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0 溪水清清

11.1.10 溪水清清

?這次月考除了幾個人沒有考到自己滿意程度外,七班又是一次群體性的大豐收,並且讓人欣慰的是嚴藝的成績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名次穩定在了上次的年級前十,但是離前三還是有一定距離。

這次月考讓七班開始注意到白溪的改變,當他們發現自己記憶中木訥的男生已經有如此大變化的同時,他們也有了將這變化擴大的趨勢。從胡周開始,他下課拿着不會的數學題問白溪,並且天天嚎着讓白溪告訴自己成功的秘訣,然後白溪前面的女生也偶爾會回頭拿着本子問題目,接着擴散到白溪旁邊一圈,最後每次數學作業發下來遇到不會的問題大家算出不一樣的結果激烈討論一番后都會到白溪那裏借他的數學本作為權威答案,白溪敏感的性格讓他更能夠照顧到別人,很容易知道對方不懂在哪裏,然後細心全面的把題目講解的清清楚楚,因而向他請教的同學也越來越多,與此同時,白溪的笑容越來越多,數學更是越來越好,在課上老師提出一個沒有人回答出來的問題時,他已經會微紅着臉舉手慢慢站起來說思路了,一向以嚴厲出名不假辭色出名的的數學老師也對白溪刮目相看,幾次對其表達自己對其的看好和鼓勵。

至於沈白?

他喜悅的把這些變化納入眼底,然後繼續像往常一樣默默地看書跑天台。

把白溪推向眾人後繼續維持自己獨立的人生正是他的打算。

聽上去很忠犬有木有!這麼帶感的設定我自己都要被感動哭了!

沈白在心裏說著,像往常一樣和自己打着哈哈,那被隱藏的最真實的情緒連他自己都沒辦法觸碰到。

“下課了,大家休息吧。”班主任笑眯眯的看着台下的學生,這是她帶過最好帶的班了,每天都不給自己惹事,還一個勁幫自己拿獎金,這一兩年自己實在過得太幸福了。

但是——

那個該死的査老師,別以為她看不出來她和校長有點扯不清的關係,不就是羨慕自己獎金拿得多嘛,居然把這個爛攤子丟給自己,肯定在校長面前吹了不少風。

呸,騷骨頭!

對了!

“那個,趁大家都在班上,跟大家講個事情,從上個年級有個學生要留級到我們班插班,本來開學就該來了,但是他身體不舒服沒辦法來學校,不過估計再等個幾天就會來了,大家都是我放心的孩子,還希望大家到時候多照顧下他,我相信你們能夠好好相處。至於……到時候他來了我會安排他坐在沈白後面。”

“班長?”

“恩。”沈白看着老師應了一聲。

“到時候他來了希望你能照顧好他。”

“知道了,老師。”沈白在心裏聳聳肩,自己當然得照顧對方,畢竟進了這個班就是自己守護對象了不是。

“行,大家都放學吧,路上小心。”班主任放了心笑了笑,有這個班長在自己真是輕鬆了不少呢,希望這顆炸彈能夠讓沈白幫自己處理好。還真是個令人信任的少年呢。

沈白和白溪收拾好書包告別了幾個和他們告別的同學,走在了放學路上。

恩,白溪的變化其實從這些小地方也可以稍見一二,比如放學收拾書包不會有意拖到大家都走的差不多的時候了,比如和自己走在一起的時候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帶着點退縮,害怕被別人看見了,比如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喜歡走在外側了(手動微笑再見表情)

沒錯,說到這個沈白不得不提一下,本來自己是沒什麼感覺的,只是每過個馬路轉個彎什麼的時候,白溪就開始悄無聲息潤物無聲的變化站位站在了外側,自己原來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有一天發現白溪多變的走位時還覺得對方走個路還帶走位在心裏發笑,再過一段時間發現對方風騷走位的規律性時,沈白只能擺出笑而不語迷之笑容。

這種被當成精緻易碎的妹子被呵護的感覺還挺奇妙(手動微笑再見)

不過就算髮現了他也不會說什麼,就繼續當著不知道,偶爾看到對方的走位在心裏哼一聲。

別蒙我,我們精着呢!

