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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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老爺子的壽宴很熱鬧,明小喬作為孫輩之一,也乖巧的陪在一邊。

她是個公眾人物,來客基本都認識她那張臉,因此對明老爺子賀壽之後,基本都會稱讚她兩句,什麼您孫女真是又漂亮又有才氣,什麼我孫子孫女都喜歡她呢,什麼我這老頭子都覺得她跳舞好看之類的。

明老爺子笑呵呵的,對大家的稱讚照單全收,笑意卻不達眼底。

明小喬臉上帶笑,心裏卻在呵呵。

得,晚上又要挨訓了。

明老爺子是個封建大家長,跟明老太太一樣,思想還停留在大清時期,認為戲子上不了檯面。

當初,她的母親不也是因為這個被嫌棄嗎?

所以在明小喬出道之後,家裏很是起了一番震動,明老爺子大發雷霆,讓她滾回家不準丟人現眼。

然而明小喬雖然在十三歲之後變成了乖乖女,但她的叛逆反骨卻與日俱增,你愛咋說就咋說,反正我不聽。

要不是有明正智在中間調和,她估計早被趕出家門了。

她臉上掛着甜美的微笑,心裏卻在想着漫無邊際的事情。

兩個五六歲的小正太嗷嗷叫着從她身邊跑過,一頭栽進明老爺子的懷裏,嘻嘻笑着,這個叫爺爺,那個叫太爺爺,讓明老爺子的臉笑成了菊花。

其中一個唇紅齒白的小正太看見明小喬,甜甜地叫她:“姐姐!”

另一個也叫她:“二姑姑!”

明小喬笑着應下。

叫她姐姐的小男孩,是父親明正智和繼母許靜琳的兒子,叫她二姑姑的則是大堂哥明景城的獨子。

有了這兩個開心果,她瞅着明老爺子也不在意她了,就轉身離開上樓去了。

三樓的露台上,一個十四五歲的男生站在大大的畫架前,描繪着油墨重彩。

他年紀不大,臉上稚氣未脫,卻俊秀不凡,妥妥的校草一枚。

明小喬走到他身邊,欣賞了一會兒,讚歎道:“小文畫得越來越好了。”

明懷文嗤笑一聲,不以為然:“我這油畫畫得再好又怎麼樣,爸是國畫家,爺爺也不喜歡這些洋玩意。”他們的父親明正智是國內有名的國畫藝術家,而他這個兒子,卻偏偏喜歡寫實派的油畫。

明小喬抿抿嘴,忽然湊到他身邊嗅了一下。

明懷文警惕的倒退一步:“姐,你幹什麼呢?我都這麼大了,男女有別,你注意點啊!”

明小喬臉色更難看了:“你抽煙了?”

明懷文哀嚎一聲:“不是吧?我洗過澡了呀,這你都能聞出來?”比狗鼻子還靈敏!

明小喬一巴掌糊在他腦袋上,恨鐵不成鋼:“明懷文!你能耐了呀!你才幾歲就學人家抽煙?你是不是找打?”

明懷文有點怕他這個笑起來比誰都甜打起架來比誰都狠的親姐,也不敢反抗,弱弱地辯解:“就是好奇……抽了一口,就一口!”

“你唬誰呢?抽一口能這麼大的煙味?”明小喬快要被他氣死了,“明知故犯,扣你一星期的零花錢!”

明懷文當時就僵住了,他的零花錢從幾年前就已經被他姐從父親的手裏要過去,美其名曰培養他從小理財的能力,也不準家裏其他人給他錢,所以零花錢的多少都是取決於他姐高不高興的。

哭喪着臉,明懷文想要求饒,可是瞅瞅明小喬那鐵青的臉色,知道她氣得不輕,只能默默地忍了。

教訓完自己親弟弟,明小喬的心情不是很好,下樓去後花園散心。

明懷文剛生下來,父親就和母親離婚,帶着還在病中的她和懵懂無知的弟弟回了明家,回到了這個金鑲玉的富貴窩,在爺爺奶奶的安排下和繼母結婚。

而她的親生母親,剛剛生產完的她本來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很脆弱,又遭受這樣的打擊,得了抑鬱症,後來跳樓自殺了。

儘管這些年父親一直對她很好,對弟弟明懷文也很好,但是明小喬依舊無法釋懷。

現在他和繼母有多恩愛,她就有多怨恨他曾經的多情和無情。

既然承受不住貧窮的生活,當初為何又義無反顧地離開明家和母親私奔?

富家子愛上了貧民女,愛的轟轟烈烈無人不知,為了她可以放棄一切。

卻在經年的困窘生活中,被茶米油鹽醬醋磨滅了愛意,滋生了悔意,並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選擇放棄她,拿回自己應有的一切。

明小喬看着水光瀲灧的游泳池,嘴角扯出一個輕蔑的微笑。

偉大的愛情?呵。

她坐在花園的角落裏陷入回憶之中,紋絲不動,短時間沒有離開的意思,而在她背後花叢的另一面,有個人快要內傷了。

嗚嗚嗚……明小喬為什麼還不走?他好想上廁所呀!

