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三年之痛 七年之癢

第一章 三年之痛 七年之癢

外人都很羨慕我,我今年剛滿25就已經結婚三年了,大學一畢業就成了家,現在魔都某重點高中當語文老師。

妻子在化妝品公司當設計助理,溫柔賢惠,美麗大方,認識我的人都說這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我自然也十分愛她。

但結婚後那種朦朧和神秘感慢慢就消失了,她在我面前不再有顧忌,光着腳丫,穿着薄汗衫和內褲,頭髮蓬亂的就在房間裏跑來跑去,我開始覺得越來越沒有激情。

慢慢的這種生活讓我心生厭倦,反倒是班裏新來的英文老師米蘭,讓我心裏開了花。

她剛大學畢業,正是花樣年華,進入收入豐厚的重點高中,拿着大把的鈔票每天更是不遺餘力的打扮自己,從化妝品到新款時裝,讓我每天看得眼花繚亂。

每次中午來我們辦公室閑聊,嘴唇都會在歐萊雅幻灧唇的滋潤下如水晶般充滿誘惑,她又會常常會借口暖氣太熱脫掉大衣,一件天藍的珠光緊身毛衫將身體的曲線勾勒的淋漓盡致。

我喜歡在後面看她走路的樣子,這麼直的背,那麼圓的屁股,每次都會想入非非,想在背後做些別的事。

米蘭回過頭生氣的繃著臉,嘴裏胡亂蹦着幾句英文單詞,氣勢洶洶,嚷着要挖掉我的眼睛。

但第二天又會讓我繼續跟着。

我有時就想啊,她要是我老婆該多好。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父親曾告誡我兩句話:

“男人一定要靠自己,不要像個窩囊廢靠女人。”

“雖然有在外逢場作戲,但每次和她親密時,我總把她當成我唯一的女人。”

那個“她”就是我媽。

我爸是個上門女婿,在本地人口中,這叫“鳳凰男”,他在我三歲那年出了軌,被我媽發現后掃地出門,同樣被趕出來的還有我這個流着外地人臟血的野種。

從小他就耳提面命的教育我,讓我有點骨氣,別學他靠女人養,但我不爭氣,為了早日在這座繁華的國際大都市紮下根,最終還是選擇了和他當年一樣的道路,成為了口中的那個“窩囊廢”。

和父親不同的是,結婚三年了我們卻沒有一個孩子,妻子的肚皮也一天天的沒動靜,雖然我們倆每次都很賣力,但我那親愛的老岳母的臉卻越拉越低。

她先是燒香拜佛,給我們各種進補,發現沒效果,然後就開始指桑罵槐,找各種理由數落我的不是,把理由都歸結在了我身上。

有時候被岳父勸架帶回房間,還能聽見她扯着嗓子大喊:

“吃的喝的用的,還有工作都是我們家給的,連傳宗接代都不行,我還不如養條狗!”

妻子一開始還會抱打不平,說這是我們倆的責任,幫我說幾句話,但久而久之,在岳母耳濡目染的熏陶下,也開始懷疑是我那裏出了問題,逐漸和我產生了距離感。

而這種距離感更是讓我每晚力不從心。

於是,惡性循環,我每天壓力越來越大。

她娘家那邊的親戚朋友就都開始傳,說我下面是個臟玩意兒,不知道上輩子造的什麼孽,這一世過來禍害他們。

我不止一次的側躺在床上流過眼淚,看着窗外的月光,而這時候我就會想起米蘭,想起她直直的後背和屁股,以及和她說話時候那種輕鬆的感覺。

我甚至想向岳母他們證明,我胡柯同樣可以讓一個女人懷孕,生孩子。

去年年底快聖誕的時候,按照前幾年的習慣,平安夜那天我要和老婆在外面燭光晚餐,好好浪漫浪漫。

所以今年我很早就開始準備了,一是為了修復修復我們倆的關係,二來呢,那幾天也正好是她的“大日子”,我也想趁機努力努力。

但她卻告訴我平安夜那天沒空,娘家出了點事,要和岳母回去一趟。

我問需不需要我一起回去,她說不用,這是她娘家的私事,你一個外來的女婿不好參與。

聽完我就覺得不對勁,心想有什麼事情是我不能參與的呢?