“班長,你對那個轉學生什麼看法?”白溪一邊走一邊看着身邊人的側臉。

班長一直是年級第一,但是以前班上沒有向班長問問題的同學,這讓人不解的現象白溪知道是什麼原因。一則對方總是很高冷的感覺,即使七班同學都知道他們的班長實際上是個溫柔的好人,但有些人還是感覺和班長有距離感,二來對方的級別是學神級,不是一般的學霸了,問他問題會害怕自己被當成“連這種題都不會做的傻帽”,雖然知道班長不會這麼想,但還是覺得不應該拿自己的小問題去向對方討教,就連白溪努力學習的那段時間都沒有向沈白討教問題過,原因就是他不希望讓對方瞧不起自己,他要靠自己努力去接近對方,站在能和他平視的地方讓對方不可逃避的正視着自己。

班長的嚴肅冷清讓不少人望而退步,這也讓自己成功的成為了能靠近班長的少數幾個人,他已經會在兩個人沉默的時候引起話題,不管對方怎麼話題終結者,都不影響他聽到對方聲音就開心的心情。

忠犬系統:我們一開始的宗旨是讓宿主當忠犬各種被任務目標虐,然後藉此在後面慢慢虐任務目標。

現在,呵呵。

“……”沈白沉默了,他對這個留級插班生沒有太多的期待,畢竟現在七班已經是一個完整而融洽的群體,他就像守護寶物的巨龍一樣守護着這個班,害怕新來的人打破現在的平衡,但是,對方一到七班來,就可以說是自己守護的寶石的一部分了,所以不管怎樣,他都會去努力接納他並希望他能融入七班的集體。但這種糾結的情緒沈白不知道該怎樣傳達給等候回答的白溪。

沒有得到沈白的回答白溪也沒有沮喪,他笑吟吟的望着旁邊完美精緻、一臉認真思考的側臉:“我知道像班長一定會去好好照顧人家,不過班長也不用為對方操勞太多,有什麼需要幫助的話可以和我講,我也會幫班長去照顧對方的呢。”像往常一樣,白溪給對方一個文靜暖心的微笑,然後看着沈白臉微紅的微微扭向另一側。

越走近真的越能發現班長的全部呢。

越發現就越喜歡,越喜歡就越不想這樣的班長被其他人發現呢。

白溪答應沈白幫對方照顧那個插班生,自然是有自己的好意,但是也有自己的私心,他當然知道像班長這樣的人一定會照顧好剛來到班級的插班生,但是他並不希望班長的注意力被別人奪走太多。

哈,自己真是一個自私的小人呢,連自己都有點討厭現在的自己了。

他教會了自己能力,讓自己變得強大,而每多出一分能力,每強大一分,內心的慾望就纏繞着這些枝椏向上生長一分。

厭惡這麼貪婪的自己,深夜裏尤其會產生這樣自厭自棄的情緒,但是上學的時候一看到對方,就會控制不了這樣,能永遠站在對方身邊獨自貪婪的欣賞對方近在身旁的側臉,比起在那些在街上迎面走來用噁心的眼光注視班長的那些形形色色的路人來說,他是何其幸運,他不只一次為此感到竊喜。

我能夠,站在班長的身側。

只有我能夠,站在班長的身側。

為此我不懼怕付出多麼大的代價來告訴世界,只有我配,站在這個人的旁邊。

然而白溪這個時候許下會幫助那個插班生的承諾註定是要食言了,從見到那個吊著快拆的石膏站在講台上的人開始。

“大家好,我是留級的插班生薛無,只要你不惹我,我就不會惹你。”掛着痞痞的微笑,那個黃髮男一身不正經的味道,發出自帶挑釁氣息的自我介紹。

“對了,差點忘了說,很高興加入這個班,畢竟這個班,是阿白在的班呢!”

薄唇挑起的恣意又輕佻的弧度,邁着走向沈白后桌的腳步,讓白溪緊緊握住了課桌下的拳頭。

“阿白,阿白,你看我右手不能寫字,上次被你打的肚子還疼着呢,幫我記個筆記唄。”

感受到自己校服被人不停的向後拉扯,沈白覺得自己的人生黯然無光。

而與此同時,七班一邊偷偷關注着這兩個人,一邊掀起熱烈地討論。

“我去,怎麼會是薛無啊!我單知道這貨最近受傷沒上學,卻不知道他竟然轉到了我們班!”

