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來一場漫不經心的相親
已經好幾天不見何天昊，林若桐心裏忐忑不安。
何東東已經早早就睡著了，可她卻無心睡眠。
躺在床上想了一下，突然覺得很久沒見過媽媽了，心裏覺得萬分愧疚。
雖然每天都有通話，可沒見到面，心裏還是不踏實。
她媽媽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打電話問過保姆得知她最近身子不是很好，她一躍而起，拿起手機趕緊打個電話給媽媽。
孝順的林若桐幾乎每天都會打一通電話回家，無法親自照顧母親已經讓她愧疚了，噓寒問暖自是免不了的。
“媽媽，我是桐桐，還好嗎？睡了沒有？”
“桐桐”
林若桐媽媽的聲音部是很溫柔，她是個中國傳統的賢妻良母，溫柔體貼，很大程度上，林若桐的性格遺傳了她媽媽的。
“還早呢，沒睡。在看電視。桐桐，你什麼時候回來啊？你那學生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吧？”
聽這話，就可以知道媽媽是很想念她了。
林若桐心一酸，眼一紅。忍不住落淚了。
“媽可能還要過一陣子呢。”
“哦，那好吧。你好好地照顧人家啊，爭取早日回來。辦完了事就早點回來吧。”
“嗯”
林若桐把手機拿開，輕輕地吸了吸鼻子，把眼淚吞進肚子裏，免得媽媽知道她哭了又擔心不已。
重新又把手機貼在耳朵上，林若桐聽到了她不喜歡聽的話題。
“桐桐，你年紀也不小了，應該要找個對象了。”媽媽在電話那邊苦口婆心地催婚了。
“媽又來了！我知道了，這也急不來的，我會留意的了。”林若桐敷衍着。
“你啊別說媽不提醒你。這事不能一年一年地拖過去的。你條件也不差，媽就不相信你身邊沒有男性朋友追求你。桐桐啊，別再挑三挑四了，你今年27歲了”
“媽我今年才26歲！哪有27了？我生日還沒過呢，正確來講還是25歲。”林若桐不滿地抗議。
真不明白，長輩為什麼老喜歡說虛歲，虛得很呢。
“你啊，不管是虛歲還是周歲，也不小了，別以為自己是十八二十的小姑娘了。你都是老姑娘了，要上點心。”
老姑娘？！
林若桐無語了。現大齡女多得很呢！
像她這種歲數的應該還不算老姑娘吧！
“媽什麼老姑娘？你女兒還是一朵花，芳華正茂呢！媽，別急，我自有分寸。您別擔心。”
“梅姨又過來跟我說了，她兒子志濤已經回國了。你們倆見見面吧。”
“噢”
林若桐顯得漫不經心。
梅姨是媽媽的好姐妹，她很喜歡林若桐，一直想她做她的媳婦。
而志濤是她的兒子，比林若桐大五歲，讀書時就聽說他是學霸，小時候見過他，不過沒什麼印象。
後來他就出國讀書了，所以林若桐基本上對他是沒什麼感覺，只是經常聽長輩說他如何如何的厲害。
林若桐的媽媽也很喜歡陳志濤，覺得他是一個靠譜的男人。
她們兩個家長一直想撮合這兩位年輕人。
不過因為陳志濤常年在國外，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現在，聽說陳志濤回國開公司了，兩個長輩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
林若桐的媽媽是個保守的傳統女人。
她認為，婚姻才是女人一輩子最終的依靠，所以她覺得自己女兒年紀也不小了，在她的眼裏看來都算是老姑娘了，她迫切地希望女兒找個好男人嫁了她才安心。
“桐桐，明天晚上回來吃頓飯吧。我約了梅姨和志濤，大家一起吃個飯吧。”
林若桐聽完媽媽的話，心裏咯噔了一下，這不是變相相親嗎？
