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戰前4小時
27日22時，＂梅內拉沃斯＂號艦橋
＂真見鬼，我明明是參謀長，提出計劃、處理任務就行好了，憑什麼現在連做決策這種事情也要擔負起來？……＂雷米蜷在指揮席上，揉着眉頭，＂委屈地抱怨＂．
可惜阿瑟洞若觀火，根本不予理睬．
雷米無奈，只好祭出殺手鐧：＂克蘭．費倫上尉有個建議──艦隊就從現在的位置出發，直插plant本土，佯作對衛星群發動核攻擊的姿態…＂
在eiffel第一次打擊之後，艦隊集結地就從雅金．杜埃正前方向移到了要塞右側，從這裏出擊的話，不用理會雅金也能攻擊到plant的──再一次證明了帕特里克是一位蹩腳的紅警2玩家，何況現在都到了ra3了～～
＂…然後，zaft艦隊一定會忍不住離開雅金．杜埃前來阻止，我們就可以在空曠的宇域裏一舉消滅他們．再繞到eiffel背後攻擊，那時要塞能夠提供的炮火掩護也就大打折扣……＂
說完以後，雷米饒有興緻的等着阿瑟的反應．
＂聽上去，這好像是我們作戰處的分內工作才對呀？……＂果然，這個語氣聽上去還真是酸溜溜地呀～笑～～
＂嘿……現在可不是討論戰術情報處是否越權的時候吧？＂雷米雙手一攤，笑着勸解道──尤其是在他們已經立下這麼大功勞的情況下……
那就是可以用專業眼光進行抨擊咯？！阿瑟心領神會．
＂那麼…在我看來，克蘭．費倫上尉的計劃過於理想化；而且，他對戰術目標的過分追求，妨礙了其應該具有的戰役視野──也許這也有他只是一名技術情報人員的關係？……＂略帶諷刺地評價道──你這是變相在報復么？
雷米做出一個＂接著說說看＂的手勢．
＂對plant本土發功攻擊？首先，我不覺得這個時候還採取如此提升敵人鬥志──至少是憤怒──的措施可以稱作是一種明智的行為．＂
＂而且，那三艦會有何種反應？！別忘了，他們比我們、甚至是雅金．杜埃的zaft軍離plant都來得近．費倫上尉說＇佯動＇，是為要＇佯＇到所有人都以為我們是波斯菊餘孽才好嗎？＂阿瑟搖搖頭．
＂我可不想被大天使號和justice找上門來……＂阿瑟少有的憤恨地說道．
＂最後，也是最關鍵的問題是，這個計劃要求我們繞着eiffel和雅金．杜埃跑上整整半圈，中間還要擊潰zaft艦隊──也許再加上三艦．＂又不怎麼誠實地謙虛道，＂雖然我還沒有仔細計算，但這條航線花費的時間一定是最長的……＂
這樣就蓋棺定論了，阿瑟不無得意地想──小樣，你以為作戰處就沒有討論過嗎？早就胎死腹中了！！
＂當然了，我還是可以理解上尉制定這個計劃時的局限性的，畢竟他很久沒有接觸這類工作了，況且也缺少正確的情報──譬如固執地認為三艦是必須立刻消滅的敵人…＂
正在為自己的級別達到了艦隊最上層而沾沾自喜時，阿瑟突然發現雷米一臉壞笑地在鍵盤上敲着什麼，＂…你在寫什麼？＂不好的預感．
＂當然是記下你的話並轉達給費倫上尉啦！我正愁不知道如何回復他的計劃咧──不過，既然你是如此堅決的反對……＂無良地回答．
＂……＂
阿瑟無語，雷米顯然在等他把上校閣下不願說的話講出來，然後告訴上尉＂…聯邦感謝你的努力，但特萊恩少校（更有可能的還是＇阿瑟少校＇）認為…＂云云，並且自己恰恰還沒有辯駁的機會…
***
最後，阿瑟還是很自然地選擇了換個話題：＂說到這個，作戰處遞交的計劃，您的決定是？……＂
＂使用2號方案──從雅金．杜埃正面發起總攻！＂雷米毫不猶豫地說，看來已經想得非常清楚了，更加坐實了他讓阿瑟出頭否決費倫上尉提議的罪名．
接着，雷米像是自言自語一樣解釋起這樣做的好處：＂你也知道的，第一，雅金．杜埃是zaft的指揮中樞，就連帕特里克．薩拉也坐鎮其中，摧毀了它，剩下的zaft便不可能進行有組織的反擊．＂隨便作為瓦解plant戰爭潛力的一部分．
＂第二，我一直都說，調整者對核彈有着病態的誤解，而那三艘船上有一半都是plant分子～～＂這種時候也不忘嘲笑．
＂就像費倫上尉的計劃會刺激敏感的三艦一樣，側面進攻雅金也不免有隨時轉向plant的嫌疑，畢竟我們剛才就那麼干過．所以，只有聯合軍從正面攻擊，才能讓維持這脆弱而詭異的默契……＂
畢竟，即使按照聯合軍這邊保守的、不甘心的、給自己留情面的估計，三艦同盟也比得上20艘戰艦嘛……
＂另外，這樣做還可以保住我們的小秘密，不管是zaft或者三艦，我真的很想看看他們發現peace－maker隊出動時的表情……＂
