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乖,別讓我等太久
想到顧振的冷酷,南錦一開始是拒絕幫蘇晗請假的,但在蘇晗的威逼利誘之下,最終還是同意了這件事。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蘇晗就偷摸着從學校出去,在校門口攔了輛車,直接去古家。
“一大早我們這是去哪兒?逃課么?我跟你說我最喜歡逃課了,當初我在學校那可是……”
小黑噼里啪啦說個沒完,蘇晗沒搭話,怕嚇着司機師傅,只是一直摸着自己手腕上的鐲子,現在鐲子處於摸得着看不見的狀態,她不確定它的功能又發生了什麼樣的改變。
早上上班高峰,司機師傅開得並不是很快,到古家的時候都已經是上午十點了。
下車,蘇晗走到大門口沖門衛報了古溪的名字:“是三少讓我來的。”
“三少不在,一大早就和老爺一起出門了。”門衛回答,看蘇晗的眼神有些狐疑,甚至夾雜了兩分審視。
蘇晗一臉坦蕩:“他讓我先進去等他,不信的話你現在可以打電話問他。”
門衛回頭拿着對講機說了兩句。隔了一會兒才打開大門放蘇晗進去,一個穿着白襯衣黑馬甲的傭人來給蘇晗領路。
和上次赴宴的路線不同,這次傭人把她帶到林蔭道的盡頭繞過花園直接到了一幢現代化的別墅。
別墅有四層,佔地面積很大,屋頂有綠色藤蔓垂下,應該是做的一個露天的休息場所,很有情調。
傭人把蘇晗引到別墅門口就立在一邊,微微彎腰做了個‘請’的動作示意蘇晗自己進去。
“謝謝。”
蘇晗說了一句就提步進了別墅,一樓是一個巨大的客廳,裝修風格倒是十分簡潔明朗,和之前看到的那個茶莊截然不同,甚至和整個古家都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視線掃了一圈,有和氣的中年婦人端着茶水進來:“蘇小姐請坐,天氣熱,先喝杯蜂蜜柚子茶吧。”
“謝謝,麻煩了。”
蘇晗在婦人的指引下坐到沙發上,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很不錯。
“不麻煩不麻煩,蘇小姐太客氣了,叫我老荀就行。”婦人樂呵呵的說,很質樸,蘇晗平生出幾分好感,覺得她很像蘇家的劉姨。
“那我叫您荀姨吧,您在古家一定很多年了。”
“我可擔不起蘇小姐這樣叫,不過我的確是看着三少爺長大的,蘇小姐如果想了解三少爺小時候的事,老荀一定全部告訴你。”
“……”
她看上去像是要追那位大爺的人嗎?
“謝謝荀姨,我覺得三少應該不怎麼喜歡我去打聽他過去的事。”
聽到蘇晗的話,荀姨的臉上露出幾分憂愁:“三少爺以前很和氣的,從來都沒有對我們發過火,這次手術之後,不知道怎麼突然性情大變,連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如果換了個靈魂,你當然是猜不到的。
蘇晗在心裏面接了一句,面上卻是露出同樣的憂慮:“可能是因為我小叔吧。”
“你小叔?”
“嗯,就是現在的四少,三少在生死關頭走了一遭,醒來突然發現自己多了個雙胞胎弟弟,心情難免會受到影響。”蘇晗嘆了口氣,眼睛卻是不懂聲色的打量荀姨的表情變化。
都說富不過三代,古家這麼多年能一直長盛不衰,肯定是有它的道理,蘇晗不知道現在蘇墨有沒有在古家站穩腳跟,不能貿貿然的說出自己的目的,只能先從側面打探。
荀姨作為在古家生活了這麼多年的人,自然也不能小覷,得沉着應對。
“四少是蘇小姐的小叔?”
