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早晨從中午開始(二十三)

117.早晨從中午開始(二十三)

對不起,你可能看到了假的小說,一天之後就正常了哦。

小的時候孩子們賽跑,寧予辰跑在他的前面,自己從身後追上去,把他推倒在地,寧予辰沒有哭,而是自己爬起身來,用小手拍了拍身上的土,迎着風,繼續跑。

當有一次他在全校人面前下了對方的面子時,寧予辰走過來,臉上還帶着滿不在乎的笑意,問他:“這樣你開心了嗎?”

其實孟致安並不開心,甚至還可以感覺到自己內心的不安與焦灼。

他明確的意識到,自己不滿的從來都不是對方本身,而是寧予辰從小到大對待自己的態度,那麼輕描淡寫,彷彿無論做些什麼,也難以在他心裏留下半點痕迹。

然而這些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生過的?為什麼會如此清晰,又如此難以捕捉?

孟致安有的時候簡直感覺是自己的大腦出現了問題。可是除了寧予辰的事情以外,他從來沒在別的地方遇到這種情況,所以也就順其自然了。

這個時候,小心翼翼地敲門聲打斷了孟致安的思緒。

孟致安喊了聲“進”,程穎拿着他的手機走了進來。

他的工作狀態一向屬於鬼畜大魔王,每當孟致安將自己一個人關在辦公室里的時候,無論他是在看文件還是發獃,下面的員工都是等閑不敢打擾的,私人電話更是從來不接,因此一看程穎的表情就知道有事:“怎麼了?”

程穎覷着他的表情不像是生氣,這才說:“老闆,姚小姐打了好幾個電話了,想約您見面,您看……”

孟致安:“姚小姐是誰?”

程穎:“……姚可薇。”

孟致安奇怪道:“姚可薇?跟她不熟,找我幹什麼,不見。”

程穎還沒來得及說話,孟致安臉色突然微微一變,抬手止住了她的話頭:“剛才新聞里說什麼?”

程穎一愣,緊接着聽見外間的實時新聞廣播聲透過虛掩的門傳進了總裁辦公室里,連忙道:“哦,是剛才南大街十字路口處發生車禍,其中有一位傷者是於氏的千金,她還懷有九個月的身孕,已經送到醫院去了。也不知道傷勢怎麼樣。”

她不記得老闆和於家的女兒有什麼關係,更何況人家還是個孕婦,所以話說的很客觀,只是說完之後,卻發現孟致安一下子站了起來,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如果有人來找我,就告訴他們我去醫院了。”

程穎:“……啊?”

她還想問什麼,可是孟致安已經大步跑了出去。

……難道傳說中老闆求之不得的那個真愛,竟然是於小姐嗎?

她想起之前孟致安對寧予辰惡劣的態度,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麼。

孟致安沒想太多,他只是在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想到當初寧予辰對待於佳的溫柔體貼,他想,如果這個孩子真的有什麼事,那寧予辰一定會很難過。

假如真的不幸發生了那種情況的話,孟致安想陪陪他。

結果可能是消息得到的太及時,他趕到了醫院之後,發現寧予辰還沒到,而於佳已經進了手術室。

孟致安氣喘吁吁,連忙拉住一個經過的護士:“您好,麻煩問一下,裏面的人情況怎麼樣?嚴重嗎?”

那個護士顯然也很忙,急匆匆地一邊說一邊走:“身體上沒有外傷,只是受了驚嚇造成早產。產婦失血過多,可是血庫里的血……”

她說到這裏突然停住,轉頭問孟致安:“你是產婦什麼人?什麼血型?”

孟致安回答了第二個問題:“我是B型血,血型匹配嗎?如果可以的話我去抽血!”