她心裏在抗拒，可是又不忍心拒絕媽媽讓她傷心，只好默許了。
說真的，對方的條件很好，梅姨又是媽媽的姐妹，她媽媽一直對志濤的印象很好。
如果大家能結成親家，那就是親上加親，何樂而不為呢？
林若桐對陳志濤雖然談不上喜歡，卻也不討厭，只是她心有所屬了，根本就對他不會有二心了。
“那好，我現在就打電話給阿梅，你明天晚上一定要趕回來啊。”
林媽媽說完不等林若桐開口說話就匆匆掛了線，忙去了。
她實在是太重視這一頓晚飯了，這關係到女兒的終生幸福，她心裏有點緊張，趕緊忙着去張羅打點一切。
聽到聽筒里傳來“嘟嘟”的聲音，林若桐怔忡地握着手機好一陣子。
其實根本就沒必要跟梅姨的兒子見面，是應該帶何天昊回家給媽媽看的時候了。
可是，何天昊呢？
他現在到底在忙什麼啊？
忙到連通電話都沒有？
好幾天了，都沒見到他人影，又怎麼能帶他去見媽媽呢？
她在等，等何天昊的出現，可是夜色越來越深，林若桐自知沒有了希望了。
他根本就不會出現！
明天她必須得趕回家去進行那一場家長安排的變相相親。
第二天下午，林若桐對何東東說：
“東東，老師要回家陪我媽媽吃一頓飯了。你乖乖地呆在家裏等我回來，等一下，李媽會弄飯給你吃，你要乖乖地吃飽哦。”
“不！”
何東東慌張地緊緊扯住林若桐的衣角，生怕她會離開。
林若桐見到何東東驚慌的小眼神，心裏覺得很心酸。
她走後，家裏就剩李媽和他了，冷冷清清清的。
“東東，要不，老師帶你去我家玩玩，今晚就在老師家吃飯，好不？”
“好！”
何東東重重地點了點頭，仰起小臉，一臉的乞求。
“好吧。那我們收拾一下就馬上出發吧。”
“嗯。”何東東開心地笑了。
林若桐和李媽說明了事情，幫何東東換上一套好看的衣服，自己也回房裏收拾一番。
因為有客人，她特意化了一點淡妝，換上一件漂亮的裙子后，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多了。
打車回家，一路上，何東東顯得格外興奮。
林若桐面無表情，只要想到這一頓飯背後的意義，她的心裏就覺得很壓抑。
到了家門口，開了鎖進去，林若桐嚇了一大跳，客廳里居然坐客人，看來是她回來遲了。
“呀我們家桐桐回來了。”
林媽媽見自家女兒回來了，開心地走過來迎接。
“咦？這小帥哥是誰啊？”
“媽，這就是我那位學生。他家裏沒人，所以我把他帶回來了。他叫東東。”
“噢，東東啊，歡迎啊。”
林媽媽親切地拉着何東東的手，左看看右看看，越看越喜歡，真是一個帥氣的小正太啊，長大后一定是個大帥哥。
“來，東東，這是老師的媽媽，叫阿姨好。”
“阿姨好。”
何東東一個字一個字地叫着。雖然說得很辛苦，但咬字很清楚，見到陌生人也肯打招呼，有進步了。
“乖啊，來，東東，過去坐，拿東西吃，別客氣啊。”
林媽媽拉着何東東的手，走進了客廳。
林若桐見到梅姨和她的兒子陳志濤已經在客廳坐着了，忙走過去打招呼。
“梅姨好。志濤哥好。”
“喲，若桐啊，越來越漂亮了，梅姨是越看越喜歡啊。”
梅姨走過來，親熱地拉起林若桐的手，上下打量着，越看越喜歡，這孩子若能做她媳婦那真是太好了。
“來，若桐，這就是你的志濤哥了，你們都好多年沒見面了吧？小時候你們還在一起玩過呢。”
梅姨將林若桐推到陳志濤面前，笑着介紹他們認識。
“若桐啊，這次，志濤回國了，你們要多點聯絡一下感情啊。小時候，你們感情可好了。”
林若桐靦腆地笑了笑。
小時候的事她都忘得差不多了，連陳志濤以前是什麼樣子，她都記不起來了。
那時應該是幼兒園的時候吧，後來梅姨她們家搬到比較遠的地方住了，他們兩家就很少來住了。