＂最後，我們的攻擊方向雖然是背對地球，但既然都明白老瘋子下一發目標是哪裏，這點也就不用在意了．＂
＂關鍵在於，朝着我們的佈防的zaft軍，會擋住eiffel的射擊軸線，而且正對我軍的笨拙艦艇們絕對沒有足夠的時間規避，如果帕特里克那個混蛋堅持不顧調整者的死活射擊的話──恐怕不止是我們，就連他的部下也終於能夠看清楚老東西的本質了吧？！……＂
這是寄希望於薩拉議長的助手再給他一槍嗎？
為什麼不呢？
雖然決心一定要由聯合軍自己來拯救地球，但雷米還是不介意盡量複製一些原作中的場景的──尤其是它們最後被證明有利於光榮的聯邦與聯合……
＂eiffel的下一次預計發射時間是？＂明明已經聽過無數次彙報了，雷米還是再問了一遍．
＂根據eiffel前兩發和目前再裝填的進度來看──明天早上早上6時，最多不超過7時……＂阿瑟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那麼，命令──四小時后，即華盛頓時間28日凌晨2點，地球聯合宇宙軍第8艦隊及其附屬部隊將對zaft發起總攻．目標──雅金．杜埃和eiff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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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哥馬利＂號機庫
＂呼…終於弄好了……＂整備班的李利威上士擰好最後一顆螺絲釘，長長地舒了口一氣，抬手抹掉了額頭上的汗水．
眼前是一架嶄新的ma──至少是沒有使用過．
雖說聯合軍財大氣粗，但也不至於闊綽到隨意丟棄受傷戰鬥機的地步．考慮到前線部隊的保養維護水平，整備部隊除了領取大量小型零部件外，往往還能得到一兩架處於拆卸打包狀態的＂備用機＂，發動機、主機身、駕駛艙、武器以及其他部件被拆下來，以最省空間的形式存放．如果機體某個部位損傷非常嚴重，直接換上新部件就好．
不過，經過兩次進攻的消耗，一線航空部隊幾乎架架帶傷，備用機和備用零件幾近告罄．一些中隊不得不＂合併＂戰鬥機（這可比合併戰鬥機聯隊還令飛行員們傷心）；而另一些中隊乾脆只帶回飛行員，這樣就只好翻箱倒櫃，攢出＂新機＂了……
＂中尉，我這裏已經組裝好了！＂李利威上士朝着自己的上司，馬多可中尉喊道．
還在指導修理mobius的中尉聽到部下的呼叫，對着維修人員交代了幾句，轉身、蹬腳，這才風風火火地飄過來．
＂是嗎，既然這樣，你就去換飛行服吧，上尉（＇蒙＇號搭載ma中隊的指揮官）在候機室等着你．＂馬多可中尉圍着ma檢查了一圈，點點頭，背對着李利威上士，冷不丁地冒出這麼一句話．
＂咦？！＂上士大吃一級．
＂緊急情況，穆勒少校特意發電過來詢問的，他還記得你在低軌道戰役中的表現！＂中尉不緊不慢地說．當時的李利威中士，乃是整個第8艦隊獲得＂銀質低軌道戰役勳章＂的唯一士兵──作為ma飛行員．
各個部隊的情況雖然不同，但總地說來，不管是機師還是機體，指揮官們眼裏總是什麼都缺．穆勒少校雖然不在＂蒙哥馬利＂號上了，但並不妨礙他為自己的同僚提出一些寶貴的＂意見＂…
＂那麼…我的機體是？＂李利威上士心中一陣竊喜加得意，但馬上又埋怨地想到──戰役結束以後一定要申請正式轉職航空兵，這次絕不再被那些可惡的官僚阻撓了！
＂嗯，就是這個呀！＂馬多可中尉下巴一揚，還是頭也不回地說，轉眼間，他已經熟練地在ma機頭噴好戰術識別數字14了．（雖然扮演李利威上士的書友是＂貓13＂～笑～）
＂啊？！這個……這可是mobius－block20的配置啊？！＂上士剛才還很欽佩並祝福即將接收這架落後的＂全新＂機體的飛行員仁兄，但他此刻的心情顯然已經截然不同了……
***
第83特混艦隊，＂菲伯恩＂號宇宙空母
克萊德曼少尉被救護型dagger搭救回來之後，看到了讓人啼笑皆非的場面：紅白色的dagger機身和盾牌上的紅十字標誌被立刻刮掉，在維護人員的努力下，整部ms很快重披聯合軍的紅白藍三色塗裝──很簡單，機體已經不夠用了，本來就是臨時客串的角色，還是拾起光束步槍干老本行吧…
不過，少尉還注意到一件令人不安的事情，他的母艦本來應該是ms專用搭載艦，可現在機庫里的dagger，即使加上倒霉的＂應急救護型＂也不到10部，卻停放着近20架ma．
