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亂】
如果按照我對姓周的正在對我進行瘋狂報復的分析,那老劉就是因為我情人節那點艷事兒,才不幸成為替罪羊的,我想起來不僅臉紅還帶着恨。
我恨姓周的不厚道,不大度,太小心眼兒了。
這男女之間的事,買賣不成仁義在唄,甩甩手就走不帶走一絲雲彩,還能顯得你瀟洒,現在你搞來搞去搞東搞西就能圓滿了?
我還恨李嘵北,你說我對你一片真心天日可鑒,你卻把姓周的甩了,把我也甩了,自己消失不見了,這不是欺騙我純真的感情呢嗎,害的老劉進了局子不說,損失的那可是一千萬啊。
現在到好,三百多萬花出去了,老劉能不能出來還沒準信呢。
不過姓周的這些安排似乎也出現了某些偏差,他恐怕根本沒想到老劉會主動成為替罪羊,他可能認為栽了贓之後,公司被檢察機關掌握這麼多不法證據,我是法人,按法律責任來講,我才是鐵定進去的,可是我仍舊在逍遙法外,看來老劉只是個意外。
不對!
按理說人家要對付的是我,老劉不該成替罪羊啊,被檢察院天天審問的應該是我才對,雖然我對公司經營確實一無所知,可是法律就講證據。
我既然沒進去,對方就不需要再整老劉了,應該轉頭努力對付我才是正理。
可是對方現在的意圖是想讓老劉的案子成了鐵案,不判刑不算完似的。
現在老劉是不是真的有罪我都不敢確定了,就算有罪,這一切恐怕也是某種巧妙的栽贓,所有的事兒背後都有那姓周的在搞鬼。
我不由有些遍體生寒,如果是真的,那他的能量就太可怕了!
是怎麼栽贓陷害的呢?
我雖然有點小聰明,可是這種陰謀詭計我實在想不出來,我對老劉是又氣又恨,你說這麼機靈的一大胖子,生意剛上軌道,怎麼做事這麼不留神,這麼糊塗呢?
如果針對的是我,為什麼又不抓我,只是警方隨便問問就把我放了。
我不是任人宰割的羊羔,老劉是在河邊走才濕了鞋,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我既不河邊走也沒縫,進去之後我也會坦然的說我什麼都沒幹,就算能把我直接弄進看守所,檢察院也不是他家開的,法律不能說我像壞人就能把我崩了吧,真相大白了我一樣出來。
我還有想不通的,老劉為什麼要招供呢?
劉胖子因為什麼招供,我解釋不通,但是隱約覺得老劉是在替我扛着什麼事,若不是他勇敢的像繼光同志一樣站起來堵着,就算我零口供,現在蹲在看守所里,給貪污犯們當號長的也得換成我了。
這姓周的就是奔着老劉去的?可是老劉又沒惹他,對方這麼干又顯然不完全針對我。
斷我手足?
我分析到這裏,思索起前因後果,覺得估計是這麼回事,覺得對方有意把我們分崩離析了,然後各個擊破?
那能怎麼對付我呢?是不是依舊對付我身邊的人?
按照這個思路,對方下一步是不是該輪到對付杏貞了?
我怔怔的坐着,頭疼欲裂,“姓周的,就算你把我搞了,把我身邊的人都搞了,曉北同學還是不嫁你,你搞這麼多事有屁用啊?”
“我什麼時候有仇家了?老劉啊,你不在的日子真難熬啊,這麼多事我自己解決不了的!”
不行,我得救你出來!你出來之後咱們兄弟聯手好一起收拾那丫挺的!
我嘆氣,感覺孤零零的,腦子一片空白。
我又餓了,跑出廚房去拿包子,剛打開微波爐門,忽然想到那送出的三百萬到現在還沒有消息,我忽然有點害怕起來,萬一老侯矇事?
我跑回來拿起電話正欲撥號,想了想又覺得他不至於,他是明空的同學,而我和明空又有種他沒理解上去的曖昧關係,害誰也不能害到我身上吧?
