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只是要他回來續命
“我有些累了,想先休息一下。”
蘇晗淡淡的說,沒有掙脫蘇墨的懷抱,但語氣里的疏離很明顯,男人抓着她的手緊了緊,眼神也多了一絲怒氣:“你不信我?”
蘇晗抿唇,在沒有更多足以讓她信服的證據被拿出來之前,她的確無法輕易相信他。
“你還想要我怎麼做?”蘇墨質問,蘇晗沒有說話,男人突然伸手扣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下一刻,滾燙的唇壓下來。
這個吻很急切也很強勢,和之前的蘇墨有七八分重疊,可蘇晗心裏卻生出強烈的抵觸。
不,她不想在不確定眼前的人是誰的情況下和他接吻。
如果這個人不是蘇墨……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蘇晗就拚命掙紮起來,嘴裏嘗到血腥味,蘇晗也不清楚這是誰的血。
男人退開,蘇晗握緊拳頭才剋制住自己沒有一巴掌扇過去。
“小叔,請您自重。”
蘇晗退開一步。刻意加重‘小叔’這個稱呼,蘇墨聽見冷笑,笑裏帶了一絲嘲諷:“你真的把我當成是你小叔?”
“不然呢?小叔覺得我還應該把您當成什麼?”蘇晗反問,緊張的等着眼前這人的回答。
男人抬手擦了擦唇,見沒有血跡,舔了舔唇:“你覺得你應該把我當什麼?”
又把問題拋回來了,就像之前的銀行卡一樣。
蘇晗深吸兩口氣,露出受傷的表情:“小叔,當初的確是我先喜歡你的,也是我要求和你在一起,可你昨晚和陶敏已經做出這樣的事,你覺得我該怎麼對你?”
說完這話,蘇晗垂下頭去,假裝用手背揉了揉根本沒有流淚的眼睛。
僵持片刻,男人上前將她擁入懷中:“是我糊塗了,你放心,以後我會好好待你。”
真的只是他糊塗了?
蘇晗的心涼了半截,強忍住心底的噁心繼續開口:“我喜歡你本來就是有悖倫理,你不知道我承受了怎樣的擔心和害怕,更不知道當初你把這玉鐲送給我時,我心裏有多開心,你今天要把鐲子要回去,當真是冷酷無情到極點。”
“是我錯了,這鐲子你戴着好看,只是以後不要再用血養着它了,對你的身體傷害很大。”男人軟着聲說,蘇晗的心完全冷下去。
這不是蘇墨,她剛剛說的這幾句話根本就是漏洞百出。
不是她先喜歡他的,這玉鐲也不是她心甘情願戴在手上的。
蘇墨沒有回來,現在這具身體裏的靈魂還是未知的人的。
他現在正在試圖假扮蘇墨,他想要霸佔蘇墨的身體,亦或者更多的東西,他害怕自己手上的玉鐲,尤其害怕她繼續用血滋養着這鐲子。
蘇晗現在不知道去哪兒找蘇墨,唯一能做的就是繼續養着這鐲子。
沉默着考慮半天,蘇晗靠在男人胸膛小聲回答:“好,我不會再做傷害自己的事。”
“乖。”
男人在她額頭留下一吻,又伸手揉揉她的發:“你還沒開學,我沒有女伴,古家的宴會你陪我一起去吧。”
“好。”
蘇晗點頭,表現得很乖順,男人對她的反應很滿意,轉身離開房間。
等他走了,蘇晗跑過去把門反鎖,又回到衛生間刷了兩遍牙洗了個頭才出來,吹乾頭髮上床休息。
接下來的幾天,‘蘇墨’越來越像蘇墨了,他的談吐和舉止越發溫文儒雅,對蘇晗也是越發的關心照顧,所有人幾乎都相信之前那個要分股權的蘇墨只是他撞傷腦袋后的一時糊塗。
只有蘇晗越來越肯定。這個男人不是她認識的那個蘇墨。
時間很快到了去古家赴宴那天,男人早早的帶蘇晗去店裏選了禮服然後做造型。
