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借屍還魂

114.借屍還魂

等會再來看等會再來看等會再來看等會再來看等會再來看等會再來看後座的兩人聽到這話,白可兒看了看她的媽咪,一臉渴望。

白凈透過後視鏡看了看李若輕,終是對着白可兒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孩子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高高興興地躺下了,懷裏抱着剛才塗的陶器,腦袋枕上白凈的大腿,一臉甜蜜。

白凈似是沒有想到,這孩子居然躺得這麼實誠,壓得她的腿還有些生疼。她的手放在空中半天,最後才慢慢放下,輕輕地拍了拍白可兒的肩膀。

透過後視鏡看着兩人的李若輕,長長地鬆了口氣。這今天的最後,結局還是比較美好的。

車開到郊區的一個莊園,進了大門,還沿着密林往裏開了許久,才到了主樓的門口。

主樓燈火輝煌,歐式建築,三層,佔地廣闊。

停車之後,樓里出來了一群人,為首的是一個白髮的老頭子,拄着一根拐杖,他似乎有一條腿不是很方便,在他旁邊的有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中年婦女,看上去50多歲。

從李若輕的角度看,並不知道他們跟白凈什麼關係,那個中年婦女的年紀,看上去是白凈的母親,但那個老頭子似乎年紀大多了,說是祖父輩都可以。

白凈領着白可兒下了車,牽着孩子走到了那邊兩人的面前。

那中年婦女看見白可兒就將她摟進懷裏呵呵樂,但嘴裏的話卻語無倫次,白髮老頭子一臉嚴肅地看着白凈。

“今天還是不住家裏嗎?”

“明天早上還有一個會。”白凈低着頭,淡淡地說。

“從家裏過去也要不了多久。”老頭子的語氣雖然生硬,但也帶了一絲渴求的成分。

“會議比較早,我想多睡一會。”

“嗯,”那老頭子沉吟片刻,“注意身體,早些休息。”

白凈向老頭子行了禮,說道,“那我先回去了。”

李若輕開車的時候,從後視鏡看到了白可兒好像向著她們追了過來,然後停了下來,雙手下垂,手裏還抓着那個塗畫的陶器。

雖然李若輕很想問問白凈,為什麼要這麼對待自己的女兒,但她被這個莊園的壓抑氣氛所影響,這個地方總讓她想起看過的吸血鬼電影,那些影影綽綽的密林像是藏着無數會吸人魂魄的黑洞,讓人心情壓抑又恐懼。於是她車未停,直直地開了出去。

一直到白凈的公寓,李若輕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進了屋子,李若輕準備告辭,白凈卻主動地說,“有話就說吧。”

我的白總誒,我怎麼在你面前好像透明的呢,也沒見你有多看我呀,我的表情充滿了疑問嗎?這句話問起來怎麼還像是我在被你審判呢?但李若輕到還鎮定,雖然她平日裏有時候總被陳雙藍說慫,但她其實很有自己的想法,在關鍵時刻是非常靠得住的。

就比如現在,按理說,她作為白凈的司機,不應該對她的家庭生活過多置喙的,那並不在她的工作職責範圍內,但她心裏總有一種渴望。她會希望在自己可以的範圍內,讓身邊的人都可以得到幸福和快樂,說起來好像有點聖母。

“白總,今天陪着可兒,我覺得很開心。”

白凈脫掉了自己的外套,去到沙發上坐下,然後指了指她旁邊的沙發。

李若輕趕緊上前坐了下去。

“我看出來了。”白凈說。

“您多久見可兒一次?”李若輕是真的蠻想跟白凈聊聊這個話題的,她倒是會起頭,想着從白凈對孩子的細節出發,去跟白凈聊一聊,這養孩子的問題。

“一個月。”白凈淡淡地說。

“您不想她嗎?”

