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回去
趙羽豐時間觀念挺強,天不亮就醒了,換好衣服拉着賀相堯出去吃早飯。
天空中稀稀拉拉的掛着幾顆星星,雨也已經停了,路面還未乾,行人路年久失修,不少地磚都已經鬆動,踩下去污水四濺。
趙羽豐不小心踩了個雷,小白鞋瞬間變成小黑鞋,他不滿的抱怨:“髒了。”
賀相堯蹲下身,用濕巾幫他擦乾淨:“行了吧,我背你。”
“嘻嘻嘻。”
趙羽豐就喜歡他男人耿直勁兒,快活的趴上去:“等會兒小學生上學看見咱倆這樣怎麼辦?”
“願意看就看,提前認識一下社會”,賀相堯兜着那兩瓣小屁.股亂捏:“別亂動,鞋底臟。”
“哼”趙羽豐故意在男人褲子上蹭出一道痕迹:“我就動了。”
賀相堯手有點癢,動手吧又怕他家寶貝疙瘩離家出走:“乖一點。”
越說趙羽豐還越嘚瑟,整個人撲騰個不停,賀相堯手指慢慢下滑,隔着褲子摸到那地方,緩緩磨挲。
趙羽豐像是被定海神針定住,渾身僵硬,隨即臉色爆紅:“挪開。”
“還鬧嗎?”
“不鬧。”
“親一個。”
趙羽豐乖乖撅嘴,在男人左邊臉頰親一下,又在男人右邊臉頰親一下:“好了吧,快挪開,褲子磨着好痛的。”
運動褲是純棉的,布料非常柔軟,但一聽見小模特呼痛賀相堯還是信了,把人背進旁邊的小巷就要“驗傷”。
趙羽豐哪裏肯,這種人來人往的場所,說不準哪兒有攝像頭,要是被拍到,他倆能立馬上頭.條:“別,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就是看看,不做什麼。”
“呵,這話你自己信嗎,哪次你說蹭蹭不進去是真的?”
“這次是真的”,賀相堯想到一些需要打馬賽克的畫面就心猿意馬起來:“乖,寶寶,不會有人來的。”
兩人爭執了好一會兒,趙羽豐外套被解開,大V領毛衣被拉得歪歪斜斜,一邊雪白圓潤的肩膀露了出來。
賀相堯扶着那光滑的肩頭親得滋滋作響,一個七八歲的小學生站在小巷另一頭怯生生道:“叔叔,你們親夠了能讓個路嗎?我快遲到了。”
賀相堯被那清澈見底的小眼神盯得無地自容,趙羽豐心裏也是咯噔一下:完了,教壞小朋友了。
兩人抱着衣服落荒而逃,可憐賀相堯活生生被嚇.軟,也不知道下次還能不能“起”得來。
趙羽豐忍不住碎碎念:“我就說別亂來,別亂來,你偏不信。”
賀相堯耷拉着腦袋聽訓,活像只做錯事兒的大狗。
“哪天晚上虧了你,非得這麼著急?”
賀相堯委屈的小聲道:“每天晚上啊,我從來都沒弄夠過。”
“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趙羽豐氣結:“老子被折騰暈那麼多次,還不夠?”
“乖了,乖了,不生氣,我也就是隨口一說”,賀相堯心想:那是你身體太差,我就沒暈。
趙羽豐碎碎念到口渴,站着不肯動了。
眼看天橋對面就是目的地,小模特不肯走,賀相堯只能溫言細語的去哄:“怎麼,說累了?”
“口渴,腳疼。”
“那我去買豆漿,你在這裏等我?”
“不要。”
“我背你過去?”
“不要。”
“那怎麼辦?”
趙羽豐以前早晚高峰擠公交,一站三小時就沒說過累,現在有人會心疼了,嬌氣得像是嫩豆腐做的,一點吹風雨打都經不得:“抱抱。”
“好,抱抱,抱抱”,賀相堯像抱小孩子一樣把人抱起來:“抱着寶寶去上幼兒園。”
“我告你.猥.褻.幼童啊。”
賀相:“……那我現在就把罪名落實一下。”
吃過早飯,趙羽豐擦擦嘴準備直奔鄭鈞鋒家,賀相堯想跟着去,被攔住了。
“你去幹嘛?”
賀相堯厚着臉皮:“幫忙搬東西。”
“瞎扯,回去掛水,我自己去。”
賀相堯消極抵抗,不說話,亦步亦趨地跟着。
趙羽豐仰頭看他:“是不是不想過了?”
“不是。”
“我說話你聽嗎?”