很巧,於佳正是B型血,所以他就跟着護士小姐抽血去了。

孟致安按着胳膊從抽血室里走出來的時候,恰好寧予辰也滿頭大汗地從樓下跑了上來——電梯需要等,他一着急,就活活自己跑上了九樓。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怔了怔,寧予辰是沒有想到會在這個地方碰見孟致安,孟致安則是很久沒有見過寧予辰這幅狼狽的樣子了——臉色蒼白,神情惶急。

這個記憶中的某個場景有一瞬間的重疊,孟致安一陣心疼,表情也柔軟下來,看寧予辰喘的說不住話來,連忙扶住他,主動道:“於佳現在沒什麼事……孩子也會沒事的,你,別怕。”

其實無論孩子和於佳怎麼樣,都對這個世界的劇情影響不大了,如果他們有事,反倒可以加強寧予辰這個炮灰的悲慘程度,但人心都是肉長的,這麼久相處下來,寧予辰又是以一個名義上父親的身份看着孩子一天天在肚子裏長大,又怎麼可能不擔心呢?簡直是命都嚇沒了半條。

他想不出來孟致安在婦產科幹什麼,再看見他居然還對自己態度這麼好,簡直是驚上加驚,心中突然生出了一個詭異的想法——我去,這人不會是他撞的吧?

要說這樣的劇情也是十分順理成章,孟致安撞了寧予辰的妻子和孩子,這不是更加給了他一個最後買/兇殺人的理由嗎?

3022:“不是他撞的,他剛剛給於佳獻了血,你想太多了。”

剛剛提起的心又落回了肚子裏,寧予辰:“……正事不知道,雞毛蒜皮的東西倒是了解的挺清楚。”

3022羞憤了:“孟致安和姚可薇都是中心人物,我當然了解他們的大致行動,至於劇情我也管不了啊。”

“好好好,你有理。”寧予辰不和他鬥嘴了,轉頭想跟孟致安道個謝,結果發現他為了扶自己,沒有繼續按住胳膊上的針眼,血已經涌了出來。

寧予辰連忙靠過去,幫着孟致安按住胳膊:“哎哎哎,傷口流血了嘿,你小心一點。”

他突然“投懷送抱”,孟致安嚇了一跳,先是本能地微微一閃,寧予辰身上獨有的氣息已經傳了過來,孟致安的身體立刻僵硬了,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種受寵若驚的表情。

他小心翼翼地屏住了呼吸,一動也不敢動,彷彿如果這樣的話,寧予辰就也不會起身了似的。

可惜那畢竟只是一個美好的設想而已,寧予辰幫對方按着胳膊,見孟致安不動彈,回頭奇怪道:“別發獃呀,你快按着點,這個不能隨便鬆手,不然一會還得飈血。”

孟致安如夢方醒,連忙答應一聲按住自己的胳膊,兩個人指尖交錯的一瞬間,他能感覺到寧予辰手上冰冷的溫度。

寧予辰收回了手,剛要道謝,手術室的門已經一下子開了,他的心頓時提了起來,連忙衝過去:“大夫,請問我妻子怎麼樣了?孩子還好嗎?”

沒想到病人家屬的顏值這麼高,那個醫生拉下口罩看了他一眼,連以往冷冰冰的口吻都放得柔和了一些:“放心吧,大小平安,是個男孩。”

心底一松,寧予辰咬了咬嘴唇,還是抹了把臉,忍不住笑了起來。

一直看着他的孟致安默默轉開了視線,忽然看見一旁護士手裏抱着的一張紙飄落到地上,孟致安撿起來隨意看了一眼,原來是新生兒足跟血體檢的單子。

他把單子還給了護士,寧予辰已經走了過來,拍拍孟致安的肩膀道:“今天謝了啊,我剛才聽護士說了,要不是你,佳佳可就危險了。改日請孟少吃飯。”

孟致安凝視着他的臉,慢慢點了點頭:“那我先走了。”

寧予辰笑道:“好,不送了哈。”

他虛驚一場,這個時候才想起來打理自己的儀容,一邊抻平挽起的襯衣袖子,一邊朝孟致安點了點頭,轉身去看於佳。

孟致安目送着寧予辰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了,這才默默轉身離開,心裏面卻總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他直到回了家中才想起來那種隱隱的違和感是從何而來——剛才在那張新生兒的體檢單中,明明白白地標註了孩子的血型是O型,於佳跟自己一樣,是B型,而如果孟致安沒有記錯的話,寧予辰應該是AB型血。

可是這樣的話,一家三口的血型就對不上了。

孟致安猶豫良久,終於撥打了一個號碼:“喂,我想讓你幫我想辦法做兩份親子鑒定。”

寧予辰道:“因為咱們沒領證?”

