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 裝神弄鬼,不是純金!
同樣滿是黑人的叢林裏,這裏的叢林卻更加密集,高大的樹木參天林立,空氣中充斥着一股腐朽的氣息。
許多合抱粗的樹榦上,掛滿了慘白的動物頭骨,一間建造在參天巨樹下的木屋,磅礴的氣勢仿若宮殿一般。
上百個圍着粗麻布料的黑人壯漢,手臂和胸膛前畫滿了金色條紋,鼻孔中穿插着獸骨鼻環,攥着削尖的木製標槍。眼神不是一般的銳利。
在這些壯漢周圍,已經有十幾人被打昏過去,不過卻沒有人及時救治,全部一臉戒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如果弒神殿的軍師,或者八大天王在場,一眼就會認出來,被壯漢們圍在中間,還滿臉不屑的中年,正是李逸飛。
不過此刻的李逸飛,和剛從神秘林中消失相比,有了明顯的變化,齊腰的長發不見,滿臉的鬍鬚颳得一乾二淨,竟然穿上了嶄新的西裝。
稜角分明的臉龐魅力十足,嘴角始終掛着若有若無的笑。剛毅的面色摻雜戲謔,如寒星般的眼眸殺氣逼人,遠遠看去儼然一個婦女殺手。
怕是沒有多少婦女,能承受得住李逸飛的魅力,尤其是被上百野人包圍而面色不懼。這份霸氣更是無人能敵。
只是細心觀察會發現,李逸飛殺氣涌動的雙眼中,不時閃現痛苦的神色,兩道濃眉時而緊皺,一雙鐵拳也慢慢握緊。
恐怕只有李逸飛自己了解,此時的他只是運功強挺,一直處在再次瘋癲的邊緣,不過是心中未完的願望,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他,不能輕易離開這裏。
呼哈!
突然,把幾人合抱粗的巨樹包圍其中的三層木屋,大門被人從裏面打開,上百個黑人壯漢同時跪倒,舉起雙手對天高呼。
在香江木魚峰上出現的大祭司,從裏面慢步走出,仿若枯木般看似弱不禁風的身軀,散發出無盡的威嚴。
摩挲着權杖上的黑寶石,大祭司抬起雙手上揚,看着周圍黑人壯漢們起身,才慢悠悠走下台階。向李逸飛身上打量。
察覺到李逸飛周身上下殺氣狂涌,目光掠過被打昏的十幾人,猶如樹皮般褶皺的老臉更加陰沉,重重的嘆息了一聲。
“看來你們師徒還真是一個脾氣,沒想到你清醒后第一件事,就是到我這黃金神殿撒野!”
大祭司一步步走向李逸飛,對圍上來的信徒擺手,獨自一人來到李逸飛面前,凝眉道:“在華夏稱雄的狂人,被圍攻后在外人眼裏,淪為了喪家之犬,可你這張狂的性格卻沒有改變!”
說完指向信徒手中的標槍槍尖,唏噓道:“若不是從香江回來,我有過交代,憑這上面的奇毒,你早就葬身於……”
唰!
話剛說到這裏,感受到李逸飛周身上下,湧出一種讓他也駭然變色的氣勢,大祭司差點把眼睛瞪出來,猛的後退了兩步。
面色驚訝的上下打量,清晰察覺到李逸飛的這股氣勢不退反漲,眼中的殺氣有如實質,面色逐漸凝重下來,攥着權杖的手掌骨節泛響。
“繼續說,怎麼停了?看來在你心中,只有他無塵子有實力,根本不把老子放在眼裏!”
李逸飛面色張狂到了極致,不見身形如何晃動,卻再次站在大祭司身前,冷冷道:“給你機會掌握住了,多說一句廢話,老子蕩平你這黃金神殿!”
話音落,手掌從身邊的口袋上掠過,掌心距離粗布口袋將近一尺,不見有任何動作。口袋卻自動升起落在地上。
伸出食指向那半塊黑色奇石指去,對上大祭司閃爍不止的目光,直接無視周圍蠢蠢欲動的黑人,漠然道:“大聲告訴我,他死了,你是高興還是傷心?”
“這怎麼可能?當年無塵子也說過,他這一生機緣深厚,就連他無塵子,也窺測不了天機呀!”
大祭司看都不看李逸飛,也不管李逸飛是否會突然動手,俯身摸上斷裂的奇石,皺眉道:“從香江回來,我就一直在閉關潛修,他如果死了,我應該有感應才對!”