荀姨驚呼,表情比剛剛冷淡了些,顯然是因為這層關係有些生氣。
“是啊,他十歲的時候被我爺爺領養回蘇家的。”蘇晗無辜的眨巴眨巴眼睛:“難道是他做了什麼?”
“哼!”荀姨冷哼一聲:“蘇小姐這位小叔可是個厲害人物。”
只說了一句,卻是不肯再多說別的,看來她對蘇墨到古家以後做的事還很忌諱。
蘇晗不再追問發生了什麼,轉而道:“不知道我小叔住在哪裏,這麼久沒見他,我還挺想他的。”
荀姨臉上的冷意更甚,剛想說話,小黑的驚呼傳來:“卧槽!!這是怎麼回事!那個大魔頭怎麼換人了?”
蘇晗循聲回頭,一眼就看見穿着黑色金絲滾邊睡袍的男人站在二樓樓梯處,他一臉慵懶散漫,顯然是才剛起床。
荀姨沒再繼續剛剛的話題,上前兩步:“四少想吃什麼,我這就去幫你做。”
男人沒看荀姨,目光鎖定蘇晗:“做兩道你最拿手的菜就行了。”
“是。”
荀姨應着離開,蘇晗一直保持着和男人對視的姿勢,小黑咋咋呼呼的聲音就沒有斷過:“怎麼可能呢!他怎麼會在大魔頭的身體裏呢?大魔頭又上哪兒去了呢?……”
“怎麼突然到這裏來了?”
男人平靜的問,單手撐在欄杆上,有種高人一等的優越感。
“好久沒看見小叔了,有點想你。”蘇晗笑着回答,只是笑意不達眼底。
“帶只話嘮鬼來看我?”男人勾唇冷笑,蘇晗突然覺得這張臉其實一點都不像蘇墨。
在這張臉上,她只能看到膨脹到沒有止境的慾望和讓人後背發寒的陰鶩。
“嗷嗷嗷,他丫怎麼也能看見我?”
小黑嗷嗷叫了兩聲縮成一團躲到蘇晗戴着鐲子的地方。
“小叔在說什麼,我不是很明白。”
蘇晗揣着明白裝糊塗,男人彎了彎眼眸,一步步從樓梯上下來,逐漸逼近蘇晗,蘇晗站起來戒備的看着他。
她之所以會來這裏,就是因為這是古家,有這麼多雙眼睛看着,這男人就算想亂來應該也有人能製得住他。
“你覺得這隻廢物話嘮鬼能幫你做什麼?”
男人站定悠悠的問,語氣極為不屑,似乎根本沒有把蘇晗和小黑放在眼裏。
當然,他也的確不用放在眼裏,畢竟之前他能不廢吹灰之力就把某隻鬼困得死死的。
“怎麼,你現在不裝我小叔了?”
蘇晗反問,她知道這人不怕自己,但感受到手腕上的鐲子的存在,她卻意外的很有底氣。
這鐲子能傷他一次,就能傷他第二次。
“有什麼好裝的?等他蠶食掉那個病秧子的靈魂,這具身體就永遠都會是我的了。誰都拿我沒辦法!”
男人攤開手狂妄的回答,蘇晗詫異,蠶食掉靈魂是什麼意思?
難道古溪還活着,只是現在和蘇墨共用一具身體,蘇墨的靈魂比較強,會一點點蠶食掉他的靈魂,最終和他的身體完美結合?
想到這個可能,蘇晗打了個寒顫,這分明就是殺人於無形!
他不想死,就讓別人自相殘殺。天底下哪兒有這樣的好事?
“該死的人是你!”
怒氣上涌,蘇晗對着男人吼了一句,他雖然頂着蘇墨的皮囊,可靈魂卻早已腐爛,發出惡臭。
男人的眼睛危險的眯了眯:“該死的人是我?”
“沒錯,十年前你就該死了,你和岳松做交易,害他虛度了十年光陰,如今你又不滿足現狀,還想殺人害命。最該死的人,是叫趙全的你!”
