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二章 心猿意馬
此為防盜章,6小時后即可正常閱讀感謝耐心。另一頭蠢貨前仆後繼,不甘心地直接跳上,前爪輕車熟路襲上主子大爺的肩膀,一頭黑白灰相間順滑漂亮的毛髮胡亂蹭你一臉。
這貨卻還嫌不夠親密,被一掌拍下去的同時伸爪子來了一招雌虎掏襠。
“誒?跟哥耍流氓啊三姑娘?!”嚴小刀笑着擋掉企圖撩開他大褲衩子的肥爪。
嚴小刀一路下樓,中途拎了盆、一條白毛巾搭到肩上、又順手往身後丟去幾塊犒賞的牛肉乾,聽到那些呼哧喘息迅速變成歡悅着大快朵頤的一陣咀嚼。
清晨室外寒涼,小風敲過染綠的樹梢再掠過肩膀,在光裸的後背上不經意吹起一陣漣漪。
他彎腰在院子裏用冷水洗涮,用力搓過肩膀、腰腹,呼出白氣,任水珠爭先恐後沿着腹肌的溝壑流下去,打濕全身。
濕透的背影輪廓硬朗而鮮明,頗有北方漢子的男子氣概。
院子裏各屋兄弟從眼前晃過,有光着身子說笑着刷洗的,紛紛抬頭往這邊喊了一聲“大哥”。嚴小刀直接將半盆子冷水潑過去,當作打招呼,隨即招致好幾盆水從四面八方的群起攻之,兜頭蓋臉把他淹得快要漂起來……
“沒大沒小啊你們,我/操!”嚴小刀從發梢甩出一圈水瀑布,笑罵。熊爺與三娘從房裏撞出來,兩團彪悍健壯的身軀在水地里撒歡躥了一圈,搖頭擺尾,眼睛都笑眯了,用直白的肢體語言告訴小的們,潑得好啊!
沒人怕他,有人還比嚴小刀大一兩歲,但還是都叫他“哥”。
有人從房裏拿出一根三節棍模樣的傢伙事,扎了步子立於院中,往身上摔摔打打。
冷水洗過全身,嚴小刀又打來一盆溫熱的水,唯獨把他的一雙大手小心翼翼沒入溫水之中,泡了又泡。
看手背,這是一雙很俊的男人手,五指修長,指甲也生得勻長好看。
不是娘們兒的秀嫩玉手,也不見猙獰的青筋或粗壯的肌肉,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地好看。
他的手掌翻過來時,卻有一片如同刀劈斧砍過後被掀開肉、再泛着白的傷痕,觸目驚心!新傷不斷再摞上舊的,歲月經年,早就沒有任何疼痛感,舊皮磨掉再換新的,最終都化作一層厚皮老繭,中間夾雜着七扭八歪抹不平的刻痕。
也只有這些無法掩飾的刀痕,還顯耀着這雙手的主人十餘年浪跡江湖、走在刀刃上的血性和榮光。
嚴小刀與兄弟們合桌吃了頓早飯,他吃半鍋鹹鹵豆腐腦加三個油餅、四個茶葉蛋。
他回房,脫光換上出門的衣服。
腰間勒一層很厚的黑色護腹帶,有意無意藏住了腹肌。左右肋的位置各有三至四把輕刀,小巧輕便,有短有長。最長的約莫才十寸,尺寸型號也沒顯出多麼嚇人。后腰還有一把斜背的方口花紋鋼戰刀,有些分量。
這一切暗影刀光,最終都安穩妥帖地裹進一身襯衫西裝之下。一排刀尖,排列整齊錯落有致,閃出一道似水寒光,安靜含蓄地收攏到白色襯衫之下。
