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你就跟我慢慢說咋回事兒!

049:你就跟我慢慢說咋回事兒!

秦白雪這個樣子,說叫人不怕也是假的,但是,跟我並排着架着沈嘉一隻胳膊的韓斐卻在這個時候往前了一步。

“你這個怪物,你離我們遠點!”

大概韓斐也從秦白雪之前的話語裏聽出來了,她說沈嘉是她的。

那就是,沈嘉的死,跟她脫不了干係了。

對於秦白雪變成了一個活屍,我也不奇怪,她以前跟余飛經常游.走在五陰村跟外面的世界之間,五陰村這裏陰氣太盛了,她在這裏呆的太久,只要是一個扛不住,就不會被陰氣侵體,變成活屍的。

活屍白天跟常人無異,只有晚上,才會變成厲鬼的樣子,吃人,喝血,總之,長着人類的樣子,任何的舉止都跟人類不一樣了。

也不知道秦白雪是什麼時候變成了活屍的,反正,變成活屍的時間越長,她就越厲害,我看不準秦白雪,所以伸手攔了韓斐一下,示意她這個時候不要衝動,先摸一下秦白雪的底細。

畢竟秦白雪現在還沒有對我們動手,她肯定也在想摸清楚我們的底細。

沈嘉被他久久給復活了。當初一定是秦白雪弄死沈嘉的,所以如今沈嘉復活了,她才會懷疑,我跟韓斐兩個人的能耐。

“把沈嘉留下,你們兩個,我放過你們。”

果然,在我們彼此的沉默之中,她開了口。

一開口就要沈嘉。

是弄死了一遍還要弄死一遍么?

我心中冷笑了一下,韓斐那邊,緊緊的拉住了沈嘉的手,惡狠狠的看着秦白雪,那個樣子已經說明了,就算是自己死,也不會把沈嘉給秦白雪的。

正好,我跟韓斐想法一樣,我們兩人對視了一眼,韓斐感激的對我點了點頭。

我沒說話,只是手從沈嘉身後繞了過去,在韓斐的腰上輕輕的點了一下。

這一下我想要告訴韓斐的意思是,隨時準備好,我拖住秦白雪,她帶着沈嘉跑。

看得出,秦白雪這次來的唯一目的就是沈嘉,她沒有對我們出手,理由有幾個,我分析之後覺得最可能的一個就是,她現在可能因為某些原因們不是我們的對手。

我把藏在袖子裏的匕首握着,冷冷的看着秦白雪。

架着沈嘉的那一隻手,已經緩緩的鬆開了,為的就是韓斐等會兒能夠順利的帶着沈嘉跑到。

“周雯漁,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再說一次,我只要沈嘉,給我沈嘉,我就放你們兩個走,不然,你們三個,都給我死在這裏。”

秦白雪發出了如同飢餓的野獸覓食之前的低吼聲,我眼角斜斜的看了韓斐一眼,意思就是,馬上,找機會跑。

我這邊,要激怒秦白雪。

“秦白雪,染西風知道你這個鬼樣子嗎?”

我冷漠的問了一聲,搬出了我覺得秦白雪的軟肋。

事實證明,我覺得的軟肋,確實是她的短處。

因為染西風三個字從我口中說出來的時候,我分明看到秦白雪的身體抖了一下。

然後,她咆哮着,張牙舞爪的對着跑了過來。

不,她不應該用跑來形容,因為她的腳根本就沒有着地,她應該是飄過來的。

我一把把韓斐很沈嘉推開,做了個口型,示意他們快跑。

韓斐怕我有危險,擔憂的看了我一眼之後,眼見着我就被秦白雪的利爪給抓住了,她低聲說了句對不起,然後架着沈嘉,飛快的跑了開。

“周雯漁,我要殺了你,我殺了你,西風就不知道了,就是你,就是你,破壞我們母子的感情,是你!”

