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貓鼠遊戲(2)

13.貓鼠遊戲(2)

聽見原時的聲音,陳墨雲趕緊就掛了電話。他把手機放進了大衣兜里,手抄兜,緊緊將其握住。

陳墨雲不由得深深呼了一口氣。

現在他身上只有兩百塊錢。兩百塊錢頂多也就能挨兩三天就不錯了。還不到發工資的時間,前不久的簽售會賺到的錢,全都存進自己的那張卡里,給陳嬸交了醫藥費。這張卡里的錢,他一分都不敢動。因為陳嬸在醫院裏住着,每天看護費都要好幾千。就算他現在賺的不算少,但是也抵不過這麼花。

他今天出來的時候,壓根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不過還好他錢包裏帶着身份證和那張重要的銀行.卡。他一個人倒是花不了什麼錢,擔心的就是萬一陳嬸再有個意外,這裏面的錢還可以拿出來救急。

平時原時在金錢方面確實沒有虧待過他,出手闊綽,一個月都能給他打個七八萬塊的零花錢,把他當做小情兒養着。

但是原時的錢,他一分都沒有動。存在原時和他的那張卡里,從來不帶在身上。

既然分手,就斷個乾淨。

陳墨雲隨意在大街上走着,也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說起朋友,似乎也就程安安跟他關係不錯。

可是,就算再男孩子氣,程安安也是個女的,去到她家住總歸不方便。

皺了皺眉,思索了一下,還是隨便找個招待所住下吧。

想着,他便抬腳往火車站附近的路走去。

“滴。”

一輛車打橫停在了他的面前,車燈一閃,陳墨雲不由得擋住了眼睛。

車窗搖下來,還沒看見人臉,就聽見一個熟悉的男聲響起:“阿墨,終於找到你了。”

是蕭牧。

陳墨雲還沒來得及問他怎麼找來的,蕭牧就打開車門,沖他一笑:“上車吧,知道你沒地兒去了,我今天大發慈悲收留你一晚。”

陳墨雲挺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想了想還是上了車:“謝謝你。”他隨手帶上車門,輕聲說道。

“什麼?”蕭牧側了側臉,將身子往他那邊湊近了一點,“阿墨,你大聲點兒。”

“謝謝。”

聽見這句,蕭牧扯了扯西裝領,皺眉笑道:“阿墨,你怎麼就只會說這一句話?”

微笑着的蕭牧的臉,與年少時那個明朗的少年影子合二為一。

陳墨雲心裏一暖,彷彿回到了多年前。

蕭牧住的地方沒在市中心,離公司有一段距離,車子開了半個小時才到地方。

“房子沒買在市裡,嫌鬧。”蕭牧走上前,掏出鑰匙,邊開門邊說,“我在歐洲那邊住習慣了,稍微有點兒動靜我都能醒。”

說起他出國,陳墨雲也是聽別人說的。

於是沒忍住問了句:“怎麼就出國去了?”

“嗐,還不是父母跟風。高中畢業,能送出國的都送出去了,一個比一個送的遠。我記得那誰,顧遠是吧,不也出國了?”蕭牧將門打開,摸着開了玄關的燈,換了拖鞋。然後從鞋架上拿出一雙粉色的女士拖鞋扔給陳墨雲,“方沁的拖鞋,你先湊合穿着吧。”

陳墨雲嘴角抽了抽,看着那對粉色的兔耳朵,脫下鞋,不自在的穿了起來。他的腳大了好幾碼,腳後跟都快觸到地面上去。

蕭牧看他踢踢踏踏的走過來,笑得眯起了眼睛:“哈哈哈哈哈,你還是穿我的鞋吧。”

說著他便把拖鞋脫給了陳墨雲,自己則赤着腳踩在地毯上。

因為開了地暖,所以屋子裏就算是赤腳也不覺得冷。

陳墨雲環顧了一下四周,看見書架旁醒目的掛着一排明信片。湊近了過去看,上面每張都是方沁的照片。

“哈,這是她掛上去的。我就一直沒摘下來,見笑了。”蕭牧笑笑走到陳墨雲面前。毫不猶豫的一揚手把身上的毛衣給脫了下來,套了一件舒服的睡衣。

陳墨雲的眼睛都直了,這也太不見外了。

還好蕭牧脫得比較快,要不然他再多看兩眼那緊繃的肌肉,估計臉都得紅成番茄。

蕭牧揉了揉因為脫衣服被打亂的頭髮,沖他嘿嘿直笑:“這是方沁去漫展,給我買的。”

陳墨雲看了一眼那件畫著熊本熊的套頭衫上面兩個醒目的大字:鹹魚。然後重重點了點頭:“看得出來。”

剛說完,也不知他從哪裏找出來一件寬大的男士T恤,隨手一扔,扔給了坐在沙發上的陳墨云:“去洗個澡吧,洗完換上這件衣服。”

