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兄長,說好的虐戀呢 1.4
?徐老三被這突然出現的手及聲音嚇的一個激靈,一抬頭就見到一個英俊的男子站在了車門口,男子其中的一隻手正好搭在正準備關閉的車門之上。
“有......有什麼事嗎?”徐老三不安的咽了口口水,他的直覺告訴他,對面的男人不好惹。
“你們這是......。”岑舜景說著眼睛就望向徐老三身上的血跡及懷中揣的嚴嚴實實的人。
胖子一見有陌生人插手就知道如果一個解釋的不好,到時候就麻煩大了,於是搶先一步開口:“這位小哥,我們只是好心,這孩子不知道是被哪個殺千刀的撞了,丟在路上不管不問,我們兄弟倆最見不得這種人渣了,現在打算送這孩子去醫院。”
【“你這個渣渣還敢說謊,明明是想吃我主人的豆腐,信不信本神獸一蹄子踹的你娘都不認識。”麒麟一聽到對方的狡辯就立刻開口嗷嗷的直叫喚。】
【“閉嘴!再說話,我就讓你以後只能待在意識海中。”余梓閆實在是受不了它一直在自已耳邊叫喚,不得不通過契約對它咬牙切齒的威脅。】
對方在說謊!
在對方說出這句話的瞬間岑舜景就斷定這件事情不是那麼簡單,雖然只是簡單的一瞥,但他也能看出來,那手臂上的傷痕絕對不是什麼車禍造成的,而是被什麼兇猛的野獸撕咬造成的,只是對方為何說謊?
“是嗎?”他心下一番思慮,聲音中卻恰好透露出幾分猶豫。
徐老三在聽到胖子解釋時被嚇的後背出了身冷汗,生怕對面的人看出什麼端倪,不過還好,對方似乎沒有察覺到什麼,見對方還是有些懷疑的神色,立刻開口道:“對啊,小兄弟,如果你不信要不你跟我們一起去醫院怎麼樣?”
胖子聽到這裏心下一凜,就見對面的人擺了擺手道:“我還有事呢,既然你們打算送這孩子去醫院,那就趕快去吧,我就不耽誤你們了。”說完還很體貼的幫對方將車門合上了。
胖子見此立刻一踩油門揚長而去,留下麒麟獃獃的立在原地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它原以為是得救了呢,結果遇到了個傻白甜,這位面的人怎麼這麼單純啊?主人果然是逃脫不了被吃的命運對吧,想到這裏它再也忍不住對着男人的俊臉就是一蹄子,然後哭唧唧的追尋遠去的麵包車而去。
不知是不是錯覺岑舜景覺得臉突然一痛,他左右望望見四周除了自己打開的車燈外只剩下寂靜,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想到剛剛對方急匆匆離開的模樣,意識到果然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掏出手機,給市的朋友去了個電話,見天色已經是全暗,知道就算自己現在趕到孤兒院也沒有用,還不如去看看剛剛那倆個人是什麼情況,調了個頭后,往來的方向行駛而去。
胖子剛開上主幹道,就見到交警設卡在查酒駕,暗叫了句晦氣,也只得把車慢慢的停了下來。
交警敲了敲駕駛坐的玻璃,示意胖子下來做酒精測試,胖子雖然是萬般不願意,卻也不敢反抗走了下去,只是他剛打開門走下車就直接被交警撲倒在地,同一時間後座的門也被用力的拉了開來,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徐老三也被拖出來按倒在地。
“別動,警察!老實點。”
被拷上手拷的時候倆人還是懵的,完全不懂自己是什麼時候被認出來的。
順利抓捕倆人後,隊長才拿出對講機通知了上面,然後消息被一層一層的傳遞到了岑舜景的手中。
“伍隊,這裏還有個重傷的孩子,他流了好多血,快打急救電話。”搜尋到車後座時,交警的聲音在車內響起。
“我已經打過了,先把他抱出來吧。”剛從自己車上下來的岑舜景走到麵包車旁開口。
岑舜景平時並不是個愛多管閑事的人,可不知為何從之前他驚鴻一瞥見到那條佈滿傷痕胳膊的瞬間,腦海深處就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叫囂着‘救下他,一定要救下他,不然你會後悔的’
他不知道這種念頭從何而來,還不待他多想,身體卻早先一步做出了選擇,甚至為了擔心對方狗急跳牆,不動聲色的讓朋友幫忙快速的布了個局,為此還放棄了原本想今晚去孤兒院一探究竟的想法。
“你是?”