“我工作很忙。”

“那您可以和她一起住啊,至少晚上回家的時候可以見上。”

“在我爸媽那兒,她能得到最好的照顧。”

那白髮老頭果然是她爸爸。

李若輕覺得,自己真的應該,也有責任要教育一下親愛的白總。可能是因為今天和白可兒度過了一段歡樂的時光,也有可能是她看着白可兒可憐巴巴的眼神於心不忍,又或者,她不覺得自己的白總是這樣的一個冷心冷情的人。她希望她的白總,是完美的。想到這兒,她又想打自己一巴掌,什麼你的白總,那是你的嗎?

“小朋友最重要的,是要跟父母在一起,沒有人可以替代父母的角色。或許你認為你因為工作忙不能給她最好的照顧,但你知道她想要什麼嗎?她可能根本就不想要那些照顧,她可能只想要天天看到你就好。小孩子要得很少的。你看到了嗎,她今天渴望靠近你又害怕的眼神。你看見她這樣子,不會心疼嗎?”

白凈沒說話,她靜靜地聽着李若輕的話,沒皺眉、沒生氣,但也沒有做肯定回答。李若輕不確定她是怎麼想的,心裏到忐忑起來,但話卻沒停,繼續說了下去。

“我不知道您和白可兒,或者您的家庭裏面有什麼樣的過去,我只是覺得,既然為人父母,便要擔負起相應的責任來,這是做人的根本。”

說完這話,李若輕在心裏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讓你說,讓你說,說完這些痛快了,那可是老闆,你就是一司機,這話該你說嗎?你這不是指着和尚罵禿驢嘛,還想不想繼續幹了?

一直到李若輕離開白凈的公寓,白凈也沒對李若輕的責問做出回應,似乎她根本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械人一般。

李若輕是有一些失望的,低落着情緒回到了家,連陳雙藍的詢問都沒有精神回應,到惹得陳雙藍擔憂了。

躺在床上,她仔仔細細地將今天自己做的事情,說的話重新想了一遍。她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就算是再來一次,她也會為白可兒心疼,也會為了讓白凈更完美而說出那些可能會導致不良後果的話。但心裏,她還有一絲擔憂,她不相信她的白總是這樣的一個“壞人”,她相信,白總一定有自己的故事,而這個可能的故事,讓她擔憂。

她李若輕就是這麼一個人,12歲的時候,媽媽去世,爸爸每天都要上班,她主動承擔起操持家務和照顧9歲弟弟的責任,每天早上6點起床去早市兒買菜,然後回來做飯,叫爸爸和弟弟起床。中午放了學,跑回家做午飯,照顧弟弟匆匆吃完,又回去學校上下午的課。為了照顧弟弟,她上的中學都是離家很近的學校,雖然她可以去更好的地方。為家人付出,她甘之如飴,人與人之間,若是彼此都不願意付出,哪裏來的關懷可言呢。

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卻被手機的鈴聲吵醒。

抓過來一看,鈴聲卻停下了。

上面顯示“白總”。

李若輕騰地一下就從床上蹦了起來,白總給我打電話了,現在幾點?2點半?為什麼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響了多久?她怎麼了?

趕緊回撥回去,沒人接!

立刻穿上衣服,拿上鑰匙就奔了出去。

開車一路狂奔,撥了好多個電話都沒有人接聽。

李若輕的心裏是越來越急,她甚至往很多不好的方向去考慮。是不是自己說話說太重了,白總尋短見了,應該不會吧。那會不會是出什麼事兒了?

李若輕根本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的她對白凈有多着急,她已經顧不得去思考自己的着急是不是正常,是不是應該,她的這份擔憂是不是一個普通的私人司機應該有的,她只覺得,她要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到達白凈的身邊。

她想見她!

白凈目不轉睛地看着李若輕,俏臉蒼白,眉毛輕輕一挑。

要死了!李若輕尷尬地收回自己的胳膊,“那個,那個醫生說,你還需要做一些檢查。”

“我沒事了。”白凈沒有語氣地回答,然後,又輕輕了加了一句,“可以不做檢查嗎?”