她偷偷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陳志濤，戴着一副金邊眼睛，長得斯斯文文的樣子，文質彬彬，很有書卷氣息，一看就知道是個讀書人。
相比何天昊來說，他不算很帥氣，但很斯文，看起來像個紳士先生。
“若桐，你好。”
陳志濤扶了扶眼鏡，衝著林若桐微微一笑。
當年的小妹妹現在變成了漂亮的大姑娘了。
“志濤，你好。”
林若桐靦腆地笑了笑，實在找不到什麼話題出來聊天，只好跟着打了聲招呼。她現在也老了，覺得不好意思叫一聲“志濤哥”，叫哥顯得人家老啊。
大家客客氣氣地吃過了晚飯，林媽媽和梅姨催促他們兩個年輕人到小區下面去散散步。大家心知肚明，分明就是幫他們兩個製造相處的機會。
兩人肩並肩慢慢地走在小區的小路上，一路無言。
林若桐心裏想念着何天昊，顯得心不在焉。
“若桐……林若桐……”
陳志濤連續叫了幾聲，林若桐才如夢初醒地扭頭望向他。
“呃？”
“你怎麼了？臉色看起來大好？不舒服嗎？”
陳志濤一臉的關心，作勢想扶着林若桐，卻被她側身一閃，給巧妙地躲過去了。
“呵呵。還好，沒事。”
林若桐尷尬地笑了笑，覺得自己在客人面前失禮了。
陳志濤也笑了笑，突然停下來，指着旁邊的石凳子對林若桐說：“我們去坐一坐吧。”
兩人坐了下來，陳志濤突然問。
“若桐，你有心事？”
林若桐怔了一下，也懶得否認了，輕輕地點了點頭。
“嗯，你看得出來？”
“是的。你也許不知道，我在美國拿過一個心理學碩士。”
“噢？是嗎？”
陳志濤地點了點頭。
林若桐吃驚地轉頭望着陳志濤，她對他並不是很了解，雖然從小就得知他是個學霸，但現在具體連他是幹什麼的也不知道。
“你是心理醫生？”
“不是，我是一位律師，在美國有一間律師事務所，現在想回來也開一間律師事務所。”
“噢。”
林若桐不再出聲，看來陳志濤確實是年輕有為啊，怪不得媽媽經常在她面前贊他。
“願意和我分享你的心事嗎？”
陳志濤真誠地望着林若桐，沒有半絲虛情假意。
“對於這些無解的問題又何必浪費時間呢？”
林若桐黯淡的雙眸失焦地着遠方的景色，顯得很迷茫。
“對於你來說是無解的問題，可是對於我來說並不一定是無解啊。”他輕笑一聲。
“我愛上了一個不愛我的男人！”
林若桐心裏一陣衝動，突然脫口而出。
“哦？難怪……可以看出來。”陳志濤一臉的平靜，臉上沒有什麼變化。
“什麼？可以看出來？你都知道了？”
林若桐覺得很驚奇。看來她低估了眼前這個男人的能耐了，或許她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去了解他。
“其實啊，我也淡過戀愛啊。不難看出來。那麼他說過他愛你嗎？”
林若桐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失望地搖搖頭。
“那你有沒有親自問過他愛不愛你？”
林若桐苦笑了一下，並沒有回答，還是搖了搖頭。
“難道你就這樣傻傻地等下去？你應該親自問他愛不愛你，或許他也愛你啊。你總得要有個答案啊？”
見林若桐沉默不語，陳志濤繼續說下去。
“我們都不是十幾二十歲的青春少年了，我們都有了一定的年紀，不能再白白地浪費時間做無謂的等待。我們耗不起！我承認你是我理想的妻子類型，我也希望跟你繼續發展下去。但基於一個朋友的立場，我希望你先把自己的心找回來，不要迷失了自己的心。若你真的能夠跟自己愛的人走在一起，我會祝福你。但如果你愛的男人不愛你，那麼，我只能勸你徹底地絕望了，並且將心收回歸位，然後跟我繼續發展下去。”
林若桐一愣，獃獃地望着一臉正經的陳志濤。
“你你的意思是說話，你願意當備胎？”
