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簡知秋 番外(2)
簡知秋最近多了個愛好,就是和美人小哥哥家的小奶狗一起玩耍。
小奶狗也特喜歡她,一人一狗在一起能自娛自樂玩上一天。
這天,小奶狗在她腳邊玩着簡知秋帶給它的新禮物——一隻小球,她則趴在桌上,望着對面清冷淡漠的小哥哥,只覺得心尖痒痒的,想和他說話,又有點發憷。
倒是於印寒先察覺到她的注視,目光投了過來,以眼神詢問。
簡知秋朝他傻笑兩聲,眼睛一轉,隨意尋了個話題:“它叫什麼名字呀?”她舉着懷中狼狗的小爪子問。
小狼狗露出憨憨的笑,黑黑得像一團煤球。
於印寒懶洋洋道:“黑熊。”
簡知秋以為自己聽岔了,遲疑着問了遍:“叫……什麼?”
“黑熊。”
好吧,這下可以確定不是自己幻聽了。
簡知秋臉上的表情簡直一言難盡,她結結巴巴地問:“為、為什麼要叫它黑熊啊?它不是狗嗎?”
於印寒唇角微翹,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來:“誰規定一隻狗不能叫黑熊?”
簡知秋:……好像還真沒有。
這理由她簡直無法反駁,簡知秋鼓着臉,抖了抖黑熊的兩隻前爪,自言自語道:“Mini版本念久了就能變成MAX了嗎?”
於印寒聽出她話裏有話,連眉都不動一下。
簡知秋氣餒,抱着黑熊晃啊晃,到底沒忍住美色誘惑,俯身偷偷地問:“小哥哥,你有沒有女朋友啊?”
於印寒定定地看着她,沒有說話。
靠得近了,她才發現他的眼珠眸色偏深,像是濃郁不滅的夜,幽靜而迷人。然後,她看到夜色翻滾,濃郁的霧氣像是要把她也捲入其中。
簡知秋呼吸一窒,竟有點心驚。視線漂移,落到他弧度好看的嘴唇上,有一瞬的口乾舌燥,她舔舔唇,下意識地屏住呼吸。
那張薄唇幾不可見地動了動,似從喉間輕輕地滾出一句“嗯?”
簡知秋便笑了下,說:“你覺得我怎麼樣?如果你沒有女朋友,要不要考慮下我?”
他似是也笑了下,嘆息道:“小孩子。”
小孩子三個字說得很輕,伴着飄散在空中的一聲低笑,竟隱隱帶着縱容的意味。
簡知秋耳後根一片緋紅,卻固執地保持着這個姿勢:“所以,你的答案呢?”
於印寒看了眼腕錶,只道:“你該回去了。”
知道他這是婉拒,簡知秋不甘地追問:“為什麼?我不好嗎?”
他卻是沒了繼續坐下去的興趣,連眼裏最後一絲笑也被收了起來,他看了眼黑熊,黑熊就聽話地掙開簡知秋的懷抱,屁顛屁顛跑到他腳邊,討好地朝主人“汪汪”叫了兩聲,又回過頭戀戀不捨地看着簡知秋。
主人家都表示送客了,簡知秋也不好再繼續呆下去。
她悶悶不樂地往回走了幾步,又心有不甘地回頭,沖他喊:“小哥哥你等我一下啊,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等簡知秋到家的時候,天色已暗,陳晉正坐在沙發上打電話,姿勢弔兒郎當地沒個正行。看到她,他誒了一聲:“幾點了才回來,去哪兒玩了?”
又對着電話說了句:“沒和你說,我在和我妹說呢,對,就那個巾幗英雄。”
簡知秋:???
也不知電話里說了什麼,就聽見他嗤笑一聲道:“行了,不說了,我掛電話了。”
掛了電話,陳晉拍拍身邊的沙發,示意她坐。
簡知秋剛告白被拒,心情正是抑鬱,便聽話地坐到他身邊。
然後陳晉開始了“關愛表妹幼小心靈”的大盤問:“你這幾天去哪兒了?每天早出晚歸的?”
“就去了隔壁呀。”簡知秋懨懨地回答。
隔壁=於洋表哥家=於印寒。
轉念間,陳晉腦海里就得到了這個等式,對於於印寒這種傳說中的人物,他們幾人向來敬而遠之,如今聽到自己表妹提到這個名字,陳晉不由驚奇地道:“你居然和他處得來。”
簡知秋嘿嘿傻笑兩聲。
陳晉狐疑地看着她,壓低聲音:“從實招來,有什麼陰謀?”