“雖然我不太了解留級什麼的,但如果留級的話不應該這學期一開始就到我們班嗎?這麼半途插進來是什麼鬼!而且他上個月還在高三10班浪得飛起啊。”

“最最最詭異的是,他和班長不是宿敵嗎?”

“雖然我相信不會有人一直討厭着班長,不過這廝轉變太大了吧!那個‘阿白’真的震撼到我了,我絕對有理由相信他是因為班長來我們班的。”

“你們想不想聽一個小道消息?”

“快說快說快說!”

“據說這次留級是被處分,校長對薛無沒什麼好感,如果他再被發現打架什麼的需要處分就直接開除。”

“那他絕對是被開除沒商量了。”

“那也不一定啊。”

“難不成他還能被打不還手嗎?他那麼多對頭,不找人家人家還會找他呢。”

“他被不被開除我不管,但是他拉我班長大人的校服外套我真的不能忍了啊啊啊啊!”

“喂喂喂我知道你健壯但是你還是別往薛無身邊湊啊。”

“我擦冷靜冷靜,你們兩為什麼又打起來了啊!!”

“……”

而被討論的焦點,還在纏着前面的人幫自己做筆記。

而目睹一切的吃瓜群眾白溪臉已經和瓜皮一樣黑了:那個人怎麼配和他那麼近。

沈白忍着後面和自己絮絮叨叨一天的某人,甩了幾張記滿筆記的紙過去拎起書包就往外走。

白溪忍着和沈白絮絮叨叨一天的某人,一聽下課鈴就收拾好書包等着沈白一起回家。

而當他以為終於等到和班長每天的二人時光時,現實給了這個稚嫩的少年狠狠一擊。

“阿白!我們一起回家!”

還留在班上沒來得及走的七班眾人眼睜睜的看着這個瘸了一條腿的男人像小鳥一樣撲過去。

班長我們還小但我們一定會努力終有一日把你拯救出來QAQ

而現在——

沈白表面淡定的往旁邊撇去一眼,內心早已風起雲湧。

而黃毛劉海沒遮住的那隻眼睛眯着一條縫,對方露出牙齒燦爛微笑着告訴他:“我們順路。”

不好意思我記得你應該不知道我家在哪裏順路你妹啊!

白溪看着從後面一下子插進他和班長中間的薛無,指甲深深地在手心留下了幾道痕迹。

不過忠犬沈白是不會這麼被打倒的!他看了薛無一眼,然後一邊走一邊跨過薛無拉住了最外側白溪的左手,把對方從最外面一下子拉倒內測,站在自己旁邊,然後鬆開手繼續目不斜視的往前走。

隨時隨地點亮男友力Max技能!

白溪右手附上左手手腕,剛剛那人留在那裏的體溫還能夠感受到,看了看對方一臉嚴肅的側臉,白溪低下頭開心的笑了笑沒說什麼,兩個人即使不說話也自有一種排除他人在外的氣氛,沒有人去理會站在最外側沒有再腆着臉笑了的薛無。

“明天見。”沈白站在白溪家小區門口,和平時一樣認真的和白溪告別,看着對方背影被小區保安室慢慢遮住,再抬起腿往自己家走去。

薛無看着兩人道別什麼也沒說,等着沈白繼續走自己也跟在沈白後面。

白溪微笑着揮別班長,餘光里那個站在班長身邊的身影即使沒有出聲但還是像刺一樣扎進自己的眼裏心裏。

他難道會跟着班長一路走回家嗎?沒事,明天早上我還是能夠和班長一起的。白溪這麼安慰着自己,想到每天晨練完汗水順着咽喉慢慢下滑,臉蛋紅撲撲的顯得出塵又帶點嫵媚氣息的班長讓白溪心裏翻騰一天的情緒稍稍平復。

薛無一直跟着沈白,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直到沈白看到自己家所在的小區漸漸出現在視野里。

“我要到家了,你還要跟着我到什麼時候?”沈白停住腳步,望向身後一直跟着自己的薛無。

“你喜歡白溪嗎?”薛無看着對方,突然問了一個不相關的問題,但是一向嬉皮笑臉的臉上卻嚴肅的沒有一絲表情。

沈白沉默,他一時被這麼直接的問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喜歡嗎?自己不會喜歡任何人。不喜歡嗎?但這一世我最大的意義就是那個少年。

“上次你在那個人渣老師辦公室里的事情,我知道。”沒有得到回答,薛無繼續講着。

人渣老師辦公室?什麼事情?

