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卦
做完法器,霍瑤心下也是鬆了一口氣,等這件法器製作完成,到時候再去買幾塊質地更好的玉石或是其他的玉質品,到時候將這個八卦陣稍加增強,就可以繼續使用了。
霍瑤伸展了一下酸澀的身體,自在這個時代醒來之後,她睡得一直不太好,原因無他,木板床實在是太硬了,硌得慌。她這具身體微瘦,身上沒幾兩肉,躺在床上,別提多難受了。雖說她上一世也是孤兒,不過自從她拜入天機門門下之後,衣食住行無一不精,睡的床是用百年黃花木做成的,價值不菲,蓋得被子外面所用的蠶絲被套是皇城最好的綉娘一針一線縫製出來的,裏面填充滿柔軟的棉絮,睡上去軟綿綿香噴噴的,別提多舒服了。
為什麼她能過那麼好的生活呢?
因為天機門有錢啊!非常非常有錢。
回想曾經,再看看如今的待遇,兩者真是天差地別啊。
霍瑤也不過在心裏這麼一想。她向來很能吃苦,她也堅信,憑藉自己的本事,一定可以讓自己以及這一世的師父過上好日子的。
剛想着,姚天師就迷迷糊糊的出現在了門口,一邊走一邊還打着哈欠,看到站在院子中間的霍瑤,他驚訝的啊了一聲,眼角的眼屎都還沒來得及擦去,就這樣瞪着霍瑤,接着才嘟囔着說:“徒弟,怎麼這麼早……”
霍瑤看了眼已經遙遙掛起的大太陽,心下好笑,已經快是巳時了(早上九點),她那個時代極少有起得這般晚的,至少她沒見過,不過她還是朝姚天師展開一個甜美的笑容,“師父早。”
姚天師睡眼朦朧中只覺得眼前一亮,連瞌睡蟲都不見了。不遠處小徒弟的臉白白凈凈的,沒有以前亂七八糟的妝容,露出了原本年輕靚麗的容顏,眼神清亮,笑容純凈,即便穿着普通的T恤長褲,也是這夏日裏的一道絢麗風景。
就是這麼熱的天,徒弟是不是穿的有點太多了啊?
雖說之前徒弟是說剛從水裏被人救出來,怕着涼,穿得多了點,但這都快十天過去了。
姚天師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總覺得徒弟最近變了很多,往常每天掛在口頭的“阿錦”,最近也沒聽她再提過了,更別說去找那個阿錦了。不過姚天師巴不得徒弟把那個臭男人忘了,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男人。
姚天師邊想着,邊進衛生間草草的結束了刷牙洗臉。
然後進自己的房間拿出那塊他每次出攤算命必帶的寫着“天下第一神算”的招牌,昂首挺胸的對着霍瑤說,“徒弟走,我們吃早飯去。”說著就大搖大擺了走出去了。
霍瑤沒有猶豫就跟了上去。她現在需要信仰之力,也需要錢。信仰之力可以提供她靈力,而錢,可以讓她去買更好的玉製品,用來做成防身法器。她了解過了,類似和田玉,羊脂玉,因為有不小的收藏的價值,所以價格昂貴,幾萬到幾十萬不等。若是需要的數量不少,那也是個極大的支出了。
她昨天剛從床底下發現了原主的記事本,上面記着她的銀行卡號,密碼,支付寶賬號及密碼,其餘還有每月的收入支出。霍瑤有點好奇,原主原本是做些什麼的,不過記事本上並沒有記錄。知道了支付寶賬號后,她就可以認真的賺錢了。畢竟按照她師父的摳門程度,進了他口袋的,就休想再拿出來了。
他們所處的這間小院子在小巷中,此時,這條小巷已是熱鬧不已。看到他拿着那塊標誌性的木條,鄰居奶奶笑着調侃說,“姚天師又要去坑蒙拐騙啦。”她口中的姚天師羞紅了一張老臉,有點憤憤的回道,“說什麼呢,我這是神算!神算懂嗎!”那個鄰居老奶奶好脾氣的笑了笑,也不多說什麼,就回自己小院子裏忙活去了。
直到走了一段路,她師父還有些心緒不平,嘴裏絮絮叨叨個不停,“他們懂個屁!我可是金口神算!”雖然他自己心裏也清楚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但他也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只是個假神算的。
他在小巷盡頭處的早點鋪子門口的椅子上坐下,邊招呼霍瑤坐下邊嘴裏大聲喊着,“阿梅,來兩碗豆腐腦三根油條,一碗豆腐腦不加蔥。”老闆娘及時的回應了一句“好嘞。”
這是一個很小的早點鋪子,不過吃早飯的人很多,門口擺放了六張桌子,吃早點的大都是附近的鄰里,大家彼此之間都很熟悉。看到姚天師身旁的木條,他們和那位鄰居奶奶的反應差不多,笑呵呵的和姚天師打着招呼,朝着那塊木條指指點點的。姚天師板着張臉不說話,霍瑤和他們都不熟,自然更不可能說話了。
過了沒一會兒就有一個高壯的漢子手裏拿了裝着兩碗豆漿三根油條的托盤走來,他將東西放到桌子上后卻並未離去。姚天師一轉身看到他,滿臉皺紋的臉上倒是綻開了一個笑容,“大海!”大海這名字很是熟悉,霍瑤仔細一想,發現這不就是前身的救命恩人嗎!
原來這個就是大海,他眉眼寬闊,嘴唇厚實,看着就是個老實人。聽見姚天師喊他,他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接着看向霍瑤,搓了搓手,小心的問,“小瑤,好多天沒見,你沒事了吧。”
霍瑤搖了搖頭,口中禮貌的回道,“沒事了,多謝你了。”聽到她說謝,眼前的大漢羞紅了一張臉,忙不迭的搖手,“這沒什麼,舉手之勞而已。”
姚天師在一旁邊哼哧哼哧的啃着油條,也不管他們。
他看着霍瑤,張了張嘴,“那個阿錦,你別再……”喜歡他了。後面的未出口,他就被他媽喊去幫忙了。現在正是忙碌的時段,這是他家的鋪子,平時早上他就幫着他媽打打下手。他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剩下的師徒二人沒有去提那個名字,沉默着吃完之後,姚天師狀似闊氣的甩出一張皺巴巴的十元紙幣,口裏喊着,“阿梅,我走了。”就起身拿着那個木條昂首闊步的離開了。
師徒兩人又來到了之前那個擺攤的地點,剛坐下沒多久,幾天前遇見過的那個女人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