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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薇薇知道姜瑤這種人從小就上的好學校,即使學歷不高,綜合素質也強。於是給她介紹了一個當兼職教師的活。
人事部要她過幾天去面試。姜瑤很高興地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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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凌晨,有人在中環後街發現一具男性屍體。記者趕到時,警方已經封鎖現場。據悉,死者年約三十,身重數刀,當場斃命,有知情人士稱,該名男子是當地地下賭場的常客,曾欠下高額債務,多次與人發生衝突,仇家頗多,警方懷疑這是一場由經濟糾紛引起的惡性謀殺案件……”
沈知寒看完新聞把手機丟還張超。
張超告訴他,那條街的監控攝像頭早八百年前就壞了,而且邵磊死的地方本就是很亂的地方,涉及灰色產業,這案子很可能變成懸案不了了之。
沈知寒應了一聲。
他是脫身了,姜瑤也脫身了,可小八呢,他還無辜地在病床上躺着呢。
張超知道他意思,降下車窗,抽一根煙,表情滄桑。“寒哥,我們的命不值錢。
他們只是工具,可以用來害人,也可以用來救人,全憑拿工具的那個人。
“你想想邵磊,不也死得不明不白嗎。”張超自嘲地笑笑。
沈知寒默了一默,突然想起別的:“叫你給我報名補習班的事怎麼樣了。”
張超抽完一根,轉過來意味深長的:“給你報好了,準備準備上課吧。”
他知道,沈知寒已經和他們不同,要開始新的生活了。
沈知寒和張超分手,開車去接姜瑤。
姜瑤在門口和夏薇薇笑着道別,坐上車,發現沈知寒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怎麼了。”她一邊問,一邊扯安全帶。
沈知寒傾身,長臂橫過她胸前,幫她把安全帶扣上。“沒什麼。”
那一眼,她怎麼想都覺得複雜,欲言又止地包含了很多話。
沈知寒開車帶她去看房,他不想回原來那個家,打算在外面租一個套房。在售樓經理口若懸河的強勁攻勢下,他很快看中一棟複式公寓,但姜瑤不肯,死活要租一間普通的、便宜的兩室一廳的小套房。
“給我省錢啊?”沈知寒調侃。
姜瑤擺擺手,表示“不耐煩”,“沒商量”。
沈知寒嘴上沒應承,行動上還是拒絕了熱情如火的售樓經理,帶她定下一間現成的當天就能入住的小套間。
他們行李不多,張超幫着從舊家拿了點東西過來。沈知寒往裏一看,各種酒。張超笑嘻嘻,美其名曰“生活享受不能忘”。
“行了行了。”沈知寒催他走。
張超哀怨地瞪一眼,不甘心地離開。
把傢具上落滿灰塵的大白布掀開,姜瑤被撲了一鼻子的灰。
她看看常年不用髒兮兮的地面、桌台、櫥具,想着該從哪裏開始收拾。在這方面,她真是毫無經驗。
沈知寒擰了塊抹布,把陽台的竹椅擦拭乾凈,喊她過來。
“這裏視野不錯。”
他把她摟在腿上。
姜瑤順着往下望,縱橫交錯的馬路在腳下流淌,一座座高樓築起鋼筋叢林。她第一次離開別墅區,住進高樓。這感覺猶如從一個禁閉空間步入人間,連鳴笛都成為美妙樂章。
這時候,她終於有了一種重獲新生的安然感。
沈知寒抱着她親了一會兒,就起身去屋裏打掃衛生。他不讓她參與,只讓她在這裏好好待着。
姜瑤靠在竹椅,透過落地玻璃往裏看。
沈知寒脫去外套,只穿一件工字背心,結實的肌肉隨着動作一鼓一鼓,擦完灶台、桌椅,他伏在地上擦拭地面,動作嫻熟,條理清晰,寬鬆的西褲一邊卷到膝蓋,一邊踩在腳底,忙碌得十分忘我。
這是他們的家,他在認真地準備他們的家。
擦完地板再做一個收尾,沈知寒活絡着筋骨走到陽台邊,姜瑤盤腿而坐,笑眯眯。
“累了嗎?”