蘇晗一句句的說,眼神清冽的和他對視,明明她比他要矮那麼多,氣勢上卻是半點不輸,男人甚至被她逼得後退半步。
意識到自己被一個小姑娘嚇到,男人有些惱羞成怒,推了蘇晗一把:“趙全已經死了,這個世界已經沒有趙全這個人了!我現在是古墨,是古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呵!
這算是承認自己的身份了?
名正言順?他也好意思說這句話?他佔着別人的身體,擾亂別人的人生,有什麼面目活在這個世界上?
“趙全,你不會以為自己真的可以無法無天吧?”
“呵……”趙全冷笑出聲,一把揪住蘇晗的衣領:“你不會以為在這裏我就不敢動你,難道忘了當初你被困在自己房間出不去的事了?”
聽見這話,蘇晗臉色微微一變,這才發現原本明亮的客廳不知道什麼時候蒙上一層灰暗,霧蒙蒙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
“荀姨?”
蘇晗試探着喊了一聲,沒有人答應。整個空間安靜得不像話,就像是和正常的世界分離開來。
“你做了什麼?”
蘇晗擰眉問,趙全眼底露出嗜血的光芒:“放心,就算你現在死了,也不會有任何人發現和我有關。”
“你敢殺人?”
“有什麼不敢的?”趙全反問:“如果不是起了這樣的念頭,你以為我會白痴一樣跟你說那麼多廢話?”
蘇晗抓住趙全的手想要掙脫,卻被他掐住脖子:“我知道我瞞不過你,你是唯一不受掌控的變數,我原本想放你一條生路避開你,沒想到你卻一直纏着我不放,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趙全每說一句,手上的力道就加重一分,不管蘇晗怎樣撓抓他的手,都沒辦法撼動半分,喉嚨被一點點擠壓,空氣變得越來越稀薄,肺部因為缺氧傳來刺痛,視線開始變黑,痛苦被放大到極致。
好痛苦……
蘇墨,對不起,我好像又做了蠢事。
蘇墨……
意識越來越模糊,手腕突然開始發熱發燙。
“啊!”
趙全痛呼一聲鬆開蘇晗捂住眼睛在原地打轉,蘇晗無力地倒在地上,手腕上的玉鐲發出耀眼的紅光。
“嗷嗷嗷,殺人啦!快來人啊!救命啊……”
小黑無頭蒼蠅一樣在屋裏亂竄,蘇晗捂住胸口咳嗽半天才緩過來,只是喉嚨火辣辣的疼着,手腳虛軟無力。
“這個鐲子怎麼會又在你手上?”
趙全驚詫的問,他今天敢對蘇晗起殺意,就是因為蘇晗的鐲子被古溪要去了,只是他沒想到鐲子又回到蘇晗手上,威力還變得更強了。
蘇晗拿起鐲子看了一眼,上面的紅光的確比之前強多了,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變得越來越淡。
趙全自然也發現了這一點,他強迫自己睜開一點眼睛,唇角的冷笑越發滲人:“你以為光憑一個鐲子就能對付我?”
是,蘇晗相信這個鐲子是他的剋星,但必須要想辦法讓這個鐲子一直亮下去。
該怎麼辦?
蘇晗皺眉,還沒想出辦法,原本很強的光已經變成微弱的粉色。
趙全的眼睛睜大,一步步逼近蘇晗,這點光他已經不怕了。
血!
就在趙全離自己一步之遙的時候,蘇晗想到了這個辦法。
既然她的血能滋養這個鐲子,那隻要她的血一直滴在這個鐲子上,光就不會消退!
想到這裏,蘇晗毫不猶豫的咬破自己的手指按在鐲子上,鐲子的光又強了一點,但還不夠,遠遠不夠!
