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兄長,說好的虐戀呢 1.1
?在察覺到余梓閆禁錮着它的力道終於鬆開,麒麟馬上就直接竄了出來,面上還殘留着可憐兮兮加驚懼的表情,那模樣分明是怕的要死,卻不敢飛遠,只能在半空中眼巴巴一臉討好的望着余梓閆。
見到它這副要哭不哭的模樣,余梓閆就知道自己剛剛的一番威脅就此達成目的,至少這小傢伙以後是不敢再三心二意了,就算是神獸又如何,畢竟是剛破殼不久的小奶娃娃,肚子裏的陰謀詭計怎麼能跟余梓閆這個活了兩輩子的人比。
沒錯是兩輩子,而不是一輩子!
余梓閆性格轉變會如此之大的原因就在這裏,諒誰一睜眼醒來就發現自己被再出生,變成口不能言手不能動的小奶娃娃,而所在的世界又是個畫風清奇的無法言欲的世界,不糟心。
而這世界還有奪舍一說,余梓閆不清楚自己是真正的被生出來的,還是什麼,因為他完全沒有在母體裏的記憶,其實內心之中他更偏向另一種猜測,畢竟他可還清楚的記得上一刻車禍發生時,腦袋裏傳來的暈眩及渾身上下的劇痛,只是為何他會突然取代一個剛出生的奶娃娃,他也不清楚。
之後在一次無意中聽到婢女們的聊天中,他知道原主的親爹可是這位面的第一人,個人修為已達到了合體中期。
回憶起以前自己中二期抱着各類修真兢兢業業挑燈夜戰的日子及現下的場景,他心中一片冰涼。
為了保命,他努力隱藏起自己本身的性格,一方面融會貫通一個小孩子成長中的點點滴滴,另一方面也在不動聲色的遠離親爹這個人形大殺器,最後硬是把自己塑造成一座只可遠觀不可近賞的冰山,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隱藏的太好,終於是戰戰兢兢的活了十八年。
在余梓閆的打算中,是不修練到超過親爹是不會出關的,只是在進擊金丹時遇到的心魔劫就差點讓他十八年的修為毀於一旦。
水滿則溢,月滿則虧。
他明白自己是不可能永遠這麼閉門造車修練下去的,修為提升的同時,心境也同樣重要,他兩輩子加起來的內心還不夠強大,不足以支撐他越來越厚實的修為。
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強行壓制了十多年的情感及真實,早在日復一日枯燥又乏味的修練中慢慢的越來越扭曲。
如果說上輩子的他,是個生長在紅旗飄飄下三觀正直的五好青年,那這輩子他就變成了,情緒及性格都非常不穩定的蛇精病了,不然諒誰會對一個剛破殼不久還算的上是小奶娃的麒麟下手,這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而余梓閆他現在就是這個喪心病狂的蛇精病,為了不讓星臨界的那位發現端倪,別說威脅個剛破殼不久的小奶娃了,就算現在讓他真動手捏死這隻神獸,他心中也頂多暗嘆句可惜。
畢竟這可是神獸啊,那可是連星臨界都不存在的東西,也不知道對方是從哪裏給他弄來的,不過就算是再逆天的神獸又如何,不能為自己所用,又有可能成為敵人助力的存在,還不如趁它沒有成長之前,先斬草除根。
麒麟只覺得後背一涼,嚇的一個激靈,一臉驚恐的望着對面分明是已換了個身體,卻還是異常可怕的某人,那模樣就差沒直接抱着對方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投誠表忠心。
余梓閆收回自己發散的心緒,見半空中某神獸懼怕的模樣,臉上神色緩和不少,開口:“以後歷練中可只有我們倆相依為命了,對於敵人,我向來信奉斬草除根,”聽到這裏麒麟心臟忍不住一抖,就見余梓閆不停接着道:“你既然已成為我的本命契約靈獸,應該也明白我們雙方福禍相依,無論是我們誰出了事,對方都不會好過,所以希望在今後歷練的日子中我們互相關照,我不希望以後在回星臨界的第一件事就是解除契約,當然,做為信任的夥伴,我會給你絕對的自由與權力。”