他本有些疲累,對上她滿面笑容,倦色頓消,挑眉一笑,“還能再戰一輪。”
姜瑤一下撲上來,大發慈悲,“本小姐賞你一炮!”
沈知寒被撲個猝不及防,忙伸手接人。
白色瓷磚未乾,地面濕滑,沈知寒要抱她進去,姜瑤拒絕,非要踩着他的腳背,喊着“左、右、左、右”地一起往裏走。
撐到吧枱,他不耐煩了,箍着腰把人一抬,放到大理石台上。
姜瑤雙腿纏住他,上身卻抗拒:“幹嘛,猴急的。”
沈知寒下身拱了拱她,“不是我着急,是它着急。”
“那就讓它先忍着。”
姜瑤不在意地瞟了一眼,沈知寒隱忍,“你在酒櫃裏翻找什麼呢。”
姜瑤伸手一撈,拿出一瓶紅酒:“你居然還帶了這個?”
他粗粗看一眼:“張超送來的,”忽而又笑,“想不想喝?”
“嗯。”姜瑤不確定地點點頭。
沈知寒握着瓶子到旁邊取開瓶器,螺絲鑽對準木塞旋轉着下壓,三兩下取出木塞。“嘣”地一聲,紅色液體咕嚕嚕流進酒杯,沈知寒只盛了一小杯,遞給她。
姜瑤抿了一小口,眯着眼好好回味舌尖溢散的單寧酸。
“好喝么。”沈知寒掰開她大腿,擠到她身前。
姜瑤顧不上回答,又抿了一口,然後繼續回味無窮地眯着眼睛。
他看得好笑,一手去松她紐扣,一手往衣服里伸,順着光滑平坦的小腹往上摸,攥住那團柔軟,用力捏了一把。
姜瑤渾身一凜,酒杯差點倒掉,她瞪大眼睛,“沈知寒,你偷襲我!”
“偷襲個鬼,我親我自己女人還不行啊。”說著又捏一把,手扣住她脖頸,湊上去親吻她嘴唇。
姜瑤象徵性地抗爭幾下,很快就淪陷在唇齒糾纏的縱情里。
手發軟,握不住酒杯,液體傾斜搖晃。
沈知寒把她領口一扯,順着輪廓往下吻。姜瑤仰起脖子,後頸連着脊背,蜿蜒出迎合姿勢。他一邊吻一邊卸下她手中酒杯,推着衣服往上一脫,她纖毫畢現。
吻到動情,把她放倒,他突然在雙峰間抬起頭,狡黠地一笑:“姜瑤,我也想喝酒。”
“嗯……”
姜瑤模模糊糊地應。
鮮紅液體在白皙肌膚綻放,從凹陷的鎖骨蜿蜒流淌至起伏的小腹,他追逐着甘醇,濡濕溫熱的舌頭刷過紅櫻,舔舐每一寸光潔肌膚,留下一個又一個吮痕。
她呼吸越重越喘,那水流便越急越燥,往下急奔,他追逐着歡愉的浪潮,在她蝕骨的叮嚀中,猛地含住翕張的花蕊,往裏探入。
姜瑤驚呼一聲,戰慄弓脊,粗重喘息,溺死在男人洶湧的情潮。
……
滿室旖旎,紅酒沉醉。
姜瑤氣喘吁吁,汗流浹背地睜開眼,待那白花花的景象從眼前退去,才找回力氣拍了拍身上的男人。
“沈知寒……你,行啊,很行嘛……”有氣無力的嘲諷,她羞惱不堪。
沈知寒笑笑,湊上來啄她的臉蛋。“為你服務。”
她不領情地哼哼。
“爽不爽。”
她昂着脖子不答。
“爽不爽。”他壓上來,威脅地啄她。
姜瑤急躲,連連應着:“爽爽爽!”
