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完結]蕭存所不知道的事(下)
開始自動防盜,具體看文案開頭~設的比例低,不過還是萬望理解
而在知道屏幕上那個上單新人就是自己曾經喜歡過的人後,蕭存更是再也移不開目光,邢熠的臉對他來說似乎超出了他所有的想像,又曾出現在他年少的全部夢中。
有他們一起普普通通玩遊戲的,也有黏糊糊甜膩膩讓他第二天只能紅着耳朵面無表情地先換褲子再說的。
幾年的時間過去,就這麼看着邢熠已經成了他的慣性,有時候甚至連他自己都開始說不清,自己究竟是舊情難忘,還是仰慕競技中的強者。
但至少此刻,他低頭看了懷中睡着的刑熠一眼,還是舔了舔嘴唇回答了季超然:“嗯,熱。”
旁邊的方鍾炎這才反應過來:“啥?啥意思?蕭存難道是同性戀嗎?啊?”
季超然聳聳肩算是默認了,方鍾炎看來看去,很快便陷入了沉思。但是過了一陣,他還是突然拍了蕭存的肩,認真地陳述道:“……沒事老蕭,我不會歧視你的!”
寒冷的空氣里爆發出季超然的哈哈大笑,方鍾炎還好奇道:“男的跟男的怎麼做?進哪裏?互相拿手擼?”
蕭存只好在季超然又一陣的大笑聲里穩了穩表情,說:“我沒深入了解過。你一個未成年別問了。”
“你這知識儲備不行啊,”季超然笑完以後摸了摸口袋,挺肯定地說:“刑熠肯定勾引過你了吧,你沒敢上?”
不過蕭存卻被季超然這頗為自信的猜測弄得有點懵:“他沒有啊。”
“沒有?”季超然摸煙的手都停了:“那你怎麼就喜歡他了,這貨除了出賣屁股以外還有別的手段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搞定你?雖然我一看他就屬於活兒不好的類型——”
基地門口就在眼前,蕭存一邊聽着季超然滿嘴跑火車,一邊回答:“……不好我可以教。”
“哈?”季超然出於最後一絲道德感,才憋住了笑:“處男教處男怎麼上床?牛逼啊。”
說著他拱了拱蕭存肩膀說要不要哥哥先給你推薦幾款產品或者特色酒店,蕭存卻只是偏過頭去不理他,很快,一群人便開了基地後門進去了。
不過到了基地后他們才發現,包括隊醫在內的工作人員幾乎都已經睡了,季超然發了會兒愁,說要不等白天再看,蕭存卻不同意,還着急要乾脆直接帶邢熠去醫院,這弄得季超然有點招架不住,恨不得在醫務室來根煙:“我說你這人……真是賊JB煩,八字還沒一撇呢就心疼你男人了?端莊點行嗎,沒有過男人啊?反正又死不了——”
蕭存聽了只拿出每年打遊戲能猝死多少人來反駁,然而兩人還沒爭執上兩句,邢熠就醒了。
也很顯然,邢熠已經聽了一點他倆的對峙,所以動了動嘴后第一句話就是:你倆要不要再為了我打一架?我等着呢。
聽完兩人就都閉嘴了,邢熠抹了抹臉,還感覺酒勁兒直衝腦門,所以便捂住眼睛隔絕開燈光,想要再躺一會兒。
方鍾炎見狀,問他:“師父低血糖?貧血?”
“……沒啊,以前從來沒有過。”邢熠回答着,一邊感覺到有人走過來坐在了床邊,一邊又仔細回想了一下——的確是自己這些天都沒啥心情吃飯,有點過頭了吧。於是等眼睛不再那麼累了,他才放下手,說:“我的鍋。下回注意就沒事。”
季超然咬着沒點燃的煙口齒不清地剛玩笑了一句“說真的白蓮花的稱號你要嗎我送你了兄弟”,一旁的蕭存卻像忽然想起什麼來,開口了:“昨晚——”
“……你傻逼嗎。”邢熠嫌麻煩,也不想再欠人兩個月工資,於是趕緊用手碰碰他,還付出了被他拽住了手的代價,然而季超然已經察覺到不對,追問道:“昨晚怎麼了?”
如邢熠所料,蕭存大約是在一陣十分激烈的思想鬥爭后,選擇了回答:“聽說他胃不好,我昨晚就……就往他帶回來的外賣里放了辣的,然後——”
那一刻,邢熠有點想翻白眼——季超然當然不可能被蕭存這種負數級別的口才忽悠,聽后沒半秒,果然打斷道:“都他媽是老煬搞的是不是?可以,翅膀比JB還硬了,老子待會上去非弄死他不可。”
邢熠偏頭看看緊閉着嘴巴的蕭存那一臉欲言又止的“為什麼這也能被發現”的表情,不禁想騰點多餘的力氣出來扶額。
小朋友想跟老狐狸玩,畢竟還是太天真了。
“還有你,”不過,季超然還是扔了煙,對邢熠說:“你他媽慫什麼,揍他啊!”