＂少校？…＂克萊德曼少尉帶着懷疑向隊長報告歸隊，然後忍不住疑惑地向四周mobius望了望．
＂如你所見，倉庫里已經搜羅不到更多東西了．這種時候，為了士氣雖然不可能再次合併部隊，但規模縮水和裝備湊數也是很平常的了．＂少校也不避諱，直言了這裏的狀況，＂本中隊現在只剩下6部dagger．少尉，你的機體在那裏…＂說著朝遠處指了指．
還好，不是＂救護型＂，克萊德曼稍微鬆了口氣．但是，他很快又發現待機的dagger中沒有一架肩上繪有隊長機的徽標．
＂我去開ma，這些菜鳥又被從ms上扒下來塞進ma機艙，沒有隊長帶領不行．＂少校不以為然地搖搖頭，一點沒意識到兩種部隊生存率天壤之別的樣子．
＂可是，少校，我也是被擊落的…＂克萊德曼少尉有些激動．
少校只用一句話就堵上了少尉的嘴：＂可不管怎麼說，你是向那部ms揮過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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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拉斯伊魯中尉成為了他所在中隊的臨時指揮官，原來的隊長被justice擊傷，連救生艙也在彈射時被爆炸破片擊穿，要不是他穿着宇航服和運氣極好（個人認為後者才是主要因素），恐怕結果會比重傷更糟糕．
不過，提拉斯伊魯中尉絲毫沒有晉陞喜悅，不僅是為了中隊長，更是因為他手下只有8架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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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艘阿伽門儂級空母上，vf/a－302＂勝利者（victor）＂中隊維森特．歐文少校正在強迫技術人員為全中隊的a－mobius在加上一把57mm光束步槍──雖然從技術上講，這是可行的……
＂少校！裝備94mm高能光束炮后，ma的機動性就已經很勉強了．而且你再加上這把57mm光束槍……（那種機動性）也是根本不可能用來自衛的！＂地勤人員惱火地解釋着，連他都覺得少校的要求過分了，a－10的30mm大毒蛇（應該是現役機炮中最強的）也不是用來空戰的嘛！
＂自衛？誰說的？！＂歐文少校卻是想聽到天方夜譚一樣驚奇，隨即自豪地說，＂遇上我們勝利者中隊，只有那些該死的zaft軍艦才該考慮自衛的事情吧？…＂
這回輪到地勤迷惘了，歐文少校終於明白過來，拍着對方的肩膀大笑：＂…哦！你說這個嗎？它是用來校準的──94mm的發射次數珍貴啊！……＂
以前使用76mm線性炮時，歐文少校便總結出經驗，對於相對笨拙的戰艦，花上那麼一丁點時間發射幾枚炮彈，對於提高命中率和減少無謂的彈藥消耗，會有顯著的效果．不過vf/a－302使用的94mm高能光束炮可沒有多餘的能量用於少校的校準，而他本人也自認達不到buster那種擊沉軍艦數都能達到王牌的境界．所以最後才想出了借用57mm光束槍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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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金．杜埃，zaft司令部
zaft一干高級軍官們，這兩天來都＂興奮＂得沒能合眼．本以為創世紀一發、至多兩發就可以結束的戰爭，激起的反效果會如此巨大．聯合軍在遭受重大損失之後，絲毫沒有投降的意思，反而越戰越勇．
兩次＂雅金．杜埃和plant攻防戰＂結束之後，除開某個病態的、使用核爆炸驅動的超級武器以外，zaft在常規力量上的頹勢已是愈發明顯了，就連他們自己的戰術統計也承認了這一點．
＂力量不足？什麼叫防禦力量不足？！＂帕特里克．薩拉一把將副官遞過來的報告掀上了天花板，再也落不下．聯合軍是無法運來更多的補給和補充，plant的工廠則是早就將搜刮來的最後一噸鋼材都製成了ms…
