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瑞瑞生病
“詩雅,我覺得我們不是很合適,所以我們還是做朋友吧。”
在得到秦舒安這樣明確的答覆后,楚詩雅一連鬱悶了好幾天。
本以為秦舒安對她也是有好感的,畢竟他每次都用那麼溫柔的目光看着自己,對自己也是百般體貼細心,可是直到現在楚詩雅才明白過來,溫柔不過是秦舒安的一種常態,他對每個人都是這樣,他給予別人的和給予自己的是一樣多的,在秦舒安眼裏,自己和其他人並沒有任何區別。
楚詩雅第一次主動追一個男人就吃了閉門羹,她怎麼可能會不鬱悶傷心。
她是真的很喜歡秦舒安,前所未有的喜歡,她一定要跟那個人在一起。
秦瑞放學回到楚家,因為媽媽跑去找爸爸去了,所以他就被託付到了楚詩雅這裏,一進屋子,就看到楚詩雅唉聲嘆氣的坐在沙發上,滿面愁容的模樣。
“楚阿姨,你心情不好嗎?”
聽見秦瑞詢問的聲音,楚詩雅懶懶的抬起眼皮看向他。然後長嘆一口氣,把抱枕抱在懷裏說:“是呀,我心情非常非常非常不好。”
一連用了三個非常,可想而知楚詩雅的心情真的是很差,秦瑞放下書包走過去,兩隻小胖手撐着下巴眨巴着眼睛看着楚詩雅,“阿姨,你有什麼煩心事不如跟我說說。”
“你?”
楚詩雅狐疑的看着秦瑞,“你個小屁孩能懂什麼啊?”
一聽這話秦瑞登時就不樂意了,一臉驕傲地說:“我懂得可多了,每次我媽媽有什麼事情都是跟我說的,而且我做的最成功的事情就是撮合了爸爸和媽媽呢,你說我懂不懂?”
“哦?”
這小傢伙撮合了裴景琛和秦晚風?
這但還是很吸引楚詩雅的,畢竟她遇到的也是感情問題,或許是秦晚風不在,她沒有人可以傾訴心中的煩悶,看着這個人小鬼大的小不點,楚詩雅覺得告訴他也沒問題,反正小不點也不一定能聽得懂,就當是發泄一下心中的苦悶也可以。
楚詩雅把秦瑞抱到腿上,和他面對面,然後說:“阿姨呢,最近確實遇到了一點感情上的問題,我喜歡的那個人不喜歡我,還說我不適合他,說我們還是做朋友更好,我就是為了這個事情才心情不好的。”
秦瑞聽了之後煞有其事的擺出一副沉思的姿勢,少年老成的輕嘖一聲,老氣橫秋道:“其實這件事也沒有那麼難啊,我爸爸說了喜歡一個人就要死纏爛打,他就是這樣追到我媽媽的。”
“死纏爛打?”楚詩雅微微皺了皺眉,“這會不會顯得我臉皮太厚啊?會不會讓他更反感我啊?”
秦瑞覺得楚詩雅問的都是廢話,他翻了一個白眼說:“那你就用不讓人反感的方式示好不就得了?我爸爸說了,自古深情留不住,總是套路得人心。”
“噗。”
楚詩雅被秦瑞這滿口大道理逗樂了,這種話從一個才五歲的孩子嘴裏說出來怎麼看怎滑稽,而且小傢伙還一口一個我爸爸說了,看來這些事情都是裴景琛灌輸給他的。
一開始秦晚風對裴景琛的態度也不是很好,可是後來不也是被裴景琛追到手了嗎,可見裴景琛手段有多高明,按照他的話做一定沒錯。
楚詩雅在秦瑞柔軟的小臉上吧唧親了一口,“走走走,阿姨帶你吃好吃的去。”
楚詩雅帶着秦瑞去了家附近的餐廳吃飯,秦瑞小手扒着菜單,楚詩雅說:“儘管吃,阿姨全都滿足你。”
秦瑞雙眼頓時放光,在家的時候有爸爸媽媽在總是不讓他吃太多的甜食,但是現在爸爸媽媽不在,楚阿姨又說了全都滿足他,他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便大吃特吃起來。
飽吃一頓后,秦瑞摸着圓滾滾的小肚皮,打了一個響亮的飽嗝,他蹬着小短腿說:“楚阿姨,我去一下洗手間。”
楚詩雅點點頭。“用我跟着你不?”