蘇晗急切的尋找屋裏能用的工具。一邊的茶几上有一把水果刀,可惜離她有些遠,以她現在的力氣要避開趙全拿到水果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趙全察覺了蘇晗的目光,以為她想拿刀,搶先一步把刀拿在手裏,扭頭剛想說話,就見蘇晗低頭狠狠的在自己手腕上咬了一口,血從手腕噴涌而出,卻被那玉鐲一滴不落的全部吸收,就像一個水管將蘇晗的血源源不斷的抽走。
“卧槽!這特么是個什麼玩意兒。抽水機么?別吸了,再吸人特么都被你吸死了!……”
鐲子發出的亮光越來越強,漸漸變成一片白光,所有的聲音消失,蘇晗感覺自己的靈魂從身體抽離。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裏,也不知道自己會去到哪裏。
“三少,你回來了,這是做什麼?誰惹你生氣了?”
荀姨端着一盤紅燒獅子頭過來,看見古溪黑着臉站在門口,嚇了一跳。
古溪沒理她,又踹了兩下門,荀姨也愣了:“四少和蘇小姐在裏面,怎麼會一直不開門?三少你別動怒,我讓人來開門。”
荀姨話剛說完,古溪就轉身離開,沒一會兒提着一個斧頭過來:“讓開。”
荀姨被古溪一身煞氣嚇到,連忙讓開,古溪提起斧頭就往門上劈。
詭異的是,他連劈了好幾下,門都紋絲不動,一點損傷都沒有。
荀姨活了這麼大年紀,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古怪,臉色當即變了,這事……詭異的緊!
“老三,你瘋了,這是做什麼!”
古舟聞聲趕過來,一看古溪那要拆房子的架勢,嚇了一跳,但是走近之後卻又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他不記得這別墅的門是用什麼特殊材料做的呀,怎麼會連斧頭都劈不開?
正想問怎麼回事。門突然自己開了,極強的白光泄出,亮得人睜不開眼睛,但也只是一瞬間的事。
等古舟睜開眼的時候,什麼白光都沒有了。
古溪丟了斧頭衝進去,看見客廳里的場景呆住。
蘇墨和蘇晗倒在地上,蘇墨手裏拿着一把沾滿血的水果刀,而蘇晗則倒在一片血泊里,血還在從她的左胸不斷湧出,她的臉白得像紙一樣。沒有一點血色。
瞳孔猛縮,古溪感覺自己的腦袋發僵,根本無法進行思考。
“這……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古舟也被屋裏的場景嚇了一跳,他這一聲把古溪的思緒拉回來。
“叫救護車!”
他低吼一聲,聲音不易察覺的帶着輕顫,快速走到蘇晗面前跪下,想把她抱起來卻又不敢動她。
“小晗,別怕,別怕,我在……”
他小聲的說。腦袋裏卻有片刻的迷茫,他是誰?他以誰的身份在和她說話?他為什麼會這樣心痛?
問題太多,腦袋開始發疼,他搖搖頭,耳邊聽見一聲極細微卻又很清楚的碎裂聲。
喀……
低頭,蘇晗手腕上的玉鐲碎成塊兒。
這個鐲子……
伸手想去撿鐲子的碎塊,意識突然陷入黑暗。
“老三!”
古舟接住摔倒的古溪,幾分鐘后私人醫生抵達現場。
三個月後,古家老宅。
古老爺子坐在太師椅上,動作悠閑地喝茶,在他面前,站着兩個容貌相近的男人。一個面色有些病態的蒼白,雖然消瘦,眼神卻很有神采,另一個面色深沉,眸光深邃,渾身都是生人勿近的氣場。
“咳咳,爺爺,醫生說我再調養兩三個月身體就沒什麼問題了。”
古溪小聲的說,一條半成年的黑色狼犬伸出長長的舌頭蹲在他腳邊,虎虎生威的擺着尾巴。
古老爺子沒吭聲,又喝了兩口茶才把茶杯放在茶几上,掀眸看向蘇墨:“你來就是為了還狗的?”
