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chapter31
甄漫轉了身,有亮光照在她的眼皮上,眼球的對光很是敏感,她吟吟了一聲,不甘心地睜開了眼睛,對上了傅璟予的笑容。
她微微一動,就覺得渾身酸痛難忍,她昨兒也充分地身體力行地體會到了什麼叫做運動員的體魄和持續力了。
總之,昨晚上她練習了半夜的發聲練習,又好似跟着他一起跑了無數個馬拉松的來回,他還有力氣抱着她去洗澡,可她卻連一根毛孔上的毫毛都不想動彈。
他現在穿戴整齊,他上床,把她連人帶着被子抱在懷裏,輕聲問:“很不舒服么?”
甄漫紅着臉,不知道該回答些什麼,於是只能嬌羞地瞪了他一眼,這種事情叫她一個小女人怎麼說呢?
傅璟予本想提下昨晚兩人都沒有做什麼防護措施,可現在這個氣氛,怎麼提都不對,若是說了,她會不會多想以為他就是想跟她玩玩?若是不提,她要是有了,可怎麼辦?她還有那麼多工作。
可他又轉念一想,他是想和她結婚,以後生個像她的小女娃,要把她和女兒疼在心裏,保護她們。
既然是這樣,什麼時候生孩子,對於他來說也只是個時間問題而已,早晚回來,何必糾結。
甄漫舒服地躺在了傅璟予的懷裏,傅璟予低頭,吻了下她的額頭,“我愛你。”
“嗯,我也愛你。”甄漫回應。兩人說了好一會情話,甄漫這才想起了今天要錄製節目。
甄漫掙扎着要起床,“現在幾點了?我們會不會遲到了?”
“不會,由於昨天所有人玩得太嗨了,今天除了攝像組的人去采景,其他人都在房間中休息。”
傅璟予在她的后腰上墊了兩個抱枕,放她靠在上面,讓她舒舒服服地靠着床板,走出卧室。
一會,他拎着行李箱進來,是甄漫的。他打開她的行李箱,把她的衣服都擺放在了床上,“你要穿哪一件?要穿的我放一邊,其他我收起來。”他做得很順手,讓原本有些不好意思的甄漫也厚了臉皮,指了指外套和胸罩。
她特意挑了件粉色的外套和白色的褲子,傅璟予麻利地收拾好東西,替她帶上門。甄漫夾着被子,慢慢兒地把衣服往身上套。
套好后,她挪着身子,每動一下,都覺得有點疼,她小心地把腿放在了地上,這麼一踩,渾身上下,只有一個酸爽能夠形容。
她咬着下嘴唇,穿上長褲后,扶着腰,來回按摩揉捏着。坐在梳妝枱上,隱隱可以看見衣領上邊還漏出了半顆小草莓。
伸手摸了摸,出卧室門,找她的化妝包,傅璟予見她一手撐着腰,一手捂着脖子,上前來,捏着她的腰,替她按摩着,邊問:“你找什麼?”
“化妝包。”甄漫眼神遊移,傅璟予帶着她坐沙發上,伸手拿化妝包,問她:“你要哪個?”
“我自己拿。”甄漫推辭,不想告訴他,傅璟予不讓,甄漫嘟着嘴巴,快速地說:“遮瑕膏。”
傅璟予從化妝包中找出了所有遮瑕膏,整整齊齊地擺放在她面前,好似古代君主選擇嬪妃一樣慎重,甄漫從中拿起了遮瑕力度最夠的遮瑕膏,這就要進去了。
她只想匆忙逃進去,被傅璟予拉住了,“不要動,要麼我抱你進去,要麼我幫你塗。”
“不用了,不用了。”甄漫猛地來回搖擺着雙手,表示不必他這麼費心又費力。
傅璟予卻堅持,“選一樣。聽話。”被他這麼一撩撥,甄漫只能把捂着脖子的手掌放了下來,露出了半枚草莓,那是傅璟予昨晚的傑作。
是他弄出來的,自然就應該由他來負責,不過,他很是樂意負責。
傅璟予看了下遮瑕膏,順時針轉開后,輕用力往外一拉,順着棉頭就出來了,上面沾了遮瑕膏,他把遮瑕膏塗在了甄漫的衣領處,又細細地看了下其他地方,這才蓋上了蓋子。
此時門鈴響了,甄漫看向傅璟予,傅璟予說:“剛才我讓小希給你點了客房服務,跟小希說我要來找你吃早餐。”
甄漫想他竟然處理得如此周到,本來慌亂的心現在竟然生出了幾分愧疚之意,若她不是明星不是藝人,他們現在可以手拉手,一起去餐廳里吃飯。
傅璟予毫不在乎,推了推她,“快去。”接着,他又補充道:“你若是覺得虧欠我,不如補償下我。”
“如何補償?”甄漫傻傻地上鉤了,真地一本正經地考慮該如何安撫傅璟予受傷的小心靈。
“等吃飽了再告訴你。”傅璟予笑着說,往離間走去。
甄漫打開門,服務員推着餐車進來,把點的吃食一一擺放在了桌面上,又從口袋中掏出筆,拿起賬單,一項一項地核對完后,交到了甄漫的手裏,“甄小姐,請簽字。”
甄漫快速看了一眼,隨意簽了個姓,服務員恭敬地接過,“祝您用餐愉快。”
傅璟予從房間裏走出來,替甄漫拉開了橡木椅子,讓她坐下,他點的是西餐牛排套餐,他拿起刀叉,一下一下地切,切成了細細一小塊后,和甄漫面前還沒有切好的牛排互換,“這是給你的。”