說完只伸出一隻手掌,便把沉重的奇石抓起,左右翻看道:“何況這奇石上,還有我黃金神殿的詛咒,我……”
看到李逸飛抬手按住奇石,對上李逸飛冰冷懾人的目光,卻沒感受到動手前夕的殺機,大祭司急忙擺手,攔住了準備圍攻的信徒。
“老子清醒半個多月了,估計着距離下一次瘋癲也剩不下幾天,不想黃金神殿遭殃。就回答老子的問題!”
李逸飛抓在奇石上的手指青筋必現,顯然運足了力氣,卻不見奇石毀壞分毫,冷冷道:“這些天來,我打探了很多消息。沒想到你會和菲爾一起去香江!”
說完把奇石奪在手裏,一眼不眨道:“你不承認他是你女婿可以,但是和他的仇人聯手,總要給老子個交代才行!”
注意到大祭司面色低沉,臉上佈滿不忿的樣子。冷笑道:“茹毛飲血了這麼多年,活人老子也吃了不少,用你這些信徒打打牙祭,也不是不可以!”
把李逸飛的表情看在眼底,大祭司本想發作卻又心生忌憚,目光從周圍信徒身上掠過,無奈的嘆了口氣。
攥着權杖的手掌慢慢舒展,繃緊的青筋也消失不見,無可奈何道:“想問就問吧,從此後我們再無瓜葛!”
聽到大祭司這麼說,李逸飛的面色更加戲謔,幾乎把臉貼在大祭司眼前,一字一頓道:“啟動你們的祭祀典禮,告訴我唐飛是生是死?”
唰!
剛才還選擇妥協的大祭司,聞言猛的抬起頭來,死死咬牙面目猙獰,斬釘截鐵道:“不可能!”
只是大祭司沒料到,李逸飛似乎早就知道他會這麼說,身形晃動之下再次折返站在他面前,手中已然多了一個黑人。
單手捏住黑人的喉結。任由黑人翻起白眼接近昏迷,冷冷道:“不可能?你再考慮考慮,老子先填飽了肚子!”
轉頭打量周圍昏迷的信徒,大祭司知道這是李逸飛刻意留手,否則憑他剛才釋放的氣勢,能把這裏屠戮為人間煉獄。
見李逸飛上下打量着黑人,似乎已經選好了下口的位置,正下意識的咽着口水,做好享受美味的準備,猛的抬手擋在面前。
對上李逸飛轉頭的目光,咬牙切齒的皺了皺眉卻無話可說,轉身向四周擺手,念念有詞的向天朝拜着,命人打開了木屋的大門。
一場倉促的祭祀典禮匆匆開始,在這陽光都很少透入的叢林深處。所有黑人手舞足蹈,氣氛特別的詭異。
然而沒有人注意到,就連站在門前火堆前的大祭司都沒發現,李逸飛看向木屋中的神像,眼中流轉着興奮的寒芒。
對這尊黃金打造的神像不感興趣,只有目光落在神像由黑色奇石構造的雙眼上,才下意識攥死雙拳,腳下也慢慢移動,似乎想把神像搶走一樣。
足足過去了半個小時,當大祭司聲音出現沙啞跡象,慢慢的放下雙手轉過頭,李逸飛才恢復正常面色,漠然道:“老子沒空耗在你這,是生是死快點說!”
“生即死,死即生。他機緣深……”大祭司滿心的怒火無處發泄,咬牙切齒的看着李逸飛,見李逸飛又要轉身,無奈的嘆息道:“用你們華夏的話說,他應該沒死,應該是涅槃重……大膽!”
一番話沒說完,看到李逸飛抓起奇石,向木屋中的神像砸去,大祭司瞪眼暴喝卻已然不及,不過下一刻卻驚愕的瞪大眼睛。
看到奇石砸中了神像同時落地,本想舉起權杖向李逸飛動手,注意到李逸飛雙目血紅,急忙向周圍信徒擺手,制止他們上前的舉動。
李逸飛周身氣勢瞬間迸發,上下打量倒地的神像,揮手掄飛衝上前的黑人,身形化出道道殘影轉身就走。
只留下一道戲謔的聲音飄飄傳來,讓大祭司感覺刺耳之極,譏諷道:“艹,裝神弄鬼,不是純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