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傳說中的GAY LOVER
雖然暫時有了救急經費,但畢竟目測數量有限,還是等省着點用。兩個人不敢大肆揮霍,放棄了那些招牌張揚的高級餐廳,找了個街邊的越南粉店,要了兩個大腕的湯粉,加了一套牛肉丸,外加幾個炸春卷,呼啦啦的把湯底都喝了個乾淨,總算是勉強填飽了肚子。
吃完晚飯,容川把袋子裏的錢拿出來做了個清理。全部紙幣硬幣加在一起大概是500W越南盾左右,換成人民幣約等於1500塊錢。按照老闆娘給他們提供的回國攻略,這些錢勉強能夠支撐他們辦理各種手續,但若加上住宿和餐飲,顯然還是捉襟見肘。
他這邊還在犯愁,韓應對於當夜能夠有飯吃有房住的情況卻已然滿意多多,頂着“省吃儉用”的幌子,光明正大的找了個廉價小旅館開了個大床房,繼而痛痛快快的洗了個熱水澡。待到洗刷完畢,哼着歌出了浴室,發現容川對着眼前那堆錢撥來算去的皺着眉,趕緊寬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怎麼還犯愁啊?”
“剛才找老闆借用了一下電腦查了查,越南大使館這邊做背景核查很拖時間,真不行了可能還的塞塞紅包什麼的。我就想着如果還得在西貢住上一陣,錢鐵定不夠用。現在值錢點的東西能賣的都賣了,就剩下扔你去賣身了,但是你現在臉腫成這樣,怕是價錢也不好,所以還得想想辦法啊……”
“靠!賣身怎麼能光指望我,你也可以的呀!”
“別淘氣,叔叔我怎麼會搶你的生意,這種事情當然是有實力的上,非應聚聚你莫屬!”
“賣就賣!”
韓應飽暖思淫、欲,受傷後有一陣沒搞存了許久的精力正需要填補,趕緊拉着他朝着床上一躺:“你就隨便給個三五毛的,便宜給你試用。”
夜半本無事,兩個沒錢可揮霍的傢伙自然也沒有什麼娛樂項目可供消遣,聽着臨街的窗戶外面陣陣笙歌傳來,撓得人心癢,乾脆就把對方的身體當娛樂場,樂此不疲的來了兩輪。
事畢之後已近午夜,情潮初初退去,誰也不想合眼。韓應爬在床上出了一回神,隱約聽到樓下傳來歌聲,趕緊把容川拽了起來,下了樓去看熱鬧。
范五老街上的小旅館大多是底層做餐飲,樓上做客房的配置。過了用餐時間,底層的餐廳自動變身為酒吧,供閑散娛樂的客人們喝酒聊天,勾搭吹水。為了營造氣氛,再是簡陋的酒吧場子裏,也會自帶一兩個背着結他彈唱的歌手。這家簡陋的小旅館也不例外,雖然生意寥寥,靠近吧枱的地方依舊開闢了一個小角落做舞台。眼下一個年近四十的男人正深情款款地對着幾個妹子,唱着發音詭異的英文歌。
韓應拉着容川找了個位置坐下,對着服務生殷勤遞過來的酒水單十分坦白的搖了搖手表示沒有消費需求。鑒於他們是店內住客,服務生也擺不出不消費就滾的臉色,微微地翻了個白眼,隨即坐回了吧枱后。
“這哥們唱得也不咋滴誒……嗓音也普通,上YY開歌會估計能趕一票客!”
韓應聽了一陣歌,左右聽不懂,乾脆自娛自樂的展開點評。
“你合適點啊……白聽不消費,都讓你坐這兒了,還哪兒來那麼多有的沒的?”
“靠!這是什麼話?老子混網配被白嫖的時候難道少了?黑子不是照樣嫖完了還前赴後繼的?再說了,我們坐這是幫他店裏攬人氣,這麼大個帥哥在這,光看臉就能招來不少妹子呢!”
“然而你鼻子以上的部分都很腫,而且第一眼只能看到超大一塊紗布……”
“你滾開!老子光靠鼻子以下也能吊打整店的人好嗎?”
“哦?”
