有些哭笑不得，抽.出手輕輕的想將他推開：“幹嘛老是這樣說，好好說話不行嗎。”

周堯拿下.身危險的頂了頂馮九，臉更是靠近馮九，幾乎要吻上去，他心底生出一股煩躁：“我這人就這麼粗俗，想什麼說什麼，那些什麼勞什子文縐縐的話我學不來，馮九，你答應跟了我的，不能反悔。”

馮九看他氣鼓鼓的模樣，輕聲嘆了口氣，抓.住他的衣角輕輕扯了一下，聲音清清淡淡，煞是好聽：“沒反悔。”

周堯一下子泄.了氣。

每次都是這樣，馮九總是有本事能輕而易舉地順了他的毛，叫他心裏有再大的怒火都發不出去，最後被她化作滿心滿眼的柔情。

周堯有些挫敗地埋首在馮九的肩窩，像一隻犯了錯向主人撒嬌的大狗，馮九心裏一片柔.軟，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說道：“我不是嫌棄你。”

“那你總是不讓我親近——”

“——不是的，我只是不習慣……我也知道你說話是這樣，我能接受……但你總得給我一個適應的過程。”也不是誰都像你這樣不.要.臉總愛耍流氓的啊。

最後一句馮九腹誹着沒說出來，她估摸.着如果說出來，少不了又要被周堯逮着再耍一次流氓。

“當真？”

看他還不依不饒上了，馮九也懶得理他了，只問一句：“晚上要吃飯還是餓肚子？”

“不吃飯，我比較想吃你。”周堯被順毛順的心情好了，鬆開對馮九的桎梏，又是一副痞痞的樣子看着她。

馮九得了空，便抽身走開，周堯跟上去，這次學乖了，不攬腰改牽手了。

馮九被周堯牽着，感覺他手心熱.熱的，濕濕的，習慣性想要抽.出手，但是想到身邊這個人是他，還是說服自己去適應。

她嘴角彎彎，偷偷笑了一下，很快又恢復冷清的樣子，兩人手牽手順着小逕往下走，馮九像是想到什麼，輕咳了一聲，很認真地喊了他一聲：

“周堯。”

“嗯？”

她飛快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又撤回眼神說：“……只要你以後不在外人面前那樣，只我們兩人的話，我……隨你怎樣都可以的。”

她是沒有談過戀愛，但她不笨，愛情從來都不是固定結局的，也不是一人付出就能終成眷屬的，兩人沒有關係的時候，她怎麼躲他都是她的事，可她一旦決定是他這個人，她再害怕，也會說服自己去主動的。

誰讓是她主動說要在一起？

誰讓她對這樣一個痞子動了心？

所以，一切的一切，周堯粗俗也好，流氓也好，是該她承受的啊，至少現在，她願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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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實在是驚人。

馮九自己只覺得這是一個簡單的約定，在她心裏，就是想表達他們是情.侶，情.侶之間親.密的事她不想被外人看見，但是沒有外人的時候，她是可以依他的。

可這樣一句話聽在周堯心裏卻變了味兒。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幻聽了，馮九這句話不亞於是裹了春.葯的邀請，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勁兒才能控.制自己不把她就地正.法。

他這方面的欲.望很強，他自己知道也從來不掩飾。以前他就沒委屈過自己，也是之前突然覺得那些女人瞭然無趣，便不知不覺就潔身自好了一兩年，然後就跟獎勵一般，上天將馮九送到他面前，他的欲.望一下就快要控.制不住了。

他剛才說想要她，不是開玩笑，他真的想。

“小乖。”

馮九說完那句話后自顧自往前走，聽到周堯的聲音才發現他沒跟上來，還站在原地。

她這打眼瞧去，嚇了一跳，她心道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他的眼睛怎麼這麼紅？

周堯那雙眼睛像是荒野中餓了數月的野獸在看到突然闖入的獵物后泛着興.奮而兇猛的紅光一般，他定定地站在院裏，目光如炬看着她。

“周堯……？”

“小乖……”他聲音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變得很是沙啞，同時還裹.着絲絲她有些看不清的厚重氣息，“……剛才你說的，落子無悔。”

“什麼？”

“沒什麼。”周堯朝她走進，隱忍着一身叫囂着的欲.望，嘴角上揚，笑着說，“答應了就不要後悔，到時候受不住，我不會停。”

“？？”馮九眨眨眼看着他，本想再問他仔細點兒，可低頭一看，時間過去這麼久了，待會兒下山再晚了就買不到新鮮的食材了。

“走吧，我們得趕緊下去了。”

周堯嗯了一聲，倒是不去牽她的手了，只默默跟在她身後，眼中始終帶着興.奮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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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九是按着原路返回的，回去的時候先回了小屋，門是上鎖的，只是進屋看見桌子上多了一個鐵盒子，馮九打開一看，全是錢。

她默然，也不知道怎麼說才好。這錢果然是李琛拿走的，她心知這錢他肯定看不上，拿走也只是不想她走。

李琛這件事，她不覺得感動，也不覺得惱怒，只是覺得有些好笑，她之前的擔憂都變成了笑話和鬧劇。幸好這件事其他人都不知道，不然鬧開了丟面子的是李伯。

“好了，”馮九抽.出幾張紅票，把剩下的錢重新找了個地方暫時藏着，眼下這個點鎮上的銀.行也下班了，沒法把錢存了，“走吧，趕緊下山。”

周堯嗯了一聲，把整個屋子打量了一遍，跟着馮九出了門往山下走，一邊走一邊說：“我剛才看了，你這前門鎖不牢靠，後門那鎖也是最老舊的那種，很容易就撬開了，這樣不行，找時間我得讓人給你把門和鎖都換了，你說你，多漂亮一閨女，也不怕招壞人上.門啊？”

這次事情之前，馮九確實沒想過這個問題，她住在這裏十多年從來沒出過問題，有時候不鎖門出去都沒事，畢竟她這裏是墓園，小地方人迷.信，沒人敢在這裏造次，有也是鬼迷心竅想去挖墳的，但是這樣的很少很少。

不過她現在也知道周堯這性子，自然不敢說沒事，只好點點頭說以後注意。

周堯心裏卻是硌得慌，馮九的過往他一概不知，不知道她以前有沒有被人欺負，若是有，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忍住不去把那人三代祖墳都給他掘了。

因為這件事周堯心裏攢着氣兒，可又沒地發.泄，只覺得對馮九真的是無可奈何，明知道她現在一舉一動都牽動自己的心神，還甘之如飴。

馮九光顧着趕路倒是不知道周堯這一路的心理活動是多麼複雜，待她趕下山走到市場就徹底把周堯甩開了，自己一個人認真地挑選着食材，她不知道周堯喜歡吃什麼，問他滿不在乎地說什麼都可以，馮九有些犯難，只能蔬菜和肉食都挑選一點，她要付錢周堯攔着不讓非要自己掏錢，結果找半天身上都沒有現金，這小鎮又不能刷卡，這下弄了大窘臉，馮九沒說什麼，問了價錢，便掏出錢要付，只是她剛把錢遞過去，周堯突然捏着她的手神色不善的看着肉鋪攤的大嬸：

“大媽，眼神不好嗎？多收人小姑娘的錢你好意思嗎？”

跟着馮九逛完一圈市場他才漸漸發現馮九有哪裏不對勁，她好像每次都把價錢看錯，而這些人都將錯就錯昧着良心多收錢。

他不知道馮九以前是不是也這樣被對待，但是現在他在這裏，絕對沒可能再讓這些人占他媳婦兒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