聽完這番話,麒麟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偷偷抬眼瞄向對面的人,剛抬頭就被對方唇角邊綻放開的笑容晃花了眼,霎時間整個腦袋暈乎乎的,連自己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都不知道,等再次回過神時,竟然已經蹭到了余梓閆肩膀上,嚇的它一個腿軟,只是這次沒有倒霉的掉到地上,而是掉進了余梓閆的手心裏。
好溫暖,這是掉進這雙手心裏時,麒麟頭腦中閃現的第一個念頭。
趴在余梓閆手心中,麒麟有些不好意思的抬頭望了望對方,面前少年眼眸溫和如暖陽,面色蒼白卻精緻,如一尊細膩的瓷器脆弱而美好,彷彿連說重一句話也是於對方的一種褻瀆,它之前還有些忐忑的心一下子就安了下來。
之前對方如此反常,想必也是第一次出門的不安吧,就像當時自己離開巢穴,離開母獸時,雖然當時自己還是一顆蛋,但周圍沒有母獸的聲音,沒有母獸的氣息,它還是很害怕,很傷心,偷偷掉了不少淚,而因為有自己這個‘間諜’在,所以對方不敢光明正大的哭,只能惡聲惡氣的報復自己,明明是怕自己的,卻硬是擺出一副囂張的模樣,想想突然覺得這少宗主傲嬌的性格也挺可愛的。
腦補到這裏的麒麟再也忍不住蹭了蹭對方的手心,感受到對方手心中的溫暖及身體不易覺察的僵硬,就更是堅定了自己剛剛的猜測,對於之前余梓閆的懼怕通通拋到了腦後,腦海中只留下句,主人口是心非的性格好萌好可愛。
至於為何在星臨界是高冷人設的余梓閆,現在會秒變暖男,這個邏輯不通的問題,早就被麒麟一個不經意給忽略了,所以說還是傻白甜的孩子比較幸福。
見到麒麟歡快的表情及親呢的動作,余梓閆嘴角不易察覺的輕揚了個微小的弧度,腦補果然是種非常可怕的病,自己以後可得離這小東西遠點,不然被傳染了可就無葯可醫了,沒見到星臨界的那位現下已病入膏肓了么。
麒麟抱着對方的手指玩了會兒后,這才突然想起他倆來到這個位面的任務,開口:“主人,我先把你這個身體的本來意識傳給你,你忍着點。”
說完余梓閆就感受到頭腦中傳來一陣漲痛,有點像是靈魂中被硬塞進了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他忍不住扶了扶自己的頭,好半響才感覺到疼痛消失,頭腦中也多了些以前不存在的東西。
原主是個倒霉的孩子,剛出生就被人遺棄在孤兒院門口,幸得撿到他的院長是個難得的好人,而不是藉著孤兒院的幌子,暗地裏做着什麼見不得光的地下交易。
雖然不知道這剛出生的孩子身體有什麼隱患,還是父母是逼不得已的情況下拋棄了他,但院長還是收留了這明顯是才出生不到幾天的孩子,後來又在他身上找到塊價值不菲的玉佩,因為是清晨撿到的孩子,而玉佩上刻着岑字,最後院長為他取名岑晨。
岑晨從小與別人表現的就大不一樣,長到三歲了卻連最基本的話都不會說一句,總是一個人靜靜待着,一待就是一天,被孤兒院其它孩子暗地裏叫小啞巴,排擠的厲害,哪怕後來有位小姐姐一直對他很好,卻也絲毫沒有改善他在孤兒院尷尬的位置。
孤兒院可憐的孩子比比皆是,雖然因為岑晨出色的長相,院長一直對這安靜過份的孩子比別的孩子多份關心和心疼,卻也不可能會為他一個人去責罰其它所有人,所以也只能私下教育其它小朋友要與岑晨好好相處,只是這種教育不僅沒有讓岑晨的處境變好,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直到岑晨六歲時,一個醫院為了博名聲,來孤兒院免費問診,最後才診斷出岑晨根本就不是啞巴,而是患有先天性自閉症。
院長得知后欣喜於對方不是啞巴的同時,又深深的嘆着氣,畢竟就算她個人再喜歡這孩子,也不可能為了岑晨拿出一大筆錢去醫治個不會致命的病症,在她眼中自閉症只是過份內向了而已,畢竟孤兒院患有嚴重心臟病及其它各種緊急病症的孩子太多了,然後岑晨的病不了了之。
隨着時間的推移,岑晨的病越來越嚴重,他有自閉症的消息也不知怎的就在孤兒院那些孩子身邊流傳開來,孤兒院的小孩子們雖然有不少人非常同情他,也甚少對他惡言相向,但還有個別人有的是被隱藏在心底深處最陰暗的暴虐。