況且那幾天岳母和她兩個人之間神神秘秘的,經常在書房爭論着些什麼,有時還爆發出很小聲的吵鬧。

每晚妻子回屋眼眶都是紅紅的,像是被迫接受什麼重大決定,問她也不說。

雖然很疑惑,但我還是很信任她,並沒有多想。

那天晚上我過的很鬱悶,隨便吃了點東西,和岳父喝了兩杯就回房間睡了。

後來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被推送吵醒,順手刷了下朋友圈,第一條就是米蘭轉發的一篇睡前故事,點進去還挺傷感的,我懷疑她出了什麼事,就發微信過去和她閑聊了兩句。

“睡了嗎?”

“還沒。”

“怎麼了?”

“沒什麼。”

然後就是一條五秒鐘的語音,聲音沙沙的,聽不出說什麼,像是在哭。

我隨即想到米蘭似乎有個男朋友,難道平安夜這晚出了問題?

我不會安慰人,就上網找了些安慰女生的話,現在看來那些和多喝熱水基本一個量級。

米蘭也沒回,微信上就一直提示正在輸入,過了半天才回了一個“嗯”字。

我覺得基本沒戲了,就得過且過想關手機睡覺,但她卻突然給我發:

“我好想吃砂鍋粥啊,你給我買來吧。”

我就披上外套,大半夜的開個車,屁顛屁顛的給她買去了,結果就最後一份,還真給我買到了。

等我到米蘭公寓門口敲門的時候,她嚇了一跳,出來就罵我是不是傻,腦子缺根筋呀還真來了。

她還告訴我她和其他幾個女老師一起合租的,剛才那話是說著玩的,讓我別來了,大半夜的影響不好。

雖然她罵我,但從表情上看得出,她真的開心。

回家的時候她還給我回了條短訊:

“謝謝你,明天我請你吃口水雞吧。”

我真希望她多打了一個口,那個“吧”字看的我心曠神怡。

第二天是學校聖誕遊園會,米蘭沒來,禮拜一上班,她還是沒來。

一打聽才知道她請假了,於是我就趁着上班時間去公寓看她,發現她臉色慘白,眼眶紅的要命,有氣無力的,已經在床上躺了兩天了,一摸額頭還燒的滾燙。

我趕緊就背上她去了醫院,打針掛水抓藥,後面幾天每天都請出半天假去看她,給她喂葯送砂鍋粥。

這才算給她撿回了一條命。

我問她是不是因為那個男人,米蘭低着頭不說話。

“你這麼優秀,那狗男人不值得,讓他和那個狗女人一起過去吧,然後生一堆小狗,天天吃大便。”

她聽完撲哧一下樂了,“虧你還是語文老師呢,說話怎麼都是狗狗狗的。”

有時候她也在我面前哭過,弓着背,哭的梨花帶雨的,美女包袱全沒了。她說要把那男人送給她的東西全部燒掉,燒之前哭,燒之後還是哭。

我一直在旁邊陪着她,遞遞紙巾拍拍背,一直沒有做更進一步的動作,有好幾次她泣不成聲一頭栽進我懷裏,我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沒下手去抱她。

雖然那次的事情之後,我和米蘭的關係突飛猛進,她好幾次都要請我吃飯。

但我都拒絕了。

我想我畢竟是有家室的,喜歡歸喜歡,只是逢場作戲,但愛只有一個。

妻子才是我唯一的女人。

不過這唯一的女人我已經三個月沒和她愛過了,而且自從聖誕節從娘家回來后,她對我的態度更是冷淡。

12月31我問她要不要和我一起跨年,我準備好了玫瑰和巧克力,一起去外灘看煙花。

但她卻說今天有小姐妹過生日,晚上幾個閨蜜要一起聚聚。

過生日?

我怎麼不知道,為什麼前年不過,去年不過,偏偏今年這時候過生日?

