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 8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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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林如海點了點頭。

話說自打林如海有了兒子,黛玉這邊基本上不來。

古人就是這般，重男輕女,哪怕是嫡女也比不上獨苗的庶子。

如今受了這般打擊，林如海終於想起來自己還有個閨女了。

眼下的狀況是這樣，被馮氏下了斷子葯的林如海,日後定不會在有什麼子嗣,有也是別人的。烏龜當一次就夠了。

所以林如海肯定不會在娶妻納妾,親子只有黛玉，不關懷她關懷誰。

且林黛玉還有童養夫,以後有了孩子跟林家姓,林家的香火斷不了。

在這說明一下,童養夫可以繼承家業，可以考取功名,前提可是自己的娘子健在,這條例律是為了防止某人心存不良之人,為了繼承家業做出什麼不軌之事來。

在南朝童養夫繼承家業的例子有，但考取功名的一個沒有,翅膀硬了就不好控制,有了官位難免會出別的心思，所以有童養夫的人家都不會讓他們去考取功名。

林如海朝着黛玉主屋走去,林羽一看，也跟在後面。

剛見過林羽,黛玉包子心情顯然不錯。

王嬤嬤把黛玉抱在軟榻上,黛玉蹬歪着小腳丫正在玩虎頭娃娃,還嗯嗯呀呀的，似是唱歌一般。

“這般躺着，成何體統。”

林如海一進門，大喝一聲，別說是黛玉，嚇的王嬤嬤都一個激靈。

“老爺。”反應過來的王嬤嬤趕緊向林如海請安，心裏尋思，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怎麼他家老爺這會子過來了……

“名門閨秀，豈能坐沒坐相，真該換個教養嬤嬤了！”林如海對着王嬤嬤厲聲說道。

不怪林如海小題大做，如今他就黛玉一個孩子，當然要嚴標準高要求。

“老奴知錯。”王嬤嬤立馬跪下，“還妄老爺開恩。”她現在可不能走，她家夫人臨走的時候把姑娘交給她，不看着黛玉長大成人，她怎麼向九泉下的賈敏交代。

被嚇着的黛玉小手還拿着虎頭娃娃，自己坐了起來，眼淚汪汪的看着面前表情嚴肅的林如海。

黛玉剛開始記事的時候，林如海很少來，畢竟“公務繁忙”，所以黛玉被教導的知道面前的這個人是自己爹爹，但感情什麼的真的沒怎麼有。

感覺黛玉在看自己，林如海轉過頭來。

“玉兒，叫爹爹。”對着黛玉，林如海讓自己的語氣盡量溫柔下來。

許久沒有正眼看自家閨女，這麼一看，不愧是他林如海的女兒，長的如同菩薩身邊的童女般好看。

“爹……爹”黛玉怯生生的叫着，叫完就哇的一聲哭了。

林如海有些手足不錯，自古抱孫不抱兒，且不說自己完全不會哄孩子。

從來沒看自家小哭包哭成這個樣子，林羽有點心疼。

顧不得許多，林羽上前，抱起了黛玉。

“乖，玉兒不哭。”林羽開口哄到。

看着熟悉的人來了，黛玉包子的表情那叫一個委屈，虎頭娃娃也扔了，一頭扎在林羽懷裏了，小肉胳膊環着林羽的脖子，好一會，才慢慢停止了哭。

站在一旁的林如海好不尷尬，自家女兒看着自己竟然哭成這樣。

還算有理智，林如海沒有怪別人，這幾年他的確是忽視了黛玉，這是玉兒在和自己反抗啊。

看着黛玉對林羽依賴的樣子，林如海欣慰林羽這個童養夫對自家女兒不錯的同時，有點小嫉妒。

“岳父，玉兒還小，望您見諒。”林羽說道。

看這個樣子怕林如海責怪黛玉。

玩笑，這女兒可是親生的，林如海他哪裏捨得。

“恩。”掉不下臉來的林如海恩了一聲，看來要讓黛玉熟悉自己這個爹爹要慢慢的來。

“以後好生伺候着大姐兒。”林如海對着地上的王嬤嬤說道。

“是，老爺。”

給自己個台階下，林如海沒在多說什麼，轉身走了。

到了第二天，林如海傳林羽。

“給岳父請安。”