“我姓岑。”
“您就是紀少口中京都的岑少吧,真是失敬,這次還是多愧了您的火眼睛睛,不然這又不知道要出什麼差子了!”
對於對方的恭維岑舜景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只是覺得倆人很可疑而已,還得你們多查查具體是什麼事。”
“那是,作為人民的公僕,我們義不容辭。”
警員將車廂內的孩子小心翼翼的抱出來,放在了鋪着薄毯的水泥地面上,真正見到這孩子全身傷痕的時候,在場所有人幾乎都是忍不住的倒抽了口涼氣,個別不忍心的甚至紅着眼眶別過了臉。
小孩子明顯有些營養不良,整個身體纖細的幾乎風一吹就倒,身上的衣服早就被血水浸染成暗紅色,幾乎是整片整片的粘連在血肉上,獸類撕咬的痕迹清晰可聞,手臂處隱約可見森森白骨。
最重要的是這個孩子的表情太過於平靜,整個面部表情找不到一絲痛苦的痕迹,彷彿早已感受不到一絲痛苦,平靜的詭異又招人心疼。
那張無論是任何人見之都會忍不住屏住呼吸的臉,卻如一灘早已死去的湖水,濺不起一絲漣漪,一種沉重的氣氛霎時瀰漫了整個現場。
在場所有人中,岑舜景是感觸最大的人,幾乎是見到這張臉的瞬間,他就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瞳孔猛然收縮,心臟處傳來的是一陣陣不受控制的痙攣,讓他頭腦一陣陣發暈,身體一晃差點跌倒。
伍隊見身邊岑少面色蒼白的有些不正常,立刻一把扶住他,面含憂色:“岑少,您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先回酒店休息,您放心對於不法份子,我們一定......。”
“醫院離這裏有多遠?”
“啊?”
岑舜景用全身的力氣壓制住自己此時內心洶湧澎湃的暴虐因子,紅着眼咬牙切齒的一字一頓道:“我說醫院離這裏有多遠?”
伍隊被對方突然抬起頭的雙目赤紅的模樣嚇了一跳,不敢再拖沓趕緊答道:“最近的醫院離這邊二十幾分鐘左右。”
聽到這句話,岑舜景心下快速計算着時間,自己是通知完朋友后再打的急救電話,過來差不多花了近二十分鐘,剛剛在這邊說話又花了幾分鐘,救護車差不多就快到了。
為什麼他不先打急救電話再通知朋友,看到地上的少年精緻的如失去靈魂般的眼眸,他的心就一陣陣的揪痛,眼前一陣陣發黑。
他雖然不明白為何明明對方告訴他,是一個小女生拿着他們家玉佩,但他卻見到一個小男生長的如此像他母親,而且他見到對方渾身的傷痕時,心臟處傳來的是一種來自血脈的親近及憤怒,他幾乎可以篤定對方才是他真正要找的人。
【“以為是個傻白甜,原來是個大腹黑啊,看你拯救了我主人節操的份上,本神獸就大方的原諒你好了,哼哼!”麒麟繞着岑舜景飛來飛去。】
醫院的走廊上,岑舜景打發走所有無關緊要的人後,一個人坐在急救室門口看着那刺眼的紅燈一直亮到凌晨兩點,才跳轉成綠色,就見醫生一臉疲憊的走了出來,立刻迎了上去。
還沒開口說話,就見女醫生臉色不善憤憤的開口:“你們做家長的到底是多不關心孩子的死活啊,知不知道這孩子已經不是第一次被撕咬成這樣了,明知道家裏有小孩子,還養大型寵物,到底是家裏的寵物重要還是孩子重要啊!”
