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各自的選擇
——在那之後，無論怎麼樣阿書都不願意再說其他事情。
“雖然不想承認，但如果不需要冒着生命危險成為主君的繼承者……只是想老實混日子的汝的話，應該能很輕鬆的過上富足，然後逐漸成為廢人的生活吧。”
等我將被施加過漂浮術的艾莉絲背在身上后，阿書像是感慨似得自言自語着。
她說的沒錯吧。
雖然那副像是已經在看着預定廢物的眼神讓我有些耿耿於懷，但如果不需要和魔王候補之類強到變態的角色幹起來，只是過上小富既康的生活我還是有信心能實現。
畢竟是穿越者，還有很多能賺錢的計劃沒有機會在異世界再現。
確認已經沒有其他事情后，我轉身背對着阿書，看着離開房間的那扇緊閉着的鐵門。
“那麼，說不定是最後一次再見了……”
打開它后，應該就能和這些麻煩得要死的破事永別了吧。
沒有魔王候補的身份壓迫，只要傳送到帕特里克大陸，再把超遠程空間傳送陣抹除，就能很簡單的在白橡木鎮過上輕鬆愜意的異世界生活。
憑藉腦海中的那些計劃，說不定能賺到能向王室買到爵位的錢，當個稱職的貴族。
雖然亡靈有很多缺陷，但我也是有學習能力的。
自己完成轉生應該不太靠譜，但只要精通黑魔術的話，說不定能把靈魂轉移到其他生物身上，那些邪惡的反派黑魔法師都是這麼乾的。
雖然因為阿書守口如瓶，不清楚事情有幾分真假。
但如果她說的沒錯，需要靠她犧牲才能解決的危機，僅憑我們是對抗不了的……
這樣真的好嗎……？
被我背在身後，沉睡過去的艾莉絲，估計醒來后一定會氣到哭出來。
現在散發出的勻出的呼吸聲，等到那時候也會變成憤怒的咆哮，怒罵我是人渣吧。
雖然平常都在幹些傻事，但在我陷入危機時的時刻也會挺身而出與阿書叫板，意外的講義氣的廢物魔劍，八成也會露出失望的眼神后自己離開。
即便很明事理的保羅，哪怕不說些什麼，也會在暗地裏瞧不起我吧。
畢竟，按理說與阿書相處時間最長，幾乎日夜生活幾個世紀的我都毅然決然的離開她，可以說是再無後顧之憂，也可以說是被所有人當成棄子徹底拋棄。
但這是她自己選擇的道路，即便我也沒有權利干涉她慎重思考後做出的抉擇。
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着，有這麼多死亡領主都在保護着亡靈這個種族，哪怕再怎麼強大的對手，哪怕是光明神親自降臨也不可能真的將亡靈滅族……
明明憑她的實力，哪怕不死者分區被毀滅也可以很好的活下去。
但既然沒有當做視而不見，而是選擇挺身而出，也就是說她已經決定好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去守護那些自己想要保護的東西。
哪怕再怎麼熟絡，我也沒有資格干涉她寧願豁出性命也要留在這裏的覺悟。
……明明平常都不怎麼說話，在關鍵時候卻這麼帥氣，真是個讓人放心不下來的傢伙。
“那麼，等這傢伙醒來以後會又哭又鬧的耍個不停吧，我會負責安慰她就是。不過既然你們關係這麼好，有什麼遺言想要我幫忙傳達給艾莉絲嗎？”
我握住房門的把手，想在臨別前最後問一句。
“說的也是，遺言……嗎？”
自言自語般得再重複過一次后，阿書若有所思的低下頭去露出沉思狀。
沉默過不久后，坐在會議桌前的她搖搖頭繼續說：“沒有，妾身不是會說那些話的人。不過憑汝總是能佔到歪理的語言才能，應該可以讓這孩子冷靜下來。”
這傢伙，最後還想把這麼麻煩的責任全部推到我身上來嘛。
“明白了，就這些吧。等到艾莉絲醒來以後我會讓她冷靜下來的，那就走了啊。”
“倒是艾修因汝這傢伙……”
正但我準備開門離開力克賽爾的北部城牆時，阿書像是還有什麼想說似得叫住了我。
不會是還有什麼後事要交代？
“雖然覺得你最後還是會離開沒錯，但沒想到會決定的這麼果斷。畢竟也算是相處了一段時間，到最後連告別的話都不想說嗎？你還真是性格惡劣到家了的傢伙。”
不知是該說在感慨還是鬆了口氣，阿書平靜的說著像是罵人的評價。
就算你這麼說。
“畢竟我說了也沒什麼意義，如果我勸你別管變成元素紊亂體的安雅你多半也不會聽。而且，你是那種希望聽到別人向你說出告別台詞的角色嗎？”
“的確不會，但沒想到類似的話居然話會有一天從其他人口中聽到。”
似乎對我的話感到訝異，她將雙手放到會議桌上。
“如果真的能像汝說的那樣，那現在也不會還活在這個世界上了吧。主君賦予的生命，終於也到了結束的時候了，最後也和那時一樣……”
然後側過臉龐，眺望着窗外的平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自言自語着。
一陣高牆的冽風吹過，帶起她銀白色的發梢。
“即使經過這麼多事情，最後還是至少想要聽到告別的話。結果到最後也和當初沒有區別，姐姐很沒用吧。但這次，至少已經有了能讓你們逃走的力量。”
原本顰簇着的眉頭舒緩開，阿書轉頭看着我身後的艾莉絲，嘴角帶起一絲弧度。
現在的阿書和平常有些不太一樣。
那不是剛才像是裝出來似得強顏歡笑，是切實能感到其溫暖的笑容。
“嗯，現在的你看起來好多了喔。如果不知道年齡的話，明明笑起來的樣子還真的挺像個美少女的，平常幹嘛像是誰都欠你錢一樣的板著臉。”
“唯一不足的是到最後能溝通的是汝這性格惡劣到極點的傢伙。”
雖然毫不掩飾的露出嫌惡的表情，但沒見到平常這麼說就肯定會吃到的攻擊魔法。
即便是惡魔，知道自己死到臨頭后也會平靜下來吧。
“最後再問一次，現在求我幫忙還來得及。我可是毫髮未傷的搶劫過勇者的艾修因大佬，你確定不準備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請嗎？”
“汝再不滾妾身真的會忍耐不住動手的**。”
平和溫暖的笑容只出現過一瞬間，阿書再次回復到冰冷表情的面孔似乎有些不悅。
再不走真的會出事。
“說的也是，就算是溫厚的我也不願意和有暴力傾向的傢伙交流，哪怕長得還不錯。那我帶着艾莉絲走了，希望你下輩子能變成溫柔可愛的類型，那樣我說不定會心動。呃，好忙……”
在阿書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之前，我慌忙離開了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