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宏偉的藍圖

?“……”墨御很無語，但看海檸認真的樣子，還是很配合的問：“都什麼事？”

“第一，我要求絕對的忠誠，也就是你既然選擇了我，就必須身心保持乾淨，在跟我戀愛期間，不能再有別的伴侶，不止是身體上的接觸，還有心裏也不能想別人，任何時候有了更好的追求目標，必須提前告知我，我們結束戀愛關係后，你才能追求別人。”海檸一板一眼，神情認真的像簽價值幾千萬的大單子，“當然，為公平起見，這個約定是雙方的，我也會遵守。”

“你是說……”墨御眯起眼，口氣不善的問：“以後你又喜歡上別人，我必須放你走？”

“是這個意思，不過……”

“你休想！”墨御臉色黑沉的打斷海檸的話，“我的底線就是你是我的，我怎麼陪着你玩都行，就是別想離開我！”

海檸好好的心情一下子糟透了，她從墨御懷裏跳出來，不示弱的回道：“你沒聽明白這是雙向的？難道你以後有了別的女人，我也必須跟着你？告訴你，我絕不可能跟任何人共享男人，這是我的底線！”

“我什麼時候有別的女人了？”

“我什麼時候說離開你了？”

“反正你只能是我的！”

“那你也只能是我的！”

還沒開始戀愛就先開始吵架的兩人互相瞪着，“你的？我嗎？”墨御緩緩眨了下眼，一絲笑意流瀉出來，他心裏突然有種奇異的感覺在縈繞，大手一伸，就把海檸又撈到懷裏摟着，低頭看着她笑，笑的海檸紅暈染滿臉頰，火氣頃刻間變成旖旎的情絲，她遲疑着伸手抱住墨御的腰，埋頭在他懷裏說：“嗯，我的，你也必須是我的。”

以前覺得最尷尬的話就那麼順溜的說出口，“我覺得我現在蠢透了，”海檸理智回籠不禁嘆了聲，想退開一些，卻被墨御抱得更緊了。

以前聽說戀愛能讓人變傻，她還不以為然，誰知真是如此，很難想像那麼小女人的話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簡直破恥度了。

到現在海檸才明白，真的喜歡一個人了，完全會變得自己都不認識自己，如果不變，那肯定是還不愛。那她到底是什麼時候喜歡上這個妖怪的？他明明一點也不是她預期中的戀愛對象，粗暴又蠻橫，又不講理，還霸道易怒，沒規矩，滿腦子低級趣味，除了破壞力驚人外簡直一無是處，但她怎麼就心動了呢？

海檸分析了很久，得出結論：一定是本能作怪，突然身處陌生險惡的環境，激發了基因鏈中的慕強本能，所有才對目前見到最強大的妖怪心動的。如果在現代，墨御這樣的性格根本就入不了她的眼。

“蠢什麼？你這樣最好了。”墨御則很滿足海檸的依偎，也就願意把滿腦子低級趣味壓一壓，陪她感受一把夜裏的月光。

“好什麼呀，像個小言女主似的，簡直都不是我了。”海檸對自己很不滿的抿着嘴，推了推墨御，讓他鬆開自己。

墨御雖然不懂什麼是小言女主，但知道海檸現在很矛盾，他鬆開她，由着她自己想明白。

滿月的夜裏，滿地銀霜，海檸低着頭來來回回的走動着，不時仰頭看看夜空，或者停住目光迷離的盯着虛空的某一點怔一會兒，偶爾掃一眼墨御，眼中神色意味不明，像是自我厭棄，又像是困惑不解。

初秋的季節，密林中此起彼伏的響着蟲鳴蛙叫，偶爾海檸踩斷枯枝會發出輕微的咔嚓聲，墨御背倚着大樹，看着海檸走來走去，目光沒一刻離開過她的身影。他也在想，到底為什麼對海檸這麼縱容？她是他見過最難訓服的雌性，個性強硬到讓他棘手，可就是這麼強，偏偏對了他的脾氣，願意一再忍耐順從她。

想到以前主宰這片大地風光的時候，不知多少妖魔界的絕色雌性跪服在腳邊等垂愛，他都不屑一顧，要是那時候遇到海檸，不知道是個什麼光景，大概也會被她吸引吧。

海檸想了很久，直到把心裏所有疙瘩都解開，這才走到墨御身邊。這次，她大大方方的靠入他懷裏，手臂很自然的圈住他的腰身，仰頭笑着問：“以後有什麼打算？”

“你這是徹底想明白了？”墨御抬手溫柔的摸着她的頭髮，沒辦法，她太矮了，他摸頭髮順手。

“嗯，小女人就小女人吧，太要強了是自己找苦吃。”海檸臉貼在墨御胸口的位置，聽着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能有個人依靠的滋味其實越好的，她喟嘆一聲又說，“其實我是怕……怕依賴別人習慣了，有一天會喪失生存本能。”

“放心，我會一直護着你的。”

“別說這種話，天有不測風雲，這世上意外太多了，話說太滿會被打臉的。”海檸想起往事，眼睛不由酸澀，“在能愛的時候不留遺憾的好好愛就行。”

“你打算怎麼好好愛我？”墨御心中一動，俯下.身湊近她嘴邊蠢蠢欲動想親親，海檸頭一偏，手擋着他的嘴說，“別想，這裏不行。”

“那到底哪裏才行？”墨御指了指不遠處最高的樹枝，“那裏行不行？”

“更不可能了，掉下來會摔死人的。”海檸抓狂道，一腔惆悵瞬間被沖淡，她剋制着怒氣說：“我剛才不是問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她已經接受了男朋友滿腦子的低級趣味，但有些事他不考慮，她不能也不考慮，畢竟出事了，吃虧的可是自己。