於佳:“……”

寧予辰攤手:“他不是挺正直的嗎?可能是覺得我傷風敗俗也說不準啊,要不然我實在是想不出來別的原因了。”

於佳沉默了一會,撫了撫肚子,遲遲疑疑地道:“你說……是不是他知道了這個孩子……”

有內情!寧予辰緊張地屏住了呼吸。

於佳卻又自己否定了自己的說法:“不對,要是他知道了,也不應該這麼生氣吧。”

寧予辰:“……”

吊人胃口什麼的最討厭了,知不知道看小說的時候說話說半截的人很容易死啊。

失憶梗已經不流行了,更何況他受傷的也不是腦袋,於是只好試探道:“佳佳,我看你的肚子也漸漸明顯了,咱們什麼時候商量一下婚禮的事情吧?怎麼著我也不能讓這孩子被人說閑話啊……”

他這時候已經覺出來有點不對,原本想着要是孩子不是自己親生的,於佳肯定不會這麼痛快地答應結婚,卻沒想到於佳十分痛快地點了點頭:“我這次來也是想跟你說這件事,予辰,我爸已經知道我懷孕的事了,我也和他談過了。過不了多久正好是他的生日,你見他一面,咱們選一個最近的日子辦婚禮好嗎?”

寧予辰愣了愣,但雖然沒套出話來,好歹跟於佳結婚也是他的任務,因此他很快就笑了起來,表情看起來又是幸福又是興奮:“好啊。”

於佳欲言又止,終於還是道:“如果我爸說話難聽,你不要往心裏去……”

她平時一副女強人的樣子,每當說話柔軟或露出難色的時候,就總是格外惹人憐惜,於是寧予辰隔着袖子拍了拍於佳的手背:“你放心,不管伯父說什麼我都會好好聽着,我能理解他的心情,我要是有你這麼一個又漂亮又懂事的閨女,也捨不得她嫁給別人啊。”

門外的孟致安看到這一幕,無聲地退後一步。

或許是因為那一日於佳在咖啡館裏說過的話猶記在心,他總是覺得寧予辰和於佳在一起的這件事另有隱情,然而直到看見這一幕,孟致安才察覺到自己站在外面抱着一絲期待偷聽的行為是多麼的愚蠢——說來說去,寧予辰還是急不可待的想要成為於家的上門女婿,這之前,他自己不是也已經承認了嗎?

他低下頭,衝著地板上映出的那個可笑男人的影子自嘲地笑了笑,轉身離開。

寧予辰穿越過很多世界,也完成過很多任務,但他雖然看上去長了一張妖艷賤貨的臉,實際上內心還是挺傳統的,一向不喜歡假戲真做。良好的教養使他在接觸於佳的時候自然而然地用衣袖隔住手掌,避免了兩個人的肌膚接觸。然而很快寧予辰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誤,連忙想要說點什麼來補救,於佳卻笑了。

她推開寧予辰的手:“行了,演的和真的似的,這裏除了咱倆又沒別人,真不知道你是愛玩還是怎麼。予辰,你還受着傷,休息一會吧,我出去叫人給你買件外衣送過來。”

直到於佳出去了寧予辰才反應過來,孟致安剛才走的時候,連帶着把借給自己穿的那件大衣也帶走了,忍不住感慨了一下這人真會過日子啊,難怪富的那麼快,連這麼件破衣服還要往家裏斂摞。

於佳出了病房,一邊走一邊打電話,轉過拐角的時候卻恰好看見孟致安的背影漸漸消失在樓道盡頭,不由一愣,自語道:“孟致安?他怎麼現在才離開啊?”