捂着自己的膀胱,陸晟心疼地抱住了自己,一米八多的大男人,長手長腳的,卻蜷縮在花叢後面,看着委屈巴巴的。

他爸要帶他來給明老爺子祝壽的時候,他就不想來,但是他爸說這麼重大的場合不來不行,他有苦說不出,只能忍辱負重的過來了。

結果怕什麼來什麼!短時間內連着撞見了明小喬兩次!

一直致力於塑造自己高大上形象的陸晟只想奪路而逃!

不能怪他慫,誰讓明小喬這個女魔頭是他的童年陰影呢?

陸晟是早產兒,從小就長得比同齡人要瘦小,他第一次見到明小喬的時候,她七歲,他十歲,然而他還是比她矮半個頭。

她那時候也剛出院沒多久,雖然很瘦,但是長得高呀,跟小雞仔一樣的他比起來,力氣很大了。

然後她就真的跟拎小雞崽似的,跟大人說要帶他去玩,轉身就把他綁在樹上欺負他。

“呀,你一個男孩子怎麼還穿裙子呀!”

被媽媽的惡作劇打扮成女孩子的陸晟驚恐地看着她掀起自己的裙子,扒下胖次,露出小**。

一陣風迎面吹來,風吹**涼。

脫他衣服就算了,反正那時候大家都小,其實也沒有很多的羞恥觀,最主要的是她還玩弄他的小弟弟!

不僅如此,還叫來一群小孩子嘲笑他!

陸晟當時身心受傷,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直到天黑家裏人要走了,明小喬才把恍恍惚惚幾欲昏厥的他放下來,還拎着他的衣領威脅他不準告訴大人,不然就把他的糗事宣揚的人盡皆知!

講真,陸晟是家裏獨子,又因為早產的關係比較嬌弱,所以從小就是被人捧在手心裏長大的,結果未料到在自己十歲這一年,因為自己的嘴賤付出了慘重代價。

而這次遭遇就成了他如夢如幻的童年生活中的唯一一抹陰影,讓他在之後的時間裏也飽受摧殘,最最直觀的表現就是,一看見明小喬他就慫,就腿肚子發軟。

即使他後來長到了一米八多,比起一米七的明小喬高了半個頭,還學了散打,身手過人,看見細胳膊細腿笑起來甜甜蜜蜜的明小喬,還是習慣性地想掉頭就走。

她真的太可怕了!

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陸晟越發心疼自己。

正當他膀胱都要爆炸的時候,微信的提示音忽然響起。

他的第一反應不是去看手機,而是緊緊地捂住口袋,驚恐地看向身後。

果然,被聲音從回憶中驚醒的明小喬正笑眯眯地站在他身後,然而笑臉上看着他的眼睛卻很不友善。

“陸總,您這是……”

陸晟:“……”他維持着自己高冷的氣質,面無表情地站起來,拍拍衣服,眼睛焦點放在她身前的長椅背上,隨意地點了下頭,一言不發掉頭就走。

這無視的模樣瞬間讓明小喬氣炸了。

這蛇精病還是和小時候一樣不可愛!

陸家說起來跟明家也是世交,明小喬七歲的時候出院,沒有回到小城的家裏,反而被父親帶到這個看似豪華實則冰冷的大宅,並被告知父母已經離婚,那個常去醫院看她的端莊大方的許阿姨才是父親的妻子,她應該叫她媽媽。

明小喬當時就懵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緩過來。

這裏是老爺子和老太太當家,而這兩個老人並不喜歡她和弟弟。

老太太常常眼含輕蔑地說道:“你那個媽,是個上不得檯面的戲子,盡使些下三濫的手段勾引我兒子,你是姓明的,就算留着她的血,可也不能跟她學。”

明小喬不傻,分得清話里的誇踩,她為此跟老太太鬧過,得到的卻是關禁閉斷食的懲罰。

明家老太太的祖上據說是滿清的大官,民國時期也出任一方大員,自認書香門第,凡事都要講規矩。

而在她眼裏,跟個戲子好上並不顧家裏人意見執意離開結婚的父親顯然不講規矩,而她這個半路才從外面小門小戶抱回來的孫女兒顯然也不是個懂規矩的。

她在老太太所謂的閨秀教育下,一路長成了現在的模樣。

表面溫柔甜美,內則叛逆囂張,而在十七歲之後,更是全面爆發。

不過那時候老太太已經因病去世,也看不見她的大逆不道了,這讓明小喬引以為憾。

陸晟在她七歲剛出院沒多久的時候跟長輩過來做客,私下裏趾高氣揚地對明小喬說:“我聽說,你媽媽是個勾引人的狐狸精,你爸是個傻不拉幾的軟蛋!”

這話明小喬能忍?

必須不能!

於是當時只有十歲的陸晟童鞋就為此付出了慘重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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