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本章還是被窩戲哼
黎燁的手很溫暖。
如果是他拿手給自己搓暖和，肖園會很滿意。但是他現在被這雙手抓着，不讓他取暖，這叫他十二分的不滿。
“你這人咋這麼摳門呢？”肖園努力掙脫了黎燁的手，抱怨道，“摸一下還要錢了。就給我暖一下手又咋的，又不掉塊肉！”
黎燁打開肖園又伸過來的爪子，說：“我有說要錢嗎？”
肖園還是不放棄地想暖手，一邊把冰涼的手往黎燁身上探，一邊說：“那你還想要啥嘛！可別唱小龍人吶！”
黎燁眯着眼睛，柔聲細語地說：“你不會想知道的。”
“那就借我暖暖唄，”肖園超黎燁挪動過去，“我也借你暖和一下。不會讓你吃虧的吶。”
肖園說著就把冰涼的雙手往黎燁的衣服里伸，從腰腹部撩起衣服，一直往上，停在了胸口。溫暖的感覺讓從牙縫裏面擠出來滿足的嘶聲。但他的爪子所到之處，無不讓黎燁肌肉緊縮，身體僵硬。
黎燁咬着牙讓自己適應了肖園雙手冰冷的溫度，漸漸的，肖園的手暖了起來。黎燁從來沒有想過會給人當什麼人肉暖手爐什麼的，更過分的是，在這個過程當中，肖園竟然睡著了。肖園有一雙好手，不過現在這種情景，把這樣一雙手放在懷裏可不太舒服。
黎燁本想把肖園的手給扯出來的，但是他的手好像被衣服里的線頭一類的東西給勾住了。
肖園睡得挺香，他輕輕的呼吸聲，在黑夜當中格外的清晰。
他們靠的很近，以至於肖園的呼氣都噴在黎燁的臉上。
這讓黎燁心中暗暗叫苦，難道還要保持這個姿勢到天亮？
黎燁生氣地伸出食指，用力地戳了戳肖園的腦袋，說：“差不多可以了吧，把你的爪子給挪出去。”
肖園“哎喲”了一聲，一下子清醒了不少。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還在黎燁的懷裏。他費勁地找到線頭，抽回手，揉着腦袋上被戳痛的地方，說：“多大點事兒，我挪出來不就完了，你也不用戳我呀。”
黎燁沒好氣地說道：“你暖夠了也不起開！我要收取超時費了！”
肖園一聽好大不樂意，說：“你瞅你那摳逼樣兒！你不過是借我暖了一下手，還加時費！你當你是停車場呢！來，到大哥這來暖和暖和，想怎麼暖，就怎麼暖，想暖多久，就暖多久。我才沒你那麼摳。”
說著他還真抓住黎燁的手，讓黎燁往自己衣服裏面伸。和之前的感覺不同，沒有隔着衣服，就可以輕易地觸摸到那光滑的肌膚。用手指劃過結實的身體，似乎都可以感覺到男性肌肉的線條。而那年輕誘人的軀體，也開始散發出令人迷亂的氣息。
“快住手！”黎燁啞着嗓子，低聲呵斥他，“你再這樣的話，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肖園顯得不以為然：“還能發生啥事情？暖和一下唄！又不會天塌地陷的。”
黎燁拚命地想要冷靜下來，他用力將手臂抽離肖園的手心，把手縮了回去：“萬一會呢？”
“你可拉倒吧！北京不在地震區！”肖園又把黎燁的手逮住，放在自己胸口上，“我說給你暖，你自己不要暖的啊，可就不要怪我。也別說啥要超時費了啊！”
庄小仙翻了一下身，嘟嚕了句：“少年仔，大晚上的不睡覺還聊天。年輕真好。”說完用被子罩着整個腦袋，繼續睡。
肖園給庄小仙嚇了一跳，小聲說：“你看把小仙兒都給吵醒了，趕緊睡吧，明天還要打比賽呢。”
黎燁哼了一聲，說：“現在你想睡了？”
肖園打了個哈欠：“那可不，早困了。”說完一個翻身，倒頭就睡。
看着肖園的背影，黎燁心中的不滿開始聚集。這叫什麼事兒？撩完我，就自己呼呼大睡去？肖園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為真的很惡劣呢！
黎燁挪過去，從背後一把抱住肖園，在他耳邊說：“你暖手的費用現在付了吧，我概不接受拖欠的。”
肖園大大咧咧地講了句：“給你暖，隨便暖。”
黎燁往他耳朵里輕輕吹了一口氣：“這可是你說的，你可要兌現諾言。這次可不許你賴賬。”說完伸出舌頭，用舌尖在他圓潤的耳垂上舔了一下。
肖園確實是困了，有點迷迷瞪瞪的樣子，他輕笑了起來，說：“哈哈，好癢。別鬧！”
“你會兌現你剛剛說的話吧？”黎燁又向肖園詢問了一次。
被窩裏面很溫暖，這讓肖園的睡意越來越濃，說起話來都有點發音不準：“四啦四啦，我現在要睡了，你自便吧。”
說完這句話，肖園就迅速地進入了死豬不怕開水燙之深度睡眠模式。
黎燁看了那叫一個來氣，心說你這個呆逼，我叫你睡！看爺怎麼收拾你！
