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合作？和好？

芮芸的慌張情緒顯然讓周圍的人有些吃驚他們想不出究竟有什麼東西能夠讓這位祭司小姐慌成那樣。看她滿頭的冷汗和變幻莫測的神色以及那微微顫抖的身體顯然慌亂已經讓這位祭司小姐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既然連那些普通人都能夠看出芮芸的慌亂克麗絲更是沒道理看不出來。只不過她心裏很有些奇怪——自己只是對這個女人身上強大的神聖力量感興趣而已向她走過去也只是想好好地問問她是如何修鍊的。要知道神力雖然不像魔力那樣和長時間的積累有關但是如此年輕的的女孩居然能夠擁有那麼強大的神力這就有些不可思意了。可是那個女孩見到自己卻像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一般居然慌亂成那樣。這讓克麗絲起了疑心她改變了原來只是詢問一番的注意。

“也許我可以拿她好好地研究一下究竟有什麼辦法可以縮短魔力的積累時間。”克麗絲這麼想着臉上浮現出了詭異的笑容。

不過出乎她的意料那個女孩突然之間又恢復了鎮定。雖然從有些顫抖的身體上可以覺女孩還在緊張着但是她的情緒的確冷卻了下來理智也回到了她的腦子裏。這讓克麗絲皺了皺眉頭。她直覺地感到要讓這個女孩“配合”自己的實驗恐怕不會比找到“水之紋章”簡單多少。

猛然間克麗絲感覺到了一股熟悉但是又與記憶中有所區別的精神波動朝自己這邊掃過。她微微愣了一下轉頭朝四周看了看卻什麼熟人也沒有現。這讓她有些奇怪。不過眼前這個女孩對她的吸引力顯然過了那道精神波動的主人搖了搖頭克麗絲繼續向女孩走去。而那些圍觀的攔在前面的人則被她一個個地用魔法擠到了一邊。

芮芸心裏有些忐忑在她看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雖然已經想好了要怎麼對付克麗絲但最好還是不要讓克麗絲認出自己。所以當她真的與克麗絲面對面的時候現自己幾乎連話都不太敢說了就生怕因為一個小小的失誤而讓這個精明而又神經大條的女人認出自己。

對於克麗絲的旁若無人那些銀潮城的居民多多少少都有些不滿。但是當他們覺肇事者居然是一個氣質高雅（？）的大美女的時候他們立刻將馬上要冒出來的火氣壓了下去。對於這樣的一位絕色美女恐怕沒有哪個人會願意得罪她。

深吸了一口氣芮芸盯着眼前的魔女小心翼翼地道：“您好美麗的女士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克麗絲似乎並沒有聽見芮芸的話她一言不只是用一種古怪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芮芸。那目光讓芮芸感覺一陣陣的顫慄她覺克麗絲那古怪的目光明顯帶有一種獵人觀察獵物或者阿貝爾現特殊的實驗材料時才會暴露出來的情緒。這讓她悚然的同時意識到自己如果不想辦法擺平眼前這位魔女的話就逃不出被當作小白鼠的命運了。

“小姐您有什麼事情嗎？”換了個稱呼芮芸再次問道。這次她甚至在聲音中加入了微弱的精神暗示——這種精神暗示並不屬於精神魔法這是芮芸從安琪麗那裏學來的屬於醫師所特有的技法。

“我是一個魔法師”克麗絲終於開口了“而且是一個非常強的魔法師。而為了了解有關諸神的問題我最近正在研究信仰和神力。”說著克麗絲抬起的右手上冒出了一陣微弱的金光。

“啊？怎麼可能？您真的是一個魔法師嗎？”芮芸立刻配合地做出吃驚的表情。

克麗絲似乎有些得意。不過她立刻收起了神聖魔法。然後似乎為了證明自己的確是一個魔法師她的左手中又冒出了一堆冰晶。“這是我目前的研究成果你看到了我已經能夠施展神聖魔法了但是卻非常的微弱。所以我想請你幫助我告訴我有關信仰的問題並且教我應該如何才能提高自己所掌握的神聖之力。可以嗎？”

芮芸在心裏苦笑了一下。此時的克麗絲哪裏有平時那瘋瘋癲癲的樣子？她完全就是一個精明的說客一個將文字陷阱玩得出神入化的狡猾人物。對於克麗絲的請求芮芸覺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拒絕。因為不論在什麼地方的女神教義中隨時幫助需要幫助的人都是最為關鍵的教義之一。如果自己拒絕了那個魔女難免要懷疑自己的身份。而如果自己答應了——芮芸可不認為在長時間的接觸下克麗絲這個女人會猜不到自己原本的身份。

不過芮芸並沒有猶豫多久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將整個廣場上人們的注意力都吸引向了西北面。就連克麗絲和芮芸也不例外。

一道粗黑的煙柱從西北方向升了起來幾乎同時芮芸和克麗絲的身軀俱是一震她們都驚訝不已只不過兩個人驚訝的東西卻不一樣。

在第一次爆炸之後不過三秒鐘第二聲爆炸又接踵而來緊接着是第三聲、第四聲……總共七聲爆炸七條濃黑的煙柱從地面上升騰而起直入雲霄。克麗絲驚訝於這由魔法引的爆炸時間間隔的短暫而芮芸卻驚訝那爆炸時隨着聲波穿來的那一絲絲異樣熟悉的精神波動。

那是恩萊科的精神波動絕對不會錯的。芮芸的心猛地跳了起來她不明白為什麼恩萊科要如大張旗鼓地使用高破壞力的魔法對銀潮城進行破壞。不過當克麗絲有些不舍地瞥了她一眼后飛快地向爆炸生地趕去的樣子讓芮芸想到了一個大概——也許恩萊科已經知道了這裏的狀況。他那樣做純粹是為了想讓自己有機會逃跑。