“當然,你除外啦……”
話剛說到這,像是為了給他捧場一般,原本沒兩個人的店子裏,居然真的烏拉拉的來了一撥妝容精緻的韓國假臉團。5,6個妹子輕聲細語的湊在一起,也只有韓應他們正前方唯一一張大長桌可以坐,片刻之後,就把他們的觀賞歌手的視野擋了個嚴嚴實實。
韓應探頭探腦地伸了半天脖子,最終頹然坐了回來:“媽蛋,現在啥都看不見了。”
“看不見了你可以自己表演啊!”容川笑眯眯:“應聚聚之前不是還去選過什麼《super男聲》?還沒問你最後怎麼被淘汰的?”
“嗨!那事就別提了!”韓應十分鬱悶的一揮手:“他們把我拎着搞了半天,什麼唱歌跳舞才藝表演都輪了一回,最後說老子唱功不行,要進演藝圈的話得先做什麼培訓生,以後比較大的可能事搞一個組合做門面擔當。老子沒弄明白,就找人問了問,原來門面擔當就是賣臉的,這特么不是變相侮辱我的才藝嗎?而且懂行的人還說了,現在組合多,靠選秀選出來的還指不定最後能不能順利出道!老子有病才會在那耗着時間做個不靠譜的買賣,最後沒答應簽約,就給淘汰了。不過也沒事啊,老子現在多紅,隨便搞個YY歌會或者跑個漫展,來捧場的粉絲吊打他們簽的那些小明星好嗎?”
“是是是,應聚聚才華橫溢RNB!就是沒見到當年你載歌載舞選秀的風采,也是覺得有點遺憾誒。”
“誒?這個不難啊!雖然老子現在有傷跳不了舞,但唱歌還是可以的!”
容川隨口一句調侃,韓應卻當了真。眼看着舞台上的大叔已然放下結他做偃旗息鼓狀,忽然站起身來直接衝著舞台小跑了過去,連比帶划的作了一番手勢,隨即在對方滿臉懵逼的狀態下,熱情主動地把結他搶在了手裏,繼而大刺刺地坐上了舞台中央的椅子。
容川來不及阻止,大汗之下也只能強作鎮定的堅持坐在台下看他滿懷信心的搞自我展示。韓應隨手撥了兩下琴弦,朝着他的方向擠了擠眼,隨即開始隨着簡單的和弦十分投入地哼唱起來。
雖然技巧依舊沒長進,高音地方破了好幾處,低音卡了個痰,結他水準也麻麻,磕磕巴巴的彈錯了好幾個音,但畢竟聲音優勢逆天,又長了一張撩人的臉,原本湊頭說話的韓國假臉小姐妹團很快就被吸引了注意力,一路把手裏的餐具當熒光棒搖擺,在歌曲完結時拚命鼓掌來了個滿堂彩。
韓應十分得意,拋眉弄眼地朝着做客來了個飛吻,這才意猶未盡地下了舞台,剛坐下沒喘兩口氣,服務生端了一個果盤兩支酒,外加一捧鮮花送了過來,笑盈盈地表示是鄰桌的客人送的。
油水有限的湯粉晚餐早已經被消化,忽然迎來了這麼一頓免費宵夜,自然是額外之喜。事到如今韓應也早沒了節操,一邊插着西瓜朝着嘴裏塞,一邊揮着手朝着金主們頻頻致謝。
韓國妹子們偷眼看着他,相互之間推推揉揉了好一陣,終於選出了兩個膽子大一點的做代表,操着一口韓式英語上前搭訕。一圈人牛頭不對馬嘴的聊完幾句之後,坐在一起玩起了篩盅。待到酒終人散,妹子們終於盡興離場,韓應抱着那一大捧花跑到吧枱那嘀嘀咕咕地比劃了一陣,居然又換了好幾張鈔票回來。
“嘿嘿,這活可以干誒!”
一晚上的奇遇,驟然間開拓了韓應發家致富的新思路,洋洋得意的一邊彈着手裏的紙幣,一邊展開構想:“你唱歌比我好聽,不然我們真的搞個組合明天去街上賣唱?這樣生活費也有了,順便還可以玩兒,比在YY收鮮花強多了,你說是不是?”