“我艹你媽?”邢熠一聽驚呆了:“我他媽先揍你好吧?”
“……是是是,不該讓你搞好兄弟關係讓着他們,”季超然變臉很快,一邊開始笑嘻嘻地認錯,一邊還是話鋒一轉憤然罵了句“傻逼怎麼沒見你平時有這麼聽話”,不過很多事他也差不多瞭然於胸了:“是不是又老不吃飯,昨晚一被刺激就胃疼了?”
“還行,”邢熠嬉皮笑臉道:“大概跟生了個孩子差不多。”
“誰的種啊白神?”季超然一勾嘴角問,邢熠也痞笑着回答:“那必須是三哥哥你的啊。”
兩人正玩笑,邢熠就感覺蕭存捏着自己手的力道重了點,於是他莫名其妙地看了對方一眼,問:“眷戀大神摸夠了嗎?我的手是不是嫩出水?”
這話本是隨口調戲兩句,卻沒想到蕭存居然對着他那雙常年打遊戲、除了手指細長沒啥優點的糙手挺確信地點了點頭,說:“嗯。”
“……你他媽機械人啊?”刑熠臉一發燙,直接把手抽回來了:“只會說嗯?”
蕭存手裏突然空了,動作剛停頓半秒,刑熠便一邊繼續說話,一邊從自以為的玩笑語氣變得越來越委屈而話裏帶刺:“……之前……也是這樣,不管池煬怎麼說,你都贊同他,你倆真不是在搞基?誰捅誰啊?聽說你沒硬的時候都15厘米?給我看看?”
蕭存的眼睛不禁四下動了動,季超然見狀趕緊對他挑挑眉,於是片刻后,他終於還是眼神有些掙扎地道歉說:“之前是我的錯,你如果要看……我現在就可以脫給你看。”
季超然站在旁邊嗤地一笑,差點就想鼓掌——不錯,學以致用,孺子可教。
“……我看你媽!”而邢熠則差點以為自己真要猝死了,他用力平復了一下情緒,然後就打算起身回寢室了:“反正……你強吻我,後來卻那樣對我,太沒勁了,還有什麼好認錯的。”
這話一出,旁邊兩個圍觀的人都不免露出了驚愕萬分的神情,在由衷地感嘆了一陣“小純居然會主動對活人下手”之後,季超然露出一臉痞笑,說:“聽見沒有小純,只有強吻邢隊可不滿意,下次試試強/奸,別慫。”
“他敢?”邢熠找季超然要着煙,輕蔑地回道:“老子能夾斷他。”
“哈哈哈——”季超然聽了一邊大笑一邊讓邢熠別抽煙了,邢熠有點無奈地一抬帶疤的眉毛,說行吧行吧,然後便真打算走了。
周圍有着淡淡的藥物清香,醫務室的燈光很白,讓蕭存緊鎖的眉頭都顯得突兀,在那扇門發出打開的輕微聲響前,他還是握緊拳頭站了起來,聲音忽然地很大。
“紅塵,我說到做到,是想一直對你好的,但是你沒有給我機會。”
一時間沒人反應過來蕭存的意思,整個俱樂部基地都是靜悄悄地,旁邊的季超然剛“啊?”出聲,片刻空白就開始閃過邢熠的腦海,而當那片空白重新清晰起來時,他便忽然明白過來了什麼。
……等等,這傢伙,剛才在燒烤攤就莫名其妙了,難道他就是那個灰燼?
不可能吧……會有這麼巧?!
邢熠的腳步冷不丁地僵硬了,至少此刻,他還是忍不住開始飛速地盤算起渣男的一百種自救方法哪一種可以拯救自己年輕時寂寞而放浪形骸的貴族靈魂。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說的大概就是這個了。
全部的思考過程只用了兩秒,邢熠趁其他人還在懵逼,就立馬打算用自己當年翻牆躲學校保安的速度跑路了,但是沒等他跨出兩步,從背後而來的巨大力量就將他拽住,還摟住他的腰強行往另一個方向推了過去。
微弱的眩暈過後,邢熠只得絕望地發現自己眼前已經是晃眼的天花板了。
蕭存的臉擋住那些光線俯身望向他的時候,他的眼角餘光看到季超然捂住方鍾炎驚叫的嘴把人拖了出去,還很禮貌地把門關上了。
我艹。邢熠心裏一驚,剛回過神來,就聽見蕭存的話語和門鎖徹底閉上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
“你又要跑。是不是真的……讓我強/奸你才夠?”