秦瑞搖頭,“不用啦,我一個人就可以的。”
穿過長長的迴廊,秦瑞走進洗手間,洗手的時候踮起腳尖費力的擰開水龍頭。
旁邊的一個男人注意到了秦瑞,目光從上到下仔細的打量着秦瑞,沒有放過一絲一毫的細節,一雙溫和的眸子深處閃過一抹異樣的情緒,他主動走到秦瑞面前,微蹲下身微笑道:“小傢伙,你的父親是不是裴景琛?”
聽到問話,秦瑞轉過頭,這是一個長相斯文的男人,臉上雖然帶着溫和的笑,但是那種笑卻讓秦瑞本能的覺得很不舒服,小孩子一般都是憑藉著直覺做事情的,他們不會那麼多的人情世故,所有的表情全都寫在臉上,秦瑞也是一樣,只看一眼他就打從心底里不喜歡面前這個男人,所以乾脆轉過頭並沒有理會這個男人。
男人倒也不惱,目光仍舊含笑的看着秦瑞,瞳孔深處劃過一抹熟悉的感覺,他直起身,嘴角掛着輕慢的笑走出了洗手間。
走廊上,一個女人直接撲到他懷來,雙手摟住他的脖子,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程修,你怎麼去了這麼久啊?我都懷疑你會不會從洗手間跑掉了。”
這個女人正是秦舒雯,自從那天差點撞車被程修救了之後,她就一直留在程修這裏,這個男人禮貌又溫和,對她也是一等一的好,這讓從小就缺愛的秦舒雯不由得更加依賴他。
程修含笑伸手颳了秦舒雯鼻子一下,“怎麼會,我不是答應你要一起吃飯的嗎,怎麼會半路就走掉。”
兩個人回到座位上,秦舒雯從菜單中抬起頭,忽然注意到了後面座位上的楚詩雅,她微微一愣,沒想到還真是冤家路窄,她剛被楚詩雅坑到進了派出所關了那麼久受了那麼多的委屈,今天就碰見了楚詩雅。以她的性子怎麼可能會吃這個悶虧,今天必須從這個女人身上把失去的連本帶利的討回來不可。
秦舒雯站起身,手裏拿着一瓶剛打開的紅酒,悠然走到楚詩雅面前。
楚詩雅正在給秦瑞穿外套,兩個人已經準備離開了,卻忽然感覺眼前有一大片陰影籠罩了下來,楚詩雅抬起頭看過去,秦舒雯微挑着眼角一臉不善的面容映入眼帘,她張了張嘴剛要說話,秦舒雯就直接把紅酒兜頭澆了下來。
紅酒順着楚詩雅的臉和頭髮滴落下來,秦舒雯一邊倒一邊得意地笑。眼神怨毒道:“這就是你的報應。”
冰涼的液體滑進衣服領子裏,楚詩雅足足怔了好幾秒鐘才反應過來,大庭廣眾之下被秦舒雯這樣羞辱難堪,怒氣一下子就從四肢百骸湧出然後積聚在胸口,她騰地一下站起身,打掉秦舒雯的手,然後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朝着秦舒雯潑了過去。
秦舒雯頓時尖叫一聲,她放下酒瓶,雙眼怒瞪着楚詩雅,張牙舞爪的要撲過去,“你居然敢潑我!今天我饒不了你!”
楚詩雅從善如流。冷哼一聲,“誰饒不了誰還不一定呢。”
程修從後面拉住了楚詩雅,壓低聲音說:“餐廳人這麼多,先別鬧了,有什麼事私下解決。”
秦舒雯不滿的看向程修,滿臉的不情願,“憑什麼呀,就是她害得我被派出所管了那麼多天,這口氣我非出不可!”
楚詩雅把袖子往上卷了卷,瞪着眼睛說:“有本事你就來呀!你以為我怕你不成!”
秦舒雯被這麼一激,就變得更加憤怒激動,程修差點都拉不住她。
“楚詩雅你少在我面前得意!你在我眼裏連狗屎都不如!我隨時都能把你狠狠踩在腳底下!”