嚴小刀將西裝穿得規矩挺拔、人模人樣的,眉眼間沒有戾氣。他一如平常地整整衣領,嘴角擎個淡淡的笑,在熊二爺與三娘子夾道歡送的簇擁陣勢下,出門去了。
……
生意場上人盡皆知嚴小刀的身份。這人厲害,是津門大佬戚寶山的乾兒子。
嚴小刀少年時是個孤兒,爹未知,娘不詳,沒人要,就是寒村蔽路邊瑟縮着的一叢瘦骨,低入塵埃里微不足道的一條小賤命,再多捱一個冬夜他就死了。
他被個善心的農村婦女撿了收養,喂他吃上了一口囫圇的飽飯,在燒磚廠、煤山、挖沙工地和海邊濕窪的野盪子之間長大。他上學之餘做工掙錢,機緣巧合認識了他後來的義父。
他義父那時候也是個窮光蛋,在城郊工廠做工,卻待他很好,兜里十塊錢只夠買四個豬肉大蔥包子,一定分給小刀兩個。
嚴小刀跟着這人打工,倒騰小買賣,擺攤賺錢,被地頭蛇敲詐追打,與人干架,被人砸鋪子燒毀攤位……干父子倆也曾經十分落魄,身無分文,寒冬臘月在城裏橋洞下裹着爛棉被睡覺。他乾爹在老城深夜唏噓蕭索的燈火中支個破攤,賣些不上檔次的鞋子和便宜玩意,小刀就拿棍子幫乾爹打狗,與野狗掐架,打小就是個鐵骨錚錚的小爺們……
戚寶山也是個經歷過風浪的奇人。沒人知曉這人當年是怎麼突然發跡的。
乾爹窮得照顧不上兒子,那年臨走時把身上零錢和家當都留給小刀,到外地去闖一闖。兩年後再回來的時候,戚寶山是揣着大兜子錢回來的,發了一筆來路不太明正的財。
嚴小刀十六歲從職高輟學,從此與他乾爹闖蕩江湖。
戚寶山的生意一直半白半黑,沒有什麼不能做或者做不來的,那個年月就看你敢不敢下手、敢不敢做。這人先是砸錢將他們當年擺攤位的服裝鞋帽大賣場整棟樓租了下來,從遭人排擠欺凌的窮**絲一躍做了老闆,再一個一個收拾料理遠近十街八道尚不服氣的小業主們。兩年後,城北區最大的四家家居燈具鞋服商城全部收歸麾下。
再數年後,東區那兩家擁有民國老建築的過氣飯店,舊貌換成了新顏,同時換了招牌和老闆,且與衙門裏數得上名號的人物都有生意往來;地方電視台每晚頭條新聞里經常露面的熟面孔,私下都出入這些飯店。再有數年過去,這座老城開始波瀾壯闊的舊城改造運動,無數新式酒店和商城平地拔起,港口打造臨灣經濟新區,跨洋運輸貿易與港口加工業目睹了瘋狂做大的繁榮階段……
有一些人白手起家,篳路藍縷,憑的就是膽大手黑敢掙,也能熬得艱辛吃得苦。
嚴小刀一直在戚寶山身邊,兩把綉紋鋼刀扎場子,在看得見和看不見的硝煙中往來征伐,背上刀痕無數。
如今早已苦盡甘來,金盆洗手,生活的富足隨之而來是靜好的時光。戚爺這幾年也收了手,尊奉上面的政策大環境變化,審時度勢,收斂鋒芒,遠洋公司及旗下地產酒店的賬面做得非常乾淨,安分守己掙點老實錢,跟各路人馬皆相交深厚,誰也別得罪。
嚴小刀聽從他義父的,也認同這些觀念。年輕時候爭勇鬥狠拿命掙來大把的金錢,這錢你有命掙,也得有命去花!