好像突然間有所了悟,於佳忽然想起了什麼,回頭看了一眼病房的房門,輕輕嘆了口氣。

白白擔了那麼久的虛名,寧予辰終於享受了一回吃軟飯的真正待遇——發傳單那裏必須是不能去了,他幾天下來掙的工資恰好可以賠償那張因為急於給孟致安解圍而被自己隨手扔到大街上的熊皮,老闆沒有上門暴罵一頓就算好事,寧予辰雖然臉皮厚,但一向還是很有責任心的,頭一次把事情給人家辦成這樣,他也不好意思再回去。

於是他就享受了幾天被於佳全權包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當小白臉是幸福的,但與此同時,寧予辰也沒閑着。他的任務是“和於佳結婚”,而不是“帶於佳私奔”,這就說明自己需要得到於父的認可,因此儘管窮的叮噹響,這個生日禮物還是要下點功夫的。

等到了於父過生日的日子,寧予辰手臂上的傷已經好了大半,之前剛下了好幾天的大雪,難得天氣晴朗,他穿的衣冠楚楚,出門騎了輛自行車直奔於家。

卡其色的衣角在風中飛揚,暖洋洋的陽光灑在身上,寧予辰的心情非常好,因為他發現自己前幾天剛買的這輛二手自行車性能非常好,雖然掉了點漆還有些噪音,但騎起來虎虎生風,速度一流。

但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麼些個愚蠢的凡人理解不了敞篷腳踏車的美。

於家的客人一向非富即貴,在這個時候,大門口來來往往的車子無一不是豪車,寧予辰騎了這麼一輛除了鈴鐺不響哪都響的二手自行車出現,那效果跟騎了一頭驢也差不了多少。

很好,他成功引起了大多數人的注意。

在眾目睽睽之下,寧予辰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故意把自行車兜出了一個完美的弧度,喀吱一聲剎車停在了寧家門口,從車筐里拿出自己的禮物,不緊不慢地邁了下來。

面對着看向自己的無數道目光,寧予辰善意的笑了笑,轉身打算進門。

太過拉風的出場方式讓人忽略了他的相貌,直到此時此刻,人們才看清楚這個青年長了一張貴氣清俊的臉,卡其色的長風衣顯得身形修長,金絲邊的眼鏡更襯氣質超群,他離開了那輛可笑的自行車之後,隨意地抻了抻領子,就好像把天下所有的光彩都收入囊中了。

“予辰?”

寧予辰剛要走上台階,忽然聽見有人叫他,他回過頭來看見來人,燦爛地笑了笑:“嘿,王賓,你來了。”

王賓走上前來,神色有些複雜。

自從上次表白不成功之後,王賓曾經想過很多次再見寧予辰會是什麼樣的場景,尷尬、漠然,憤怒,唯獨沒有想過對方會笑的這樣雲淡風輕。明明他才是弱勢的那一方,但彷彿那件事對他來說只不過是生活中的一個小小插曲,根本不值得他去紆尊降貴的計較。

王賓無端覺得氣悶,但看寧予辰那張俊俏的臉衝著自己笑的陽光燦爛,又讓人說什麼也發不出脾氣來,只好走上前去,端詳了他一下:“你這陣子瘦了,氣色也不大好,前幾天我聽說你去了醫院……反正有於佳在,我也就沒過去,現在好點了嗎?”

寧予辰笑嘻嘻地抬了抬胳膊:“這點小傷,早就沒事了。”

他的神情感染力太強,帶的王賓終於也忍不住笑了笑,見寧予辰頸側沾了一截斷髮,不由自主地伸手想幫他捻下去。

寧予辰還沒有反應過來,他身後突然大步走過來一個人,肩膀在寧予辰身上重重一撞,寧予辰身子一晃,差點摔個跟頭,混亂之中又不知道被誰在胳膊肘上暗暗託了一下,這才站穩,王賓的手卻落空了。

寧予辰回過頭來,只來得及看見一個背影,還沒等他辨認出來是誰,王賓已經憤憤道:“孟致安瞎了吧!撞了人也不道歉,這是幹什麼呢!”

嘖,原來是孟致安,這個白眼狼。

寧予辰站穩了身子,保持微笑:“眼瞎是病,咱們要理解殘疾人士,不要說了,進場吧。”

在門口看到他的到底是少數人,然而這一回,當寧予辰走進宴會場地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忍不住將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身上,而後屏住了呼吸。

寧予辰的步子不緊不慢,他雙腿修長,脊背挺直,走路的樣子瀟洒極了,臉上的微笑被宴會廳中輝煌的燈火映着,隱隱竟有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雙眼明亮如星。

由於進了屋子,寧予辰已經將自己作為裝飾的眼鏡摘了下來,精緻無倫的五官展露無遺,更加讓很多的人識別出了這個青年的身份,這頓時使他成為了議論的中心。

寧予辰:“我靠我靠我靠!他這是聽沒聽見啊!”

