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番外二:求婚(中)
開始自動防盜,具體看文案開頭~設的比例低,不過還是萬望理解但他依然還是在眼眶熱起來的那一刻,握緊了拳頭。
他不是一個脾氣好的人,年少時流連於街尾巷口的網吧、“用暴力解決問題”的方式還殘存在他體內,如果不是因為不想給作為隊長的好友季超然難堪,那麼早在他第一次和池煬訓練室見面的時候,或許他就已經打人了。
邢熠死死咬緊牙關,不過在他預備抬手之前,季超然已經過來站在了他身邊,接着,對方那一向弔兒郎當裏帶着溫柔的聲音低沉了一些后,嚴厲地響了起來:“夠了嗎池煬?說夠了現在就給邢隊道歉,還他媽以為自己是三歲小孩兒呢?”
——一反剛才在沙發旁邊耐心規勸“少說兩句,少說兩句”的縱容態度,季超然的眼神里像有刀,臉也幾乎全黑了——可以說,邢熠從來沒有見過表情這樣可怕的季超然,可眼前的幾個人雖然誰都不敢吭聲,但卻也都顯得對此不算意外。
於是邢熠正看季超然,竟然就聽到那個從來桀驁不馴的ADC忽然聽話地說了一句,對、對不起。
若非安靜的空氣讓這幾個字顯得無比清晰,那麼邢熠恐怕會本能地找個借口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愣了一會兒略松拳頭,再看一眼池煬低頭的樣子,不禁喉嚨有些發哽,只剩空白衝動的整個腦海似乎都重新恢復了理智。
老實說,邢熠吃軟不吃硬慣了,看到絕不會低頭的對方都選擇了低頭,原本心裏那股不顧一切打人的衝動漸漸全散了,過了一陣,他徹底鬆了拳頭想說自己也有講話過分的地方,還不禁開始盤算起來這時候掏包煙給對方抽是不是可以緩解一下這股尷尬的空氣,卻又聽見季超然開口了。
“還有呢?”季超然說。
邢熠有些不自在地伸手扯扯季超然,對方卻理也不理他,目光仍然在池煬身上。
坐在椅子上的傢伙摳了摳手指,繼續很乖地回答:“還……還有不該要小純跟我一起欺負邢隊,對不起。”
——他媽的……什麼情況?這傢伙是不是吃錯藥了?邢熠臉有點發燙,只得捂住了發紅的脖子,低聲說:“別聽他瞎bb,憑他倆怎麼可能欺負得了我。”
可是季超然看來並不想就此算了,於是刑熠只得一邊想着這個俱樂部的頭兒難道不是歐越嗎,一邊轉轉目光,卻看到歐越竟然抱着自己的黑色**羽絨服,正在沙發角落裏瑟瑟發抖地望着季超然,似乎一句話也不敢說。
季超然這黑臉唱得邢熠不得不唱白臉,在厚着臉皮誆了池煬兩句“沒什麼事”“吵架嘛很正常”之後,他還是對季超然嘀咕道:“幹嘛兄弟,別搞,還不如讓我打一架舒服。”
“蕭存。”可是季超然依然不理他,而是轉向了另一邊的蕭存:“說話。”
邢熠不禁再一次拽住了季超然——媽的哄池煬也許扔包煙能好,但落到蕭存頭上,難道還得去給他兌包奶粉,把奶言歡?