蘇晗年紀還小,皮膚狀態是最好的,造型師先把她各種誇了一遍,也沒在她臉上過多的用化妝品,只稍微突出了一下她的五官,讓她的五官看上去更立體,然後把她的頭髮高高挽起,露出優雅的脖頸。
晚禮服是一條淡黃色單肩長裙,裙擺是層層疊疊的紗巾,看上去蓬鬆有層次感,又很有仙氣。腰間是一條白色綴着許多水鑽的腰帶,在腰后打了個蝴蝶結,很符合她現在這具身體的年紀,像個小公主。
儘管蘇晗在心裏對那條鮮嫩的裙子十分抵觸,但她的表情卻十分歡喜,盡職盡責的扮演着十八歲少女的角色。
換好裙子出來,蘇墨早就換好禮服坐在沙發上。
他穿了一身墨藍色西裝,西裝是高定的,純手工製作,線條流暢,一看就很有質感。
男人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微微放鬆身體靠在沙發上,手裏拿着一份雜誌隨意的翻看,渾身籠罩着隨性慵懶的氣質,儘管知道他不是蘇墨,蘇晗也不由得看得有些出神。
察覺到她的目光,男人抬眸看過來,眼底閃過一絲驚艷。
高高挽起的頭髮讓少女褪去幾分稚嫩,多了優雅和高貴,合身的晚禮服勾勒出她姣好的身體曲線,單肩設計露出她精緻的鎖骨和圓潤的肩膀。
就像是一顆剛剛熟透的櫻桃,散發出誘人的芬芳和光澤,等着人採摘。
男人放下雜誌兩步跨到蘇晗面前,伸手摟住她的腰,蘇晗一驚,下意識的低頭,男人的唇落偏在她側臉。
“怎麼了?”男人問,放在她腰上的手微微用力,應該是有些生氣。
怕他起疑。蘇晗仰頭露出嬌羞的表情,錘了一下他的胸口:“還有人看着呢。”
那點不愉散去,男人又在她唇上親了一下:“怕什麼,你今晚很漂亮。”
“……”
蘇晗牽強的扯扯唇算是回應,從店裏出去,趁蘇墨去拿車的時候,蘇晗迅速返回店裏要了紙巾擦嘴,又補了點口紅,然後在店員詫異的目光中走出去。
上車,蘇墨直接開車去古家。
宴會地點在古家老宅。古家老宅建在城西郊區,依山而建,經過這麼多年的修繕擴建,佔地面積已經很大,且建築風格是古樸與現代並存,形成獨特的建築風情。
蘇墨足足開了五個小時的車才到古家老宅,老宅很大,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個巨大的黑色鐵門,鐵門兩側是三米高的圍牆,圍牆上爬滿了綠油油的爬山虎。很漂亮。
門衛出來,看了請帖然後開了鐵門讓他們進去。
鐵門裏面是一條筆直的林蔭大道,大道足有數百米長,兩邊種滿了鬱鬱蔥蔥的樹木,很是大氣磅礴。
車子開到大道盡頭便是一個停車場,停車場很大,裏面聽了數十輛車,蘇晗雖然不太懂車,但掃了一眼也知道這些車動輒幾百萬,都價值不俗。
蘇墨停了車,蘇晗自己下車,主動挽上蘇墨的手臂,立刻有穿着黑色燕尾服的侍者上前,態度恭敬的開口:“蘇先生,請隨我往這邊來。”
侍者帶他們繞過一個現代化的花園又繞過古典氣息十足的長廊亭閣,最終來到一個茶園,茶園很大,在茶園中心是一個類似古代建築的宅子。
侍者止步,彎腰指了指前面:“蘇先生,宴會就在那裏舉行。”
“謝謝。”
蘇墨應了一聲。帶着蘇晗從茶園的小道往那邊走。
茶園的小道是用鵝卵石鋪就的,蘇晗穿着高跟鞋走了兩步索性彎腰把高跟鞋脫下來拎在手上。
蘇晗原本打算走到宅子那裏就把鞋穿上,沒想到離宅子還有十幾米的時候,裏面出來兩個男人,看樣子是專門出來迎他們的。
蘇晗臉上一熱,卻也只能硬着頭皮往那邊走了。
“這小姑娘倒是有點意思。”
其中一個男子笑着開口,蘇晗看了他一眼,他看上去不過三十齣頭的模樣,身上穿着寬鬆的白色運動服,身姿挺拔,倒是極有男人魅力。
“大哥,你想什麼呢,難道你看不出這是咱家新添的老么的女人?”