“有本事你再說一遍!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有的時候真的不能小瞧女人的怒火,一旦吵起來,誰都拉不住,更何況是楚詩雅和秦舒雯這樣性子本就烈誰也不讓着誰的女人。
最後還是餐廳里的經理出面調解了一下矛盾,程修這才帶着秦舒雯成功離開了餐廳。
在大街上,秦舒雯氣得滿臉通紅,她一把甩開程修的手,氣鼓鼓的說:“你為什麼攔着我教訓那個女人!如果不是她我也不會有家不能回!我哥也不會不管我!都這麼多天了,他甚至一個電話都沒有給我打,肯定是楚詩雅這個女人搞的鬼,是她要搶走我哥!一定是她!我恨死她了!”
秦舒雯絕望的叫囂着。她心裏積攢了太多的苦,整個胸腔里像有一把火在燒似的,怒氣讓她幾乎失去了理智,甚至對着程修也開始大喊大叫起來。
程修把秦舒雯攬進懷裏,任她哭喊打鬧也不鬆手,只緊緊地抱着她,用自己的體溫給予她溫暖,他沉聲說:“你放心,我會永遠都站在你這邊的,不論何時。”
秦舒雯睜着哭紅的雙眼,抬頭淚眼模糊的看着程修,鼻音濃重地說:“真的?”
程修重重點頭,“嗯。”
秦舒雯實在是太想找一個能夠依靠的人了,所以她重新埋進程修溫暖的懷抱中。
程修撫摸着秦舒雯的長發,忽然說:“我看到那個楚詩雅身邊跟了一個小孩子,是她的孩子嗎?”
“嗯?她怎麼可能會有孩子……”
秦舒雯本來是沒怎麼注意楚詩雅身邊有沒有小孩子的,現在被程修這麼一提醒,這才想起來楚詩雅當時好像正在給一個小男孩穿衣服,那個小男孩的臉隱約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似的。
想了半天秦舒雯終於想起她在新聞報道上看到過那個孩子,好像是裴景琛和秦晚風的孩子,秦晚風的孩子怎麼會跟着楚詩雅。該不會是秦晚風不在本地,這才把孩子託付給楚詩雅的吧。
一番思索下來,秦舒雯的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歸根結底自己和楚詩雅之間的恩怨都是和秦晚風有關的,現在秦晚風正好不在,只留下這麼個小孩子在,倒正好方便她下手了,而且如果秦瑞在被楚詩雅照顧的期間出了岔子,秦晚風和楚詩雅的關係還會像以前那麼好嗎?
……………………
酒店裏。
裴景琛用勺子舀了粥,先自己輕輕吹氣,確定不會燙到嘴后再送到秦晚風唇邊。
已經數不清什麼時候被人這樣細心照料過了,從秦晚風有記憶起,對自己這麼好的人就只有奶奶,可是奶奶已經去世了,自己也變得落魄不堪,即便病得再嚴重也要拖着身體硬撐,就這樣秦晚風熬過了無數個徹夜難眠的夜晚。
可是現在,只不過是輕微的感冒,都會有人忙前忙后,體貼入微。
她以為自己早就忘了被人關懷的感覺,以為自己可以無堅不摧像個鋼鐵俠一樣刀槍不入,可是她所謂的堅強其實根本就不堪一擊。
現在她終於不用再假裝堅強了,因為有人用自己高大的身軀為她壘造堆砌了一個密不透風的圍牆,把她當成珍寶一樣珍惜寵愛。
眼睛漸漸變得有些濕潤,秦晚風黑白分明的眼睛注視着裴景琛溫柔英俊的面容,光是看着這個人的臉,都會讓自己覺得無比的安心,她吸了吸鼻子微笑道:“我吃飽了。”
“嗯。”
裴景琛點了點頭,看到秦晚風唇角沾着一點殘汁,忍不住湊過去用舌尖舔舐乾淨。
秦晚風微驚,立即推開裴景琛,“你不怕被我傳染啊。”
裴景琛又湊過去摩挲着秦晚風的唇角,低聲呢喃着:“我倒巴不得被你傳染。”
因為秦晚風感冒了。所以裴景琛就陪着她留在酒店房間裏,在這樣難得的輕鬆閑暇時光里,秦晚風不想把大多數的時間都浪費在睡覺上,所以就跟裴景琛窩在沙發上一起看電影。
秦晚風裹着被子躺在裴景琛的腿上,時不時地被電影中的搞笑情節逗樂,發出清脆悅耳的笑聲。
裴景琛削好蘋果切成小塊餵給秦晚風吃,完全把她寵上天的模樣。
這樣細碎而安寧的小幸福充斥着屋子的每一個角落,營造出溫馨而動人的氛圍。
兩個小時后電影結束了,秦晚風轉過頭仰面躺在裴景琛大腿上,看着裴景琛輪廓優美的下頜,她忽然發現裴景琛的眼睫毛很長。長到令人咂舌的地步,這要是塗上睫毛膏那還不得逆天啊,這樣想着,心裏忽然起了一個小念頭,秦晚風騰的一下子坐起身。
裴景琛看到秦晚風一臉興奮地看着自己,微微疑惑道:“怎麼了?”
