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少女當自強18
韓凌峰雖然不是十分精於計算機,但耳濡目染,有了韓凌睿這麼一個哥哥,他在這方面多少還是懂得的。
比如手裏的這張紙,它上面寫的是一個程序中包的分類,類別下又有細分的界面代碼,實現具體的功能。
紙上所有的內容,即是一個軟件的框架,且十分眼熟。
他這兩天還看過的,那個能夠模擬化妝穿衣的軟件。
這張紙他剛才清楚看到是從顧安華掉落的書中被吹過來的,難道顧安華就是那個神秘人?
韓凌峰更願意相信這張紙是神秘人夾在安華的書中的,然而這樣的可能又有多大?
不管怎樣,韓凌峰現在不打算直接找上安華,而是想先問過哥哥的意見再決定。
把這張紙小心摺疊兩次收好,韓凌峰也離開了小樹林。
安華讓南哥辦的事情很快有了效果。
顧國輝先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態賭過幾次之後,發現贏的幾率很大,再多玩幾次都能把債務給還清了。
被這種想法刺激着大腦,顧國輝的腎上腺素急速分泌,心率加快,瞳孔擴大,手心出了一層黏糊糊的汗液,呼吸不自覺地放緩。
第十八局,顧國輝加大了籌碼,如果這次贏了的話……
顧國輝顫抖着身子,一點點打開骰盅。
六六五!
顧國輝心中一喜,很有可能會贏,只要對方不是三個六。
南哥看着顧國輝典型的賭徒模樣,嘲諷一笑,拿開骰蓋,三個骰子均是六點朝上,“不好意思啊,三個六。”
顧國輝瞪大眼睛,竟然真的是三個六!
“你都贏了那麼多局,輸了這一局也不奇怪”,南哥道。
對,贏的幾率還是要大一些的,他現在都贏了幾十萬了,下把一定會贏!
顧國輝想繼續,南哥卻站起來,“我還有事,你自己在這裏玩吧,我們這裏的花樣很多,你可以多試試,剛才你贏的那些錢,都是你的了。”
南哥拍拍屁股走人,顧國輝只好聽他的去找其他人玩,雖然沒有這麼好的賠率了,但是也好過辛苦去掙錢。
顧國輝不知道自己已經是被粘在蛛網上的昆蟲,早已陷入絕境,等待着獵人把他一口口吞噬乾淨。
他只知道,要不停地玩下去,玩下去才有可能贏。
先是贏自己額外賺的,然後是贏剛才輸的,最後是要贏回本錢。
就這樣顧國輝在賭場呆了三天,不僅沒有贏回顧皓文的欠債,反而還欠了幾十萬。
顧國輝還想再賭,南哥卻讓人把他帶到廁所,把他的頭按到水龍頭下,打開閥門,讓冰冷的水絲毫不留情地沖在他的頭頂。
顧國輝掙扎幾次后,南哥把他拽起來,拍拍他的臉,“清醒了嗎?”
三天沒休息好,再加上時時刻刻都高度集中精神,顧國輝眼下掛着深深的眼袋和濃濃的黑眼圈,嘴唇和面色均泛白,幾乎不成人形。
顧國輝連連點頭,然後像拉着救命稻草一樣拉住南哥的手,“大哥,求你,再給我幾次機會,等我贏了一起還。”
“贏?”南哥一腳把他踹到門邊,顧國輝痛呼一聲,南哥走過去又踹了他一腳,“你知不知道你輸了多少了?欠了這麼多還想玩,當我們做慈善的,啊?!”
顧國輝不顧腹部的劇痛,抱住南哥的腳,“就一次機會,就一次。”
“一次也不行,我告訴你,三天之內不還錢,我就讓人去砍了你,聽到了嗎!”
走出會所,看着碧藍的天空,來往的車輛,顧國輝終於意識到自己做了些什麼,也明白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房子賣掉還債。
那些人的兇惡絕對不是假裝的,顧國輝相信,如果自己不能還錢的話,那些人不可能放過自己。
收到南哥信息的安華回到顧家,就看到顧國輝兩父子失魂落魄地坐在沙發上,兩人對面是一個40歲上下的女人。
“你這房子啊,我看就賣個150萬左右”,女人打量着房子的四周,像是在估算它的價值。
安華站在門口看着這一幕不能接受般道,“你要把房子賣掉?這是媽媽和你一起買的,你怎麼能賣掉?再說你賣了它我們以後住哪兒?”
連日的不順讓顧國輝憋了一肚子火,現在安華站在他面前,完全就是站了一個活生生的出氣筒。
顧國輝朝安華吼道,“你個賠錢貨懂什麼?這是老子的東西,你插什麼嘴!”
顧國輝走到安華面前,抬手想打她,安華絲毫不退避,挺直了腰板。
“你打啊,你敢打我我就報警,警察肯定不會不管的,任何不合法的事情,警察都有權利管!”
這句話灌入顧國輝的腦中,就像啟動了什麼開關,讓顧國輝的手生生剎在半空中。
對啊,任何不合法的事情都能告訴警察。
如果把江南會所的事情告訴警察,如果江南會所倒了,自己不就不用還錢了嗎?
顧國輝以為自己get到了一個好方法,頓時笑開了懷,嚇得中介人拔腿就跑。
這家人太可怕了,不僅暴力還有病!
安華低着頭,掩蓋眼中一絲得逞的喜色,看來顧國輝的領悟能力還不錯,不用自己提醒的更明顯了。
顧國輝到底只是個市井小民,不知道那些人的勢力有多大,才有告訴警察,扳倒債主的念頭。
而警察在得到了顧國輝提供的信息之後,順藤摸瓜地找出了江南會所旗下的一個小聚場,並且搗毀清理了。
這下子江南會所的老大真的怒了。
他們找到顧國輝和顧皓文,廢了顧皓文一隻眼睛和右手,而打小報告的顧國輝更慘,連右腳都廢了。
在知道安華的存在後,他們還打安華的主意。
不過在籌劃整件事情之前,安華就已經準備離開京華市,那個老大的手再長,也伸不到整個華國。
然而,讓安華意外的是,一個她怎麼也想不到的人出現在她的面前。
坐在一家咖啡廳里,安華朝對面的韓凌峰道,“你的意思是,碼農他弟,是你哥?”
與韓凌峰坐在同一側的韓凌睿往杯子裏加了半塊糖,“準確地說,這一個月是我在用這個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