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番外.在那之後的安聞(二)
每個時代都總會有自己的“標誌**件”,它們或血腥恐怖、或波瀾壯闊、就外在表現上看來似乎沒有絲毫的共同點。
但那些事無一例外的總是作為那個時代國家關注的核心,作為社會關注的焦點,以至於人們常常會以那些事情為那段時間來命名。
就好比戰國時代、殖民時代或者……
冷戰時代。
但這個世界的冷戰與我們的略有不同,因為有一個意外造成了一系列的改變。
——因為在那個意外中誕生出了名為曼哈頓博士的詭異存在。
那是一個因為實驗意外而誕生在現實世界中的超人。
那是一個擁有無敵能力與不死之身,卻又被其深深困擾;一個曾經在越戰中作為兵器,卻又不願意幫助資本主義陣營徹底贏得對抗;一個擁有超人的力量,思維上卻又僅僅是“凡人”的超人。
充滿了矛盾、激化了兩大陣營的對抗、間接讓人類處於毀滅邊緣卻又無動於衷的“神”。
而作為“神的敵人”,原本貌合神離內部矛盾不斷的蘇聯及其加盟共和國被這強大的外力強行整合在了一起,咬緊牙關在謀求“相互毀滅”的道路上開始策馬狂奔。
於是一場遠比本世界更加激烈與殘酷的冷戰拉開了序幕。
如果說歷史的長河在曼哈頓博士這個分量十足的隕石面前拐向了所有人難以預料的方向,那麼現在,另一顆隕石也剛剛砸了下來。
“你想喝什麼?”
阿德里安.維迪特現在平靜的坐在自己家客廳中的真皮沙發上,平靜的看着那不請自來的少女彷彿自己才是主人一樣,一邊從酒櫃中取出飲料與酒杯,一邊詢問着他的要求。
“不加調料與冰塊的綠茶就好。”
淡淡的回答后,在這短短時間中已經梳理過一次記憶的阿德里安非常確定,自己的仇人和仇人親屬中沒有這樣一個人物。
不是因為少女那充滿東方審美觀一見難忘的美麗,而是不論是作為曾經在中國修行過的武術達人(注1),還是過往作為超級英雄時慢慢修習出的危機感,都在告訴他——這個女人非常危險。
能帶給自己這樣感覺的女人如果可能與自己扯上關係——不論好壞,自己不可能會注意不到,他對此非常的確認。
要知道,他在過去從事超級英雄這項一般人看起來風光無限,一些人看來不可理喻,更被極少數人恨之入骨的義工工作時,如同其它“超級英雄”——好吧,除開曼哈頓博士外都稱不上“超級”的英雄們一樣,有過太多太多的敵人。
不過憑藉著他的智慧和合理運用這些智慧得來的財富,這些人中真正對自己有威脅的那部分,有的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各種“意外”中,有的這輩子都再也離不開病床,甚至有的是搖身一變成為了自己用金錢控制的打手……
——這個世界從來不是非黑即白——
阿德里安在很小的時候就明白了這一點,所以他在英雄團隊解散,從一個沒有超能力的“超級英雄”轉型為“超級企業家”時,從來沒有任何的不適應。
“阿德里安先生對我的身份不好奇嗎?”
在為阿德里安送上了一杯還冒着熱氣的綠茶后,少女好奇的問道。
“比如我是誰,我是怎麼進來的或者我想做什麼之類。”
“如果小姐你想,不用我問你也自然也會告訴我,否則我問了也沒有絲毫意義,不是嗎?”