可是錢打了水漂怎麼辦,就算退回來可事兒沒辦成怎麼辦?
就算老侯喊的口號震天響,事不成雙倍賠付你!
可我要的又不是錢,我要的是活生生的劉胖子。
可真的於事無補怎麼辦?我還能找消費者協會去告他?
我還是急了,忍不住給老侯打電話,問,今天你託付的那邊有什麼消息沒有?
老侯說:“昨天不都告訴你別著急了嘛,你心放在肚子裏吧,該吃吃該喝喝,該泡明空就抓緊泡,等着檢察院不起訴吧。
我聽他說的極是輕鬆,可是心裏忽然就沒來由的心慌,說:“萬一你托的人不行怎麼辦?就起訴了,你有啥招?也得干看着不是?”
老侯有點沉默,顯然是分析我話里的含義,然後哈哈一笑告訴我,“我是ISO9002認證的擺事大哥,放心吧,你也不想想我走的什麼路子,那是上面訂政策的大人物,收你那點錢人家其實沒瞧上眼,人家放一屁下面都得說香,准沒事兒,你就信我吧,我以前說什麼來着,事不成我替老劉蹲着還不成嗎?”
我沒心情開玩笑,哼了一聲,他看我不滿意,就說,“你怎麼了?昨天你不是還好好的?今天犯那門子邪風了?”
我笑出聲音,可是臉上卻沒有笑容,我說,“這事確實越來越有點瘸子屁眼了。”
“什麼意思?”
“邪門!”
老侯哈哈笑,說:“現在咱們只能等着,你放心吧,那是我家老爺子的老上級了,小時候還抱過我呢,不看僧面看佛面才替我說句話的,不然你以為憑我能說動嗎,這事成了之後你得重重感謝我吧?”
“事成了之後,我怎麼感謝你都行,你不是喜歡波霸嗎,我從泰國給你買一超級大奶媽回來,你天天喝鮮奶都成,不過現在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啊,你不知道,我現在愁的就差雇黑手黨劫獄了。”
老侯嘿嘿笑,笑裏帶着一股說不出來的淫蕩,“別廢話了,到時候我也不嗨你,你就天上人間隨便開一房間,再找幾十個小姐一字排開就得了。”
我說:“你小子怎麼和黃鼠狼似的,見雞窩就朝里扎啊,怎麼看怎麼像叛徒。”
老侯打個哈哈,說:“一會我去參加個炸金花的局子,你運氣那麼強過來替我摸幾把?”
我想說說照片的事,問問他有什麼意見,話到嘴邊卻沒說,我覺得這事特別蹊蹺。
既然沒有消息就只能無奈的等待,我頓時感覺意興索然,說:“我是沒那個心情了,你自己去吧,我在家閉關了。”
剛掛了電話,杏貞就打電話進來了,說幹嗎呢,電話一直佔線?
我說和老侯打屁,她問我起來了嗎,我說起來了,她說看見留言了嗎,我說看見了,她說那吃早飯之後就都多休息吧。
我不知道她此時的心情因為小許的出現變成什麼樣,我也沒膽子開口問她,聽着她關心我,我心裏有點不是滋味,拿着電話沉默不語。
最近杏貞一直避免和我談及老劉,我也知道這是怕我擔心,她一直都在很辛苦的忙這事,我看她也不說話,嘆口氣說,早點回來吧,晚上咱倆出去吃。
她輕輕的哦了一聲,我說那成了,我看電視哪都不去,等你回來。
電話里出現長時間的沉默,我實在憋不住了,不耐煩的說,“怎麼了,心情不好你就直說。”
她平靜的說,“我心情好不好不需要你的關心,你去看看許小姐吧,人家正是需要關心的時候。”
她說完立刻就給掛了,一點反駁的機會都沒給我,我拿着電話一個勁皺眉頭,家裏外頭都亂成一鍋粥了,壞人都虎視耽耽呢,這些姑娘一個個的也不知怎麼回事,一點團結友愛的精神都沒有。
我一腦門子官司,愁的都不行了,不過我覺得小許那我確實應該去,這要是不去請安指不定得怎麼辦我呢。
剛才電話里我一直沒敢提郵件的事,我不想讓她擔心,我覺得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敵人在暗我們在明,我們的一舉一動一直被人監視着。
不過我想對方再出陰招,也不會光天化日公然把她怎麼著了,無非就是拍拍照片顯擺一下手段,回來我再側面提醒她一下吧,想到這裏,我不由重新審視照片,景取的不錯,顏色也鮮艷,發現照片里我高高大大的還有些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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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洗了把臉之後清醒多了,信封先被我藏在床墊下面,放好之後又覺得不保險,杏貞老有換床單的癖好,我拿着信封四處找地方藏,覺得藏哪都不安全,坐在沙發上正四處觀望呢,電話響了。
明空哭哭啼啼的說,“韓信,你快來吧,出事了,你快來我們學校醫院,303!”