因為我剛才的注意力被韓斐分走了一點,一個沒注意,就被她給掐住了脖子。

掐住我脖子的手,冰冷又刺骨,力氣特別大,她把我推到了地上,壓着我,手臂撐直的掐着我的脖子。

我的腦袋被撞在地上,很痛。

我的脖子被活活的給卡住了。無法呼吸,我的大腦,我的胸口,都火燒一樣的痛。

灼燒的感覺,讓我有一分鐘的,不能做出任何反應。

但是,人的求生本能是很頑強的,我不想死,更不想給秦白雪掐死在這裏,我的手指蜷縮着,將我袖口裏藏着的匕首捏住了。

秦白雪不斷的在我身上咆哮,無非是我為什麼要跟她作對這些話。

她還說起了余飛,說自己本來準備跟余飛幹完這一票就不幹了的,偏偏,因為我被選中了,他們一個都走不掉了,所以,她要掐死我。

掐死我。

我眼眸一冷,猛地抬起手,將手裏的匕首對着她的額頭上刺過去。

只是,她反應很快,躲了一下,我本來對準她的腦門的匕首一下子歪了,扎進了她的左眼裏面。

撲哧。

鋒利的匕首刺破眼珠子的聲音,叫我心裏一顫。

秦白雪發出了慘叫聲,然後,掐着我胳膊的手也鬆開了。

她從我身上滾了下去,用手捂住自己的左眼,不住的打滾。

我看着從她左眼裏噴濺出來的血液,是鮮紅的,跟人類的血液,沒有任何異樣。

“周雯漁,你,你你好狠心,啊!!啊!!”

悲慘的叫聲,一聲聲的從秦白雪的嘴裏發出來。

在這個深夜的山林裏面,顯得那麼凄厲,一下下的。

我捏着匕首站在原地,沒有動。

因為地上的秦白雪也沒有的動。

我忘了,活屍,身體還是人的,有人的血液,人的痛感,所以我剛剛那一下,秦白雪肯定是很痛的,不然,也不會鬆開掐着我的手了。

“再不下手除掉她,等她恢復了,你就完了。”

就在我愣在那裏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道溫溫的男聲。

熟悉的男聲,我沒有害怕,回眸看了一眼,果然,是溫言歡。

深夜出現在山林裏面的溫言歡,叫我多少還是有些詫異的。

“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知道溫言歡也不是人,本來出沒在這種地方,應該是,實屬正常吧。

溫言歡對我笑了一笑。從我手上接過染血的匕首,走到了秦白雪面前。

“她是活屍,你可知道,人類的痛感,對於活屍來說,就是一種催化劑,讓他們更快的屍變,成為徹頭徹尾的鬼怪,你剛剛還愣在這裏,無疑就是給了她屍變的時間。”

溫言歡說著,一隻手捏着匕首,一隻手負在身後。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溫言歡身上穿的是一件跟覃渡一個風格的民國時期的披風斗篷,黑色的斗篷,將他的身體完全包裹。但是,也絲毫擋不住那股子英氣散發出來。

不過幾日不見,我倒是從溫言歡身上讀出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我,我也不知道活屍會這樣。”

我上前一步,他依舊把手裏的匕首遞給我。

我發現他碰觸到我的銀匕首的時候,沒有一點害怕。

不是說鬼怪都怕銀質的東西的嗎?

我心裏有點奇怪,但是也沒有挑明,拿過匕首,我深呼吸一口氣:“我以為,她還是個人……”所以剛剛我才下不去手刺下去第二刀,因為我總覺得要是我面前的是個鬼怪的話,我可以毫不猶豫的殺死她,但是如果是個人的話,即便是她跟我深仇大恨。我還是,下不了那個手,我不想殺人,我不想,變成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罪人。

我不想,對不起染西風。

“她早就不是個人了。”

溫言歡說了一句,我詫異,歪着頭看他,眼神是在問為什麼。

“當她賣掉了第一個兒童的時候,就不是人了,因為,是人,就做不出來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溫言歡說著這個的時候冷漠的目光看着秦白雪。

秦白雪大概是知道溫言歡是有多厲害的,此刻已經停止了嚎叫,跪在他面前,渾身顫.抖的磕頭。

她的眼眶裏面的血流出來太多了,染紅了她的身體,還染紅了我腳下這片土地。

我捏着匕首:“沈嘉是被你害死的吧?”如果說秦白雪是一定要死的,那我也要等我問個明白了,才弄死她。

畢竟當初沈嘉死的那麼慘,如果不是沈嘉死了,沈嘉的舅舅怎麼會搭條命進去復活他!

“是,是,是我殺的,是,是我。”

秦白雪本來應該是不想回答我的問題的,但是,就在她沉默的空隙,站在一邊的溫言歡微微的動了動腳。

真的,只是動了一下。秦白雪就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急忙點頭,說是她,是她。

我冷笑,是她就對了!

“你為啥要對沈嘉對動手,據我所知,沈嘉沒有對你造成一點威脅。”

“他身上的玉佩,是五華山的東西,不能讓那東西出去,不然五陰山的秘密,就收不住了!”

秦白雪結結巴巴的說完這句話,我生氣的踹了她一腳。

無還要守住五陰山的秘密!

這個地方害死了多少人,他們還不夠嗎?