甄漫抿着嘴巴笑,她笑吟吟地拿起叉子,一口一個,見他還在切自己的牛排,還沒有吃,就微微站起身來,把牛排遞到了他的嘴巴,傅璟予吃了進去,意有所指地說:“好吃。”
“那我再喂你。”甄漫很是享受傅璟予偶爾私底下的這種沒正經,在甄漫看來,這是兩人親密的象徵,她也喜歡為自己所愛的人做他所喜歡的事情,只是喂他吃東西,又有很難,興緻勃勃地又插了一塊牛排,細細地沾了番茄醬,遞到了傅璟予的嘴邊。
兩人吃完牛排,又喝了佐酒的葡萄酒後,這才叫服務員來吧東西撤下去。
甄漫本身就是電視人,和電視接觸太久,看電視劇之類的,其實沒有太多的浪漫幻想,更多地是評價演技。
可在兩人獨處的時光是很寶貴的,怎麼可以浪費在這上面呢。
所以,他們兩人什麼都沒有做,而是相擁着坐在沙發上,聽着音響里放着的經典的歌頌愛情的曲目。
兩人對於音樂所喜歡的曲目出奇意料之外的一致,甄漫還想着,若是他不喜歡她所提議的曲子,她也是可以讓步的。
沒想到兩人的品味相同。不過這也是自然的,畢竟傅璟予的母親曾經是一位到國外參加過重大比賽的鋼琴家。
十五樓,最後一間房間。
床上的人撫着腦袋搖搖晃晃地爬了起來,她閉了閉眼睛,她記得昨天她撲在了傅璟予的懷裏,進入房間的時候,好像還拉着他不放,他應該是和她一起睡在了床上了吧?
現在他去哪裏了?難道回房間了?
她心裏念着傅璟予,拉開窗帘,天外的第一道亮光透了進來,照亮了整間卧室。她赤着腳往洗手間裏走去,打開水龍頭,雙手捧着冷水,一下一下地撲在了她的臉上,拿着掛在一旁的毛巾,用力一抹,臉上的水就幹了。
吳悠想起傅璟予就住在他隔壁,從包內找出了一條修身的裙子,又特意在臉上撲上了粉餅,她心裏嘀咕着:都說和男人睡了之後,身子會很痛。怎麼她一點感覺都沒有?不過頭確實有點痛,難道頭痛也算?
也不要怪她什麼都不懂,她家裏經濟條件還是挺不錯的,只是父母比較保守,從來都不讓她看愛情片。自小又醉心於乒乓球,只在乎每場球如何獲勝,每個球技該如何練到如火純青的地步。
隊裏更注重的是技巧,很多文化課都沒有怎麼上過,她平日裏在隊裏也是封閉式,沒有和外面有太多的接觸,也就是因為這樣,她才什麼都不懂。
來大姨媽的時候,也是吳悠地媽媽隱晦地告訴她應該要怎麼弄。此時她對着鏡子照了一番,覺得比昨晚穿得更整齊了,這才拿上房門卡。
她走到隔壁,敲了敲門,沒有人開。吳悠歪頭想,“不會是傅璟予害羞吧?還是他不敢來見我?”
正想着,電梯門開了,傅璟予從電梯裏走了出來,他對着吳悠點了點頭,吳悠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快步走上前來,雙臂張開,就要撲進他懷裏。
傅璟予快速地閃了過去,吳悠撲了個空,難以置信地看着他,他怎麼能這麼對她?
吳悠面色發白,猛地搖頭,不敢相信,她一直喜歡的人,奪走了她最為珍貴的第一次,卻如此冷漠地對待她,難道對於他來說,昨天晚上,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么?
她上前,扯住他的臂彎,“傅璟予,你就這樣對我?”她質問他。
傅璟予不懂她為何突然間情緒如此失控,想到這是在餐廳的走廊里,旁邊都有人住,隔音效果不是太好,特別是她的嗓門,真的很大,只怕要讓其他人都出來看熱鬧了。
“你冷靜一點。不要吵到別人了。”傅璟予制止她的無禮舉動。
可在吳悠看來,他這是不想負責,想要把她給踢開了,她不能允許他就這麼得逞,“你是不敢和我對峙么?”
傅璟予不解,“和你對峙什麼?”
“就是我們......”她話還沒有說完,小希就打開了門,怒瞪發出噪音的吳悠,“閉嘴!一大早就是你在發出騷擾人的噪音,你昨天還沒鬧夠么!”
“鬧?我?”吳悠指着自己,看向傅璟予和小希,她看了看門口的牌子,“這個,你怎麼會在這裏?你們兩個?”他這是腳踩兩隻船么?!
“我本來就住這裏。”小希淡淡地說,“是小漫那個懶傢伙拜託你下來的?你等下,我拿個東西。”小希虛掩着門,往裏面拿東西去了。
吳悠覺得頭腦很混亂,昨天晚上和她一起睡覺的不是傅璟予么?還有那個甄漫的助理怎麼住這裏?她和傅璟予是什麼關係?
“你昨晚不是和我在一起么?”吳悠越想越不對,大聲問傅璟予,想搞清楚昨晚的事。此時,在樓上有點擔心傅璟予的甄漫從電梯裏走出來,正巧把這句話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