“我不去。”
這種場面光腦補一下就十分丟臉,容川當即嚴詞拒絕:“明天我得去警察局報案,順利的話還的跑一趟大使館。你額頭傷着,也別到處亂跑,在房間裏好好歇着,聽到沒有?”
“哦……”韓應隨口答了一聲,眼睛卻骨碌碌地一直轉着:“不過白天酒吧都不開門,之前在這附近轉了兩圈,發現在路上賣唱的人也不少,競爭這麼大,生意可能也不好做。其實我真的覺得還是組合比較有優勢……”
“組合你個鬼啊!!!來自中國的HKT嗎?”
容川實在不知道他哪裏來的這麼大的執念,趕緊繼續扼殺:“你安生一點,別頂着個傷口去搞事。受傷了就要好好休息,等明天白天我辦完事,帶你去找個小診所換個葯,在買點阿司匹林吃吃,讓傷口早點恢復。”
“好啦我知道啦!”韓應眼看建議得不到共鳴,悻悻然的停止了構想。兩個人回到房間沖了個涼,躺上床后,韓應忽然撞了撞身邊的人:“對了,被打劫了的英文怎麼說?”
“berobbedof……你幹嘛問這個?”
“隨便問問嘛,怎麼拼啊?”
“……明天起來了寫給你。”
“哦哦哦,那就最好!”
韓應翻了個身,緊緊抱着他,合眼之前不忘叮囑:“你千萬記得哦!!!”
容川搞不懂他怎麼忽然之間對英文來了興趣,然而考慮到明天要辦的諸多事宜,也無暇再加深究,簡單地交換了一個晚安吻之後,很快也就合上了眼睛。
次日容川睜眼,韓應依舊還在夢裏,眼睛的地方看上去淤青一片,整張臉依舊還是腫腫的。容川見狀也不吵他,輕手輕腳地換好衣服下了樓,考慮到自己的路痴屬性,出門之前又特意找老闆要了張旅店的名片,珍而重之的放在衣服口袋裏,才打了個車直奔警局。
警局的位置離他們的住宿地並不算遠,車子沒開幾步就停了下來。容川下了車,敲開了一個房間的門,表示要報案拿證明。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覷了一番,看上去無一能明白他在說什麼。
考慮到越南曾經是法國的殖民地,容川當即開始英文法文地輪番切換模式,然而溝通依舊以失敗告終。這一番耽擱就是一個多小時,警局裏的辦公人員溝通無效之後顯然也拿不出什麼解決良策,踢皮球一樣把他扔到了一邊做冷處理。
容川心急之下出了警局門,厚着臉皮逮着過路的路人一句句的問着請問您是否能幫忙做英文和越南文的傳譯。總算他運氣不壞,低聲下氣的又是折騰了快一個小時,終於遇上了一位在越南工作的華裔美女,熱心表示雖然自己英文不好,但是中文和越南話之間還是可以幫忙做翻譯的。容川幾近絕望之下遇到這麼一位小天使,猶如遇見了親媽,感激涕零地趕緊把事情做了個簡單的概要性描述。
美女看上去十分靠譜,在對他的遭遇表示同情之後,迅速對着警察做了複述。雙方交談了一段時間,做了一段長長的筆錄,傳說中的報警記錄終於發了下來。容川捏着這薄薄的一張紙,猶如拿到了通向天堂的通行證,正準備喘口氣,美女已經開口提醒:“容先生,你現在得趕緊去大使館。越南這邊的政府部門下午4點就下班了,你去晚了,只怕事情辦不完。”
容川經此提醒,飯也顧不上吃了,千恩萬謝的目送對方離去,才橫下心腸在路邊的小店裏買了支礦泉水抬手叫了個出租。
車子開到大使館門口,正是日頭高曬的時候。容川又累又餓,卻也沒心思休息,看着大樓前面站着的執勤戰士,很快上前打了個招呼。執勤人員身跨槍支,一臉嚴肅,想來是類似這樣的人員見多了,已經修鍊出了一定的語言技能,聽說是來補、辦、證、件的,用中文指點了一番后很快開了鐵門。
鐵門的旁邊是個門衛室,裏面坐着一個老頭,見他進來眼皮都沒抬一下,揮了揮手表示有話就說。