初春時節快速路兩側花香、樹香陣陣,混雜了汽車尾氣與工廠白煙,調成一股子屬於北方城市特有的厚重餘味。倉促追趕的綠化成果與高速膨脹的人口/交通狹路相逢,頗顯無奈和無能為力,渣土車後方時不時揚起一片塵沙,天空像蒙了一層灰藍色的罩布。這是個發展日新月異的大都市。
嚴小刀在車裏坐成個豪放舒暢的姿勢,偶爾手指伸出去撣一撣煙灰。黑車呼嘯行駛,車窗開一道窄縫,燃着的煙如紅星一閃而過。
開車的是他一個形影不離的兄弟,平頭圓腦,一雙細眯眼,手腳利落,也能聊。大名楊喜峰,綽號愛稱就叫峰峰。
“大哥,快速路到機場很快,今天咱們出來有點早噯,到那兒也是等嘛。”楊喜峰叼煙,駕駛平穩熟練。
“峰峰,再兩個出口,下去一趟,我買個東西再過去。”嚴小刀將車窗全部打開,半條胳膊搭在窗沿上,手指一點。
“買嘛?買煙啊大哥?”楊喜峰問。
“買件外套吧,還是有點涼。”嚴小刀說。
楊喜峰轉臉看了他大哥一眼,倆人穿的都不算少。
嚴小刀很隨意地解釋一句:“從最南邊過來,可能沒穿厚外套,我出門前忘了拿,正好給乾爹買件新外衣。”
他們就是去機場接人的。楊喜峰一副少年老成樣,很懂似的點點頭,笑說:“大哥,戚爺回來有事兒要辦吧?臨灣分局裏邊換屆了,給新來的局長遞過話,戚爺好像約了過幾天跟人家在佰悅吃個飯,大哥您也去?”
嚴小刀對這些習以為常:“知道,去。”
他是戚爺在應酬場合唯一每次必帶的跟班,別的且不論,讓他陪着喝酒去,再見見人。
嚴小刀做事利索大方,長得也不錯,出去見客很能給自己人長臉的。
他是個勻長瘦削的臉,黑眉朗目,身材挺拔。
這兩年開始流行花樣美男和整過容的鮮肉臉。若論五官模樣,嚴小刀也並不十分俊俏耀眼,比不上那些油頭粉面。但是,他的眉眼長得很有味道,富有男子氣魄的一雙濃眉彷彿斜入鬢間,卻又沒有過分凌厲戾氣之相。未開口一雙眼先帶幾分好整以暇的笑意,眉梢輕輕挑動,眼光總好像“還藏了一句體己話沒講出來”,富有一段悠長的深意,讓整張臉很有神采。
他鼻尖一側,細看有一顆小黑痣,小而細緻,讓頗具陽剛氣息的臉恰到好處地揉進一絲生動和溫情,十分能打動人。因此,嚴小刀這個人男人緣、女人緣、甚至路人緣、老人緣,都非常不錯。
眼瞅着臨近目標出口,前方几十米開外突然擠擁成一團,車輛像受了驚,蹦跳着互相亂了道次。危險的車禍轉眼而至。
嚴小刀目力很好也只能看到一輛大貨剎車不及,橫着越過大半條車道,狠狠地懟上另一輛50座大客車。瞬間大貨翻了,而客車的正方形屁股很恐怖地凹陷進去變成窄爛的屁股。其餘小車發出此起彼伏的輪胎摩擦聲,隨即與橫截路面的大車前仆後繼地撞成一團。
幸好不是高峰時間,後面更多的車及時剎住,但全部被堵。
楊喜峰平穩地停住車,再經驗豐富地將車拐個彎,眼明手快佔住了應急道上一個位置,避開前後誤傷,然後抬眼擺個“討糖吃”的機靈表情,等他老大的稱讚表揚。
“我過去看看!”嚴小刀已經半開車門站出來,遙遙瞄了一眼,貼着路肩欄杆很窄的空隙徑直走過去了,一貫地麻利兒。
過去就看明白了,一輛淡金色跑車搶道,硬擠了大貨。不知是不是大貨司機看出了跑車的真實昂貴价格,或者就是剎得太急,翻車撞上臨道無辜的大客,連帶拖累了後面慘遭刮擦磕碰的一群倒霉蛋。
賓利跑車內能看到一襲羊絨料子的火紅大衣,破裂的車窗里流淌出濃郁的名牌香水混合車載檀香味道。
“噯,果然這沒卵球的比有卵球的開車猛多了,操……”
嚴小刀吐出前半句,後半句都懶得說,這又是哪個豪門富戶的姨娘?