我冷笑了一下,然後上前一步:“秦白雪我告訴你,五陰村的秘密,早就守不住了,你知道範琳琳跟易安安嗎,他們死了,他們的死,外界已經知道了,我告訴你,不出三日,外面的人,一定會找到裏面來的。

說實話,我還真希望到時候你沒有死,因為那樣我就可以讓外面的人看看了,看看你這個秦白雪,作為一個大學指導員,做出了怎樣的喪心病狂的事情,讓染西風看看。他的媽媽,是個怎麼樣的惡魔!“

我的匕首,在秦白雪的臉上劃過,她的臉上全是鮮血,原本可怖的容貌都看不清了。

她搖頭,說不要,不斷的求我,說不要這樣,不要告訴染西風。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了,還想在染西風面前扮演慈母,真是可笑。

我冷笑一聲,將匕首丟在了地上,站開。

“既然你說不要,那我把選擇給你,你自己了斷,我就不會告訴染西風任何事情,他只會覺得你死了,如果你還想活着,我保證,秦白雪,後果一定比你想像的要精彩。”

我不是嚇唬秦白雪,我覺得這件事情,易安安的爸爸不會善罷甘休的,即便不是因為易安安,而是因為聞言之,聞言之的那兩個孩子,他也一定會,想辦法進來的。

到時候,這個地方的秘密,是無論如何都會被曝光的。

我嘴角勾起,還真的是,很期待那天呢!

“沒看出來,丫頭長大了。”

那邊,秦白雪哆哆嗦嗦的拿起了匕首,溫言歡覺得無趣,走到了我身邊,輕笑着說了一句。

我沒說話,夠了勾唇,不否認。

是的,我也感覺到了,我的心,正在一點點的,變成堅.硬的石頭,因為在這個地方,我經歷了那麼多。我看到了那麼多我曾經認為的就是真理的人間真情世間真理在我面前崩塌掉,我如果再不學着點,只怕會在這個地方,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吧。

但是好在,還有兩天,我就要離開這個地方了。

五陰村,我想不到我走了之後這裏會發生什麼,但是我想起了穩壓值跟我說過的話,她說,五陰村的事情,沒有結局,只要我走了,就永遠永遠,不要再回來。

既然不要再回來,那就要把事情處理完了。再走。

那便,秦白雪手裏捏着的匕首,已經舉到了脖子前面。

她看着我,只有一隻眼睛能看,另外一隻眼睛,正在涓涓的往外冒着血水。

“周雯漁,我輸了。”

她喉嚨嘶啞,說出了這句話,我微微勾唇,對她這句話不予置否。

是的,她是輸了,她以前壓迫我,打我,罵我,她一直是以勝利者的姿態站在我面前的,但是現在,她跪在我的面前,跟我說她輸了。

她可能才意識到,自己輸得有多徹底了吧!

我沒說話。

她繼續:“西風是個好孩子,我希望你,不要把對我的仇恨轉移到他身上,我一直對不起他,從小,我就沒有盡到一個母親的責任,我希望,你不要告訴他,如果你們能夠有機會出去,你就告訴他,我死了,我沒有臉出去。見那些學生的家長。”

死掉的學生,現在只有三個了。

陸雲,易安安,范琳琳。

這三個人,到底說起來,算是因果報應了吧。

我覺得。

“我要對你說一句,謝謝,也要說一句,對不起。”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秦白雪在這個時候,渾身上下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的那股子囂張的戾氣。

她說完之後,將那匕首,狠狠的刺進了自己的喉嚨裏面,

鮮血迸濺出來,溫言歡一把將我摟過去。用他的斗篷給我遮住了本來要迸濺到我身上的血液。

我注意到了,鮮血濺到他的斗篷上的時候,幾乎是一瞬間的,血跡就像是被吞噬了一樣的,消失不見了。

那邊,秦白雪刺穿了喉嚨,掙扎了沒三兩下就掉氣了。

掉氣之後的秦白雪,屍體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最後竟然成為了一堆白骨。

就這樣的蜷縮在了沈嘉舅舅的墳頭上。

這個時候,原本黑壓壓的山頭上面,有月光出來了,淡淡的月光,白沙一樣的那個照在樹林裏,所有的東西,都籠罩上了一層白色的光暈。本來可怖的山林夜色,在這一刻,也不是那麼可怕了。

我看着溫言歡,在在我以為事情都處理完了的時候。

“你怎麼會在這兒呀?”

這是我第二次問這個問題了,因為第一次問的時候,他沒有回答我。

“女人的叫聲太吵,我睡不着,就過來處理掉她。”

這是溫言歡的回答,簡短,我哦了一聲,想着他聽力這麼好,心裏有些好笑。

“走吧。”

溫言歡走在我前面,扭過頭來看我。

我點了點頭,往前走的時候,卻被他叫住了。

“等等。”

我本來走在前面的。被他這麼一叫,停下了腳步,卻見他將自己的斗篷披風解開脫了下來,走到我面前:“是我給你穿還是你自己穿?”