不過話雖如此,對阿德里安來說該有的試探還是必須的,於是緊接着他用十分淡然的語氣問道:
“那麼不知道小姐來我家有何貴幹?想要錢?還是說又有了一個類似古巴導彈事件的危機需要我去處理?(注2)”
“說的真好,不過如果不是這樣我也沒有必要專程來拜訪的價值了。”
少女十分隨意的坐在了阿德里安對面的沙發上,狡黠的沖他眨了眨眼睛,但接着她的表情變得凝重,提出了一個十分沉重的問題。
“而我此行的目的是想找你探討一下拯救這個世界的方法——相信你也明白,這個世界已經在毀滅的邊緣上踏出去一隻腳了。”
“哦?為什麼小姐你覺得這個問題我會有答案?”
聽到這個問題,阿德里安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據我所知你可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有機會當然就應該想你請教這種讓無數人頭大,最有現實性意義的問題嘛~(注3)”
女孩用一個看起來非常慵懶的姿勢側躺在沙發上向他舉了舉手中的酒杯。
“好吧,我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個連我都會覺得異常頭痛的問題……”
阿德里安面帶苦笑同樣舉起了茶杯,不過那苦笑中蘊含的到底是什麼,可能只有他自己才能說得清。
“不過我相信作為一個能成功從超級英雄轉型為全球有數企業的人,作為一個有着超凡眼光與總是能未雨綢繆領先所有人的人,我相信你早已經對這個問題有答案吧。”
少女絲毫不為他的話所動。
雖然對於整體社會而言,人們總是擅忘的,一個曾經紅遍全球的明星很可能僅僅十年後便鮮有人知,更不要說本來就比較另類的“超級英雄”了。
但“法老王”阿德里安與那些人有所不同。
他既沒有像有的“前輩”那樣患上精神疾病,沒有像認為世界有絕對的善惡的羅夏那樣淪落為流浪漢,也沒有像丹那樣因為過去身份與現在的巨大反差而鬱郁,他反而活用了過去被人們所熟知的“超級英雄法老王”身份當成自己最好的名片成就了一番事業。
“這個問題每個人的答案都不會完全相同,因為每個人對於怎樣才算是‘拯救了世界’有着不同的定義——有的人可能認為能繼續維持現狀就算是拯救了世界,有的人可能覺得要此地毀滅‘邪惡的蘇聯紅色陣營’才算是拯救世界。
所以討論之前我們首先要明確我們的目的。那麼在小姐你看來,什麼樣的結果是‘最好的’、‘最不壞’與‘勉強能夠接受’的結果呢?”
在擺了擺手之後,阿德里安看着少女緩緩解釋道:
“只有決定了目標,我們才有努力的方向和決定使用怎樣的手段。”
“阿德里安先生你居然不是一個完美主義者?”
對面的少女依然帶着微笑反問道:
“我一直以為這個問題你的答案只會有一個——那就是直奔那個‘最好的結果’而去的答案。”
“我也想這樣,但這麼多年以來不論是作為一個企業家還是英雄的經歷都告訴我,一個決策比起考慮可能的收益,首先要考慮的是可能的風險,比起那些彷彿能賺到每一分錢的‘完美’企劃,略有瑕疵但可調整性更強的企劃才更有可行性。”
阿德里安站起身來,慢慢踱到牆邊,視線劃過牆上那慢慢的各種獎項。
說完,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低聲補充道:
“但如你所說,我是個完美主義者,我會努力做到最好,不過也同樣會留下其它的應對手段。
畢竟哪怕是‘神’(注4),也難免有注意不到的意外……”
“我都差點忘了,你和曼哈頓博士曾經是隊友。”
非常清楚對方口中的“神”指的是誰,少女說完后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頗有興緻的問道“
“那麼現在,作為一個對自己智力有那麼點小自豪的人。
可以讓我來猜猜在你心目中‘最好的’、‘最不壞’與‘勉強能夠接受’的結果和對應手段分別是什麼嗎?”
“請。”
阿德里安禮貌的點了點頭。
“那麼首先,‘勉強可以接受’的結果毫無疑問是針對最糟的情況——針對去全面核戰之後的。
那麼在核戰的一片廢墟上,僥倖倖存下來的人們需要什麼呢?”