岑舜景要吐出的話在聽到女醫生話中的信息后,一下子全卡在喉嚨中,硬是發不出一絲聲音,這個商場上無往不利的男人此時只覺雙眼酸澀的厲害。
女醫生一見他這副模樣就猜到自己可能是說到了事實點上了,想到自家那都十二三歲的女兒每次摔個跤都哭的能掀翻屋頂的聲貝,再想到剛剛連不少大人都怕打的麻藥時,孩子沒有絲毫波動的臉,心裏就火冒三丈,如果是自家能生出個這麼精緻的孩子來,哪裏會讓他磕着碰着,那肯定是天天寶貝的揣在兜里護着。
“既然孩子都生出來了,那你們做父母長輩的就得關心他啊,孩子有什麼錯,他們還什麼都不懂,無論是上輩的恩怨還是什麼他們都是無辜的,孩子不僅嚴重營養不良,身上更是有多處新舊被撕咬出的傷口,而且有幾處非常嚴重,需要長時間靜養,除了這些外就是心理上的問題了。”
“心......心理陰影么?”
女醫生見對面男人眼中快滿溢而出的愧疚,口中責怪的話語也再吐不出半句,平時她並不是個容易動怒的人,只是這次的病人太招人心疼了,而她正好又是一位同齡孩子的母親,難免有些感同身受,只是這畢竟是別人的家裏事,她也不好多問,心下也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我不是這方面的專家,也不敢斷定,不過等他身體好些了你可以帶他去看看。”
“麻煩您了醫生!”
岑舜景站在UI重症病房外隔着玻璃看着全身幾乎都被裹的嚴嚴實實的只一個小腦袋在外面的小人,心中的愧疚幾乎把他整個人淹沒。
在送對方進急診室的第一時間,他已經把對方的血液拿去與自己做DNA鑒定,剛剛那邊來電話,聲稱結果已經出來了,對方的確就是自己十一年前失蹤的弟弟。
如果......如果今天他沒有在路上遇到對方,那麼他一定會錯認成那個身懷玉佩的人,畢竟當初誰都不知道十一年前的那個孩子到底是男是女。
京都所有的家族都有着條不成文的規定,一個家族向來只需要一個繼承人,一方面是為了讓手下的人安份守已,另一方面也是為了不讓自家內部出現什麼兄弟奪權的戲碼,而當知道岑母再次有孕后,岑家內部就開始不平靜起來。
如平常般平靜無波的深海下,卻有着無數的暗流涌動,底下很多人都摩拳擦掌的等岑家公佈是男是女,如果是千金,那麼皆大歡喜,但如果是小少爺,那就代表着岑家內部可能會出現兩股勢力,整個岑家也會開始動亂起來。
岑父岑母為了不讓有心人鑽空子,硬是沒有去做孩子的性別檢查,當年孩子一出生,已處在半昏迷狀的岑母也只來的及把象徵身份的玉佩塞到了孩子的手中,而當年的小護士為了迷惑眾人硬是在離開手術室前,把知情的幾個人都殺了,留下一封擾亂視線的遺書後自殺。
當時她抱着孩子故意跑到市把孩子扔在很偏僻的地方,他從來都不關心孩子的死活,不為孩子擦洗,自然也不會發現孩子手心中有一枚象徵身份的玉佩。
這麼多年了,他們只靠着這麼一個線索像是大海撈針的尋找着,父母也一直認為那一定是個女孩。
因為當年的留下的隱患,岑母的身體近些年越來越差,不管是為了圓岑母的夢還是安岑家所有人的心,無論那個手執玉佩的人是否是他的妹妹,岑舜景這次回去都會把對方帶回去,只是他沒想到的是,還沒見着假妹妹就蹦了個真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