我看着他遞到我面前來的斗篷大衣,又看着他僅僅的只穿了一件裏衣,有些不好意思,說這不太好吧。

主要是,我怕覃渡知道呀,覃渡要是知道了,肯定會生氣的。

“現在凌晨兩點,陰陽交替,你這小身板兒下山,肯定會染上一些不該染上的東西,穿上,我又沒有別的意思。”

溫言歡這麼說,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想了想,為了自己的生命健康,穿着一次,也沒啥吧,大不了後期跟進覃渡解釋一下。

我這樣想着,也沒啥顧忌了,接過了溫言歡的衣服就穿上。

這一路下山,還算是平坦,沒出啥問題,也沒遇到啥不該遇到的東西。

溫言歡一直把我送到了我住的院子的門口,然後我把披風還給了他,他才轉身離開。

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溶溶的夜色里的時候,我心裏感嘆了一句。為什麼世界上的好男人,都是鬼呢!

覃渡也是,溫言歡也是。

“周雯漁同學,你終於回來啦!”

就在我推開院子門走進去的時候,院子裏衝出來一道身影把我給抱住了。

是韓斐,她抱住我的時候,差點沒給我哭一個。

我見到她情緒這麼激動,以為是沈嘉出了啥問題,結果她說沈嘉沒啥,已經被她放在我床上休息了。

“既然沈嘉沒事兒,你哭啥?”

不得不說,我對於女人跟女人之間的友情這種事情,是有點遲鈍的,就跟我跟覃渡之間的愛情一樣,我覺得。這種東西,我沒經歷過,我說不準,是個什麼樣子。

所以,我奇怪韓斐為啥要抱着我哭。

“雯漁,我擔心你呀,我回來了就好後悔我不該丟下你一個人在那,那時候我就在想,就算是死,我也要跟你死一起才行的,我不該丟下你在那個地方,還好你回來了,要是你回不來,我會一輩子愧疚死的!”

韓斐一邊說一邊哭,我安慰了她幾句,覺得這姑娘真好玩兒,沒繼續說啥,就上樓了。

上樓的時候,我注意到了我房間邊上原來是秦白雪住的房間,微微的停了一下腳步,但是,也只是看了一眼那個空蕩蕩的房間,打開了自己房間的門,走了進去。

韓斐跟在我身後,沒有開口問秦白雪的事。不過我既然完好的回來了,我覺得她估計也能猜到一點秦白雪的事情吧。

房間裏的燈光,讓在黑暗裏呆了一晚上的我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房間裏面,沈嘉正躺在我的床上,一臉安詳的在睡覺,其實是昏迷。我走過去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呼吸還很正常,心裏就放心了一下。

韓斐跟在我身後,跟我說,覺得其實自己大伯來的時候,可能就是已經做好要救活沈嘉的打算的。

我沒說話,默認了她這句話。

第一眼見到韓斐大伯的時候,我就覺得好這個人,渾身上下都充滿着死人的氣息,那個時候,我想,他大概是在我們之前去看了沈嘉的吧,他肯定吧自己的生魂,在之前就都度給了沈嘉一些。

“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去想了。沈嘉還活着,就很好。”

一命換一命,雖然很殘忍,但是不得不說,是很公平的。

韓斐點了點頭,但是還是忍不住的抹了一下眼角,哭了。

我想到了什麼,從我衣兜里拿出來了一把鑰匙,問韓斐:“棺材鋪,三八行,是啥意思?你知道不?”

其實我一開始問這句話的嘶吼,是沒以為韓斐會知道,壓根就沒指望能從韓斐的嘴裏聽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就只是單純的,想要跟她討論討論而已。但是我沒想到的是,韓斐一看我手裏的鑰匙,眼睛立刻就亮了。

“雯漁,我大伯把這個鑰匙交給你了呀!”

看來,是認識這個鑰匙的。

我點頭,她急忙說:“那我大伯,是要任你做他徒弟了!”

韓斐很激動,說這句話的時候,就只差抓着我的手跳起來了。

我啊了一聲,一愣。

啥意思,叫我做他的徒弟,但是他已經死了,我做什麼徒弟?

“我大伯是做棺材生意的,他做棺材,不是跟外面進貨。而是自己打棺材賣,你知道什麼叫打棺材嗎?”韓斐歪着頭問我。

我一咧嘴一搖頭,我他.媽的知道就才怪了。

而且大概是韓斐的話語裏面的信息太多了,我一時間,真有點反應過不過來。

“你慢慢跟我說,慢慢跟我說是咋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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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屍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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