心裏有些感動芮芸很清楚如果恩萊科被克麗絲抓住了會有什麼下場。他現在的能力恐怕要比原著中此時的能力高上一些但是對比起克麗絲那恐怖的力量恩萊科還是顯得太弱了一點——至少自己打不過還可以逃恩萊科卻連逃的辦法和目的地都沒有。可是這個笨蛋難道不知道克麗絲會什麼魔法嗎？就算自己逃得再快如果沒有傳送魔法的話自己恐怕也只有等着再被抓的份。

這樣想着芮芸一下子有些拿不定主義。她不知道現在究竟應不應該逃跑。但是一個人的到來打斷了她的猶豫。

一道灰黑色的煙霧從天而降正好落在芮芸的身邊。芮芸驚了一下順手向那煙霧甩出一道金光。在記憶中灰黑色調的魔法通常都不會是什麼光明正大的魔法。而那中陰險的魔法又大多數是屬於暗黑系的因此對於這種魔法和魔法師來說神聖魔法無疑是擁有最強大殺傷力的。

“呀！”從煙霧中傳出了芮芸異常熟悉的聲音那是恩萊科的聲音。芮芸愣了一下隨即現從黑煙中伸出一條手臂猛地抓住了自己還一把將自己拉進了煙霧之中。“碰”地一聲芮芸結實地撞進了一個並不寬闊的懷抱中。

“我帶你離開這裏別亂動。”溫柔的聲音從芮芸的耳邊響起讓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此刻的芮芸腦子裏一片混亂她順從地沒有抵抗或者說根本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那熟悉的氣息熟悉的溫度熟悉的懷抱讓她徹底喪失了思考能力。

五個青銅的圓盤子突然從煙霧中冒了出來並且以黑霧為中心圍成了一個圈。緊接着白光一閃青銅盤子消失了廣場的的中心也變得空空如也煙霧、祭司小姐統統不見了蹤影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感受着身邊空間的變動芮芸閉上了眼睛從她的喉嚨中呻吟般地吐出了三個音節。

“恩萊科……”

……

在距離銀潮城近千公里遠的一座高山頂端芮芸舒展四肢躺在一塊平整的岩石上。冬季中午的陽光懶散地照在她的身上驅趕着寒冷的同時帶起她一陣陣睡意。恩萊科安靜地坐在她的身邊低頭看着她的臉眼神中滿是似水的柔情與深沉的愛意。

兩個人就這樣一言不一動不動。太陽漸漸向西方移動然後一點一點地從空中隕落。也許是一個小時后也許是三個小時——在芮芸的心中她已經分不清究竟過了多久了。沉默中她曾經睡着過並試圖以此將自己的注意力從一直不停在思考的問題上轉移開來。但是很顯然她失敗了。即便是在朦朧的夢中她的腦子裏也全是與他有關的東西。那一幕幕讓她覺得害怕害怕自己就這麼動搖。她不敢再睡下去卻也不願意就此醒來。因為醒來就意味着自己必須去面對那個人了。

金黃的陽光變成了淡淡的血紅色感覺到有些寒冷的芮芸不得不蜷縮起身體。她的動作終於打破了長久的沉默。

“我想我們合作吧！”恩萊科輕聲地說著談判一般的詞言但是話語中的感情就是白痴也聽得出來。

“為什麼……”芮芸沒有睜開眼睛她仍舊蜷縮着身子躺在岩石上有氣無力地問道。

“那對我們雙方都有好處不是么？”恩萊科笑了笑“你知道接下來會生什麼而我也一定會去到那裏。不論是為了莫斯特找回身體還是為了索菲恩而取得水之紋章都讓我不得不到那裏去。但是只要上了路就勢必會危險重重。無論是克麗絲老師還是智慧聚龍又或者是莫斯特的報復……”

“騰”地坐了起來芮芸冷冷地看着恩萊科的雙眼：“可是那又怎麼樣那又和我有什麼關係？就算是危險那也都只是你的問題而已。”

恩萊科微笑着搖了搖頭：“你其實並不是這麼想的吧？我想你應該不會希望莫斯特取回屬於他自己的力量不是嗎？”

芮芸轉過了腦袋不去看恩萊科的眼睛也不說話。的確她並不希望莫斯特恢復力量但是她現在卻更加不願意在恩萊科面前承認自己是這麼想的。這樣矛盾的心情讓她最終選擇了沉默。

“你不否認我就當你是默認了哦！”恩萊科笑着說道。他的話引來了芮芸重重地“哼”聲。恩萊科不以為意他繼續說道：“但是僅僅依靠我一個人的力量我不覺得我能夠阻止克麗絲老師去動那個杯子。不過要是你在的話可能就不一樣了。克麗絲老師一直都很喜歡你。你的勸告應該能夠讓她有所動搖。而就算她仍舊不聽以我們兩個力量也應該足以迫使她離開那裏了。你覺得呢？”

“可是我們現在已經得罪了她你難道不知道嗎？”似乎是被恩萊科的言語說得7有些動搖芮芸的語氣稍微軟了一些——不過這也許是因為她更加擔心的緣故。

恩萊科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不不這其實很好解釋。克麗絲老師雖然有點瘋狂卻並不是一個完全不講道理的人只要好好說明應該就可以。特別是你還是她最喜歡的弟子如果你擺明身份並且用那個金屬生命體來討好她的話我們覺得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對了你現在應該和那個金屬生命體的關係不錯吧？”

芮芸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輕嘆了一聲她似乎有些無奈地說道：“既然連你也想到了這些我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合作就合作吧……”

露出了勝利一般的笑容恩萊科知道他已經贏得了和好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