一大早的就被叫來，林羽不知道林如海打的什麼心思。

“起吧。”林如海抬了抬手。

“羽兒今年幾歲？”林如海開口問道。

“回岳父，六歲。”林羽六回道。

林如海上挑了眉頭，“六歲？”他上下打量着林羽的身高，從言談舉止，林羽真不像六歲的人。

自己招的童養夫，自己都不知道幾歲，可見林如海對黛玉是否上心。

“年歲不小了，該學習東西，不然以後這麼大的家業如何打理。”林如海說道。

這一番話出來，到讓林羽楞了一下。

不過只一會，林羽就猜透了林如海的心思。

現在林如海沒了任何的指望，一心只有黛玉，這對黛玉來說是件好事。

林如海被馮氏下了狠葯，傷了身子，不知還有多久的活頭，所以林如海是為了黛玉日後做打算。

從這點來說，林如海這個時候算的上是個好父親了。

黛玉還小，承擔不起家業，在說又是個女娃娃，不能拋投露臉，但林羽可以。

從昨個的表現看，林如海能看出來林羽對黛玉的好不像是裝的，當然這個還要細細考察。

所以林如海下了主意，要好好培養林羽，日後他的女兒也可有人依賴。

“林羽會刻骨學習，不辜負岳父的期望。”漂亮話張口就來。

林如海看了林羽一眼，點了點頭。

“給你請了教書先生，不指望功成名就，我林府的女婿不可目不識丁。”林如海說道。

“謝岳父大人。”林羽回道，前世學歷不低，繁體字林羽認識，毛筆字也不差，可不能一下子就會了吧？這個教書先生正好給林羽找了理由。

林如海給林羽請的先生之前考過進士，名為賈雨村。

從姑蘇城而來，還未來得及安置，過上幾日才能教課。

恰逢上面派人查鹽政，這幾天林如海要徹夜待在衙門，把事情和林羽交代一下就出門了。

林如海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了拜帖，還是給林羽的。

這可奇了怪了，誰會拜帖找一個童養夫呢？

“公子，這邊走。”作了一個請的動作。

林羽跟着他來到鏢局的會客大堂。

坐在堂中的是個少年，正鏢局的當家，陳阿滿，身邊站着的是鏢局剩下的人，打眼一看有十幾個人。

少年臉色帶着病色，身體羸弱讓人看不出虛歲已經十五。

看到林羽，陳阿滿楞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來的是個毛頭小子。

心道，該是個富家子弟。

“公子有何條件”一句客套話沒說，少年直接入了正題，他現在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須臾。

林羽坐下，不慌不忙，“敢問公子需要多少銀兩。”

看價錢談買賣。

“一千兩。”陳阿滿開口說道。

別看林羽最近幾千兩幾千兩的銀子賺着，但一千兩並不是一筆小數，城裏一戶普通人家年收入不過十幾兩。

“少爺，您喝茶。”方才接林羽的老頭端上了茶。

林羽點了點頭。

用水拿起茶蓋，抹了抹杯檐。

屋內安靜的很。

林羽抬眼，“少當家覺什麼抵押可以值一千兩銀子？”林羽反問道，並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條件。

談生意就是這般，誰先亮出底牌誰就落與下風。

林羽的聲音雖帶着稚音，可語氣卻是沉穩，加之神態，陳阿滿一掃方才印象，不敢把林羽當做小孩子看。

陳阿滿沉默一陣，開口道，“鏢局盈利的四成。”

聽此條件，林羽點點頭，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茶，味道苦澀，該是陳茶。

“少當家，我與你算一筆賬如何？”林羽放下茶杯，嘴角掛着他標緻性的微笑。

陳阿滿點點頭，“請講。”

“現在鏢局還剩幾人？”林羽問道，掃了一眼陳阿滿身邊的人。

“十八人。”陳阿滿回道，正興鏢局興盛的時候有差不多百餘號人，如今這般，人走茶涼，留下來的都是對鏢局忠心耿耿之士。

林羽笑着對他點了點頭，“走鏢是風險買賣，一個人的月銀至少二兩，先不算鏢頭，只計平均。”

陳阿滿點點頭，確實是這般，林羽還是往少的算。

“十八人，固定開銷三十六兩，走鏢的吃住另行開銷。”林羽繼續說，“每次走鏢的鏢費是一成，想必這次事情過後，少當家至少要降一半的利潤。”

這次失鏢被大肆宣揚，總鏢主殞命，對興業鏢局影響甚大。

若想要東山在起，陳阿滿只能採取低價措施挽回一些老的客戶。

陳阿滿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不想林羽會猜出他日後計劃，由此又高看了一眼。

“開始的保單不會很大，緩衝期有兩年，這兩年不用說盈利，收支平衡都很難，況且還需打點關係。”林羽道。

走鏢不光靠武力，還靠關係，每個山頭幫派都要打點到，這般會省去不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