話一出口，林若桐就意識出自己說的話實在是太直接太傷人了。
說真的。誰也不喜歡被人說是備胎。
可是陳志濤並不在意，而是笑着說：“當然。我願意當你的備胎，最好的備胎！”
林若桐有點吃驚地望着陳志濤，見他眼神真誠，不像是在開玩笑，她有點感動了。
他真的願意做她最好的備胎？
有必要嗎？
林若桐慢慢地回味着陳志濤所說的話，覺得還真有點道理。
或許陳志濤說的正確的，她應該好好地想一下以後的路該怎麼走，而不是這樣被動的糊裏糊塗。
這一夜，又是一個不眠夜。
林若桐一覺醒來，如往常一樣出了房門，突然說到樓下有了吵雜的聲音，跟平時不一樣。她的心一陣狂喜，難道何天昊回來了？
她趕緊跑下樓去，往客廳里一看，頓時失望了。
客廳里根本就沒有何天昊，是高天陽來了。
“早啊，若桐”
高天陽見到林若桐，高興地咧嘴笑了，笑得陽光燦爛。
“早！天陽，你來了？今天沒上課？噢今天是星期六哦。”
林若桐恍然大悟地拍了拍額頭，她不用去上課了。有時候居然會忘了今天是星期幾。
何東東已經起床了，捧着一瓶牛奶在喝。
高天陽過來有事嗎？
他知道他哥哥最近的情況嗎？
林若桐突然看到了沙發上坐着一個中年婦女，不禁好生奇怪。
“這位是”
“哦，若桐，這是我和大哥的媽媽。”
高天陽順着林若桐的目光望去，見到他媽媽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眼內閃過了一絲心疼。
“啊？”
林若桐吃驚地轉過臉來望着高天陽。
高天陽微微點了點頭，又繼續向林若桐解釋。
“我媽她本來是一直待在精神病院靜養的，醫生打電話給我，說她病情已經達到可以出院的標準了，通知我去把她接回家。你知道的。我還得上課，住在學校，根本就不方便，也不可能把我媽留在身邊照顧。所以，我只好把她接到我哥這裏了，起碼她在這裏有人照顧。”
“呃？那你哥知道了嗎？”林若桐問道。
“呵呵，他還不知道呢。他最近好像吃了炸藥似的，火氣猛得很呢！我才不想打電話給他吃炮灰呢。”
“那她”
林若桐擔心地望向坐在沙發上安靜的女人。
“別擔心，我媽她現在已經基本上正常了，生活都可以自理了。我今天學校還有活動呢，我得趕回學校去了。我有空就會來這裏看一下我媽了，只是麻煩你照顧一下她啦。”
高天陽趕緊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錶，着急起來。
“糟糕！時間到了，我要馬上趕回學校了。”
“那好吧。你去吧，你媽我會幫忙照看一下。”
“太好了！謝謝你，若桐。可以叫李媽幫忙照顧一下我媽。有事情打電話給我啊。”
高天陽急急地走了，真是來去匆匆啊。
他一走，屋子裏馬上安靜下來。
林若桐望着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的女人，她的頭髮已經變得灰白，臉色蒼白，看起來精神不是很好。但是從輪廓上看，她年輕時是個大美人。
她感覺到有人望着自己，便畏畏縮縮地抬起頭一望着林若桐，感覺到很緊張的樣子。
林若桐知道自己可能嚇着她了，便展開人畜無害的甜甜微笑，慢慢地走了過去。
“你好，阿姨，我叫林若桐，是你孫子何東東的家教老師，很高興認識你。”
她原先是畏縮地往沙發里擠，後來見到林若桐和藹可親的樣子，她漸漸地放鬆了戒備心。
“你你好。我我叫張，張麗曼。”
哦，原來她叫張麗曼。
“張麗曼啊，很好聽的名字耶，那我以後就叫你麗曼阿姨，好嗎？你也可以叫我若桐。”
可能是林若桐經常和小盆友打交道，天生有種平易近人的魅力，張麗曼居然可以很快地就接納林若桐。