容川在過往的經歷里向來順風順水,家境和自身能力的雙重加持下,一直覺得自己幾乎無所不能,然而在越南自財務受損以來一路受挫,遭遇了許多之前想都沒想過的無措和尷尬,好不容易來到中國大使館,終於有了一點他鄉遇親人的歸屬感,卻依舊被如此冷遇,只覺得心都涼了,於是毫無感、情、色、彩的把在警局裏說了好幾遍的故事又說了一次,繼而站定在旁,等着對方發落。
門衛老頭聽到一半就開始打哈欠,最後手一揚扔過來了一張表格讓他填寫。容川陪着笑臉低聲下氣地找他借了只筆,眼見對方也沒有放自己進去共享一室的意思,很自覺的就近找了個陰涼處蹲下,對着表格一筆一劃的填着。
表格上所需填寫的事項繁多,很多欄目他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回想門衛那愛答不理的態度,乾脆先空着,想着等到具體溝通的時候再說。門衛老頭收了表,拍在一邊打了個電話,過了好一陣,一位身穿高跟鞋的女辦事員腳步噔噔的出現在兩個人的眼前。
“這是怎麼回事啊?留着這麼多地方沒填就把我叫過來?照片也沒有我怎麼處理?你們要辦事的這些人到底有沒有點邏輯?”
女人操起表單看了一眼,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訓斥,有求於人之下容川也不敢申辯,繼續低聲下氣的詢問着空白欄目處的具體事宜。女人頻頻看錶,只覺不耐,像是礙於眼前的青年長了一張還不錯的臉,態度倒是軟了些:“這些事情你問問門衛,照片按照要求貼好再把資料遞上來!你們這些小年輕也是,出門在外風風火火的沒點心,東西丟了不說,填個資料也這麼費勁,都不知道在國內是怎麼混的!”
門衛受到牽連間接中槍,指導起來自然態度惡劣。容川從小大到做慣了優等生,哪裏受過這種智商上的侮辱,忍氣吞聲的把資料填完,找了個地方租借了個電腦把之前存在郵箱裏的自己和韓應的照片導出來做了打印,小心貼上,幾番檢查無誤之後,才陪着笑臉再次麻煩門衛再次通傳了辦事員。
這次總算順利了不少,女辦事員檢查完畢以後終於收走了資料,給於了一個繳費權。容川聽聞要在中國銀行繳費,且只收美金,頭都炸了,腳步虛浮地盤算着應該省點錢自己去找,還是乾脆打個車。最終,路痴的屬性讓他終於狠了狠心,找了個折衷的辦法叫了輛停在路邊招攬生意的小摩托,十分費力借用中國銀行的LOGO交代着自己的目的地。摩托車主心領神會的吹了聲口哨,踩開油門就開始向前飛奔。迎面而來**辣的風打在臉上,身邊都是被陣陣揚起的灰塵,容川忽然想到東莞之旅時韓應也是這麼載着他,在田園之中遊盪,心理也是滋味叢生。
到了中國銀行門口,容川掏出錢來支付車費。正在一張張的數着,叼着煙頭的車主十分不耐地猶如搶劫一般直接從他手裏抽了一把。容川追趕不及,也完全沒有料到光天化日之下居然還能有此一遇,目瞪口呆之下眼睜睜的看着對方一通加油之後揚長而去,
終於趕在銀行下班之前把需要繳納的費用交了上去,磕磕盼盼的辛苦了一天總算處理完了所有的事情,接下來就是等待國內的回執去移民局辦簽證,然而這個等待的時間具體要多久,卻只能拼人品。
韓應賣表換來的錢經過正常支出費用的洗禮原本已經所剩不多,外加剛才摩托車主那一劫,摸起來更是已經變成薄薄的一份兒。容川捨不得用來吃飯,只想存着先把第二天的住宿費給交了,保證有個地方可以落腳。飢腸轆轆的打車回到旅館,卻發現房間裏面空蕩蕩的沒個人影,原本應該安心養傷的人早已經不知所蹤。
他心下惦記着對方的身體,又怕他人生地不熟的到處亂跑出了岔子,即使已經筋疲力盡,還是當即重新下樓,走到吧枱前面一陣詢問:“請問,有沒有看到我朋友,就是頭上纏着紗布的那個!”