秦晚風摸了摸裴景琛的眼睛,笑道:“我給你化妝吧。”
裴景琛:“……”
秦晚風的手指沿着裴景琛的臉部輪廓細細摸着,“你看你長得這麼好看,甚至比起一般的女人還要漂亮,化了妝應該也會是一個美人吧。”
裴景琛按住秦晚風的手,神情嚴肅道:“別鬧。”
秦晚風笑嘻嘻的湊到裴景琛眼前,用鼻子輕輕蹭着裴景琛的臉頰,輕聲低語道:“我沒鬧,你就當陪我玩玩嘛。”
裴景琛:“……”
秦晚風抱着裴景琛的胳膊晃啊晃,撒嬌道:“好不好嘛?”
裴景琛看着秦晚風討好撒嬌的模樣,停頓半晌后艱難的點了一下頭。
一得到裴景琛的許可,秦晚風就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連忙找出自己的化妝包,然後把裏面各種東西擺在茶几上,裴景琛看着那一堆琳琅滿目各式各樣他根本都叫不出名字的東西,頓時就感覺頭皮發麻。
秦晚風拿起BB霜,在手上擠出一點。正要往裴景琛臉上抹,忽然聽見自己的手機響了,她只好先停下來,從桌子上拿起手機。
裴景琛明顯鬆了一口氣逃過一劫的樣子,他對秦晚風說:“快接電話吧。”
電話是楚詩雅打來的,秦晚風接通后問:“詩雅,什麼事?”
楚詩雅的語氣非常焦急,“晚風,不好了,瑞瑞因為食物中毒進醫院了,你和二哥快回來吧。”
“什麼?!”
秦晚風手中的BB霜因為過於震驚而脫手掉在了地上。她睜大眼睛,瞳孔微縮,手指驟然握緊手機,心慌起來,“你說瑞瑞怎麼了?”
楚詩雅愧疚道:“晚風,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夠注意,才害的瑞瑞出事的,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後面楚詩雅說了什麼。秦晚風都沒能聽得進去,她的認知只停留在瑞瑞進醫院這裏。
裴景琛也聽到了電話里的內容,他看秦晚風已經完全白了的臉色,心中微嘆,從她手裏拿過電話對楚詩雅說:“我們知道情況了,會馬上回去的,麻煩你好好照顧一下瑞瑞。”
楚詩雅在那邊連聲答應。
裴景琛低頭把東西撿起來,然後雙手握住秦晚風的雙肩,他看見大顆眼淚從秦晚風眼眶裏怔怔的落下來,心中不由得一痛,他把秦晚風抱進懷裏輕聲安慰道:“我們馬上就回去看瑞瑞。而且那邊還有楚詩雅照料着呢,你也別太擔心了。”
秦晚風心裏是滿滿的自責和愧疚,她怎麼可以忘了自己的身份呢,她固然是裴景琛的女朋友,可同時她更是一個母親,有自己的孩子要照料。
把兒子丟給好友照顧千里迢迢跑來跟裴景琛過二人世界,這也太失職了,她到現在才認識到,自己這個母親有多失格。
“都是我不好,我根本就不應該來,我……”
裴景琛粗糲的指腹抹去秦晚風臉上的淚,心疼道:“要錯也都是我的錯,我應該早點回去的,現在我們先不要討論是誰的錯了,還是先回去要緊。”
“嗯。”
裴景琛打電話讓羅忠定了機票,然後帶着秦晚風離開酒店去了機場,秦晚風本來就有些感冒,從飛機上下來更是整個人精神不濟,頭痛欲裂,但是她根本就顧不上自己的身體狀況,一心要想看到瑞瑞,裴景琛對此也無可奈何。只能寸步不離的守在秦晚風身邊,以免她病倒。