沈知寒輕笑,俯視她。
姜瑤抬起頭,轉盼流光,波光瀲灧,紅潮滿面。他心念一動,壓下去又是一輪持久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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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從家出來,夜幕低垂,沈知寒擔心姜瑤的腿,沒走幾步就把人背起來。姜瑤趴在他背上,不安分地晃來盪去。
沒走多遠,沈知寒被她不配合的模樣弄煩:“不如你下來自己走吧。”
“不要。”姜瑤立馬安分。
明知道討不了好還要來惹他,又慫又愛鬧,從以前到現在,回回都這樣,沈知寒輕嘲一聲。
姜瑤摸着他的耳廓。
“沈知寒,你還記得第一次見我的樣子嗎。”
“嗯?”他裝糊塗地一帶而過。
沒有特別去記,現在回憶,卻發現回憶暢通無阻。那時候怎麼想得到會變成現在這樣?
沈知寒笑笑。
初識姜瑤,他以為她是個刺蝟,後來發現她頂多是朵帶刺玫瑰,外里張牙舞爪冷漠刻薄,實際上除了算計着怎麼逃出來,大多數時候都是外強中乾單純無知的。
就連女性身體的秘密,都是他帶領她探索。
這樣一個人,他就是她的全部,她完全屬於他。
兩個人從小馬路轉進繁華的商業街就不能這麼明目張胆地膩歪了,沈知寒放下姜瑤,把她的手緊緊在手裏。
姜瑤眼睛一亮,指着商場一層擁擠的門店說:“沈知寒,我想要那個。”
姜瑤想要一架手機,從看到沈知寒手上總有好幾部不同的手機起就很想要。
這東西她以前其實也有,但那時候不上心不珍惜,這四年被繳了通訊設備,再看人人手裏都有一部手機,某人甚至有好幾部,這才覺得艷羨。
不知道從何時起,手機在她眼裏已經成為奢侈品,成為象徵自由的一部分。
就像小時候上了初中才被允許使用手機,現在得到自由的她,也很想要一部手機。
沈知寒帶她走進蘋果旗艦店,雙層的店面,擠了不少試機的人。姜瑤被吸引,各種型號試過去。
沈知寒抱着手,在旁邊靜靜等待。
沒玩多久,姜瑤感覺到旁邊奇奇怪怪的眼神和議論,一偏頭,看見幾個女學生興奮地湊在一起,眼睛不斷往沈知寒身上瞟,她還聽到她們幾個討論他有沒有女朋友。
姜瑤再轉回去。
感覺到注視,沈知寒如夢初醒,低下頭,“玩夠了?”
姜瑤搖搖頭:“你到外面等我。”
沈知寒奇怪。
“出去。”姜瑤不高興。
沈知寒只好說,“那結賬的時候叫我。”
幾個女學生看看沈知寒,又看看姜瑤,不放棄地低低議論,姜瑤不爽地剮了她們一眼,她們立馬噤聲,推搡到另一張桌去。
一腔興緻做東流,姜瑤意興闌珊地把玩試用機,沒過一會兒,旁邊走過來一個衣着得體,相貌俊朗的男人。
“這款有粉色的。”男人似不經意地勾起話題,站到她身旁。
姜瑤應了一聲。
他見她操控得不熟練,輕笑,“不是這樣用的。”說著,接過她手裏的機子,教她怎麼使用。
男人態度得宜,嗓音溫和,姜瑤虛心聽講。
“以前不用手機嗎?”他轉過來,不知不覺二人距離已近,姜瑤忙站直,還沒答話,那人又禮貌地笑問,“你叫什麼名字,方便留個聯繫方式嗎?”
“不方便——”有個人拖着長音代替她回答。
沈知寒聲音朗朗,面色微冷,站在他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