這句話,讓李若輕鬆了口氣,看來沒跟我生氣呢。

“白總,那至少咱們得去見見醫生吧,看看醫生怎麼說,不是還要開藥什麼的。”

“嗯。”

去了醫生那裏,又吃了好一頓掛落,李若輕看白凈臉都黑了,趕緊各種陪着好,跟醫生保證明天一定帶白凈再來掛吊瓶,這才拉着白凈走了。

這年頭,這麼有醫德,以病患為己任的醫生真的不多了。回頭一定給他送面錦旗過來。

上了車,白凈靠着座椅靠背閉上了眼睛。

“白總,我送您回家吧,昨晚估計沒睡好,您再回去睡會兒。”

“嗯。”

李若輕將車開到了白凈的公寓,陪着她上了樓,進了屋子。

昨晚光顧着白凈生病的事兒了,沒有細看,今兒才算仔細地打量了一番。

公寓不大,兩室一廳,佈置得很簡單,以黑白色為主,客廳沒有電視,只有一整面的書櫃,上面佈滿了各種書籍和文件。

自顧自地參觀着,除了白凈睡的卧室,另外一個似乎是客房,白色的床單,乾乾淨淨,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酒店的房間呢。

公寓的廚房好乾凈,打開冰箱,只有一排的蘇打水。怪不得會胃出血,這廚房根本就是擺設。

“白總,你要不要吃點什麼,我去給你買,不過估計只能喝粥了,醫生說,”

李若輕話還沒有說完,就見着白凈洗完澡換了一身衣服出來,打斷她說,“不用了,直接去公司吧,早上還有一個會。”

“可是”

白凈已經在穿鞋了,在小西服外面套上了一件米色的大衣,站在門口回頭看李若輕,那意思是,我都要走了,你還賴在我家幹什麼?

李若輕只好趕緊跟上。

車開到集團的地下車庫,李若輕說道,“白總,我去給你買點早餐。”

“嗯。”

白凈上了電梯,面無表情地關上了電梯門。

李若輕撇了撇嘴,還是昨晚生病時候的白凈好,比較有點兒人味兒,這到了公司,冷得不像個人了。

這美人啊,還是要笑一笑才招人喜歡,你看電視裏面的女明星,不管她在鏡頭下面是喜歡繃著臉還是脾氣不好,在鏡頭前面,就得笑。管你笑得是顛倒眾生還是皮笑肉不笑呢,觀眾們看着你笑心情才會好,也就多多地來看你演的電視劇,你才能賺到錢保養那鬆弛的皮膚繼續笑。所以呢,冷着臉有什麼好呢?

李若輕對這片兒還不熟,想打電話給陳雙藍問問哪兒有早餐店,卻發現手機沒有電了。

無奈地放下手機,還好找到了一家看上去比較乾淨的店面。

進去打包了一份小米粥、一份南瓜粥、一屜包子拎着,走回去的路上自己將那包子消滅了,拎着兩碗粥上樓。

到了秘書室外,卻見着三秘端了一杯咖啡要進白凈的辦公室。

“阿欣!”

三秘被李若輕這麼一叫,便停下來,“若輕啊,什麼事兒?”

李若輕走到三秘的面前,看着她手裏端着的還冒着熱氣兒的黑咖啡,聞着這香味兒,她就犯酸兒,這是想到了這咖啡進到白凈的胃裏,有了同感。醫生可是囑咐了,刺激性的東西,白凈可喝不得。

“給白總的咖啡?”