但得到允許后,少女自問自答似的說道。
“食物?乾淨的水源?及時的治療?
不,這些現在量大陣營都已經考慮過了,而且僅僅是這些還不足以讓他們在未來生存下去……
所以他們還需要……文明嗎?”
接着少女向著阿德里安問道:
“我聽說你集結了一批科學家在極地建立了一個‘研究基地’,更在太平洋的某個小島上建立了一個……影視城(注5)——看來那些遠遠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吧?”
對於這個問題,阿德里安僅僅是慢慢踱着步子笑而不語。
“‘最不壞’的結果嘛……現在對峙的雙方中的一方以壓倒性優勢取得勝利,世界統一在完全相同的體制之下應該算是答案吧。”
不過這話剛剛出口,少女便低下頭沿着這個結果思考起了可能的過程。
“但是僅憑現在的力量對比,要做到這一點幾乎不可能。
不,曼哈頓博士全力出手這是有可能的……但是他如果有這種意願冷戰也就不會持續這麼多年了。
那麼另一個手段就是讓某一方陣營自己崩潰,雖然很難避免在這個過程中有漏網的二次核打擊單位或不甘心失敗的瘋子——不過如果僅僅是漏網的那些而非全面核戰,或許會造成恐怖的傷亡,但對於整體人類文明無礙。
而可以執行這一任務的‘破壞者’想必早已經在貴公司過去全球推廣新能源的時候物色好,並且靠着在各自陣營推廣你免費能源的功績已經在雙方的陣營中紮根了?”
聽完少女的分析,阿德里安向少女投去了一個讚許的目光,但依然沒有說話。
“而‘最好的結果’——兩大陣營放棄對抗攜手合作嗎?那麼要做到這一點……”
少女這一次的回答沒有思考與猶豫,語氣中帶着確信與絲絲的……嘲諷?
“談判不可能,雙方的立場與利益完全不同,如果談判能解決這些矛盾冷戰根本就不該發生。
既然如此,那麼就只能是突然出現一個強大到只有雙方聯手才能對抗的敵人了——而這樣的存在現在世界上也貌似正好有一位。
對吧,心懷鬼胎的阿德里安先生。”
而這一次,回應少女的,是“正巧”踱步到少女身後的阿德里安一個直奔她延髓而去的拳頭。
作者有話要說:先說說最近的情況吧,因為工作有了一些調動,現在比較麻煩,業餘時間不多了……
本來想開新書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有靈感,最近些的一些東西自己都不太滿意,正在嘗試中,而這一章的構思本來是準備新書開了發出來給新書打廣告的,但編輯通知我——你有一個月沒更新了,按照晉江的規矩當心那啥哦,SO……
本章的(下)在國慶期間更新
另外本章以電影為注,一些細節參考漫畫,兩者都非常經典。
注1:漫畫中其幼年時在某個和尚手下學習武術——結果是將以前經常欺負他的小壞蛋打的骨折。後來其在異常不帶任何資金的全球旅行中去了西藏,和另一群……和尚習得了更高深的武學(只能說美國人到底還是不了解)。
注2:漫畫中曼哈頓博士在量子世界中看到過兩種結局,一種是走共同選擇讓阿德里安來處理,一種是選擇的喜劇演員來處理,而後者的結果是全面核戰開打,人類毀滅
注3:漫畫《守望者》劇情中,阿德里安曾經給過另一位老牌英雄“天蛾人”一個機會,可以讓他請教自己一個問題,結果天蛾人問的問題是關於阿德里安名字的讀音,這讓他異常的失望。
注4:電影中美國人對曼哈頓博士的宣傳——神是存在的,並且他還是個美國人!事實上按照電影中的表現,說他是神完全不為過。
注5:漫畫中用來製造“外星怪物”的地方。
PS:其實就本人的感覺,電影中的阿德里安就是一個無所不用其極的蝙蝠俠,而曼哈頓博士則是有人心的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