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道不同
第15章
黑鐮和月白離開的時候臉上都帶着黑氣,表情有些咬牙切齒,然而兩個人速度飛快,簡直就像是後面有什麼洪水猛獸在追趕一般。
眼看着這兩個大乘中期的修士像是逃命一般跑了,所有人沉默了一會兒,同時看向杜若。
那兩個人跑那麼快,一方面是怕被他們反悔將人留下來,不過大部分可能還是被杜若給嚇怕了。
他們這位玉髓天君的語氣十分如沐春風,可是話語裏每一句都能戳中要害,包括了關於交換的東西和條件。
在一開始的時候,杜若甚至還暗示了好幾句他們選擇不交易,而是直接做掉這兩個人,搞得兩邊都心驚膽戰的,所以在交換物品方面這兩個人幾乎是沒有絲毫猶豫,只有在要求到旗子和巨大鐮刀的時候,兩個人明確表示了拒絕。
“請諸位道友手下留情,這是我們的本命法寶。”月白苦笑,他和黑鐮兩個人身上能叫得上名號的東西都被取走了,而也就是這個時候,他們倆才明白為什麼杜若會在一開始的時候要資料,分明就是為了更好地搜刮戰利品。
……而且他們還不能不給,其他人的消息都好說,他們倆對自己難道還不了解?
就算是有所隱瞞,但是兩個人顯露在外的一切差不多都被剝削掉了,杜若本還想說這兩個人一人留一點氣息給他,最後還是被他們倆給拚死拒絕了。
黑鐮的拒絕十分有理有據:“要我們將自己的方位交給你們,那還不是將命隨時放在你們手上?”
月白的回答就更簡單了:“我掌握的是迷惑法則。”
這句話顯然也已經是十分中肯了,他會迷惑法則,所以就算是給了氣息給他們,月白照樣可以用自己的法則混淆他們這些人,甚至他們可能獲得的都不是真的氣息,這樣的話和不拿在手裏有什麼兩樣呢?
所以這些最後還是沒能交換完成。
也不怪那兩個人像是瘋了一樣跑開了,除了和自己性命攸關的一些東西之外,他們這把幾乎是傷筋動骨才能離開,所以走的時候更加心驚膽戰。
雲夢是大乘後期,卜算子同樣也是大乘後期,要是他們這些人想要留他們兩個下來,那還真不是什麼難事兒。
杜若顯然沒有去追擊那兩個人的意思,他清點了一下東西之後,在所有人古怪目光的注視下泰然自若道:“好了,這兩位給我們送來了不少的補給,至少我們接下來應該不會那麼難辦了。”
“玉髓,你……”雲夢猶豫着開口。
杜若疑惑:“?”
“平時玉碎對你不好嗎?”雲夢這句話問得還算是比較婉轉的,杜若一愣:“不好?沒有啊……”
“那……”雲夢有些發愣,說真的,也並不是說他榆木腦袋或者正派,只是作為一名劍修,他一直都心無旁騖,很少想到這方面的事情。
“雲夢天君是歸墟劍宗的太上長老吧?”杜若瞥了他一眼,雲夢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點點頭。
“歸墟劍宗是小南天界第一大宗門,宗內徒孫數以萬計,同樣下面也有無數的小宗門攻給一切的資源。”杜若眯起眼睛微笑,“然而在下與家兄只有兩個人。”
雲夢沉默了一會兒肅然行禮:“受教了。”
“……”杜若啞然,雖然不知道他想明白了什麼,但還是說了一句:“我和你的道並不一樣,所以我們在行的點也並不一樣,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的確。”楚天遙一笑,“原本我以為這次來我要做隊裏掌控全場的人了,不過現在來看,似乎是玉髓比較合適。”
他有些想笑,自己在登仙山城的隨手一卦居然帶來了這麼個有些奇特的人,這讓他久違地有些激動。
而且的確這麼一波之後,他們手上多了不少資源,當然最寶貴的還是一開始的時候杜若要的那份記憶,有這份記憶,只要他們能離開這裏就不算是虧了。
“貧道可沒那麼大的本事。”杜若一笑,看着大家將東西都收起來之後拍了拍手,“好了,時間差不多咱們可以去追他們倆了。”
“……”所有人一愣,“怎麼追?”
那兩個人離開的速度並不慢,而且其中一個還有迷惑法則,可以說這個時候無論怎麼找都應該是找不到了才對。
杜若呵呵一笑:“我在月白那個旗子裏取了點東西。”
“???”面前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只有夏三娘沉思了一會兒問道:“是在救我的時候,還是將他們移動過來的時候?”
在其他三個人各異的神色中,杜若泰然自若:“在拉你出來的時候,他們既然想要剋扣人留下來,那麼自然是要付出點代價的。”
這麼說著的時候,杜若攤開手。
手掌心中,黑白的霧氣交錯着,像是要隨風散去,然而它們的周圍裹挾着一層藍色的光暈,像是直接將這團霧氣給從這方空間裏隔開了一般。
“順手帶出來的。”杜若看了看這指甲大小的光點,想了想托到楚天遙面前,“有這個能不能找到他們的位置?”
“……足夠了。”楚天遙頗有些無語,不過還是點點頭。
月白和黑鐮怎麼都沒想到後面那群煞星居然有能找到他們的方法,他們倆只有一個感覺。
趕快到夜帝的身邊去!!
“夜帝他們的位置變動了,應該是四散開來找我們的。”黑鐮看了看手中的玉碟皺眉說道,“最好我們現在快一點,我再也不想碰到那些人了……”
“我知道。”月白皺眉,“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直覺得有點心驚肉跳的。”
“我也是。”黑鐮嘆了一口氣,隨即打起精神繼續說道:“不過只要我們集合在一起就可以了,反正這個時候結晶肯定已經交給夜帝了。”
“對。”一想到這裏,兩個人同時鬆了一口氣,可是很快,這兩個人差點就呼吸停滯,在空中猛地栽下去。
在他們的前方悄無聲息站了一個人,身着月白色長袍,眉眼舒展嘴角上翹,帶着讓人倍感親切的笑容。
卻讓這兩個人心頭髮涼。
杜若笑着頷首:“可真是巧,咱們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