兩人較勁一般對視,片刻之後,孟致安忽然冷不防地問:“你過去明明說過你喜歡我,到底為什麼還要跟我過不去?”

沒聽見,可以繼續作死!

寧予辰冷酷地回答:“可是你也說過你不喜歡我,所以我不打算再犯賤了。”

明明應該是寧予辰追着孟致安,現在倒是反過來了,其實他更想好好地扮演一個拋棄姚可薇的渣男,一個對男主心存不軌因愛生恨嫉妒成性的猥瑣炮灰,一個為了錢千方百計扒着於佳上位的小白臉——這才是正確的人設。可是沒辦法啊,再好的演員也需要配合,這幫人不但抄襲他的台詞,還要抄襲他的態度,讓他這個正版無處可藏,實在是一件很悲傷的事。

所以在劇情和ooc之間,寧予辰只好選擇了ooc。

天色漸晚,路上的行人漸漸稀少起來,眼看着手裏的傳單也發得差不多了,寧予辰打算甩掉孟致安。他漫不經心地把手放到胸前,剛剛拉開一點衣服上的拉鎖,突然一道黑影向著兩個人就撲了過來。

變故陡生,寧予辰還沒弄明白這人是衝著他們兩個誰過來的,已經被孟致安極為迅速地推到了一邊,不由一個趔趄扶住了牆,回頭就看見孟致安將一個人踹了出去。

沒想到他這身手還挺不錯的,寧予辰還沒做出決定,3022已經急切地道:“快幫助他,中心人物要是死了,這個世界就會崩塌!”

寧予辰:“……你說我幫他?開什麼玩笑!我剛才說的台詞你也聽見了,這這這不是讓我給自己打臉嗎?”

3022安慰他:“只要任務能完成,臉算什麼?到時候給你加薪!”

“呸。”寧予辰喃喃道:“別說獎金和假期,穿越了這麼多個世界我都沒回單位,連工資發沒發都難說……”

然而話是這麼說,但作為一名有素質的員工,消極怠工也是不對的,寧予辰還是飛快地把身上的卡通服一脫,挽袖子就沖了上去。

他過去的時候,孟致安已經被周圍逐漸多起來的人圍在了中間,雖然一時半會沒受什麼傷,但想突圍也不那麼容易,寧予辰估量了一下形勢,從路邊抄起一塊板磚,不由分說地就衝著離他最近的一個人腦袋上狠狠拍了下去。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寧予辰顯然是身經百戰,對於板磚這種武器十分擅長,使用起來得心應手。他不是平着拍下去的,而是豎起那塊磚頭做了一個類似於“砍”的動作,這一下可厲害多了,頓時把對方一下子揍的爬不起來。

沒想到這小子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打起架來居然這麼狠,當寧予辰再一次舉起磚頭的時候,離他最近的兩個人嚇得忍不住倒退了兩步,寧予辰挑唇一笑,忽然猝不及防地將磚頭瞄準孟致安身後的一個人用力扔出,他則順勢猛地躍起,右腳踹牆借力,一個肘擊打在迎面撲上來的人臉上,翻身落地時正好半跪在了孟致安的面前。

這個天外來客一樣酷炫的出場方式讓孟致安都嚇了一跳,當看清居然是寧予辰的時候,他心頭猛然一動,在這種情形下不由露出了一點笑容,兩人的眼神極快地對視了一瞬,寧予辰已經一把拉住了孟致安:“走!”

孟致安似乎一點都不知道害怕,竟然還有閑心將手指反扣回來同樣將寧予辰的手攥在掌心:“去哪裏?”

寧予辰拽着他直接狂奔了出去,頓時被冷冷的北風糊了一臉:“能去哪裏?就他媽一條路啊大哥!”