難道是……

“我也知道你一直會借給那種沒錢買書的人書看。”

沈白皺了皺眉,他不喜歡聽到薛無這樣描述白溪。

“我還知道你會和他一起上學放學。”

“我現在又知道了,你家根本不會和他家順路。”薛無一臉嘲諷的表情看着沈白,輕輕的“呵”了一聲。

“你還為了他打了我一拳。”

“你知道嗎?我以前一直認為你是個虛偽的人,只知道用自己禁慾的外表隱藏一顆腐爛的心和變形的欲/望,和其他所有人一樣,所以我厭惡你。”

“但是後來,我了解了你。”

“但是我卻覺得,我寧願你像我最初的設想,那樣讓我一直厭惡下去就好。”

薛無笑了一下,然後沒有等到沈白作出任何反應,轉身走遠。那個笑容不是他平時痞痞的笑容,也不是他腆着臉擺出的那樣的笑容,帶着一點點的受傷和憂鬱,輕輕的,卻比以往的任何一刻讓人心中一動。

曾經以為看透這個幼稚的只知道打架泡妞的不良少年的沈白,覺得自己好像從來沒有了解過這個少年。

沈白把保鮮盒裝好水果,然後背着新給白溪準備的幾本書下樓,在小區對面的那個路口,看到了一隻手插着口袋低着頭的某人。

嘿兄弟!雖然你支着長腿腰身纖細手插口袋,但是那頭黃毛和吊著的手完全毀了原本存有一丟丟的憂鬱美少年氣質。

不過現在才5點多一點,這人什麼時候等在這裏的?

沈白走過對方身邊,輕輕的一句“跟上”,成功的讓對方驚訝的抬起頭,然後又揚着一臉賤兮兮的傻笑跟在自己身後。

“阿白你起的真早啊!”

“恩。”

“阿白你去這麼早是學習嗎?我聽說好學生最喜歡早起讀書之類的。”

“……”

“阿白你吃過早飯了嗎?”

“……閉嘴。”

等沈白恨不得咬死對方的時候,薛無看到站在前面路上等待着沈白的白溪,兩個人都有點愣住。

“沈白,你還真是……”薛無輕聲說著,聲音飄散在空氣中,最後留下的只有他臉上一瞬間的苦笑。

白溪看了薛無一眼,先是有點怔愣,然後靦腆的對着兩個人笑着:“班長,薛無同學,早上好。”

“早上好。”沈白回了問候,和白溪熟門熟路的去小區門口把書包寄放在那裏,薛無看着兩人放佛成習慣一樣不用多做解釋就一起行動的表現,壓下心中的尷尬和隱隱被排斥的陰鬱。

沈白回頭看了薛無一眼,心中有些無奈:“書包。”然後向對方伸出手。薛無驚喜的看了沈白一眼,把書包從肩膀上拿下來,然後遞給對方。沈白把薛無的書包和自己和白溪的堆在一起,然後三個人一起往月牙湖走去。

“阿白是要和白溪一起晨練嗎?呀呀呀,我也是非常喜歡晨練呢!”到了湖邊,薛無開始熱身,躍躍欲試。

“你腿沒好,在這裏等我們。”沈白看了他腿一眼,然後丟下一句就和白溪往前跑去了,跑了幾步又不放心回過頭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跟着自己走的薛無,“不準跟在這休息。”看到對方終於老老實實的定在原地終於放下心和白溪一起跑步了。

薛無揣着對方對自己的關心開心的守在原地的一棵柳樹旁邊。

樹啊樹啊,我以前還沒有像現在這樣沒出息過。

也沒有,像現在這樣開心過。

好像,除了那一天。

只有我和他的,那一天。

薛無站在柳樹下面,望着那個身影漸漸變小,微笑的移開視線,看向被風推開皺褶的湖面,內心難得的一片平靜。

就好像電視裏的男男女女談戀愛的時候,女生會抬起頭天真的問:你愛我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喜歡你啊。”

他只是想上你蠢貨。

薛無虛張着嘴巴無聲的對電視上那個一臉感動的女主角嘲諷道。

而有一天,他自己也在問自己這種弱智的問題——

為什麼是沈白呢?為什麼會是這個人呢?

