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緣起7
有兩三天相安無事。不過,表面平靜而已。
鄢魚連番被如悟打擊到,越挫越勇,嘗試的尺度猶如開裂的褲|襠,很快便扯開一個大口子,漏盡了節操。
這豬啊,只看不嘗,永遠都只知姿勢,不知那難描難畫的滋味。
某條魚也是只看過豬跑沒吃過豬肉。但他擁有可貴地實踐精神,一天夜裏他堅持要跟和尚同床共枕。
如悟沒拒絕他。大概自信有能耐抵擋住美色誘惑,所以他的一言一行都十分坦蕩磊落。
至少鄢魚眼裏的和尚是這般‘佛在心中,刀槍不入,邪物不侵’的聖人模樣。
並頭躺在一塊兒,如悟規規矩矩地平躺,雙手疊放在小腹上,經典的躺屍姿勢,把床換成棺材,立刻就能抬去下葬。
鄢魚可不安分。他側躺着,和尚還是光頭,他便拈了一小綹頭髮,一邊淺笑一邊用頭髮去搔和尚的光頭。
佛家有坐禪。西遊記里有一次唐僧與人鬥法比坐禪,妖精變成一隻頭虱子扒在他光溜溜的頭皮上吸血,他還能強忍着不動。
足見和尚無視外物干擾的抗性,比一般人強悍。
鄢魚輕佻地逗弄了好一會兒,如悟一動不動。他撇撇嘴,身子越發靠近,把自己鬆鬆垮垮的寢衣,一陣抖動,儘力將他沐浴后的體香散出去籠罩住眼前的和尚。
他以一種甜膩的嗓音叫道:“小和尚……”
如悟跟睡著了一般。
鄢魚又換種叫法:“和尚哥哥……”
如悟連呼吸都沒亂分毫。
鄢魚挨緊了如悟,在對方耳邊呵着熱氣,撕下最後的節操,婉轉非常,蕩氣迴腸地來了一句:“達達……”
這方世界,夫主與妻妾之間,有一些愛稱,比如妻妾可以在**之際親昵地喚她們的夫主‘達達’。
如此叫法,鄢魚也就在《金瓶|梅》裏瞧見過。
鄢魚不怕如悟不明白。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和尚可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般對男歡女愛半點不知。
果然,如悟沒睜開眼睛,但嘴裏發話了。他道:“小紅,夜深了,你老實些吧。”
取名廢如悟,只因狐妖有一身火紅的皮毛就把人家稱為‘小紅’。
鄢魚一聽這稱呼便牙疼。他冷哼一聲,把半個身子壓到如悟胸膛上,然後面對面從上往下盯住和尚。
如悟感到壓迫,緩緩睜開眼與鄢魚對視。
良久,鄢魚伸出一根指頭,在如悟的唇上輕輕刮弄。
他眉宇間醞釀出無邊媚意,萬種風情,妖孽橫流。
“你這些天,光說不練,在怕什麼呢?”他裝出情場老手,慣會撩人的姿態,“你都說我們是夫妻了,卻什麼都不主動,難道是不好意思,害羞了?”
如悟眸光如水,波瀾不驚。
鄢魚勾唇一笑,頭壓低了一些,似情人間呢喃一般啰嗦了許多葷素不忌的話。
不知如悟聽了幾句到心裏,鄢魚卻是豁出去的決心定了。
他想這麼難搞的和尚,除了日久生情打持久戰攻克,其餘法子,也就有一個可以勉強一試。
甭管理論知識怎麼完備,只要沒實戰,對第一次的親密接觸有很大的可能會動容。
秉着如此神奇的歪理邪說,鄢魚真下嘴啃上了如悟的唇。
在這之前,女朋友都沒怎麼談過的鄢魚,感情世界可謂一片空白。他是個雛兒,可也是膽大的雛兒。
兩唇相接,一方試探進攻,一方紋絲不動。
鄢魚從沒拿自己的唇嘗過別人唇的滋味,他一直認為男人的唇嘗起來肯定跟男人的肌肉一般硬邦邦的沒有任何情趣可言,真試一試,意外的柔軟。
他磨了一陣兒,輕咬了一陣兒,嘬了一陣兒……總之努力翻新花樣兒。
他自認為比較淡定,雖說他的心臟跳得有些過分快,可他認為那是第一次掉節操到這般地步正常的緊張反應。
如悟在兩唇相貼的第一瞬,那平靜的眸子出現了裂痕,一閃而逝,很快恢復。
狐妖已不甘於止步於緊緊與他兩唇接觸,還青澀又堅持地意圖撬開他的唇齒,似要與他來個兩舌相嬉。
和尚的嘴閉得緊如蚌殼,鄢魚無法,一咬牙手往下去抓和尚的某樣|大寶|貝。
他不信自己狠狠撈一把,這人不會因吃疼張嘴!