然而雖然肯定是不能站在原地讓人打,他們兩個這樣狂奔也沒起到什麼作用——這個時候大路上已經沒有了什麼人,夜色漸晚,路的盡頭一直通到街心公園,連個躲避的地方都沒有,身後的機車聲反倒越來越近了——對方這配置,忒高級啊。

孟致安已經發現了這種窘況,腳步一剎頓在了原地,飛快地鬆開寧予辰的手,在他背上輕輕拍了拍:“你快走,不要管我。”

這個動作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是莫名的熟悉,在那一瞬間,寧予辰的頭腦中彷彿飛快地閃過了一些畫面,又難以捕捉。心中莫名悵惘,只是情況緊急下他來不及多想,也跟着站住了。

“你……”孟致安神情複雜。

追上來的人有意無意把自己的機車圍成一個圈,將兩個人堵在中間,紛紛下車,寧予辰還沒等對方說話,已經很快地扯出來一個熱情洋溢的笑臉,半舉着手上前兩步:“哎,哎,各位兄弟這是幹什麼,眼看就要過年了,別這麼傷和氣嘛。這……大傢伙兒有話好好說,要錢我沒有,但是他有啊!”

孟致安:“……”

他還沒有來得及表態,冷不防肩膀就被對方搡了一下,寧予辰頭也不回地向後伸手:“別愣着啊兄弟,為了咱的命,快把錢拿出來!”

機車男們:“……”

打劫的沒張嘴,話就都讓寧予辰說完了,他們簡直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

寧予辰終於體會到了搶台詞的快感,心情愉悅地接過孟致安的錢包遞給打頭的一個殺馬特風格的青年,自己十分識相地退回到原地,看着他們檢閱孟致安的錢包。

在那些人打開錢包數錢的時候,孟致安卻有些走神,他目光沒有放在劫匪的身上,反而不由自主地移向寧予辰清俊的側臉,就再也挪不開了。

因為剛才是穿着卡通服做宣傳的緣故,這個人身上只穿了一條休閑褲配一件高領的毛衣,看起來有些單薄,但腰細腿長的好身材倒是顯露無遺,他身前是氣勢洶洶的流氓,身後則是漫天飛雪。整個人被路燈細碎的光芒灑了滿身,就好像清透的沒有半點瑕疵一樣,雙手抄兜,帶着點漫不經心的悠然神情,靜靜的孤身立着。

這姿態……就像是在等什麼人。

不知為何,孟致安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這樣一個念頭。

但很快,他就回過神來,解下了自己的大衣披在寧予辰的身上,在脫衣服的那一瞬間,冷風颼地一下灌了進來,哪怕孟致安一向身體很好,都忍不住一個哆嗦。他立刻想起寧予辰已經這樣在寒風中站了半天了,不由在心裏狠狠埋怨了一番自己的眼瞎。

寧予辰驚奇地轉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哎,你這是……”

他話還沒有說完,打頭那個人已經數完了錢包里的錢,彷彿不大滿意似的,揮巴掌像離他最近的寧予辰頭上扇了過去,粗聲粗氣地說:“還有手機、手錶——”

孟致安目光一沉,將寧予辰一把扯到自己身後,抬手擋下了那一巴掌,摘下自己的手錶,連同手機一起遞了出去,臉上的表情倒仍舊是冷冰冰的,沒有太大變化:“適可而止吧,各位。”

錶盤內閃閃發亮的鑽石几乎要閃瞎人的狗眼,幾個距離較近的人紛紛走了上來,面帶貪婪地看着,為首那個人眼看就要接過,孟致安突然感覺到寧予辰偷偷捏了一下自己的手心。

他心中一盪,就聽見對方在後面壓着嗓子說:“鬆手!”

左手是寧予辰的手,右手是自己的手錶和手機,松哪只?孟致安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右手。

沒聽見,可以繼續作死!