他開始用雙手在肖園身上遊走，先是從后腰，順着脊椎骨往上摸，到了後背，雙手分開，用指尖輕輕勾勒蝴蝶骨的形狀。繼續往上，用手掌握住寬厚的肩膀之後，又一隻手往前，摸到一字型的鎖骨。在鎖骨溝的地方，稍作停留，順勢摸了一下脖子，在喉結上打了一個圈。
肖園的死豬模式抵抗了該攻擊。
他的手，繼續往下。先是磨蹭了幾下結實的胸肌，又把腹肌一塊一塊地數過。肖園沒有打電競之前，都在打兵乓球，身體鍛煉的不錯。
當然身材也，不錯。
黎燁仔細地數過兩遍，肖園是屬於那種六塊腹肌的類型。他在肖園的肚臍眼上面捅了一下，對肖園的死豬模式造成了1點傷害。幾乎沒什麼用。
哼，看來要出大招才行。
在這黑暗中，在這溫暖的被窩裏。黎燁摸索到肖園褲子的邊緣，慢慢地探進去，對着大腿內側的嫩肉就是用力一揪。
突如其來的銳痛，讓肖園一下跳了起來，捂着腿嚎叫：“哎呀媽呀！好痛！黎燁，你幹啥呢？”
黎燁看着光腳踩在地上的肖園，一臉事不關己的表情：“我取暖呀。”
肖園一邊揉着大腿，一邊說：“你可拉倒吧！誰會在褲襠裏面取暖的？”
黎燁平靜地回答：“我啊。”
庄小仙捂着腦袋沒聽見，才吉和納吉又被吵醒了。才吉翻了翻眼皮，說：“半夜三更的，鬧麻了。”
納吉更是直接爆粗：“吵個鎚子吵！快點困瞌睡！”
肖園本來想要說什麼，突然感覺一陣冷風吹過，他打了個寒顫。才發現自己都從被窩裏跳了出來，這才覺得冷得不行。他打了個噴嚏，用力吸了一下鼻子，說：“你把他們都吵醒了。”
黎燁用手撐着頭，仰視着凍得發抖的肖園，說話的時候，絲毫沒有表現出一點情緒：“我又沒有大喊大叫。”
納吉聽見他們還在說話，吼了一聲：“還擺個屁的龍門陣，快點困瞌睡！”
肖園不敢再說話，怕又吵到隊友。只能用一臉“還不是你害的”的表情，瞪着黎燁。
黎燁沒有被他要殺人的目光給嚇住，指了指被窩，意思很明顯——打算在外面凍着，還是想進溫暖的被窩睡覺呢？
肖園很生氣，又不能就這麼凍着，只好含着委屈的淚水，又鑽進了黎燁的被窩。
本來好不容易睡暖了的身體，又變得冰冷。肖園不敢離黎燁太近，怕他又掐自己。也不能離黎燁太遠，被子就這麼大，遠了就蓋不着了。
正在肖園努力想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的時候，黎燁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到自己身邊。在他耳畔柔聲輕語：“你的身體，好冰。很不容易才弄暖和的呢。”
肖園咬牙切齒地回應他：“還不是你害的！”
黎燁對剛剛的行為也有點後悔，如果肖園生病了，明天的比賽可就不好打了。可他不喜歡在嘴上認輸，嘴硬說：“那是你自己要作死。多大點事兒，再給你弄暖了不就結了？”
肖園說了句“你還來！”就扭着身體，試圖掙開黎燁的手。但是沒用，黎燁抓得很緊，和個鐵鉗子似的。
“別鬧了，外面多冷，零下四度呢。”黎燁換了一下姿勢，鉗住肖園手腕也變成十指緊扣：“我不會再讓你跑掉的。”
這一夜，肖園睡得並不好。
第二天一早，幾名少年起床要準備去打城市冠軍賽。剛一推開門，就發現一地的白雪。本來昨天晚上他們從網吧回來的時候只是在下雨，沒曾想一夜過去，竟然積了二尺厚的雪。
庄小仙和納吉才吉都是南方人，從沒見過雪。興奮地抓着雪捏成塊兒互相打鬧。黎燁轉身回臨時宿捨去取了圍脖兒戴上，然後用一臉圍觀小學生的表情看着他們打雪仗。一陣冷風吹動他額前的頭髮，三位紅領巾才知道冷，也跑回倉庫找保暖的圍巾手套。
只有肖園一個人梗着脖子，流着清涕，打着噴嚏，在那裏等車。
肖園看來真的是感冒了。
想起昨天晚上那麼折騰他，黎燁心裏感覺有點過意不去。
黎燁叫了一聲“肖園”，換來一句沒好氣的“幹啥！”。他乾咳了一下，說：“這麼冷，你不去找圍巾帽子手套什麼的戴上？”
肖園打了一個噴嚏，把眼淚都給擠了出來，他的臉有點紅紅的，眼眶含着淚水：“不知道擱哪兒了，大概是昨天晚上給踢不見了吧。”
黎燁想起來今天早上起床的時候，肖園在翻行李箱，還以為他要換衣服呢。原來是圍巾手套什麼的找不着了，但就算找不着，也不能就讓肖園這麼凍着啊。
黎燁的圍巾很長，是媽媽給他挑的。因為覺得黎燁個子高，所以他媽媽竟然選了長達三米的圍巾給他。有時候黎燁真不知道媽媽的邏輯在哪兒，圍巾明明只圍着脖子就夠了啊！
不過這種超長的圍巾，現在似乎還可以派上一點用途。他解開圍巾，分出一端拿在手上，伸着手對肖園說：“能夠魚唇到這種程度也不容易。哎，真是拿你這呆逼沒辦法，我的圍巾分你一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