另一個人似笑非笑的提醒,話是這麼說,他的目光卻是一直在蘇晗身上流轉。
這人年紀看上去和剛剛那個男人也相差不多,身上穿着一件灰色長衫,頗有幾分儒雅的書卷氣,可鼻樑上那個金邊眼鏡卻折射出幾分精明的算計,給人笑裏藏刀的感覺。
走到跟前,蘇晗剛想彎腰把鞋穿上,穿運動服的男人直接開口:“鞋就不必換了,鞋跟敲在地面的聲音挺鬧騰的,老爺子不喜歡。”
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蘇晗也沒意見,直接把鞋放在入口處的台階上,然後直起腰大大方方的打量他們。
這兩人對蘇晗的興趣明顯比蘇墨要大,雙手環胸站在那裏,任由蘇晗打量。
隔了一會兒,眼睛男人率先開口,笑盈盈的問:“姑娘可看出什麼來了?”
蘇晗眨眨眼睛,滿臉無辜:“我在看你們什麼時候會讓我們進去啊。”索性她現在只有十八,又不是來巴結古家的,說話自然可以隨意一些。
“你是蘇家的女兒?”眼鏡男饒有興緻的問。
“是。”蘇晗點頭,然後指了指蘇墨:“這是我小叔,我今天是跟着他來蹭飯的。”
‘蹭飯’兩個字一出,兩個男人笑了起來,大約是他們這麼多年第一次聽說有人來古家老宅蹭飯的。
笑了一會兒,眼鏡男將目光投向蘇墨:“你就是蘇墨?”
“是。”
蘇墨回答,主動伸手和他握手,眼睛男卻沒有理會,抬手推推自己鼻樑上的眼鏡:“我叫古舟,是你二哥,他叫古俢,是你大哥。”
“……”
蘇晗有些怔,這開場白是什麼意思?蘇墨什麼時候有兩個哥哥了?
古舟說完眼底閃過暗芒,意味不明的問了一句:“聽說你是我們古家走丟的那個老么?”
聽說兩個字被他咬得很重,顯然是對蘇墨的身份很疑惑。
蘇晗心裏很奇怪,之前蘇墨和她提過一句他不想回自己有血緣關係那個家裏去,那古家是怎麼知道他的身份的?難道是現在這個佔據他身體的人做的?
這個人想做什麼?放棄蘇氏那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爭奪古家的財產么?那他的胃口會不會太大了一點?
“只是聽說?難道你們沒有親自取證就隨便給我發請帖了?”
蘇墨勾唇不卑不亢的回答,看得出他對自己和古家的關係很確定。
“誰知道老爺子是怎麼想的呢。”古舟笑着嘀咕一聲,對蘇墨的到來明顯懷有幾分敵意。
說完這麼一句,古舟又看向蘇晗:“你叫什麼名字?”
“回二叔,我叫蘇晗。”
蘇晗特別用了這個稱呼,她叫蘇墨小叔,古舟剛剛既然說了他是蘇墨的二哥,那蘇晗叫他一聲二叔也沒什麼問題。
只是古舟和古俢年紀都算不上太大,對突然冒出來蘇晗這麼大一個侄女兒實在有些接受無能,尤其是古舟,聽到‘二叔’這個詞。臉都綠了:“我看上去有那麼老?”
