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會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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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黃泉天君渡劫的關係,此時此刻登仙山城裏依舊充斥着大量有如實質一般的靈力,只有他們這些大乘期的強者能在此活動自如,如果他們這些大乘期不留在這裏吸納靈氣的話,這裏很快就會變成一座被靈氣壓垮的死城。
更何況,吸納這些靈氣對大乘期的修士來說也是有益無害的,這也是少數幾個能讓他們這些大乘期都有所精進的方法之一,所以無論是於大義還是於自身來說,他們這些大乘期都會在這裏呆上至少小半個月的時間。
當然,這段時間對於修真者來說,也就是打個盹的功夫,修真無歲月,這點時間他們還是耗得起的。
杜若也在不遠不近的店鋪里找了個地方安置下來,以免衝撞了其他人——隔開一點距離幫忙吸收靈力,免得造成同一空間裏有大乘期強者,同樣,也方便了自己和這兩位保持聯繫,互通有無。
他原本的打算是見上楚天遙一面,問清楚情況之後帶着酒就回去山上的,然而在一進登仙山城之後,他就知道自己還是將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先不說現如今登仙山城李里只剩下一群大乘期的強者,這些人很多都已經是大乘期萬年時光,根基深厚,光靠他自己,其實還是無法在這些人的眼皮子下面溜回飛來峰上的。
這個時候也沒有渡劫的威脅,這些大乘期的強者們一面在登仙山城裏吸收着這裏的靈氣,一邊全神貫注矚目着飛來峰的方向。
他下山的時候,這些人還在回味剛才渡劫帶來的一些感悟呢,所以他才沒被發現,可是現在要在一群人的目送下上山,然後被一群大乘期修士尾隨在後面?
光是想想那個場面,杜若都不寒而慄。
飛來峰是他這麼多年來已經呆習慣了的地方,尤其是上面還有一個言清辭,雖然杜若到現在也摸不透言清辭的實力水平究竟如何,但總不可能以一敵百吧?而且還是百來個和他幾乎是同等境界的修士……
他是有登仙路和天門隨身,而且這兩件法寶還可以幫忙遮掩他身上的氣息,然而說句實話,杜若萬年來都不怎麼相信這倆貨。
先不說這倆萬年時間以來都沒有產生自主意識、無法主動配合,導致每次在使用的時候,杜若都覺得有些不順手,光是第一次使用時他就被言清辭給逮出來了這一點,就讓他對這兩件法寶從一開始就失去了信心。
雖然那個時候估計要出問題也是自己實力不濟,然而在確信了這兩件法寶在言清辭這個等級面前基本上沒有用之後,他就熄了在大乘期的修士面前使用這兩件寶物的心思。
於是到了現在,基本上除了一些修士飛升的時候必須要用到其中的傳送,其餘時間他甚至基本都想不起來這倆件東西——雖然他的身法也是從這兩件東西里學到的,尤其是關於傳送和速度方面,他可以說是盡得真傳。
半個月一晃而過,登仙山城此時此刻的靈力波動雖然還是在平時之上,但至少此時此刻已經能讓低等級的修士們回來了,繼續下去反而不美,大乘期的修士們一個個悄無聲息離去,絲毫沒有留下存在過的蹤跡。
杜若原本以為他們也會像是這些人一般這麼低調離開,然而當約定的那天時辰到來,杜若去了他們二位下榻的酒店找人時,直接傻了眼。
這二位不知道是做了什麼手腳,從一老翁一屠夫壯漢,變成了兩位翩翩佳公子,一名手握摺扇嘴角含笑,端的是十足的風流倜儻;另外一名則是少年書童模樣,長發垂髫笑容俏皮,看着年紀甚至未滿雙十。
而且這兩個人此時此刻前呼後擁,周圍一片奉承之聲,光是這麼一眼掃過去,這兩位分明就是某大家族出來遊歷的貴公子了。
要不是這兩位的氣息實在是熟悉的話,杜若都差點以為是自己認錯了。
“公子,玉髓公子來了!”少年一眼掃到了他,歡快叫了一聲衝著他招招手,摺扇青年一收扇子,衝著他也露出了笑容:“玉髓,你來了?”
“……”杜若無言上前低聲問道:“前輩,這是什麼情況?”
“活得久了,仇家自然也就多了。”摺扇青年呵呵一笑,扇子一收輕敲掌心,“一路上不用稱呼我為前輩,算來我和你的兄長是平輩,你儘管叫我名字即可。”
“不敢,”杜若連忙推辭,眼看着面前青年露出了不悅的神色,實在是沒法子了,稱一聲:“楚兄。”
“這才對嘛……玉髓,我們一路離開,小心為上。”楚天遙搖晃着手中的摺扇,“順路我給你講講邊界的事,當然,以往與你兄長相處的事情也會講給你聽的。”
杜若頓了頓,露出了一個感興趣的神色來:“關於他?”
他雖然與言清辭認識也有數萬年之久了,然而實際上他對這個人一點都不了解。
或者說,言清辭的圈子實在是太高也太遠了,他近些年來才算是有了踏進這個小南天界最高水平圈的資格。
當然,現在看來,他還是有好多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說……邊界。
他在小南天界也算是遊歷萬年了,無論是什麼天涯海角都去過了,唯獨這個“邊界”,他竟然是第一次聽說。
當然,這也是他第一次和除了言清辭之外的大乘期強者打交道,他也才知道,其實並不是所有的大乘期強者都像是言清辭這樣沉默寡言、像是一尊雕塑的。
楚天遙顯然也對“言清辭”這個話題談興正濃,笑着說道:“我們那同一批的修鍊者都算得上是怪人了,然而你那位兄長,可以說是怪人中的怪人了……不愛說話,也不愛和同道往來,然而他的強大卻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
“有目共睹?”杜若挑眉,這個話題讓他有些好奇了——在這萬年的時間裏,實際上他從來沒見過言清辭動手的樣子,這個人一直都是冷然無言的,連表情都不曾多一分。
這樣的人動起手來會是什麼樣子?
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算了,更要命的是白袍青年的手和這隻旗子都與這個空間割裂開來,指尖所指的方向是時空亂流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