“沒什麼打算，以前想出來后恢復實力跟那些神仙決戰，現在就想跟你一塊就行。”五千年的禁閉，早磨平了大地之王曾經的稜角，沉澱過後，他理的清哪些才是真正能讓他快樂的。

“那我們總要有個住的地方，總不能一直這麼在樹林裏遊盪？還有，我們以後吃什麼？用什麼？你一心想的那事如果真做了，萬一有了孩子，拿什麼養孩子？還有你的仇家再尋來怎麼辦？我不肯現在讓你如願就是考慮這些，我現在已經夠無能的了，萬一你被捉走了，我挺個肚子怎麼活？”

海檸這番話說的墨御無話可說，這些問題他確實沒想過，到這時，他才覺得剛才自己真的過分了，怎麼能忘了那些龍還在虎視眈眈呢？不行，必須儘快提升實力，東海那幫東西不會這麼善罷甘休的。

“你說得對，我們現在就走，我帶你離開東荒，到了大陸，那些龍就拿我沒辦法了。”墨御說走就要走，他摟着海檸，騰空而起，半空中一對黑色的巨大翅膀衝破衣服從他背上舒展開來，只輕輕扇動一下，兩人已經飛離一片狼藉的密林。

“等等，逃避不是辦法，先停下來聽我說完。”海檸一張口就被灌進了一嘴的夜風，好在墨御聽清她說的話了，就近停在一個小湖邊，巨翅一揮，就斬斷了湖邊一株百年老松，他收回翅膀，手指呈爪狀在樹榦上掏了幾下，很快就掏出一個足夠兩人容身的大洞，再把那些木屑聚攏在一起，指尖冒出一縷紅光，本來還水分很大的濕木屑頓時乾燥的一點即燃。

“抓幾條魚吧，我餓了。”海檸指揮墨御抓魚，自己則撿了些枯枝，把火生的更旺，等到墨御提着清理乾淨的魚回來，她用樹杈串起來，放在火里烤。

墨御坐在海檸身邊，從她手裏接過烤魚，說：“以後不會讓你做這些事了，餓了只管告訴我，我負責找食物。”越是愛的深，越是不想看到她受一點委屈，要是能在以往輝煌時期遇到海檸，他一定讓她享盡榮華富貴。

“那倒不用，我才不想當廢物呢。”海檸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往墨御身邊靠了靠，“能給我說說以前的事嗎？我記得你好像說過你挺厲害的，怎麼就被抓到東海了呢？”

“那個呀……也沒什麼，爭地盤戰敗了唄，他們殺不死我，只能關着想耗死我。”墨御不想說過去那些丟臉的事，怕影響在海檸心裏的高大形象。

“我記得你說過，連天帝都忌憚你，那你現在逃出來了，他會善罷甘休嗎？”海檸想起白唯說過，目前這個世界最高神就是天帝帝俊，能當天帝的人，不管是實力還是手段都肯定是頂尖的。

“他要知道了肯定不會放過我，不過現在我就帶着你，又不是跟他大部隊作戰，等我恢復巔峰時的實力，論單打獨鬥，這洪荒還沒人是我的對手。”

“你不要小看團隊力量，個體再強大，也終究力量有限，能說一下當時怎麼打敗了嗎？”海檸一臉沉思。

墨御支支吾吾的實在不想說，但耐不住海檸一再追問，後來還是大概說了一下，其實他也不能算是戰敗了，只是被一大票豬隊友拖累了，在力竭時被封在陣法中逃不出來。

“你失敗的地方就在管理上，雖然我不懂軍事，但從你的描述里能看得出來，你根本就不懂怎麼用人，跟你的那些人都是些粗莽之輩，只顧逞匹夫之勇，簡直就是一團散沙，不敗才奇怪呢。”

“好了別說了，吃魚吧，差不多熟了。”墨御趕緊岔開話題。

“我有個想法，”海檸接過魚，繼續說，“我不想過頭頂懸了把刀的生活，乾脆我們就在這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建個基地，一點點壯大實力，不止是你本身的實力，還有總體的實力，先把東荒拿下，再一步步跟天帝分庭抗禮，只有自己實力強大，才能真正無所顧忌。”

“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反正我本來也是要找帝俊報仇的。”墨御眼中透出欣賞之色，他果然沒看錯，海檸真的是能跟自己並肩的人。

海檸咬了一口魚肉，一邊在腦子裏勾畫著關於未來的藍圖，一邊說：“先恢復你的實力，有了足夠的武力才能讓別人臣服，明天開始，我們主要做這件事，不過要怎麼做呢？”

“殺！”墨御就一個字，“殺妖殺魔殺神仙，吸收他們的能力為我用。”

海檸頭皮一麻，想到最初醒來時看到的屠宰場，心裏瘮的慌，就問：“只有這一個途徑？能不能不傷他們的命？畢竟妖魔再多，殺一個少一個，最好是能循環利用。”

“怎麼個循環利用法？”

“比如說，人們需要雄麝身上的分泌物製作香料，以往都是直接殺了雄麝取香囊，這就導致雄麝越來越少，物種快要滅絕，那香料就會絕種。後來人們就想出不殺雄麝直接取香料的辦法，這樣，用完一次，它自己還會再分泌，這就是循環利用。”

“這樣啊，也不是不行。”墨御點了點頭，“那倒是可以給那些祭品們留一口氣，讓他們自行恢復后再重複吸取。”

海檸想到墨御吸取魔力的辦法，不由暗嘆：這東荒的妖魔神仙們恐怕要遭大罪了。這不是長久之計，還是要想辦法讓那些妖魔神仙們心甘情願的為他們所用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