“二叔不老,只是輩分擺在這裏,我不能亂了規矩。”蘇晗笑着回答,她不太喜歡古舟和古俢看她的眼神,好像她是個任人挑選的物件。
“規矩?你和蘇墨在一起這些年也沒守過什麼規矩吧?”古舟意味深長的說。
蘇晗知道,以古家的勢力,肯定早就把蘇墨這些年的成長軌跡早就調查清楚了,她和蘇墨的關係自然也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蘇晗適時地閉嘴沒有再反駁,這兩個人明顯是兩隻狐狸,和他們爭辯最後吃虧的只能是她自己。
“走吧。”古俢開口:“別讓爺爺等久了。不然他發起火來,誰都不敢惹。”
說完,古俢和古舟率先朝屋裏走去,蘇晗挽着蘇墨的手安靜的跟在後面。
越往裏面走,宅子的古風味便越足,從裝飾到擺設都是古色古香,蘇晗感覺自己像是穿越到古代的人,身上的裝束怎麼看怎麼不搭。
宅子裏面是一個很大的客廳,正中央擺着一把太師椅,太師椅上坐着一個穿着大紅色壽衣的老人。老人頭髮銀白,滿臉歲月的滄桑,眼神卻極為犀利,明明只是雲淡風輕的一個眼神,卻逼得人不敢直視他。
太師椅下面,一左一右一共擺着八把椅子,左邊坐着四個和老人年紀差不多的老頭,右邊則坐着四個中年男子。
這些人都穿着復古長衫,腳上踩着布鞋,雖然看上去頗有些隱士高人的感覺,可個個身上的氣息都像是好惹的。
一走進客廳,蘇晗就明顯感覺到身上多了數道威壓十足的目光,直看得蘇晗抬不起頭來,險些要腿軟的跪下去的時候,蘇墨突然鬆開她的手跪下:“孫兒祝爺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
蘇晗看着男人的頭頂差點想罵人:你特么敢不敢有點骨氣!蘇墨絕對不會像你這樣丟人的!
“孫兒?”坐在古老爺子左手邊第一位老人開口,冷哼:“你倒是挺自覺!”
古舟是典型的看熱鬧不嫌事大,當即插嘴:“是啊,我之前還以為這位老么會是怎樣的人物才會讓爺爺這樣急切的想要認回來,沒想到啊……”
古舟嘖嘖出聲,剩下的話雖然沒說,可話里的不屑卻表現得很徹底。
“聽說你自己創業開了一家公司?”那位老人繼續問,不等蘇墨回答,古舟又接過話頭:“可不是,原本聽說那公司發展前景挺好,前兩天人家卻到處找人想賣掉公司呢,不知道是不是想回到古家直接分個公司管管。”
這話聽在蘇晗耳中着實刺耳得厲害,她現在突然理解當時蘇墨說不想回來的心情了,同時也有些慶幸,慶幸今天來赴宴的不是蘇墨,不然以他的脾氣如果聽見古舟這樣夾槍帶棒的說話,應該會很想揍人吧。
老人沒再繼續剛剛的話題,轉而看向蘇晗:“你是蘇崛的女兒?”
“是。”蘇晗老實回答,在這群老狐狸面前,蘇晗沒敢亂說話,恭恭敬敬的問好:“見過各位長輩。”
“知道今天是什麼場合嗎?”
“古老爺爺的壽宴。”
“既然知道,禮物呢??”
蘇晗抬頭看向古老爺子,他們明明是給蘇墨發的請帖,現在卻問她要禮物是什麼意思?
傭人上前給古老爺子添了一杯茶,古老爺子慢吞吞的端起來喝了一口,剛想說話,有傭人急匆匆的趕來,本來想上前小聲和古老爺子說話,卻聽古老爺子開口:“有什麼事直接說吧,這裏沒有外人。”
沒有外人!?
一聽這話,在場的人神色都是一變,這裏沒有外人的話,那就是古老爺子已經把蘇墨視為古家的人了?
