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等待死亡
第八章等待死亡
穿好衣服離開床位,感覺有些被人當成狗的感覺,一般主人把飛盤丟出去,然後狗狗飛奔出去撿回飛盤。而陸越在實行女王權利,派我這隻‘狗’去廁所拿衣服,感覺被人耍了。
走到廁所口的我道“美女!回來后能獎勵個擁抱嗎?”輕浮狀。
陸越眼睛暗沉了下來道“沈.若.學,你再敢調戲我,就叫宿舍老頭來了,大不了魚死網破”。
軟肋被抓住了,確實早在兩年前就吃到留校察看的警告的我,已經不能犯錯了。如果再犯的話可能要捲鋪蓋走人了,對比了下還是老實點好,開除與出豆腐之間選擇,大可以先穩住她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吃她豆腐。
剛進廁所精神就一陣恍惚,眼前的物品不斷地分離再重疊,以為是沒睡醒原因。走向陸越換下的衣服,伸手去抓結果抓了個空。搖了搖腦袋感覺視線都開始模糊,越來越重。手使勁的拍了拍腦袋可是不頂用。以為是身體太累了,走向牆邊手撐住洗臉盆,慢慢坐下。感覺好像掉入深淵的感覺,拿出香煙點上,抽了一會兒。
再次站起來去拿衣服,才看到衣服離我還有一段距離,怪不得剛才抓了個空。不停地走....不停地走.....就是走不到目的地。掉入深淵感覺可能行走了一個月,也可能一年,甚至幾個世紀。好累!好累啊!的不想走了!無盡!前面的路是無限的,累的想睡覺。剛想準備躺下先睡一覺,眼前就一片空白。
開始懷疑自己是否存在過,看不到自己的身體,卻還在走路,沒有知覺,像元素一樣的存在。
第一次睜開眼,看到醫生圍着我忙碌的身影。
“19號手術刀”一名眼睛兄醫生道,助手遞了一支手術刀給他。
一名醫生看到我醒來焦急道“唐醫生,病人醒了”
“什麼,不可能,唐副手你怎麼打麻醉針,全部停止手術重新麻醉校時”眼睛醫生焦急道.......
耳朵慢慢的聽不見東西了,視線再次模糊起來,我要死了嗎?好累!睡意又一次來襲,又回到一個人走路的狀態。
第二次恢復知覺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滿了各種儀器和電線,被子壓得我喘不過起來。試着動一下,發現身體彷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耳朵也是像聾了一樣,到底我怎麼了為什麼會在這裏,看向右邊陸越、催玉帛、郝仁,居然全部都趴在床上那個睡著了,看來他們也是很辛苦的為我值班。睡意又一次來襲,這次我不想睡了,睡一覺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來。好不甘心,無奈又一次回到一個人走路的狀態。分明知道自己在意識里走路,可就是醒不來......
第三次恢復知覺睜開眼,眼前的景象讓自己嚇一跳,居然在老家。夜已近很深了,各各認識的不認識的親戚都在我家坐着,以我為中心。我醒來時試着動下全身,結果只有手指和頭頸以上有知覺,相信其它器官、四肢被人切除了都不會疼一下。母親站在一旁,憔悴的樣子好像老了二十歲,粗糙的皮膚,眼角和嘴角不同深度的皺紋,眼珠深深的嵌在眼眶裏,這都說明我昏迷的日子裏的艱辛。現在不得不接受自己要面臨死亡的命運,想不到這一天就突然來到了,自己還沒有任何的準備,還有很多事沒去做,沒有完成。
母親看到我醒過來,高興的跪在床邊道“若學~你想吃什麼,想玩什麼,媽媽幫你去找”,看到母親儘力的掩飾臉上表情,還是能從顫抖的話語中感受到,母親不知所措。
“媽不用了,我睡了多久了”我問道。
母親道“若學,就是睡的長了點,兩個月而已”
“媽,我可能要去見爸爸了”我梗塞道。
母親將我抱在懷裏道“不許你怎麼說,那個死鬼敢收你我跟他沒完”抱得更緊。
“媽,我得是什麼病啊!”我道。
母親道“心肌梗塞加腦血栓”轉過頭去不再看我。
“媽,我要鏡子”虛弱的點了點大廳門口的大鏡子。
母親猶豫了一會兒道“若學,能換一個嗎,媽媽儘力滿足你”,可以從她的表情里猜出我虛弱的樣子。
“媽,那我要看日出”我虛弱道,發現手指慢慢的也失去了知覺。
母親馬上拿來了鏡子,看來她寧願給我看自己的樣子,也不願意讓我離開她。在鏡子看到,一個憔悴的臉,臉頰兩側多餘肉都沒有,異常突出的上頜骨,異常尖細的下巴,都接近頭骨的原型。嘆了口氣將鏡子還給母親。
現在更加肯定自己死定了,不知道那一刻什麼時候會來到。不怕一瞬間死痛,而是怕慢慢的死。母親老在面前晃,叫我怎麼死去呢!難道要母親看着我咽下最後一口氣嗎?白髮人送黑髮人,更不想被母親看到自己垂死掙扎的樣子。我要離開她,即便是死在外面。可是要如何才能離開這裏呢?都快失去頭頸的知覺了,怕是過不了多時就開不了口了。
“媽,我想見同學”我道。
母親急忙道“不行,現在天都要黑光了,明天吧”,將被子緊了緊。
突然有種想站起來跑步的感覺,這不是錯覺,只是迴光返照而已,想不到的那麼快,這個加深了離開母親的決心。
“媽,我等不要那個時候了”我實話實說道。
母親心裏急了,既想我開心點,又怕我要求外出,最後還是做了決斷。
母親快速的離開了我身邊,原來的笑臉馬上換成難以抑制住的哭臉,快步走向外留下一句話“若學再堅持一會兒,媽媽馬上去打電話”。
母親走後,空曠的客廳只能聽見大鬧鐘‘滴答滴答‘的聲音,靜!太安靜了,靜得可怕,環視家裏的樣子,還是那張桌子,那張椅子。視線又一次開始模糊,眼皮開始不自覺的下垂。不要!不要睡着,睡着的話又會回到意識里,一個人走路太可怕了,好孤獨。
終於在快閉上眼睛的時候母親回來了,母親帶着微笑的臉說明了一切。拍了拍身上的雪安靜的坐到我的身邊,撫摸上我的頭。原來的困意一下子消失了不少,母親是那麼的溫柔,即便是滿臉傷痕,在我面前總是不會說疼。慢慢的母親談論起小時候的事情,有談論做好事,更多談論是我不記得的壞事,母親說我小時候很頑皮,每次都受傷回來,每次都是這樣照看我。
一直從我懂事開始講,講道我初中。也是為了不讓我睡着才一直說,直到後來都講到高中。我高中都住在學校里的,沒有留給母親好得回憶過,不是打架就是留級,所以沒有什麼好說的。慢慢的話題少了,母親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了。睏倦的感覺有一次來襲,拖延時間也沒用,終究逃不過死神,我還是會死在母親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