他想起了第一次被那個女人賣給一個富婆,富婆的房間很乾凈,也很漂亮,他躺在從沒躺過的大床上,恍恍惚惚看不清自己身上的人,只隱隱約約聽到有歌聲傳來,歌詞是——

這床單很白,這城市很臟。

從此以後,他看到純白的東西,就會忍不住想到那句話。

這床單很白,這城市很臟。

從此他不再相信白色。

白色即虛偽,而他,選擇真實的投入黑暗。

後來他上了高中,不再是那個被別人撩撥欲/望的孩子,他學會掛着輕佻的笑容在別人玩弄自己之前把他們先掌握在自己手裏。

人類的一切行為最終目的都是為了性。

這就是薛無的世界觀,所謂世界觀決定方法論,他的方法論就是與其讓別人在性上面壓倒他,他就率先把對方壓倒。

最初自己臉上輕佻還不是那麼完美,面上笑着但內心卻感覺觸碰不到真實,但正如別人說的,你裝作自己是什麼人,總有一天你會成為那樣的人。看,有一天他成功了,看着男男女女迷離着雙眼倒在自己懷裏,他恥笑着他們,然後感到非常有趣,直到有一天,他再也感不到有趣,內心只剩下空洞的虛無。

白色即虛偽

黑色即虛無

他找不到感興趣的東西,但是生活的慣性讓他一直保持着原樣,生活沒有任何值得被記住的時光,站在煙霧繚繞的房間,腦袋昏昏沉沉臉上卻還是掛着那個輕佻的微笑。

看到沈白的第一天,他感覺大腦像被一片薄荷清涼了一下,投入黑暗多年的他看到了純白,而那句被遺忘很久的歌詞一下子又回到了混沌的頭腦。

這床單很白,這城市很臟。

他笑了笑,他見過太多繫着領帶穿着西裝笑的溫文爾雅的人,見到他們領帶扯開西裝凌亂一臉迷離的樣子。

白色即虛偽。

明明是黑色為什麼要偽裝成白色呢?

禁慾只是為了情趣。

你騙了那麼多人,但是,你騙不了我。

薛無突然來了興趣,湊上去像撩撥其他人一樣希望撩撥起他的欲/望,揭開他的偽裝,然後聳聳肩繼續唱着那句“這床單很白這城市很臟那個”離開,讓世界再一次驗證自己的正確。

但是這一次,世界卻告訴他,自作聰明的你錯了。

他不接受,只是沒有撩撥到他而已,世界上沒有真正的純白!這是世界你親自告訴我的!

他撩撥他挑釁他並且時時刻刻關注他,只希望有一刻抓住這人的把柄,他相信,總會有那麼一天的。

那一天到了,他看着他走近老師的辦公室,那個老師不是他們年級的他只見過一兩眼,但這種人只需一眼就可以知道是個內心一片沼澤腐爛着冒着泡的人,那間辦公室拉着窗帘,加上少年進去后關上了門,他挑着眉走到這走廊偏僻的一角,離那扇關起的門很近,仔細用耳朵搜索着裏面發生的細微動靜。

嘖嘖嘖,這禁慾的聲音,其實他在裏面一定在擺着姿勢誘惑着那個老男人上他吧。

哈哈哈,這老男人居然喜歡玩老師學生這一套,真是,太符合這個世界了。

……

裏面的聲音被空氣和門板稀釋后,傳過來的時候已經很小,和那時候他隱隱約約聽到的歌聲一樣,飄渺而真實。

恍恍惚惚間他覺得自己好像記起了這首歌後半句的歌詞——

霓虹燈下,一顆星星明亮。

“對了,以後別再對白溪出手,這件事你完完全全記在我身上就行了,如果以後我發現你還對白溪出手,相信我,你的作案工具我會永遠替你保留。”

這床單很白,這城市很臟。

霓虹燈下,一顆星星明亮。

他哼着歌走開了,臉上的笑容開始慢慢擴大……

他回去搜到了這首歌的歌名,歌名叫做《黑色眼睛》。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

這首歌很有名,很多人說這句歌詞不對,星星不應該在霓虹燈上嗎?

歌手後來回答,他在塵世上,看到過最明亮的星星。

吶,我好像,也找到了呢。

不過這星星的光芒卻一直籠罩着另一個人。

真是,讓自己該死的嫉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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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忠犬系統(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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