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平安夜晚上她找的也是這麼一個爛借口,聯想起她這段時間的反常舉動,還有我岳母每次神神叨叨和她說話的樣子,我覺得這裏面肯定有問題。

她是我老婆,我是她男人,我有責任好好調查調查。

於是我也給她撒了個謊,我說:晚上學校要辦跨年晚會,要上去表演節目,結束后我還要收拾舞台,你回來早了就別等我睡覺了,和姐妹們好好玩玩,元旦我再好好補償你。

下午我特地和其他幾個老師調了課,然後托哥們幫我在影樓租了台尼康D90,想着一會兒要是有什麼特殊情況也能派上用場。

才四點多,我就開車去了妻子公司樓下,把火熄了,掛上玻璃停在了馬路對面一棵梧桐樹旁邊,架好了設備對着正門,倒要看看今天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歇了還沒二十分鐘,就有人過來敲我玻璃,砰砰砰的,以為是交警過來貼條,就想下車解釋,結果那人拉開門,一屁股上了副駕駛座。

我這才發現竟然是米蘭。

“你怎麼來了?你跟蹤我?”我瞪大了眼睛。

“呸,美的你!我過來買條裙子,正好看到你的車停在這。”她晃了晃手上的Zara袋子,“後面掛個灰太狼玩偶,還栓個粉紅繩子,也就你乾的出來了,還語文老師呢,這麼稀奇古怪的品味。”

她一臉嫌棄的看着我。

我立馬反擊,“怎麼了灰太狼是我偶像,男人不就應該學灰太狼那麼愛他老婆,忠心不二嗎?”

說完,米蘭撲哧一聲又樂了。

我說你怎麼了,口水差點噴我玻璃上,美女包袱還要不要了。

她白了我一眼,“我覺得你像結過婚。”

我嚇的一個激靈,“沒,沒啊,你看我像嗎?”

“嘿,瞧你那嚴肅樣兒,我又沒在審你。”

米蘭樂開了花,手在我腿上旋轉的掐了個圈。

我齜牙咧嘴的叫着,直呼女王饒命,同時餘光里正好就掃到了對面大門口出來了一個酷似我老婆樣貌身材的人,攔了輛出租朝北去了。

看着車子越開越遠,我心裏那個急的啊,踩着油門就想往前追,但米蘭還在我旁邊呢,真追上了她問我是誰不好解釋。

結婚後岳母才託人給我進了學校,加上平時我不愛和單位上的人說話,年紀還這麼輕,大家都以為我沒結婚,每年的單身獎和旅遊沒少拿,要真告訴米蘭了,她肯定覺得我是個騙子。

眼看老婆走遠也追不上了,我就問米蘭想去哪啊,我這有車順便送送你。

她這才告訴我晚上有個聚會,本來買完裙子準備打電話叫我的,沒想到在這遇見了,拉着我的胳膊讓我一定要過去。

去就去吧,反正老婆晚上也不在家,回去也是對着岳母那張拉到了膝蓋的臭臉。

結果過去才發現我被這丫頭給坑了,他喵的都女的,就我一個男的,其中還有個叫蘇洛的,是我們學校教體育的,也是米蘭的好閨蜜。

見我來了這傢伙也成心使壞,嚷嚷着:

“米蘭,這是我們姐妹的聚會,你怎麼把男朋友帶來了啊?我們得好好懲罰這小子啊,姐妹說是不是!”

我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被捂住了嘴,然後一群人就都以為我是米蘭的新男朋友,搶着要給我灌酒。

我說我開車不能喝,沒用,那邊紅的啤的一起都往我嘴裏招呼了。

最後我都不知道怎麼出的門,東南西北全分不清了,好像是架着米蘭的胳膊把我扛出去的。

出去后我還摁着鑰匙要找車,米蘭就拉着我,說:“算了吧,看你都喝多少了,要不然今晚睡我那得了。”

等我再睜開眼睛,恢復點意識的時候,發現已經上了出租車,我迷迷糊糊的就用手往旁邊摸,結果竟然碰到了她的絲襪,軟綿綿的,嚇得我趕緊把手往回縮。

她笑了笑,挽着我的胳膊,用手撥開頭髮在我腦門上輕輕吹了口氣兒,“癢,別怕,今晚我跑不了的。”

誰怕誰跑啊,這口氣吹的前面的司機都咽唾沫了。

車窗外暗黃色燈光的照耀下,我早已汗流浹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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