別說,面前這張乾淨好看的臉凝眸皺眉的樣子還真有些動人,邢熠望着那長長睫毛下一雙溫柔而深情的眼睛,不禁動了動喉結,脫口而出了一句讓他馬上就後悔得想打死自己的話。
“……那你輕點兒。”
——臉確實比照片視頻還要不錯,人卻也是真的超乎想像的無聊,而且還和池煬同流合污。
每天從訓練室回來,刑熠都只能低頭刷刷手機,哪怕想多插幾句話,池煬都冷嘲熱諷的,弄得邢熠心裏也脾氣上來了愛誰誰,想着還不如早點睡覺。
偶爾邢熠洗完澡穿好內褲出來,還會發現自己放在床上的衣服不知道去哪兒了。
“……你他媽能少上盜文網站看那些幼稚小說嗎?”邢熠聽說過這ADC不太成熟,所以也只剩無奈,眼前池煬似笑非笑、一邊轉身出門一邊說著“我去隔壁俱樂部蹭夜宵了”的嘲諷表情,讓他忍了半天才忍住了破壞隊伍和諧上去揍人的衝動——在問了三遍“我衣服你們拿到哪裏去了”,卻得不到留下來的蕭存的回答后,他便乾脆走過去把對方掛在椅子背上的外套拿下來披上了。
即便蕭存對他說“你……衣服還給我”,邢熠也只是一邊坐回床上用被子半蓋住裸/露的腿,一邊用對方在遊戲裏的id稱呼道:“眷戀大神這麼冷淡,終於肯主動理我了?要衣服啊?那你自己過來脫唄。”
對方不像池煬那樣是個氣焰囂張的大噴子,於是半天也沒動一下,邢熠看他跟塊木頭似的好玩,於是逗他道:“不敢過來啊?那告訴你個秘密吧,怎麼樣?”
這話似乎引起了一貫只會和鍵盤鼠標靈魂交流的蕭存的稍許興趣,邢熠眼睛一睨他,繼續笑着說:“其實……我喜歡男人,你怕不怕?”
說著,邢熠甚至還咧了咧嘴。
而對方作為純種直男大約是腦子裏沒有這般概念,於是半天才反應過來:“你又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又?邢熠稍微疑惑了一下,但還是很快回答了蕭存。
“沒什麼意思啊,”他拽拽袖子,蕭存本就比他高半個頭,作為一個拿煙當飯的人,這段時間他比平時吃得更少,這會兒幾乎整個上半身和腿根全被對方的衣服罩住了,手掌都只能露出來一半:“就是你再不過來把衣服脫掉,今晚我就聞着它擼一管的意思。”
蕭存從來冷靜的眼睛都為此微微睜大了,他躊躇一陣,似乎沒想出來“被死基佬聞着衣服擼一管”和“撲上去把死基佬扒/光”哪個更噁心。
邢熠看他這模樣,雖然心裏很想笑,但還是一本正經地嚴肅威脅道:“你可記得把衣服都撿好啊,尤其是內褲。”
眼前的蕭存好像更說不出話了,邢熠就跟敞開風衣用大diao嚇哭了小姑娘的裸/露癖一樣滿意,心想池煬要是不在,冰塊蕭存還是挺好對付的。
沒想到這時,蕭存卻突然脫口而出地問道:“男人和男人怎麼做那個?”
於是這回輪到邢熠懵逼了:“……哪個?”
“那個。”蕭存說。
“……”邢熠回神過來,一時半會兒還真不知道如何回應這個問題。他雖然知道怎麼回事兒,卻怕自己沒有足夠的經驗,貿然回答會露怯。
這幾年來,他的交友面其實很窄,朋友幾乎都是電競圈的隊友和對手,他也沒有對這些人產生過太多的非分之想,即便他很清楚自己喜歡男人,但除了個別黑粉誤打誤撞講對了,其實業內都以為他是直男中的直男。
那方面的圈裏他也就認識一個天天調戲他的娘T,除了嘲笑他慫,就是充滿同情地建議“邢熠啊要實在不行我勉為其難買個假JB開了你的苞吧”之類的。
拿那姑娘開玩笑的話說,21歲了初/夜都還在,說是同性圈恥辱也不為過——電子競技沒有搞基,你抱着遊戲過一輩子吧。
但此時邢熠還是在心裏警告自己鎮定點兒,然後儘力偽裝出氣定神閑的樣子,對蕭存道:“我憑什麼告訴你?”
蕭存想了想,回答:“反正……你不要對我兄弟下手。”
說完蕭存甚至還一臉嚴肅地順手把池煬隨便搭在床邊的內褲塞被子底下了。
——這是完完全全被當成變態了嗎?邢熠眉間青筋直跳,又覺得這人難得如此好玩,於是答道:“放心吧,他那副模樣,妹子都看不上他,我能看上他?”
蕭存聽后順勢坐到池煬床邊,沉思了起碼十分鐘,才轉回了話題:“衣服還我……穿了三天了,不幹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