“唔,好。”陳墨雲拿起衣服走進衛生間。

關上門的時候,忍不住拿起棉T恤,將臉埋在裏面深深嗅了嗅。一股很清淡的肥皂味兒夾雜着陽光的味道,聞着挺讓人心安。

陳墨雲露出一個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微笑。然後轉身開始脫衣服。

浴室里的架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男士洗浴用品,陳墨雲拿起來看了一眼,然後再放回遠處。

這是蕭牧的味道。

他心滿意足的在花灑下沖洗着身體,不經意的一瞥,看見了一個粉色的沐浴露瓶子。

很明顯是女士用品。

方沁。陳墨雲嘴角抿了抿,這個房子的女主人,是方沁。

他的神色瞬間就暗淡了下去,揚起脖子淋着熱水,試圖將自己腦子裏的東西衝散。擠上洗髮水,剛搓了兩下,結果花灑沒動靜了。陳墨雲尷尬的直起身,拍了拍花灑。

艱難的滴下三兩滴水,然後就沒了下文。

他舔了舔唇,將浴巾圍在身上,艱澀的開口道:“蕭大哥,這,浴室怎麼突然停水了?”

“什麼?”蕭牧聞聲走過來,毫不顧忌的打開門,徑直走過去:“我看看。”

打開了兩次,花灑依舊沒有反應。蕭牧這才確定是浴室的花灑突然壞了。

“壞了。”蕭牧撓撓頭,看着一頭泡沫的陳墨雲,“這可怎麼辦。”

陳墨雲低了低頭,看着旁邊的水龍頭道:“要不,我就洗個頭算了。”

“那我幫你洗吧。”蕭牧說著便挽起袖子,躍躍欲試,還沒等陳墨雲拒絕,他便打開了水龍頭試水溫,把陳墨雲拉過來,眯眼道,“阿墨,過來。”

陳墨雲臉上一熱,然後就不自覺走了過去。

蕭牧的手指修長,或輕或重的在他頭頂按摩,特別溫柔。陳墨雲不由得閉上了眼睛。

看着陳墨雲白生生的脖頸,突出的肩胛骨,還有不着一物,赤.裸着的上身。泛着光澤的白皙皮膚。蕭牧不知怎麼覺得喉嚨有些發緊。

一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耳朵。

蕭牧燙手似的,突然停下了動作。

陳墨雲側過身,抽了一條毛巾擦頭髮,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的不自然。

蕭牧的房子是單身複式小樓,沒有客房。只有一間主卧,閣樓上放的全是書。

於是陳墨雲就只能跟蕭牧睡同一張床。

雖然這床是雙人的,但是陳墨雲還是覺得不夠寬敞。

坐在床頭玩手機,陳墨雲忐忑不安的看了一下卧室四周。

掛着簡約北歐風的幾幅畫,床頭只有一盞枱燈。

旁邊的衣架上掛着一隻帽子,房間乾淨得不能再乾淨了。

陳墨雲轉身,看到置物架上擺放着一張照片。

剛滿月的小貓,看起來差不多只有巴掌那麼大。

他看了又看,只覺得這團毛茸茸的小東西分外可愛。不由得讓他想起他的那一隻小肉鬆來,陳墨雲嘆了一口氣,這輩子絕對不會再養貓了。

“你也喜歡貓?”蕭牧從門外走進來,幫他端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順勢坐在陸離旁邊,“這隻貓才剛滿月。”

“嗯,很可愛。”

“朋友送我的,她叫點點。還在吃奶。”

“這麼小的貓,不好養吧。”

“是啊。”蕭牧嘆了一口氣,“可惜方沁對貓毛過敏,讓我把貓給送人了。才送走不久。”

“你跟,方沁。在一起多久了?”陳墨雲沒敢看他的表情,弱弱的問了一句。

“我回國的時候,我們倆在飛機上認識的。在一起,差不多一個月了。”

蕭牧說完,掀起了被子,拍了拍床邊,勾唇笑道:“阿墨,還愣着幹嘛,快侍寢吧。”

陳墨雲臉騰地就紅了。慢吞吞的在他旁邊躺下,身體僵硬得如同一截木頭。

本來蕭牧是開玩笑的,可是見他做出這樣的反應,也不由得尷尬了起來。

躺下的時候,身邊那個瘦弱的身子,正一起一伏的呼吸着,散發著令人想要靠近的體溫。

陳墨雲身上香香的,蕭牧越聞越覺得想要靠近他。覺得這床,有點不夠寬敞。

蕭牧的臉對着他的後背,正在想入非非。突然,陳墨雲的臉就轉了過來,正對上他注視的目光。

兩個人滾燙的眼神相遇,都覺得有點窘。

蕭牧臉上燙的要命,心想還好關了燈看不見。

心一橫,乾脆直接攔腰將他一摟,沉聲道:“睡覺睡覺!”

陳墨雲繃著身子不敢動,嗯了一聲。

蕭牧嘴角一翹,把他往懷裏摟得更緊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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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和他的小嬌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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