哪知他的手還是干出壞事,人家自己鬆開齒關了。
這下鄢魚反而踟躕了。到這地步,與個男人舌吻,還是讓他心裏覺得有些彆扭。
他這種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畢竟他心裏很清楚做出這種犧牲,他的目的是什麼。
他生澀的吻,像一味讓人意料不到的毒|葯。
和尚一動不動任他施為。
直到鄢魚感到舌頭髮酸,疲得不想再繼續折騰了,卻被人推翻。
兩人姿勢調轉,如悟在上,鄢魚在下。剛剛接吻過,兩人的唇都是紅紅的潤潤的,似有曖昧的水光。
如悟摸了摸自己的唇,罕見地皺眉露出困惑地表情。
“原來是這樣的滋味。”他自言自語,回神眼光落到鄢魚面上,又眯起了眼。
鄢魚瞧他那副莫測的神情,心中猛地警鈴大作。
如悟的目光往下一滑,掃過鄢魚的脖子、胸膛、肚子、小腹及至更往下。
“似乎吃一次也未嘗不可。”
這話令鄢魚頭皮一麻,可不等他調整好情緒繼續跟如悟周旋,就見久久不動的進度條不僅刷地一下跑滿,分數顯示那一欄,他的分數噔噔地往上升了好多!!!
這對鄢魚而言無異於久旱逢甘霖,瞬間激動上頭,一把推開和尚,隨口胡說:“我要去拉|屎,你先等等!!!”
是時候回歸,遠離這晦氣的和尚了!!!
他用完人拍拍屁股想走,好不容易被撩起興緻的如悟哪裏會放過他。
重新將人推回床上,如悟道:“先做好未完的事,其他的不急。”
人有三急,去拉\\屎怎麼不急?
鄢魚可不想繼續敷衍。若非當著新手世界的土著居民憑空消失,屬於違反公司規矩的行為,他都想砰地一聲原地沒影兒。
礙着規矩,他只能動用三寸不爛之舌打消和尚突如其來想吃肉的念頭。
只是如悟似料到他嘴皮子厲害,不知動了什麼手腳,鄢魚被沉默了!!!
他張大嘴無聲地哇哇了一陣,乾脆手腳並用要擺脫眼前令人啼笑皆非的窘境,又不知如悟做了什麼,他身上忽然沒勁兒了。
如悟拉住鄢魚寢衣上的一根帶子,頂着一張禁慾無求的臉幹了讓鄢魚罵他衣冠禽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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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一開始相遇都是個大烏龍。”回憶到那令人羞恥的部分,鄢魚臉上一陣紅一陣黑,甭提多吃癟。
好漢不提當年勇,過去的鄢魚,執行任務還真是盡職盡責,不打半分折扣啊!
簡直不忍直視!!
同和尚如悟有那麼一夜不可言喻的運動后,次日找到空子的鄢魚當即沒半分猶豫和留戀地跑了。
他回了現實世界,新手世界的狐妖身子便一瞬消散,連半點痕迹也找不到了。
就好似那個世界裏從來沒有那麼一隻沒臉沒皮的放蕩騷氣的狐妖。
那時候他一直當自己晦氣,頭一次任務就被人給上了——早在執行任務前,就曾聽說這圈子裏有一個怪現象,男的治療師,容易走菊花運。
對,不是桃花,是菊花。
私下裏,身經百戰的前輩們跟後輩們說:大可淡定地享受,不必太當真,那都是任務,玩玩而已,實在心裏接受不了,那就不要嘗試。
鄢魚是個心大的,回來后鬱悶了幾天,又生龍活虎一切往前看,滿心都是明天會更好。
那時候他只當如悟就是如悟,沒心沒肺的他,根本沒去想其他的可能。
所以當如悟和尚也回到現實,重新成為歐家大少爺,這齣戲終於完完全全地拉開了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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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歐大少怎麼會去自家公司開發的新手世界當個疑似性|冷淡的和尚?
源於一次同他二弟歐慈打賭。賭注是誰贏了就提出一個輸家力所能及能辦到的條件。
歐慈見毆大少平素沒啥放鬆的有趣方式,賭贏后就提議讓歐大少去找個風光好的世界悠悠閑閑玩幾天。
因考慮到他有現實的記憶,到了其他世界也玩不開,就模糊了他的記憶,卻不妨礙他處事的習慣和手段。
歐大少答應了這看似荒誕的提議。
於是如悟和尚誕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