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報應臨到頭
?海檸想像了一下當時的場面,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白唯整個臉都皺了起來,狠狠在海檸肩頭拍了一下,控訴道:“你有沒有同情心,我都快嚇死了,你還有心思笑我?”
“你還知道害怕?”海檸半掩着嘴,肩膀微微聳動,強忍住笑。
“何止是害怕,我當時整個人都僵住了,大腦一片空白,什麼反應都忘了,像個木偶似的任由師父把我抱進了屋裏,”白唯像鴨子抖水似的晃了晃腦袋,手用力在臉上搓着,一副羞窘尷尬沒臉見人的樣子。
“然後你師父把你褲子一扒,這下子露餡了,他一怒之下pia的甩你一巴掌?”海檸很不給面子的繼續笑。
白唯翻着白眼剜了她一眼,惱怒道:“你再笑我不說了!”
“好好好,我不笑了,不笑了行不行?”海檸坐直身子,擺出洗耳恭聽的認真樣子。
白唯這才臉帶戚戚然的說:“被師父扯掉褲子算什麼?最慘的是被我爹給堵在床上了,也怪我師父太心急,居然忘了關門,我爹長驅直入,正好看到我被師父壓在床上,那憤怒簡直能炸天了,二話不說就跟我師父打了起來。”
“一邊打還一邊互相指責,我師父黑着臉說:既然你不懂珍惜,那從今往後,阿緋跟你再無關係,你不配做她的夫君!”
“我爹氣的臉都歪了,指着我師父的鼻子怒道:“黑珏,我看你是瘋了吧?還是裝了這麼多年豁達再也裝不下去了?我早說你是個偽君子,阿緋還非說你心胸寬大,性情豁達,最是拿得起放得下,倒要讓她看看你現在這幅嘴臉,免得她總是對你心存愧疚,念念不忘!”
“師父聽了這話似乎心情很好,一掌將我爹拍出一丈遠,轉身溫柔的看着我說:“原來這些年來你一直記掛着我?”
他似乎忘了我爹就在眼前,或者說故意忽略我爹,直直盯着我,瞳仁亮的嚇人,我被他盯得一顆心撲通亂跳,很想解釋清楚,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說,”白唯一臉懊惱。
“還有我爹,他絕不可能看不穿我的幻術,但他好像真的把我當成我娘了,怒不可遏的衝上來跟我師父廝打,單論武力來說,我爹根本不是我師父的對手,再加上我師父以為他揍我娘,有心替我娘報仇,自然揍的我爹很慘,但都是皮肉傷,我師父下手還是有分寸的,偏偏我爹糾纏不休,不斷說些陳年舊事刺激我師父,我覺得他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跟平常完全不一樣,尖酸刻薄的我都受不了,我師父終於被激怒了,“嗡”的一聲把他那把讓無數妖魔膽顫心寒的破天劍祭了出來,劍尖指向我爹,一字一頓沉聲說:“白玖,你現在滾下山我還能饒你一命,否則別怪我破天劍不念舊情。”
“我爹哈哈大笑,說:“黑珏,你有種今日就殺了我,我知道從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就想殺了我,可惜阿緋偏偏喜歡我,你一直找不到殺我的機會,今天我給你這個機會,你要不敢動手就是烏龜王八蛋,以後阿緋的事跟你無關,她生是我白家人,死是我白家鬼,用不着你這便宜大哥瞎操心。”他說完,就越過我師父來拉我。我師父拔劍就刺,我爹躲都不躲,跟故意往劍尖上撞一樣,一下子破天劍就刺進我爹身體裏,我爹這會兒倒像個男人,任憑血染白衣,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兩人面對面,劍拔弩張,誰也不讓誰,都恨不得滅了對方。”
“你不是說他們是結義兄弟,關係很好么?”海檸插了一句。
“是啊,以前他們確實是結義兄弟,不過好像是我娘跟我師父是青梅竹馬的關係,後來我娘又認識了我爹,他們才義結金蘭的。”白唯搖了搖頭,撇着嘴又說,“我現在算是看明白了,他們三人根本不像外界傳說中那麼團結一致。”
“別岔開話題,繼續剛才的說。”海檸的八卦心難得燃燒了起來。
白唯湊過來撞了撞海檸的肩頭,一臉腹黑的笑道:“其實我爹挨揍,我心裏是很暗爽的,反正不管怎樣我師父不會真的殺了我爹,不過這熱鬧可不能多看,等我爹跟我師父打完架肯定回頭收拾我,到時候他現在有多慘肯定會十倍百倍的加諸到我身上,但誰料我剛溜出我師父的院子,就被我娘迎頭撞上了……”
白唯耷拉着腦袋,一臉悻悻。
海檸正要催他繼續說,突然聽到似有若無的呼喚聲,好像是在叫她的名字。
“檸——檸……海——檸……”
呼喚聲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帶着飄飄蕩蕩的迴音,依稀竟是墨御的聲音。
“好像有人在叫你?”白唯也聽到了,神色變換不定的看着海檸。
海檸點點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側耳細聽。
那呼喚聲起初飄渺的似乎在千里之外,漸漸逼近過來,隨着距離越來越近,那聲音也越來越清晰,果真是墨御的聲音,卻又似乎帶着一絲蠱惑人心的魔力,海檸不由自主就答應了一聲,隨即站起來向聲音發出的位置奔去。
“你幹什麼?”白唯急忙拉住海檸,神情顯得很惶急。
“墨御在找我。”海檸匆匆回答一句掙脫白唯,往前疾奔。
“你不許去!”白唯一把扯住海檸的胳膊,惡狠狠地威脅:“你再往前走一步我現在就殺了你!”
“你殺呀?”海檸轉身面帶嘲諷的盯着白唯。
“你,你不要走,不要去見大魔頭,他會殺了我的……”白唯見海檸翻臉,頓時垮下臉,緊緊揪着海檸的衣袖,隨着墨御的呼聲越來越近,他急得臉都白了。
海檸沒好氣道:“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既然這麼怕他,當初何必想餿點子把我帶出來?你這叫自作孽不可活,以後做事多思量思量。”
“我怎麼知道大魔頭竟然殺出了重圍,天哪!連禺虢大人都不是他對手,這魔頭到底是從哪兒蹦出來的?”白唯一副如喪考妣的絕望樣子。
“檸——檸——”墨御的呼聲已經近在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