帕特里克是在衝著副官怒吼，但不止是站得更靠後的克魯澤，整個控制室都能聽到他的叫罵聲：＂你以為兩發創世紀都是在打飛機嗎？我已經消滅了那麼多地球人，你們這些軍官卻告訴我力量不足？！＂超過250艘戰艦，比zaft全盛時期的總和都要來得多．
＂一直以來，軍隊只會扯我的後腿，他們處處妨礙我，阻擾我…＂克魯澤聽到這句話，心中一陣冷笑．
＂我從來沒有念過什麼軍校…＂帕特里克捶着胸口吼道，既是回憶過去，更是咒罵現在，＂…但靠我自己的力量，我幾乎征服了地球！！＂
話鋒一轉，老薩拉提到自己執掌plant議長一職后，忙於政務（或者更準確，抓權？），軍事決策上更多的依賴zaft本部：＂可當我把軍隊交到了你們手中以後呢？先是在阿拉斯加被愚蠢的舊人類當猴耍；然後巴拿馬迴光返照，還差點被地球人的破爛ms趕下海……然後就是撤退、撤退、撤退！＂
＂現在終於撤到我們調整者的最後防線了，可你們還是守不住！＂帕特里克緊握拳頭，捂着胸口，臉上一副因痛苦而扭曲的表情．
＂我軍的紅衣、白衣、紫衣（參謀長），全都是plant的叛徒、人渣，一點榮譽感都沒有！他們自稱是將領，在軍校里呆了好幾年，只學到了如何哪刀叉吃飯！＂（注）
平時一向恭敬的副官臉上漲得通紅，臉上的怒氣已經隱藏不住了，全靠自制力維持着沒有也爆發出來．
＂那些該死的地球人也是，還說什麼調整者是天上的怪物，和能像老鼠一樣繁殖出這麼多軍隊的他們比起來，誰才更像怪物？！＂帕特里克最後叫囂道，可惜一直致力於宣傳這個口號的阿茲拉艾爾理事已經無法回答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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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室里的zaft們，親耳聽着平日奉為全能的獨裁者用沙啞的嗓音說出這些神經質似的咆哮，歇斯底里的詛咒，猶如第三帝國的最後權貴經常能在＂狼穴＂或柏林的地下避彈所里聽到的那樣，一幅幅震驚的表情難以遏制地流露在臉上……
此時唯一得意的，恐怕就只有克魯澤了……
阿茲拉艾爾那種角色，死了就算了，可連摧毀plant這種程度的事情都做不好──雖然其中也有三艦的緣故，但沒用是肯定的了，畢竟有多少能耐做多少事．
不過，這似乎反而釋放了聯合軍殘餘的戰鬥力，沒有這個瞎指揮的傢伙，這些帕特里克眼中的低等生物竟能將＂高貴的調整者＂逼到這種地步，連克魯澤都不由得讚歎起來──這樣我的計劃就徹底完美了！
當然，要是真讓他們成功也是不行的，等會還要駕駛＂神意＂全力出擊才行──算作是獎勵吧～～
克魯澤暗自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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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創世紀加快進度，一準備好我就要發射！＂帕特里克現在也沒有什麼辦法，狠狠地捶在操縱台上，＂阻擋調整者的東西，統統都要消滅掉！……＂
大概只有克魯澤能夠聽明白，老薩拉說的＂消滅＂，除了地球軍，還包括了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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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最近看了《帝國的毀滅》，第三帝國的最後時光，其中印象最深刻的，肯定就屬元首的幾場＂罵戲＂了──其中將無關人員趕出辦公室后破口大罵將軍們的那個場景，已經不知道被惡搞多多少遍了……
這一段劇情也是向《帝國的毀滅》學習的．
至於帕特里克．薩拉…你說你一個好好的調整者沒事學愚蠢的舊人類幹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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