“哪有什麼陰謀。”簡知秋翻了個白眼。
“我在追他呀。”她理所當然地說道。
陳晉顫着聲音問:“你、你說你要追誰?”
簡知秋捧着臉頰,眨了眨眼,特別可愛:“就是隔壁的小哥哥呀。”
陳晉:……
說實話,想到於印寒那張冰封三尺的臉,他心想,難怪於洋那二愣子在酒吧看到她和於印寒坐在一起時脫口而出一句:“卧槽大妹子巾幗英雄啊!”
此時此刻,陳晉也十分想唱一首《勇氣》。
簡知秋暗戳戳地打算繼續攻略於印寒,可惜計劃還沒展開,就被突如其來的綁架打斷。
事情發生在一個星期後的早上,她如往常一樣,吃過早飯後就去了於印寒家。兩家雖說是隔壁,但也隔了十來米,簡知秋作為一個沉迷手機的低頭族,一邊玩手機一邊走路,快到時,後頸突然一痛,整個人向前撲去,眼前一黑,已是失去了記憶。
這日,於印寒正在餐廳里喝咖啡,突然收到了陳晉的電話。
“於哥,知秋有沒有在你家?”
於印寒手上一頓:“沒有。”
陳晉深吸口氣,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我剛接到綁匪電話,說是簡知秋在他們手裏。”
“還說了什麼?”於印寒冷靜的問。
陳晉遲疑了下道:“他們想見你。”
“見我?”男人卻是淡淡地笑開,低沉的嗓音經由無線波的傳送響徹在耳邊,格外撩人,“那也得看他們有沒有這個命。”
簡知秋醒來時,發現自己被綁在椅子上。
有人站在她面前,見她醒來,笑了下,將手機遞到她耳邊:“來,和他們打聲招呼。”
簡知秋還來不及說話,陳晉的聲音便已響起:“知秋?!”
只一瞬,簡知秋就明白自己所處的壞境,她無聲地在心裏嘆了口氣,認命地開口:“是我。”
“你現在怎麼樣?”
“我沒事,就是手腕估計被磨出血了。”
“乖,現在將手機還給他們,然後安靜地在那等着我。”
“好。”她乖巧地應道,抬頭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
出乎意料的,是個非常年輕的男人,五官清秀,左臉頰有一道兩三厘米長、淡的幾乎看不見的疤。
這人收了電話,放到自己的耳邊,笑道:“放心,在於少來之前,我們保證好吃好喝伺候,但如果他不來,那我就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了,你們知道,有些人惱火起來就喜歡砸點東西,要是把人砸壞了多不好,您說是吧?”
“好啦,現在我開始倒計時,咱們一個小時后見。”
他掛了電話,瞥了眼簡知秋,吩咐下去:“記得看好了。”
簡知秋了無生趣地盯着頭頂的天花板發獃,第一次體會到追人的巨大代價。
也不知過了多久,聽到不遠處傳來的匆匆腳步聲,她才移開視線,看向門口,便看到之前的那人向自己走了過來,他身後還跟了七八個人。
許是事情的發展和計劃有變,他又給陳晉打了電話,也不知對面說了什麼,他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很好,你們很好。”他眯着眼,目光狠厲,忽然發火地一腳揣向簡知秋的椅子。
簡知秋連人帶椅被踹倒在地上。
那人還想再補一腳,被手下的人拉住了:“再不走我們就來不及了!”
縱有不甘,但想到自己的聯絡點被於印寒的人控制了,再不走就要折上他自己,便是再氣也只能忍下,只是這口氣不發出總是不甘心:“去,把汽油倒上。”
“是。”有人應聲。
他低垂眉眼,看着簡知秋,居然還笑了出來:“那麼再見了,簡小姐。”
說完,一行幾人腳步匆匆地又從大門口出去了。
簡知秋聽得明白,他的這聲再見,意味着自己在他眼裏已經是個死物。
雙手手腳被捆着,簡知秋完全爬不起來,只能趴在地上喘着氣,像只瀕臨死亡的海島之鯨。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聽到了一聲劇烈的轟炸聲。
“該不會真的那麼慘吧。”她想着,有氣無力地掀開眼皮,看到了燃燒的大火,滾滾濃煙,和由遠至近的身影。
他從火光中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