他沒管那輛小跑,兩條大長腿連跨帶躍,直接過了賓利的前蓋,又邁過另一輛車,往翻倒的大貨車走去。
“誒你、你踩我車?……”跑車裏的女人一邊打着電話一邊說了一句,好像也聽見了嚴小刀前面那半句話,一股惱羞成怒的神情壓抑在精緻的眼線妝之下。
真優美小姐趕緊又掏出自己的名片,那是一張花花綠綠帶性感照片與床上姿勢武藝特長簡介的歌舞伎名卡。
那卡片瞧着略眼熟,嚴小刀下意識往西裝衣兜摸去,摸出之前在船上簡銘爵硬塞給他的兩張“撲克牌”。他當時拿到的牌面,確實有一張是這位真優美!
戶下真優美前來赴約。
嚴小刀手肘撐着門框,笑容很有風度但帶有明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淡:“改主意了,不用服務了,女士請回。”
真優美不由分說,一步跨進來,反手就關上了門。
“嚴先生,我可以進來陪陪您么……我只待一個鍾。”
戶下真優美一掃方才在門外嫵媚勾人的撩漢模式,像立轉了表情開關,眉宇間充滿憂慮和求助之意,打眼色懇求嚴小刀。
嚴小刀從這一句就聽明白了,這說的是標準北方普通話,連外國人模仿漢語的那種獨特口音都沒有。
“你是中國人。”嚴小刀注視對方眼睛。
真優美慘白妝容之下洇出兩分羞慚之色,垂眼默認了。
嚴小刀可不會當面質問一個女孩“你年輕漂亮有手有腳干點什麼不好你給尼桑鬼子干那個”!冷淡婉拒的情緒刻畫在他臉上,但他從不讓姑娘受辱難堪。他手指客廳里一隻單座沙發:“坐吧。”
豪華套房客廳內坐着盛妝華服的舞女,兩人所坐位置卻相隔足有七八米遠,坐在兩個不挨邊的沙發上,場景相當可笑。在這男盜女娼盛行的“雲端號”上,也算是獨一份了,令真優美小姐都有些尷尬,沒伺候過嚴總這樣的客人。
嚴小刀臉上彷彿就寫着“性冷淡”這仨字。
樓上還躺着一位行動不便的,估計凌河能聽到他們說話,聽到也無妨。
“我、我小時候母親帶我隨繼父去了島國,所以……”真優美小聲解釋了一句,也無意為墮落的人生進行開脫。
嚴小刀點點頭表示理解:“遇到麻煩事了?”
真優美迅速搖頭,手指不停捋着和服衣帶:“也沒有什麼麻煩事,打擾嚴先生了。”
捱了幾分鐘冷場的尷尬,真優美恢復鎮定聲調,略微揚高聲調溫柔地問:“可以給自己倒一杯拿破崙嗎?”
嚴小刀眼神示意,姑娘自便。
真優美迅速去吧枱倒了半杯洋酒,卻也沒喝,端着酒輕手輕腳拿捏着小碎步,從後面踱到嚴小刀跟前。姑娘穿的是木屐,在嚴小刀的聽覺感受里這走路聲音震如擂鼓,絲毫沒有隱蔽感。
嚴小刀原本將右腿橫在左腿膝上,大刀金馬地坐着,很有氣場,女人一般都不敢隨便近身挑逗。他下意識將腿放下來回頭看,真優美一個錯身上來坐到他大腿上,直視着他!
嚴小刀橫了一肘隔開他與這姑娘的距離。
這招數簡直太爛了,現在歡場上的小姐們,活兒都這麼糟糕?
真優美抱住他的同時,臉貼着臉,用縹緲顫抖的聲音快速耳語:“嚴先生,這裏說話方便么?我,有話跟你說。”
姑娘眼神小心翼翼略顯驚惶,胸脯因緊張而起伏,也是怕被竊聽。她妝容眉心位置染了一朵精緻櫻花,隨着蹙眉的神情愈加艷麗動人。嚴小刀用刻刀樣的視線試圖剝離真優美臉上那一層作為偽飾的妝容,讓姑娘愈發手足無措,坐到大腿了又不敢動,如坐針氈。
嚴小刀既不慌,也不忙,大場面見多了,不會被一個女人兩句話就忽悠着走。真優美是簡銘爵派來的探馬,還是渡邊仰山的內應?