因為從不反抗,不會撒嬌,不會告狀,岑晨成了他們攻擊的對向,從開始的扔石子砸的他全身青紫一片,到最後的三番兩次把他關進護院狼狗的屋子裏,被撕咬的一片狼藉。
直到一天岑晨舊傷沒好,再添新傷差點被直接撕碎在對方的利齒之下,直接昏迷在血泊中,那幾個始作俑者才知道怕了,最後更是擔心事情敗露,直接把渾身是血昏迷的岑晨扔出了孤兒院。
岑晨失蹤在孤兒院果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幾個當事人早就串通好,謊稱見到有人來接岑晨,岑晨自願跟對方離開偷跑出了孤兒院。
院長本來是不信一個十歲左右且患自閉症的孩子會做出這種出格的事情,但見幾人都一口咬定事實真相,在尋找了一段時間一無所獲后,也就認定可能是對方父母現在找回來了,至於為何不走正常的領養手續,也可能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而另一方面渾身是血的岑晨被一伙人販子撿到,見岑晨模樣俊俏,也就打起了他的主意,在黑診所養好傷后,就開始為他物色各種買家。
憑藉著一張好臉,岑晨被賣出了個好價錢,緊接而來的就是岑晨生命中最黑暗的五年,色/情、虐待、黑暗、暴虐......
他整個人如行屍走肉般的呼吸着,最後買主在床上見他如死人般的模樣也膩了,再次轉手把他賣給了地下器官交易所,然後就是被圈養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有人花大價錢買一顆心臟,而正好岑晨的與之匹配,順理成章的,岑晨被剖心后,死在了手術台上,結束了他年僅二十歲的生命,連醫生都嫌棄他早已是被玩弄的不堪入目的身體,最後被隨便綁了塊石頭直接沉了海。
看見這世界意識走向後余梓閆忍不住抹了把臉上粘糊糊的血跡,他覺得岑晨簡直就是倒霉人士最真實寫照,把一個炮灰的人生貫徹的徹底至極,從小到大可以說是沒有過一天安生的日子。
“他死的時候有什麼心愿?”
因為法則之力的排斥,高等位面的原住民是不能去到比自己位面低存在的世界,畢竟掌握的力量是不同的,如果真如中寫的那樣不受任何限制,那隨便從高等位面跑出個人,就可以直接統治世界了,所以此次歷練余梓閆也不是真身前往,而是靈魂外放,在麒麟神獸的守護下前往。
麒麟一族作為上古神獸可謂是得天獨厚,天道賦予它們無上榮光,它們血脈中承載着上古時期殘留着的神秘力量,可以完全無視所有法則之力,余梓閆也不知道余之廉到底是從哪裏拐來的這隻麒麟,卻也沒有多問,這個父親一直以來都非常神秘。
余梓閆是修真者,所以因果在他的修鍊生崖中顯得尤為重要,此番歷練需要佔居別人的身體是因,他為對方達成心愿這即是果,一借一還這才能了卻因果,也只有這樣才能真正達到練心的目的。
“岑晨,他死的時候什麼願望都沒有。”麒麟仔仔細細的翻看了好幾遍原主意識后,這才面色頗為古怪的開口。
余梓閆眉頭一擰,詫異非常,小世界不同於上界,他們的法則本身就不穩定,而這些世界中只有怨念達到頂點時,才能壓過流動的法則,麒麟也是憑此與他們達成交易,只是原主竟然沒有願望,那他到底是如何與麒麟達成的此次交易,想到這裏余梓閆一臉懷疑之色的望向半空中的麒麟。
“主人,我只是在這個位面無數漂浮的意識中選取的最好看的一個人達成的交易,他也沒拒絕我,我也不知道他竟然沒願望。”麒麟表示它只是顏控屬性發作了而已,哪知道運氣這麼好竟然會挑上個患有嚴重自閉症的人。
聽到麒麟的話,余梓閆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得叮囑對方以後選取交易對向時注意,雖然岑晨沒有留下所謂的願望,但余梓閆卻還是打算為對方做些什麼,比如那些傷害過岑晨的渣渣們,如果有可能,他會將賬一筆筆算清楚,到時候誰都別想好過。
“噫!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