賀相堯:“……聽。”
“回去掛水。”
“不”,賀相堯把人摟住:“你一個人出門我不放心。”
“你病着還到處亂跑我也不放心”,趙羽豐語氣軟下來:“回去等我,把葯吃了,再睡一覺,睡醒我就回來了。”
賀相堯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快點啊,要不還是讓小甲送你去吧。”
“麻煩,打車過去多方便。”
賀相堯看多了社會.新.聞,看哪個司機都像變態殺人犯,送別時掏手機把車牌照下來了,還給司機錄了段像。
司機被弄得莫名其妙,趙羽豐瞎扯:“師傅,我們現在是在做節目,希望您能配合一下”
司機真信了:“早說啊,我今早上該弄個髮型,能刪了重拍不?”
“抱歉,攝影師已經把剛剛那段視頻傳回公司了。”
“等會兒,我抓抓頭髮,等會兒在車上怎麼拍啊?”說著說著司機恍然大悟:“你隨身帶着攝像機吧,就像記.者暗.訪帶的那種?”
理由都給找好了,趙羽豐借坡下驢:“對,師傅,您可要開穩一點,不然鏡頭會晃。”
司機比了個ok的手勢,兩人上車,他就開始轟油門,車身如離弦的箭一般射出去。
趙羽豐因為慣性哐當一聲撞靠背上:“師傅,您悠着點兒。”
司機甩甩頭髮:“哥們,剛剛我甩頭髮那個姿勢帥不,你拍下來了嗎?”
趙羽豐:“……拍了。”
好不容易下車,司機還凹了造型扭着趙羽豐給他拍硬照,趙羽豐拿手機給他拍了,順便加了個濾鏡p了一下。
司機很滿意,少收了一半車費,還塞了兩個兒子沒吃完的喜×郎果凍給趙羽豐:“記得幫我p帥點啊。”
趙羽豐感覺良心有點痛,打了個哈哈下車給賀老闆發短訊:下次別拉着陌生人錄像了。
賀相堯靠着椅子昏昏欲睡,聽見小模特專屬的手機鈴聲一個激靈,看完之後回復了一個嗯,心裏卻想着:除非你以後只坐我的車。
趙羽豐看着那個嗯字就知道賀相堯心裏想什麼,抿着嘴唇露出笑,將手機揣進兜里往前走。
別墅周圍非常安靜,之前喜歡在院子裏曬太陽的煮飯煮飯阿姨不知去哪兒了,鄭鈞鋒的聲音也沒聽見,趙羽豐站定,敲了敲門:“有人在嗎?”
大門從裏面拉開,付南穿着毛絨睡衣,端着一盤剛烤好的蔓越莓曲奇,滿臉微笑:“哥,我等你好久了。”
“真乖,還做好吃的等我”,趙羽豐伸手捏了一塊兒:“老鄭在家嗎,來約麻將啊。”
“他不在,陪鄭揮回祖宅了。”
“哦,就你一個人嗎?”
“對,就我一個人”,付南拉着趙羽豐進屋,反鎖上大門:“你家那位怎麼沒跟着來?”
“他?他在醫院掛水。”
“這樣,哥,我想和你說個事兒。”
“說唄,都這麼熟了,還有什麼不好開口的”,曲奇餅乾還帶着熱氣,蔓越莓酸酸甜甜的味道融合著濃郁的奶香在趙羽豐嘴裏蔓延,他吃得滿臉餅乾渣:“誰要是嫁給你,肯定幸福死了。”
“你願意做那個幸福的人嗎?”
付南頭也不抬的削着蘋果,刀鋒在日光燈下閃着光,趙羽豐感覺自己肯定是聽錯了:“我先上樓拿東西。”
“等等”,付南咬了一口蘋果,輕輕將水果刀放到茶几上:“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不知道怎麼回答嗎?”付南偏着頭,表情天真又無辜:“慢慢想好了,我不着急。”
趙羽豐一步步往後退,直到退無可退,後背完全貼到牆壁上:“別開玩笑了。”
“我沒開玩笑”,付南雙手插.在褲兜里,慢慢逼近:“你願意和我交往嗎?我已經存了三千多萬了,雖然比不上你家那位,但承擔我倆的日常開支還是沒問的。”
“老鄭就在樓上對不對?”趙羽豐伸長脖子四處亂看:“你們是不是在玩真.心話大冒險?”
“不是。”
最後一絲幻想破滅,趙羽豐悔得腸子都青了:“南南,咱們這麼熟,兔子不吃窩邊草,這個道理……”
“我不懂”,付南掏出一張摺疊整齊的白色手絹:“這個顏色很襯你的膚色。”
趙羽豐吞着口水往後縮,挪了不到兩厘米就被摁到地上,鄭鈞鋒溫柔的用手絹捂住他的口鼻:“乖,好好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