“是啊,白總要的。”

“端走吧,白總不能喝咖啡。”

“這,”三秘有些為難,“白總特地要的。”

李若輕看了看這咖啡,還是做了這個決定,“端下去吧,我去跟白總說,”她又舉了舉手裏的打包盒,“我給白總買了粥,”然後她湊近三秘的耳朵邊輕聲說道,“你總不想白總今天又吐血吧。”

三秘想了想,昨晚那事兒還是蠻嚇人的,還是不要了,一杯咖啡不送最多也就是被白總用眼神殺死,明兒又能復生重新當秘書,這白總要是再吐血,還是因為這杯咖啡的話,她一定會被那個愛女心切的白董事長咔咔切成三段的。

頭也不回地端着咖啡走了。

李若輕深深地吸了口氣,敲了敲門。

門內傳來一聲“進。”

李若輕推門進去。

白凈的辦公室特別寬大,是一個通透的方形,白凈就背靠着落地窗戶,窩在一個巨大的辦公桌的後面,桌子上擺滿了各種文件,而她,則唰唰地翻看着,時不時地在某些文件上籤上自己的名字。

此時,辦公室的寬大、文件的厚重和她纖細蒼白的身影比起來,特別有一種強烈的壓迫感,讓人感覺心裏特別壓抑,強烈的對比感甚至讓人有一種心酸的錯覺。

“白總,我給你買了粥。”

白凈抬頭看向了李若輕,李若輕抬了抬自己手裏的打包袋,笑了笑。

雖然白凈沒有說話,但李若輕非常自覺地小跑了幾步,到白凈的辦公桌前,非常狗腿地將桌角的一摞文件挪了個位置,然後放下兩盒粥,一盒一盒地端出來,擺在白凈的面前。李若輕腳步快,雖然外面入冬了天氣涼,此時的粥還是溫熱的。

“白總,趕緊趁熱喝吧。”

白凈看着李若輕的動作,以前應該沒有人這麼干過,在她身邊的人,誰不是在她面前膽戰心驚的,她平常又總是冷着臉,又有誰敢強迫她吃什麼。

她沒說話,拿起勺子,一勺一勺地喝起來。

李若輕鬆了一口,才發現,自己好像根本沒有徵求人家的意見。這是辦公桌誒,天啦,上面應該都是集團的機密文件吧。

內心裏的李若輕已經無力地捂住自己的額頭,真是當姐姐當慣了,說了這是老闆,不是弟弟,怎麼還是這麼蹬鼻子上臉呢?你多問一句,白總,我能不能將東西放到你桌子上會死嗎?或者你建議,建議人家白總到沙發那邊去吃好不好。人家電視劇裏面都演了,皇上批奏摺的時候,傳膳的小太監也得問問皇上吃不吃是不是。

不過,我為什麼要把自己比喻成小太監?

她甚至有些慍怒。

她沒有辦法了解李若輕是如何想的,為何頭天晚上還好好的,第二天不但一早就跑了,還發來了一封莫名其妙的辭職信,接着打了電話還玩不在服務區。

明明,李若輕對她,滿眼都含着愛意的啊。

她沒有時間再去找李若輕,公司上的一些事情讓她必須趕往另外一個城市去處理。

只能等回來再說了。

飛機上的白凈捏緊了手裏的玻璃杯,直把那杯子當做了李若輕的胳膊,狠狠地捏了下去。

那邊,李若輕在陳雙藍連哄帶抱的情況下,終於平復了心情,陳雙藍難得又變成一副老媽子的模樣,對李若輕噓寒問暖,甚至要和她一起睡。

“不用了,雙藍,我又不是半身不遂,不用跟我一起睡啦。”李若輕躺在床上,手裏捏着被角,頂着一張魚泡眼說道。

陳雙藍大大咧咧地將自己脫了個光,然後套上睡裙,直接掀開就鑽進了李若輕的被子。

“往裏去一點,給我留點空間。”

李若輕挪動屁股,“哦~~~~”

陳雙藍啪地關了燈,身子往下挪動,“睡吧。”

李若輕的床不大,大概也就是兩個人平躺着剛剛好的狀態,此時,李若輕緊緊地挨着牆壁,陳雙藍則是側着身子躺着,兩人之間,大概有個手掌寬的距離吧。

接着,李若輕覺得陳雙藍的手伸了過來,然後放到了她的身側,接着,那雙手大力一攬,將她從牆壁角落拉了過去,然後掖了掖被子,耳邊傳來陳雙藍的聲音,“靠牆壁那麼近幹嘛,你不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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