“哦哦……你說的那個小夥子啊,我有看到!”剛剛從門外回來沒多久的一個服務生笑得意味不明地朝着外面指了指:“出門右轉,一直向前,走到盡頭的那個廣場,你朋友在那唱歌呢。”
“唱歌?”
容川沒想到他說干就干,居然真的跑去大庭廣眾之下去獻醜,心裏簡直又驚又怒,忙不迭的趕緊順着對方的指點去廣場上找人。
此刻燈火初上,人群如織,酒吧街街口的小廣場上,到處都是一圈圈的人,叫賣吆喝的聲音此起彼伏,混雜着街頭藝人的琴曲歌唱,鬧了一個沸沸揚揚。容川接連撥開好幾個圈子,都沒看到熟悉的身影,心裏越發焦急,正躊躇着這傢伙是不是臨時起意又換了地方,擦身而過的一對來自中國的小情侶之間的對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剛才街口那邊那哥們實在是太好笑了……我都懷疑他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哈哈哈”
“別這麼說嘛……如果他說的是真的話,身為同性戀私奔到越南,又丟了錢包真的很慘啊!而且還受傷了,都是中國人,多少支持一下嘛。”
“你也是太好心了,這哥們一看就是騙子啊!再不然也是來搞笑的。他身上穿的衣服褲子鞋子都不是便宜貨,這麼有錢來賣唱,他搞笑么?”
“不過我看他人倒是長得挺帥的,好好收拾下應該不錯。”
“得了吧,現在越是混混長得越好,找男朋友還是找我這種的安心。”
“去!又瞎嘚瑟!”
容川只覺得腦子裏嗡嗡作響,順着他們來時的方向,匆匆跑了過去。廣場角落的地方層層疊疊為了老大一圈人,指指點點之間不時發出陣陣笑聲,看來身處其中的賣藝者並沒有因為地勢上的偏僻而受到影響。
容川有些狼狽的費力擠了進去,韓應豁然站在圈子中央,正拿着不知道從哪裏借來的一把破結他和一個爛功放,唱着周杰倫的《青花瓷》。身前放着的一張舊報紙上已經堆上了不少硬幣和紙鈔,然而最引人矚目的還是報紙前平鋪着的一張大字報。
“WeisgayloverfromChina.
Wecomeherebutnomoney.
Ising,HelpWe!”
這段語法頻錯,is和are都搞不清楚,狗屁不通的英文被黑體加粗,語句的下方居然還畫了兩個卡通小人手拉手的漫畫形象。自己臉上的那顆淚痣韓應也沒放過,十分細緻的做了寫實處理。圍觀人群一邊聽歌一邊對着大字報議論,偶爾有人上前放下一點錢,也不知道是看猴戲看得精彩還是對其智商情商表示同情。
“誒,容川你回來啦!!!”
一曲唱罷,韓應正仰着脖子喝水,瞥眼之間在人群里發現了熟悉的面孔,趕緊幾步趕了過來喜氣洋洋的拉着他的手:“搞了不少錢誒,可好玩拉!剛才還有從中國來的妹子點歌,剛好我也會唱!你既然回來了不如一起來玩嘛,我們可以搞一個組合,然後……”
“你夠了!!!”
傳說中的GAYLOVER組合中的另外一個男主現身,頓時引來人群的陣陣騷動。無數眼光滿懷探究地向容川掃來,嬉笑聲一時震人耳膜。
容川奔忙了一天受了無數氣,本就已經滿肚子都是火,忽然就這樣被推上廣告位成為了關注焦點,更是又恥又怒。身邊的人還在喋喋不休的朝他賣着安利,滿臉喜色地指着報紙上的鈔票嘴巴一張一合的,更是試圖把他朝着圈子裏拉。
從未有過的疲憊和羞恥感鋪天蓋地而來,讓容川再也承受不住。最終把拉着他手的人狠狠一推,擠開人群,頭也不回疾步向前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