所以刑熠本以為,以蕭存那遺世獨立的高冷渣男作風,怎麼著也得比池煬硬氣一些,沒想到對方道歉的聲音卻也同樣響了起來:“……對不起。”
邢熠雖然沒敢轉頭去看,但腦海里還是不受控制地閃過了不久前的溫柔擁抱和親吻,以及對方在那之後每一次附和池煬的“嗯”與贊同。
刑熠也記得很久以前,自己與那個叫做[不破]的粉絲在餐館,對方一頓飯下來沒吃兩口,全和他聊遊戲了,於是臨走時刑熠簽了好幾張簽名給他,嬉笑說等我哪天發達了你可以拿去賣錢了都。
“然而邢隊的簽名出多少錢我都不會賣的。”
——這是當時,[不破]的回答。
或許也該是,很多刑熠其他粉絲的回答。
而他們和刑熠的結局,到如今卻都已經一樣。
刑熠走的時候,早已做好失去許多人、受到許多非議的準備,卻從來沒想過在新隊會遇到這麼多擠兌。
至少,不管你對貪錢的赤狼隊長怎麼看,你都不能親了他,又馬上翻臉。
刑熠只想抽煙——他總是想抽煙——但在摸出煙盒之前,他還是先擺擺手道:“算了我出去吃個夜宵——”
這種局面,趕緊跑才是真的。或者說,他剛才選擇回來,就是個錯誤。
可是在他逃走之前,季超然卻一把拉住他不讓他走,還再次下達指令了:“以後邢隊搬來跟我和一世睡一間,你倆敢背後排擠隊友,每個人扣兩個月工資。”
季超然的語速不快,卻帶着一股莫名的威嚴。
而這樣的懲罰似乎也挺奏效——刑熠盯了兩眼地板,剛開始四處亂看,就撞見了蕭存略為嚴肅的眼神和微動的眉頭,對方甚至站了起來,叫了他一聲紅塵——邢熠皺了眉倒退半步,實在不想再多說什麼。
或許連冰塊都已經急成這副表情,還故意叫他不願意聽到的名字,想必內心已經是火急火燎,還帶着什麼不服吧。
真他媽見鬼,大不了……自己找個機會私下把錢還給他倆算了。
但沒等邢熠想完這些亂七八糟的,他就感覺到季超然推了一把自己的後背,接着他還未做出任何反應,便被季超然勾住肩膀強行帶了出去。
上海的冬夜冷風凜冽,等他倆出了基地後門,季超然才又嬉皮笑臉起來,說:“邢隊帶煙了嗎。”
邢熠暗自抹了抹眼睛,才從褲子兜里掏出一包煙來,扔到了季超然手裏:“就是忘帶火了。”
“怪我,沒注意到那些事兒,”一道輕巧的弧線劃破夜空,季超然穩穩接住那方形的煙盒,抽出兩根煙來:“……我也沒帶火,要不我打電話叫個人出來遞個火兒,順便陪我們喝喝酒吧。”
邢熠想了想,一吸鼻子:“又哪個你勾搭的妹子?”
“放心,這個妹子**比你都大,”季超然嘴角勾起笑容,一邊說一邊拿出了手機:“隔壁上單,你真愛粉,你都不知道我們這些不入流的選手裏多少你的真愛粉——那傻逼天天除了吃飯就是跪舔我們赤狼的邢隊有多牛逼,rank遇到你一次恨不得拿個喇叭通知整條路,卻連個好友都不敢找你加,自從聽說你來了以後天天找我拉皮條,怎麼樣,認識一下唄?絕對跪舔得你舒服到高/潮,以前的腦殘粉那都算個屁。”
“哈哈哈……”邢熠不禁皺着眉低頭笑起來,說:“行啊。”
末了,他捻了捻手裏沒點燃的煙,呼吸也凝結在空氣里變成了一團上升的白色霧氣。
“還有……我已經不是赤狼的邢隊了。”
他說到此處,訓練室里只有唯一年齡比他大的季超然有些進退兩難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邢熠……”
不過邢熠也沒打算理他,而是繼續說:“——行了,我話也說到這份兒上了,朋友沒得做,以後大家還能是商業合作,打好比賽多拿點獎金就行,我真不介意帶你們幾個菜逼升級上lpl給強隊虐着玩玩去。”
他說完,只暴躁地一踹椅子角,塑料滾輪和地板摩擦的聲音便清晰可見,加之帶疤的眉毛下那一雙神色凶冷的眼睛,也難怪赤狼的後輩都對這個隊長又愛又怕了。
過了好一陣,被他嚇得最傻的歐越倒是先開口了:“……邢、邢隊這說的什麼情況……?老煬,小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