到達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秦晚風臉色蒼白步履蹣跚的找到病房,楚詩雅一看到她來了立馬站起身,滿臉愧疚地看着她,張了張嘴啞着嗓子說:“晚風。”
秦晚風對楚詩雅匆忙點了一下頭,然後走到床邊看着瑞瑞。
小小的身影躺在病床上,眼睛緊緊閉着,蒼白的小臉毫無血色,見慣了瑞瑞活潑好動一刻不停的樣子,這樣突然的安靜更是讓秦晚風覺得痛心。她顫抖着伸出手摸了摸瑞瑞微燙的臉頰,一顆心更是痛的千瘡百孔。
眼淚爭先恐後不間斷的從眼眶裏滑落下來,大顆大顆的砸在潔白的被子上,秦晚風另一隻手痛苦的捂住嘴,無聲的哭泣着。
裴景琛默默走過去,從背後抱住了秦晚風,握住她顫抖的冰涼的手。
見狀,楚詩雅心裏的自責感便更加強烈了,她低着頭對秦晚風說:“晚風,對不起,都是我沒能照顧好瑞瑞,要不你罵我兩句吧,打我也行。”
秦晚風抹了抹眼淚,回頭對楚詩雅說:“這不是你的錯,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把瑞瑞一個人留下來的。”
楚詩雅還想再說什麼,裴景琛朝她走過去溫和道:“沒事,晚晚沒有怪你,你肯定也為了瑞瑞操心了不少,今天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可是……”楚詩雅猶豫的看了秦晚風一眼,心裏滿滿的都是過意不去,“我看晚風的臉色也不好。我還是留下來吧。”
裴景琛拍了拍她的肩,“這裏還有我呢,你回去吧。”
話都說這份上了,楚詩雅也不好再堅持,直說如果瑞瑞醒來一定要通知她便回了家。
秦晚風在床邊坐下,目光擔憂的看着秦瑞,她握住秦瑞的手,在心裏不停地默念着對不起。
裴景琛走到秦晚風身邊,“你今天也累了,而且還生了病,先休息吧。我來照顧瑞瑞。”
秦晚風搖搖頭,堅持道:“我本來就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這種時候怎麼能再不守着他呢,你不用管我了,我沒事的。”
凝視着秦晚風蒼白憔悴的側臉,其實她的臉色一點也不比床上的秦瑞要好多少,裴景琛微微蹙了蹙眉,終究還是沒說什麼,只是無言的陪在她身邊。
一整晚過去,秦晚風都沒有合眼,眼裏滿是紅血絲的守着秦瑞。裴景琛也沒好到哪裏去,秦晚風不睡,他更是不能睡。
幸虧第二天秦瑞很快就醒了,大眼睛有些迷茫的睜開,平日裏神采奕奕的黑亮眼珠也毫無光彩,顯得有些昏暗,他轉了轉眼珠,看到自己的爸爸媽媽就在旁邊,便啞着嗓子說:“媽媽……”
秦晚風整個人激動地身體往前傾,伸手揉了揉秦瑞的頭,關切道:“瑞瑞你怎麼樣?還難不難受?”
秦瑞搖了搖頭。“我沒事,媽媽。”
秦晚風心裏一直懸着的大石頭終於落了下來,她忍不住抱住秦瑞,抽噎道:“都是媽媽不好,以後媽媽再也不會把你一個人留下來了。”
秦瑞也伸手抱緊秦晚風,嚅囁着說:“媽媽……”
裴景琛按了鈴叫醫生過來,醫生給秦瑞檢查了一番,確定秦瑞已經沒有大礙了,只不過還要住院再打幾天點滴。
秦瑞醒來,秦晚風腦中那根一直緊繃的弦也就斷了,眼前一黑,她直接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