“我來帶她走。”
蘇墨開口,語氣平和,卻是不容商量的堅決。
“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當初要不是我把那件事壓下來,現在你就該像老鼠一樣蹲在牢裏!”
蘇墨沒有回答,唇緊緊抿着,他現在耐性不好,同樣的話不想說第二遍。
知道和蘇墨來硬的不行,古老爺子開始來軟的:“我告訴你。古家可以請來最好的醫療團隊為她治療,你要是希望她好,最好留在古家。”
古老爺子的態度很強硬,言下之意就是你把人帶走並沒有任何的好處。
“三個月是我能容忍的最大期限。”
他給了三個月的時間讓所謂最好的醫療團隊給蘇晗治療,但至今還是沒有任何成效,他並不打算繼續下去。
“從你當初選擇把我丟掉的時候就應該知道,我不會是古家的人。”
蘇墨寡淡的提醒,關於他的身世,他查到了一些,加上之前那段記憶也基本了解了事實。
當初他和古溪是雙胞胎,但他們倆生下來就體弱多病,不然就會磕着碰着,蘇墨不知道是誰說的雙胞胎會互相牽制、此消彼長,但古老爺子把他送走的意圖就是在他和古溪之間做了個決斷,雙生子中如果只能活一個,他留古溪。
這也是蘇墨這一世在查到自己身世之後不願意回古家的原因,對古家來說,他是被丟棄的一個,本應該自生自滅,沒想到卻比古溪活得還要健康。
“你身上流着古家的血!”
古老爺子拍桌,渾身的威壓盡放,古溪忍不住咳了兩聲,蘇墨卻是不為所動,挺直背脊筆直的站着:“如果你非要我回古家也行,你退位吧,現在就讓我掌權。”
“你……”古老爺子氣得不輕,他在古家的威嚴和地位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誰跟他說話不得陪着幾分小心?現在蘇墨竟然敢當著他的面讓他退位!
“混賬!”
古老爺子拂了茶杯,他現在是不敢和蘇墨動粗,畢竟這人狠起來。比他年輕的時候有過之而無不及。
無視滾落到腳邊的茶杯蓋子,蘇墨繼續開口:“還有二十分鐘,如果再不把人給我,我不介意動用武力硬來。”
“你還想怎麼硬來?”古老爺子吹鬍子瞪眼,恨不得在蘇墨身上敲兩棍子。
“聽說現在雇傭兵的價錢並不算高,如果這裏發生火拚,警方就算裝裝樣子也要來轉兩圈吧。”
這話已經很明顯了,你要是不在二十分鐘內把人交給我,我就鬧個魚死網破,反正要害怕的也不是我。
“給我滾!”
古老爺子怒吼。蘇墨挑眉:“人呢?”
“馬上用擔架給你送門口去!你還想怎麼樣!?”
古老爺子氣得要犯高血壓,蘇墨仍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記得讓他們動作輕點。”
“……”
古老爺子氣得拿出了降血壓的葯,等他吃下,蘇墨才轉身離開。
走出來沒多久,便看見幾個穿白大褂的人抬着一個擔架過來,蘇墨走過去,床上的女孩兒安靜的躺着,沒有任何要醒轉的意思。
“墨少,蘇小姐的身體特徵基本穩定,只是昏迷原因不明。目前還需要每天用營養液維持身體基本所需,你最好請特護每天幫她做身體按摩,以免肌肉萎縮。”
有人給他介紹蘇晗現在的情況,蘇墨伸手摸摸她溫軟的臉頰,低聲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擔架抬上車,蘇墨跟着上去,車門關上,司機立刻踩了油門開出去。
蘇墨俯身和蘇晗額頭相觸,鼻尖相抵,呼吸交織,陡然生出幾分曖昧。
他輕輕吻了下她的唇,一直無處安放的心安定下來。
“我回來了,乖,別讓我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