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身份互換
“街道戒嚴——！抱歉各位市民，附近發現疑似最近在力克賽爾大肆破壞的團伙，現在開始這條街道開始戒嚴——！”
跟上保羅的腳步時，我們藉著來看熱鬧人群的掩護，走到了出口的位置。
隨着他弄出來的大動作，城市治安隊的衛兵很快就順着騷亂的方向找了過來，目前正在封鎖住街道的出入口進行單獨排查。
現在正等着衛兵給想要離開這條街道的亡靈做例行公事似得問詢而排隊。
雖然事件的確是我們弄出來的，但應該是確保了沒有被路人看到，做得滴水不漏才對，所以這時候比起不必要的強行突破，不如老老實實的接受盤查。
“抱歉，這位獸人殭屍先生，請問你有看見可疑人員嗎？”
“沒有，這次又是有新的案件了么，最近可真是不太平啊……說起來，聽說最近不是頻繁出現市民短暫昏迷的案件么，那聽上去就很危險啊，兇手抓到了沒有。”
在我們前面，本來在盤查路人的守衛人員，被自己的工作對象逮住了問東問西。
看那名殭屍獸人滿臉的嫌棄表情，吸血鬼衛兵的眉頭抽了抽，但還是耐心的回答着：
“誒，不，那是機密事項不能隨便透露，不過請放心，我們城市治安隊一定會儘快抓捕兇手的，關於這點我們這些年做得一直很好，哪怕即將輪換也不會例外！”
“雖然這麼說啊，但這段時間不是事件不斷嗎？而且你的意思就是完全沒抓住吧。”
哈啊，這真的是好慘。
看多少次都這麼覺得，力克賽爾的衛兵大概是混得最慘的武裝力量了吧，畢竟大部分亡靈都不太怕死了來着，所以才會有一群完全不把官方力量放在眼裏，敢當街和衛兵叫板的居民。
這時候——
“喂，你聽說了么，上次商店街的那起縱火案和最近城牆被禁咒轟炸案件的兇手已經被抓捕了，那個兇手是幽靈，當時在西城區那家很有名的店吃霸王餐，結果被路過的冒險者打到不省人事了。最後是路邊的小孩子抓到的兇手，你們連小孩子都不如啊。”
“夠了！只是問你話老老實實回答就可以了，沒事就別問這問那的，給我滾啊！”
這大概是被殭屍獸人灼灼逼人到精神奔潰了吧……
只是一回頭的功夫，氣急敗壞的吸血鬼衛兵就一把抓住了那麼殭屍獸人的衣領。
“什麼吃霸王餐的幽靈啊，你是白痴嗎！能炸掉城牆和商業街的傢伙可能會需要吃霸王餐嗎！用你的腦子想想啊混蛋，喔對，你的腦子早就腐爛了吧！”
“蛤，你傢伙說什麼啊！你剛才說了最不該說的話，是想干架嗎！”
“不打你是孫子！當我會怕你么，看我不把你只剩下漿糊的腦袋弄下來打掃馬廊啊——！”
不知道為什麼，互不相識的兩人當街互毆了起來。
我在想，最近弄出這些的破事大概讓這群可憐的吸血鬼們吃盡了苦頭吧，再加上還要照顧這群倒霉亡靈的工作壓力，真虧他們現在才精神失常。
“喔噢，打起來了啊，不愧是力克賽爾的居民，就是要這樣才帶勁！”
“喂喂喂，都過來都過來，開賭局了啊。雖然是亞種好歹也算吸血鬼啊，那可是上位亡靈，現在的行情是買吸血鬼小哥是一比一，殭屍獸人小哥一比二了啊！”
這是從街道各處傳來的，甚至都已經把賭盤開好了的圍觀群眾的歡聲。
這座城市的居民們真的都是些刁民啊……
“唉，這就是以優雅和神秘聞名的吸血鬼……不過看樣子是不需要經過排查了，別看熱鬧了保羅，我們在事情變得麻煩之前先走吧。”
“欸，明白了艾修因大人。雖然有些在意的話，不過無所謂。”
等保羅遺憾的瞟了一眼正在互毆的兩人後，我們趁其他衛兵過來勸架時離開這條街。
鬧到這種程度的話，聖女和梅麗亞只有離開魔界這條路了。
不過她們先不談，既然離開事發地點，應該就算是相對安全了吧——
“話說回來，剛才保羅你和她們倆說的事情是真的么，這種事情你不早說。如果是真的，那我們商量一下吧，實話說我早就想撂挑子不幹了，只是怕阿書報復我。”