寧予辰冷酷地回答:“可是你也說過你不喜歡我,所以我不打算再犯賤了。”

明明應該是寧予辰追着孟致安,現在倒是反過來了,其實他更想好好地扮演一個拋棄姚可薇的渣男,一個對男主心存不軌因愛生恨嫉妒成性的猥瑣炮灰,一個為了錢千方百計扒着於佳上位的小白臉——這才是正確的人設。可是沒辦法啊,再好的演員也需要配合,這幫人不但抄襲他的台詞,還要抄襲他的態度,讓他這個正版無處可藏,實在是一件很悲傷的事。

所以在劇情和ooc之間,寧予辰只好選擇了ooc。

天色漸晚,路上的行人漸漸稀少起來,眼看着手裏的傳單也發得差不多了,寧予辰打算甩掉孟致安。他漫不經心地把手放到胸前,剛剛拉開一點衣服上的拉鎖,突然一道黑影向著兩個人就撲了過來。

變故陡生,寧予辰還沒弄明白這人是衝著他們兩個誰過來的,已經被孟致安極為迅速地推到了一邊,不由一個趔趄扶住了牆,回頭就看見孟致安將一個人踹了出去。

沒想到他這身手還挺不錯的,寧予辰還沒做出決定,3022已經急切地道:“快幫助他,中心人物要是死了,這個世界就會崩塌!”

寧予辰:“……你說我幫他?開什麼玩笑!我剛才說的台詞你也聽見了,這這這不是讓我給自己打臉嗎?”

3022安慰他:“只要任務能完成,臉算什麼?到時候給你加薪!”

“呸。”寧予辰喃喃道:“別說獎金和假期,穿越了這麼多個世界我都沒回單位,連工資發沒發都難說……”

然而話是這麼說,但作為一名有素質的員工,消極怠工也是不對的,寧予辰還是飛快地把身上的卡通服一脫,挽袖子就沖了上去。

他過去的時候,孟致安已經被周圍逐漸多起來的人圍在了中間,雖然一時半會沒受什麼傷,但想突圍也不那麼容易,寧予辰估量了一下形勢,從路邊抄起一塊板磚,不由分說地就衝著離他最近的一個人腦袋上狠狠拍了下去。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寧予辰顯然是身經百戰,對於板磚這種武器十分擅長,使用起來得心應手。他不是平着拍下去的,而是豎起那塊磚頭做了一個類似於“砍”的動作,這一下可厲害多了,頓時把對方一下子揍的爬不起來。

沒想到這小子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打起架來居然這麼狠,當寧予辰再一次舉起磚頭的時候,離他最近的兩個人嚇得忍不住倒退了兩步,寧予辰挑唇一笑,忽然猝不及防地將磚頭瞄準孟致安身後的一個人用力扔出,他則順勢猛地躍起,右腳踹牆借力,一個肘擊打在迎面撲上來的人臉上,翻身落地時正好半跪在了孟致安的面前。

這個天外來客一樣酷炫的出場方式讓孟致安都嚇了一跳,當看清居然是寧予辰的時候,他心頭猛然一動,在這種情形下不由露出了一點笑容,兩人的眼神極快地對視了一瞬,寧予辰已經一把拉住了孟致安:“走!”

孟致安似乎一點都不知道害怕,竟然還有閑心將手指反扣回來同樣將寧予辰的手攥在掌心:“去哪裏?”

寧予辰拽着他直接狂奔了出去,頓時被冷冷的北風糊了一臉:“能去哪裏?就他媽一條路啊大哥!”

然而雖然肯定是不能站在原地讓人打,他們兩個這樣狂奔也沒起到什麼作用——這個時候大路上已經沒有了什麼人,夜色漸晚,路的盡頭一直通到街心公園,連個躲避的地方都沒有,身後的機車聲反倒越來越近了——對方這配置,忒高級啊。

孟致安已經發現了這種窘況,腳步一剎頓在了原地,飛快地鬆開寧予辰的手,在他背上輕輕拍了拍:“你快走,不要管我。”

這個動作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是莫名的熟悉,在那一瞬間,寧予辰的頭腦中彷彿飛快地閃過了一些畫面,又難以捕捉。心中莫名悵惘,只是情況緊急下他來不及多想,也跟着站住了。

“你……”孟致安神情複雜。

追上來的人有意無意把自己的機車圍成一個圈,將兩個人堵在中間,紛紛下車,寧予辰還沒等對方說話,已經很快地扯出來一個熱情洋溢的笑臉,半舉着手上前兩步:“哎,哎,各位兄弟這是幹什麼,眼看就要過年了,別這麼傷和氣嘛。這……大傢伙兒有話好好說,要錢我沒有,但是他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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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弄死劇情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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