她衝著林若桐笑了笑，顯得很開心的樣子。
“若若桐。”
“哎！麗曼阿姨。”
林若桐非常高興地坐在她身邊，伸手過來親熱地挽着她的手臂。
“麗曼阿姨，你喜歡這裏嗎？以後你就在這裏住了哦。”
張麗曼看了看周圍。然後又看了看林若桐，輕輕地點了點頭。
“喜歡。”
林若桐鬆了一口氣，但是她心底里還有一點顧慮。
張麗曼住進了何家，不知道何天昊會不會接納她呢？
他會不會答應？
自己還沒經過他的允許就讓她留了下來，這樣做行不行啊？
可是，她是他的親生母親啊！不可能不讓她住在這裏吧？
不過，還是問一下他該怎麼安排吧。
於是，林若桐打了電話給何天昊。
可是，何天昊的電話老是打不通，不是不接就是正在通話中，有時候還直接掛斷了，可能在忙吧。
林若桐只能這樣自我安慰地想着了。
也只能暫且讓張麗曼住在這裏了，別無選擇了。
高天陽曾經跟林若桐說過，他媽媽以前發起瘋來會罵人打人，砸東西什麼的，很恐怖。可是，現在的張麗曼除了精神看起來有點恍惚外，雖然有點畏縮怕人，也很少說話，但倒是安安靜靜的，不會給人惹麻煩，很好照顧。
“麗曼阿姨，你餓了嗎？”
林若桐站了起來，吃飯的時間來了，她得去準備。
張麗曼搖了搖頭，羞澀一笑。其實她確實是有點餓了，只是不好意思說而已
林若桐是個很細心的人，她已經從張麗曼的靦腆中明白了她的心思。
“我餓了，來，我們去吃飯吧。東東，去洗洗手，然後去幫李媽擺碗筷，好不好？”
她將雙手搭在何東東的肩膀上。微笑着望着他，耐心地等着他作出回答。
她經常在日常生活中誘導何東東做語言康復訓練。
大約一分鐘后，何東東作了回答，這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好的，林老師。”
說完，他就跑到餐廳去幫忙了。
他說得很流利，很有進步了。
林若桐微笑地摸了摸他的頭，欣慰地望着他的小背影。
有時候連她自己也覺得好笑，她似乎真的把自己當成是何東東的媽媽了。
她不自不覺中，已經將自己代入到何家女主人的角色中去了。
林若桐扶着張麗曼到餐桌前坐下，安排好了一切準備。
“麗曼阿姨。開吃飯了。對不起，因為何天昊如果回家吃晚飯的話，那一般都是很晚回來吃的，所以，為了等他，我們才會很晚開飯的。看來，他今天應該不會回來吃飯了。我們吃吧！餓着你了吧？”
“沒有，我剛才有吃過東西，家裏還有很多零食。我不餓。”張麗曼小聲回答。
“那你先坐着吧，我去幫你盛飯。”
林若桐說完，拿起碗來轉身一看。差點嚇得把碗給碎了。
“天昊？你怎麼回來了？怎麼站在我身後一聲不吭的？你嚇死我了！”
嗚！真是人嚇人，嚇死人！
原來是何天昊回來了。
林若桐用手拍着心口，她受到驚嚇，心臟怦怦直跳。
何天昊卻沒有出聲。
林若桐這才發現，她從來沒有見過何天昊臉上出現過這麼可怕的表情，那不是冷酷無情這種字眼能形容的表情，而是一種極為深沉，極度壓抑，如火山爆發前的寂靜，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鬱悶。
“天昊你你怎麼啦？要不要先吃飯呢？”
林若桐心裏很害怕，感覺這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她知道何天昊脾氣很火爆。如果這件事情越過了他的容忍的底線的話，情況會很嚴重。
何天昊依然不語，粗魯地推開林若桐，一個箭步衝上前，雙手一掀，整桌飯菜都隨着桌面一塊被翻倒在地，頓時，呯呯嘭嘭的響聲，把全部的人都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