在場的人神色各異,傭人一頓然後才開口:“老爺,三少爺醒了。”
“老么醒了?”疑惑出聲,語氣裏帶着幾分驚喜:“叫醫生了嗎?快帶我去看看。”
古老爺子默許了古舟離開。又抬手指了指古俢:“你也去看看吧。”
“好。”
古俢朝古老爺子鞠了個躬然後轉身離開,客廳一時沉寂下去,蘇墨還跪在地上,古老爺子也沒有叫他起來的意思,又喝了口茶,然後看向蘇晗。
“聽說老三把他的狗交給你幫忙養一段時間?”
“狗?”蘇晗疑惑,她什麼時候認識古家的三少爺還幫他養狗了?
聽見蘇晗疑問,古老爺子也不着急,只用食指輕輕敲擊着茶几,似乎在等蘇晗自己回憶。
“是那隻泰迪?”
蘇晗想了一會兒問,除了那隻狗,她的確沒有再養過其他狗。
古老爺子面色平靜,沒說是也沒說不是,蘇晗努力回憶了一會兒記起泰迪的主人貌似是叫古溪來着,和蘇墨的氣質很像。
“我的確養過那條狗一段時間,但是我小叔不是已經把狗還給三少了嗎?”
“還了?”古老爺子低喃,眼底閃過冷厲的暗芒,沖一旁的下人遞了個眼色,下人丟了一沓照片在蘇晗腳邊。
照片散開,蘇晗只看了一眼就嚇得後退兩步。照片里是一條被分屍了的狗,皮肉分離,血肉模糊,只能隱約看出些許棕色毛髮。
怎麼會變成這樣?
這個男人不是說要把狗還了嗎?怎麼會把狗分屍?
“怕什麼,一條狗而已,我又不會讓你給它償命。”古老爺子淡淡的說,蘇晗卻狠狠地打了個冷顫。
這幾天她只簡單了解了一下古家,知道他們勢力龐大,卻並不清楚古家的人是什麼樣的脾性,現在看來他們應當是極護短的,不然也不會連古溪養的狗的去向都這樣關心。
狗不是蘇晗弄死的,但當初古溪是把狗交給她的,她沒有把狗照顧好,古老爺子自然是找她算賬。
“好了,把照片收起來吧,挺好的日子,看見這些血腥挺晦氣的。”
古老爺子溫吞吞的說,其實他要是真覺得晦氣,又不會讓人把照片拿出來給蘇晗看了。
“小球是我送給老三的,當時它才只有巴掌大小。連路都不會走。”古老爺子語氣平靜的敘述,卻是起身一步步朝蘇墨走近:“三年前我就說過,不管你什麼時候想回古家,古家都會有你的一席之地。”
蘇晗啞然,古老爺子竟然在三年前就已經和蘇墨見過面了,還讓他回古家!
“你還記得自己當初是怎麼回答的嗎?”
古老爺子問,蘇墨眼底閃過心虛,他不記得了,更準確的說,他根本就不知道蘇墨當時和古老爺子之間的對話。
沒有等到蘇墨的回答古老爺子也不生氣,只盯着蘇墨的一雙手笑着開口:“你應該慶幸今天老三醒過來了,不然,你這雙手,今天恐怕就要作為賀禮留在這裏了。”
古老爺子其實長得很面善,加上他說話的時候唇角是笑着上揚的,很有親和感,可說出來的話卻讓蘇晗覺得毛骨悚然,他發請帖的目的竟然是要在生日當天斷蘇墨一雙手!
聽見這樣的話,蘇墨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氣定神閑的仰頭看着古老爺子:“爺爺你讓我回來的目的不過是想讓我替他續命,我殺他一條狗好像也不過分吧。”
續命?蘇晗感覺自己聽不懂這男人的話了。
“你倒是有點本事。”古老爺子誇讚,眼底卻是一片陰鶩,似乎對蘇墨知道續命這件事很忌諱。
“我身上流着古家的血脈,這點本事自然是要有的。”
蘇墨笑,毫不客氣的接受誇獎,蘇晗正聽得雲裏霧裏,手上的玉鐲突然開始發熱。
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