我急忙問,出什麼事了,明空泣不成聲的高喊,快來吧,不然來不及了。
我想再問她已經掛了,打過去一直不接。
“怎麼一天到晚的竟出事呢?”我嘟囔着,把大信封塞到大廳牆上的等離子電視後面,穿上衣服就衝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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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車來到北大,找了好久找到校醫院,大堂里冷冷清清的一個活人都沒有,空氣中繚繞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和進了殯儀館似的。
我越想越擔心,快步上了三樓發現走廊深處一個病房外面,里三層外三層的圍着好幾十人,男女都有唧唧喳喳鬧哄哄的。
我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三步兩步衝過去正想扒拉開人群擠進去,一眼就瞧見走廊窗戶邊站着一個熟人。
依雲。
這姑娘正在和一個女生嘀咕着,猛然看見我了,興高采烈的擺手讓我過去。
我急忙走過去,聲調都變了,問,“明空出什麼事了?”
依雲盯着我身上的衣服看,說:“這不是韓哥嗎?這是真GUCCI吧?多日不見帥了呀!”
我膩味她這副嘴臉,沒好氣的說:“我問你明空怎麼了?”
她壓根沒發現我眼睛都快冒出火來了,一個勁盯着我穿着上下打量,聽我問話才抬頭,先甩給我一個飛眼又嫵媚的說:“明空?她沒出什麼事啊。。。。。。韓哥,上次唱完歌之後,怎麼不和我聯繫啊?”
我其實挺煩她的,早就把她留我電話里的號碼刪了,聽到明空沒出事,我長出一口氣放鬆下來,左顧右盼的說,“明空叫我來找她的,怎麼不見人啊。”
依雲估計認定我是明空的男朋友了,口氣冷淡下來,說,“那你等會她就出來了,裏面呢。”
我顛腳看,發現人頭洶湧的把門和窗戶堵個嚴實,裏面什麼情況看不出來,就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依雲一提到八卦,臉上就帶着興奮的紅暈,機關槍似的說,“我們系舞蹈隊有個女的,聽說昨天晚上喝葯自殺了,估計現在正在裏面搶救呢,明空和她一個寢室的,據說她倆在一起喝了不少酒,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知道,你等着吧。”
我點着頭,心說現在的年輕人啊,動不動就自殺,你說連死都不怕了,這種精神面對什麼還有會怕呢,怎麼不把這精神放在建設社會主義上。
我想到這裏,忽然狐疑的問:“搶救也不能在病房裏救吧,你們北大窮的連個手術室都沒有嗎?”
依雲被我問的一楞,搖搖頭,說:“不知道啊。”
我再不看她,恨恨的不已的掏出電話,剛要給明空打電話,明空的電話打了進來。
她急的和什麼似的,問我,“到了嗎?”
“到了。”
“哪呢?”
“病房門口呢!”
“那快進來,這事就得你幫忙了。”
我看了看蜂擁的人群,開始朝里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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