我順便向保羅問着剛才的事情。
據他剛才所說，好像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前任不死者之王拋棄了來着……
不過我好歹也算有些自知之明，在阿書那裏花了幾百年才勉強獲得繼承者資格的傢伙，和具有極佳的修鍊與戰鬥天賦並心志堅定的繼承者，該選誰也一目了然。
雖然這麼說，但背着我搞這套還是會有些不爽就是了。
倒不是對保羅有什麼怨念，只是明明自己不努力學習，但在期末考試的時候被班導拿出來與成績好的傢伙對比時會的耿耿於懷，這或許就是類似那樣的狀況吧。
“您在說什麼呢，艾修因大人……那是搪塞梅麗亞的借口。”
聽我以聊天的口吻這麼說，保羅連忙單膝跪下做出騎士禮，一副被嚇得不輕的模樣。
接着，他無奈的嘆息着說道：
“如果那種事情是真的話。雖然這麼說有點不合適，但艾修因大人您目前是無法從屬下手中逃掉的吧，那我們獨處時就可以很輕易的擊殺您，這樣的機會出現過不少。當然，這是不可能的，屬下毫不懷疑以艾修因大人您的資質，將來必定會成為亡靈的至尊這點。”
這麼說起來的話，似乎倒也沒錯啊……
這段時間我們兩人一起行動的時候也不少，如果是真的那早就該中招了吧。
那就只是單純的欺騙梅麗亞和聖女殿下倆人離開而編製的謊言么，能在那樣的情況下想出這麼厲害的謊言，而且還是那個木訥得有些過分的保羅，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這麼說也是，可惜。不過話說回來，保羅你知道你剛才說出的那些話的分量嗎？”
“嗯。但正因為如此，屬下才不能讓大人您平白為屬下承受這些。”
短暫的停頓了一會後，保羅堅定的說著。
雖然是偽造的，但把代表不死者們的魔王候補這樣的身份交代給聖女殿下，還讓她平安無恙的回到帕特里克大陸，恐怕保羅就再也沒有回歸的可能了吧。
無論如何，代表生者與亡靈敵對的教廷也不可能會接受他，哪怕是審判長的子嗣。
他把自己的退路完全切斷了，今後只能作為亡靈戰鬥。
不僅如此，自己曾經的重點培養對象竟然成為了敵人中危險性最大的角色，這種醜聞教廷不可能會忍受得了吧，肯定還會有源源不斷的麻煩找上他。
明明完全不需要這麼做。
“剛才被你的話嚇到了沒反應過來，但你還真是做了不得了的事情啊。只要我亮明身份就行了，完全不認識的骷髏兵和曾經是教廷一份子的你，會引來的仇恨值完全不同啊。”
“不，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您還需要時間成長，不能因為這些事暴露身份。”
這傢伙……
“雖然實力是你要強一點，但我好歹活了有幾百年，按輩分來說我至少是你爺爺那個年代的。所以沒必要那麼斤斤計較，現在都是一條賊船上的人了，有事依靠我們也無所謂。”
“一條賊船上的人，么……真是有艾修因大人您風格的話。噗。”
像在提醒自己似的再次重複過一遍后，保羅以調侃的意味不小心笑了出來。
“搞什麼，我還以為你會更感動來着。畢竟我早就想試試說這種充滿濃厚夥伴情誼的台詞了，剛才我還在想能說出這樣台詞來的我，是超帥的吧。”
“但艾修因大人，就算是很熟的冒險者同伴也不會說中這樣很羞恥的話來的。”
誒。
“很、很羞恥嗎……？”
“欸，也不是很厲害的話，不過只是稍微有些奇怪而已。比起那個，艾修因大人，我們接下來去哪呢，是回旅店等待菲麗茜亞大人她們回歸嗎？”
“不，比起那個我現在還有點事想做，先處理完那個再說其實的事情吧。”
沒有理會我的反應，保羅似乎有意無意的避開我求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