就這時候樓上地板爆出“砰”的一聲,像是一隻玻璃杯掉在地上,但幸運地沒摔碎,純粹就跑出來嚇唬人的。
真優美在嚴小刀膝蓋上驚跳了一下子,以為被她老闆發現了,瞪着圓溜的杏核眼看着嚴總。
“沒事。”嚴小刀略顯無奈,對不省心的凌河內心吐槽了一句,你扔什麼杯子啊!他站起身,連帶纏他身上的真優美一起薅起。男人的力氣比女人是完全壓倒性的,嚴小刀在真優美吃驚無措手慌腳亂的表情注視下直接架起姑娘快步移動,幾乎讓真優美兩腳不佔地一路拖着直奔客廳拐角,路過衛生間卻沒進去,而是劍走偏鋒,進了只能容下兩人轉圜的衣帽間。
客廳附近這種衣帽間,是讓房客進門時掛外套和放置鞋子的。
狹窄,昏暗,逼仄,帶着灰塵味道,但非常安全,沒人把竊聽器安在這裏邊,嚴小刀在黑暗中平靜面對姑娘的眼:“說吧。”
真優美驚魂安定,這時端詳嚴小刀俊朗臉龐的目光已蒙上一層飽滿的信任和欣賞。一道光線從衣帽間門縫扒開一隻小手,淡淡地暈染氣氛。
真優美說:“嚴先生,有人可能要害你。
“幾個小時之前我上船來,比大部分客人都先上來,準備晚上的表演,我就在劇院後面的化妝間……化妝間的門可能是壞了,隔着屏風,但會議室里的人沒注意到我,我就在後面不經意聽到……渡邊先生和另外一個男人。”
嚴小刀打斷對方:“老頭子也在船上?”
真優美很確定地點頭:“當然,我的老闆他,我是說,渡邊先生,他早就上船了。他心臟病複發,帶着續氧呼吸機和起搏設備,讓人抬着輪椅上船來的,看起來也快不行了。”
嚴小刀直抒關鍵點:“另外一個男的是誰?”
真優美這次是搖頭:“我躲着哪敢露面?被人發現就活不到現在了。我看不到,也沒聽出聲音,我不確定是不是船上認識的熟臉。他們提到你,說今晚或者明晚動手,說不能放你下船回去,連同跟你在一起的那位姓凌的先生,說要‘斬草除根’‘絕不能留’……
“我老闆大概收了對方的錢財許諾,那個男人可能是帶了許多錢過來收買老闆。
“我覺着,嚴先生您快跑吧,或者躲了吧。”
“躲哪去?我跳海嗎?”嚴小刀唇邊淡淡一笑,並不放在心上。
嚴小刀審視姑娘,突然問:“那男的是簡銘爵嗎?”
“簡總?”真優美透出一臉遮擋不住的嫌棄表情,“他說話不是那樣陰狠嚇人的口氣,肯定不是他。”
嚴小刀:“隔壁套房的游總?”
真優美茫然:“我對那位游先生不熟,他沒有點過我的鐘,我聽不出……”
“謝了。”嚴小刀微微閉一下眼,“你怎麼敢跑來說這些話?”
真優美顯出一絲難為情:“在島上時簡總吩咐我說,您抽到我的牌,讓我過來伺候一個鍾,還預先替您付了錢一定指派我來。他如果沒讓我來,我也不敢過來。”
嚴小刀聽得明白,簡老二這人真幽默,肯定是派這張“撲克牌”來探凌河的,還惦記着染指凌公子。而真優美小姐另懷心思,忍不住跑來告密。這吃裏扒外行徑倘若讓渡邊知道,八成會被關進那老傢伙的獨門秘制鐵籠子扔海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